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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工程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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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三人已经滑至半山,却听得下面传来数声惨叫,陈二狗心中一惊,手上吃紧,皮开肉绽的右手猛地用力,三人下落之势徒然止住,悬吊在半空中。

    三人一齐向下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下方,藤绳因为时间紧迫,本由三根藤蔓缠绕而成的绳索简化成了一根,果然承受不了已经下去的三个小和尚的体重,从中间断为两截,先一步滑下去的三个和尚,从近二十米的高度上跌落下去,坠入树林间不见了。

    三人肝胆俱裂,陈二狗忍着手中剧痛,左右一望,看到身侧两步远的石壁上,有一处较为宽大的凸出,可勉强容三人落脚,急忙道:“我们吊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赶快荡过去,站到那处石头上,再做计较。”

    王欢和许狗蛋也循声看到了那处凸出,立刻晃动身子,荡了几下,三人一齐摇摆着落到了石头上,然后紧紧靠着山壁,稳住身形。

    陈二狗松了一口气,立时放开了血迹斑斑的藤绳,他的手已经被勒出几道深深的伤口,血肉模糊,再也无法抓住藤绳,但王欢却在这时候眼疾手快,伸手将陈二狗松开的藤绳一把抓住,握在了自己手中。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又听到头顶上惨叫声不断,有好几个人形从上方落下,三人定睛一看,落下来的人,都是刚刚挺身而出,自愿殿后的几个小和尚。

    落下来的都是尸体,有几人还身首分家,人头和躯干分开落下,山风将山顶的一阵狞笑传了下来,显然,那几个小和尚已经遭了毒手,被清兵虐杀了干净。

    火工和尚胡大海的身子最后落下,他的胸口被斜劈了一刀,从左肩自右肩开了一道巨大的创口,几乎将他分为两半。当他从悬崖上急速坠下时,从王欢眼前掠过,王欢清楚的看到他的双眼,犹自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看着自己。

    看着他的身子从眼前落下,掉入山下丛林间,王欢只觉自己浑身发烫,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滚动,目疵欲裂,双手握住那粗大的三股藤绳,几乎生生将它拗断,牙关紧咬出血,心头如烈焰焚烧,难受之极。

    许狗蛋轻轻的在耳畔道:“王欢,他们的仇,我们一定得报!”

    王欢强忍着眼中热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不敢言语,生怕一开口,就会痛哭出声,但两眼一闭,那滚滚的泪珠,就顺着眼角流畅满面。

    在山顶上,苏勒已经爬了上去,他看着空荡荡的石头山,阴沉沉的问道