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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恨海鸳鸯梦-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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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好像是也听到了!”旺旺似也可证实了这一点。

    陶振坤抄起了立在一棵松身上的那支双管猎枪,就再次仔细去寻觅认真去聆听,结果也是徒劳的。他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对母子俩这疑神疑鬼的话不予理睬,认为是两个人的错觉问题。

    吴荷茫然若失地轻喟了一声说:“也许是我听错了吧,这荒山野岭的,哪儿会有人呢!”

    “没有打猎的吗?”旺旺问了句。

    陶振坤笑了一下,抚摸了一下旺旺的头说:“大概是有吧,不过再没听到喊声,就只好当作没这回事了!”

    他看了看仍在发愣的吴荷,弯腰把一旁的一个竹筐子拎起来,用脚撅起一些沙土将已熄灭却仍有丝丝缕缕的青烟冒出的纸堆灰烬掩埋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里枯干的蒿草沾火易燃,这可是树林子,据说在山的另一边还连接着原始森林。

    “我们回去吧。”

    泪盈盈的吴荷叹息地幽幽说:“公公他始终坚持不相信他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所以这三年来在埋葬下后他再也没来坟前一次过,两个大姑姐也因爹的话对弟弟的死开始有了怀疑态度,可婆婆却她的儿子愁闷的衰老了许多!在逢年过节之时,公公他只会给他的父母和祖辈上坟,却从不肯给他的儿子送些纸钱的!”

    少怕伤妻,老怕伤子,这是人之常情。

    陶振坤说:“这也许是他不愿面对的事情吧!一开始时我也不相信,可现在要说运昌哥还活着的话,可谁又信呢?要是他还活着,可这——可这三年里也不见他的人回来,他又能在哪儿呢?!”

    他心里认为这是自欺其人的想法,可他又不好挑明了说出来。往年,就陶家的坟来说,是在他爹的叮嘱下有时由他来上的,今年他也提前几日把坟上了。在陶家的祖坟里,却没有他爷爷陶愿景的坟,他爷爷外出打工近二十年了却下落不明他怎么会知道,他爷爷竟然是在前不久跳下“屄…坑”的呢?那不光彩的事情将会成为秘密被永远掩藏起来!。死人花活人送去的纸钱,这是天下奇谈,只不过是出自缅怀借助一种形式来表达孝心和尊重罢了,所以这种习俗才会传承至今。年前家家都要做的一件大事那就是上坟祭祖,这个传统习俗已经延袭至今了。纸钱和纸元宝可以在街边买到现成的,也可以买来金箔纸自己叠元宝,一般家里老人都会自己叠元宝。等到上坟时候,带上纸钱和一些水果点心,离得近的,要到祖坟地去祭扫。现在对于一些远在异地它乡的游子来说,因离得远去不了祖坟,一般就要在十字路口烧纸祭拜,以表孝敬和哀思。

    对于一个父亲抱有这种想法来说,那该是一种希冀与寄托。

    “汪汪——汪汪——”

    “是黑虎来了!”旺旺惊喜地喊道。

    果然,就见黑虎在林子里跑了过来。

    旺旺跑过去搂住了黑虎的脖子。

    陶振坤和吴荷就很自然地朝着黑虎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伊人从不远处的一棵柳树背后闪出身形来。

    陶振坤的心里猛然一惊,这一人一狗的怎么来了?难道是爹他——当见到娉婷的柳杏梅站在那里没动,在玩雕塑,他的心才稍有了放下来。因为以她的性格,家里要是有事,她不是喊叫也得奔跑过来的。

    柳杏梅是从“鹊桥”上走过,一路上在黑虎的伴随下匆匆忙忙的。鹊桥和水转筒车是在河水消退后由伍进福组织人员修复好的。

    伍元祖还几次亲临现场指挥监督。那是在陶其盛病后有十天半个月左右的事情。陶振坤也参加了那次工作;会水的人首先身先士卒的下到溜腰深的河里扶正支撑桥面的桩橛并夯实了水下地基,身强体壮的则负责一些重劳力活,一些老少妇嬬也力所能及的主动在各自家里筹备一些可用的木头木板搬运,但多数材料是来自伍家。这项工程远远要超过比盖房子搭屋庞大的多,两岸跨度足有四十多米长,耗时耗物耗力,这桥对村民来说是有建设性意义的,是全体不可缺少的共同拥有的一份唯一财产,因为牛羊可过河放牧,砍树备柴以供一年四季维持烧火做饭来用,再有就是有的人家开垦的荒地也已成片成亩的在对岸这边。尽管通情达理的伍家和一些与陶家有交情的人劝说他不用来,照顾病人要紧,可明事理的陶其盛却说:“修桥铺路,人人都有义务去做,那个水转简车是每家用来灌溉田地的,不参加用时也不心安。”

    相比之下那个水转筒车倒也简单省力了许多,这样的修复工作进行了好几天才得以完成。

    柳杏梅来了已有一会儿了,她喝止住黑虎躲藏在那里对坟墓前的三人看个一清二楚,可黑虎还是忍不住受这种约束,在她不注意下跑了过去。

    “忘恩负义的东西!”她骂了句黑虎,才不得不现身出来。

    “杏梅怎么来了,不会是叔他——或者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陶振坤看着柳杏梅站在那里没有要上前来的意思,就稍放了心地说:“不会有事的,要以她莽张飞的性子,要是有事她早现原形了。”

    看来知妻者莫过丈夫也。

    “她会不会是在怀疑我俩的关系了?”吴荷不免担忧了起来。

    “不用担心,捉奸要双,捉贼拿脏,我们没啥把柄落在她手里。”

    陶振坤这听似轻松沉着的话或多或少总算是给吴荷带来了较踏实的宽慰感,片刻的紧张逐渐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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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探 二 106() 
陶振坤很坦然地冲她一笑,又看了眼不远处站那在里在等他们的柳杏梅,看着巍峨壮观的山势。这时头顶上传来一串串鸟的长啸声,仰头上望,是两只盘旋高空的雄鹰,居高临下的像是要把几个人当成了可以捕捉的猎物。他一时间心潮澎湃,也是掩饰突然出现的尴尬;就扯着噪子高声喊道:

    “请给我翅膀,我要飞翔!”

    旺旺搂着黑虎的脖子也大声喊:“请给我翅膀,我要飞翔!”

    吴荷也禁不住这种诱惑,因为她在陶振坤的嘴里得知这话是丈夫说过的,就也兴奋地跟着喊道:“请给我翅膀,我要飞翔!”

    这话一经喉咙里喊出,顿感苦闷的胸膛里霍然开朗了许多,同时更是对丈夫多了份怀念,泪水潸然而下,流下了她凄怆而凝重的脸颊!她把朦胧地目光穿越重山峻岭,悠然望向山的那一边,却被天际飘浮几朵云彩给阻隔了。因为在山的那一边,有她所熟悉的村庄,有生她养的父母亲人,那是她的娘家,可如今娘家人却与她这个有损名誉的女儿早已是恩断义绝了,现在只能是成了望眼欲穿又朝思暮想般的乡愁,甚至是只有在魂牵梦萦里重温过往一切,用无数次的回忆连接了已经不复存在了的往事,如今她只能是默默地将属于自己的命运扛起来承受这沉重的压力!

    距此约有半里之遥的地方,那个“幽灵塔”依然屹立不倒,在它附近林丛间隐藏着“地狱谷”。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惨死在那跟前的。每当看向那里时,心里就会泛起撕裂一样的疼痛!

    她不是出生在和平村的人,凡是出生在和平村的人,是在朝暮间目睹俗名“巨…**”的幽灵塔下成长的,天长日久了中也就对那奇形怪状的天然建筑物不以为然了,见怪不怪。关于“屄…坑”的地狱谷,隐藏在山林中更能给人一丝猜测的神秘感,村子里仍有一些人没有亲眼见过其形状的。

    柳杏梅站在那里,听了三人所喊的话顿觉一阵豪迈冲天,心潮澎湃之下,一时性起,就双手拢在唇边,也冲着山林喊:“请给我翅膀,我——要——飞——翔——!”

    这四人的喊声在山林中引起此起彼伏的回音缭乱。她的主动迎合,也会化解自己突然出现带来的窘迫感。

    旺旺逗弄着黑虎说:“黑虎,你知道吗,我家‘追风’是你娘,你不想娘吗?你要是想,等哪天我领你去见它好吗?”

    陶振坤看着天真可爱的旺旺说了句:“走吧。”

    吴荷擦拭了下脸上的泪痕。

    正在三个人开始准备往回走时,忽听一阵幽幽鸣叫声传来。陶振坤觅声寻去,见在繁茂的丛林中,透过那早已光秃秃的杨柳榆等落叶树木的空隙,至于那已显枯黄褪绿的松柏也以遮掩住视线,枯枝败叶在地上积集了地毯一样厚厚一层,走在上面暄腾腾的感觉是他在熟悉不过的,又如发酵后蒸出的白面馒头咬在嘴里一般给人以遐想。于是,他惊喜地看见一只漂亮的梅花鹿正立足在一座土丘上,头北尾南的正向这边眺望。这一见之下,竟让他有着似曾相识又欣慰的感觉,像是在“鬼门关”前被狼围攻的那只脱险了。

    “快看,梅花鹿!”

    吴荷和旺旺聚拢上前,向着他手指的方向凝神瞧去。

    母子俩聚精会神地一看之下也不禁在惊喜中流露出了唏嘘声。

    陶振坤不禁想起了有关一只梅花鹿的神奇传说来。

    吴荷也会想到当年苗运昌为打一只梅花鹿而丧命!

    早已机警起来的黑虎,作势就要扑过去对那只梅花鹿进行捕捉。

    “黑虎别去!”

    陶振坤喝住了黑虎,望向了也引起好奇的柳杏梅正走过来。他把手里的竹筐递给了吴荷,就快步迎了上去,拉起柳杏梅指向了树林之中。

    “我看见了,好像是我们看见过的被狼追捕那只,是你一枪救了它!”

    “也许吧!”陶振坤不敢下断言,因为鹿的身上没有标记,谁又敢说这深山老林之中仅此一只梅花鹿呢?

    在柳杏梅的注视下,那只梅花鹿跳下了土丘,很悠然地隐身在丛林之中了。

    “你怎么来了,家和娘照看爹!爹没事吧?”

    “咋,我就不能来了?爹没事!”

    “鬼鬼崇崇的,像个搞侦察的特务,看到啥让你疑心的事了?”

    “你还真想让我看出啥来呀?”

    “心术不正!”

    “我心术正难道你就行为正了吗?”

    “别扯这捕风捉影的事,脚正不怕鞋歪。”

    “你再脚正也怕会有崴脚的时候!”

    “你这心眼儿咋跟芝麻粒儿似的呢?”

    “要跟倭瓜那么大也就不是人了;只要是你的心里没鬼就好!”

    这时黑虎先跑了过来,吴荷和旺旺跟在后面。

    陶振坤和柳杏梅见那母子俩走来,吴荷边走边擦抹着脸,也就不说这夫妻间在争论的马上要脸红脖子粗的所谓悄悄话了。

    吴荷走上前来就略显尴尬地问:“妹子,你咋来了?”

    柳杏梅淡淡地坦然一笑说:“闲着没事,想来看看,这山里我还没来过呢。”

    吴荷向柳杏梅讨近乎,也好聊解心里的忐忑,就拉了她的手要走向一边。

    “有啥秘密还非要背人说去?”陶振坤问。

    “这是属于我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你们男人听不得!”吴荷瞪了他一眼。

    陶振坤不禁心里暗自好笑,嘴上不说心里话:吴荷,你通着柳杏梅的面儿你就装吧,你的身子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这世界上你还有什么秘密能隐瞒我的呢?

    他装腔作势地嘟哝了句:“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柳杏梅不解神神秘秘的吴荷要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就问:“荷姐,啥事?”

    吴荷略有压低声音地问:“妹子,你还没——?”

    “没啥?”

    吴何指了指柳杏梅的肚子。

    柳杏梅立时明白了,不由地脸儿微红地一笑,摇了摇头。

    吴荷安慰道:“这生孩子的事是急不来的,有些女人三年五载的才怀孕,这也很正常。”

    平时伶牙利齿的柳杏梅这时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陶振坤倒也在朦胧中听到了吴荷只言片语所询问的话了,就一笑心想:吴荷,有哪个女人能和你比呀?被苗运昌抱上场院草垛鼓捣一次就怀孕了,可你的肚子却不肯给我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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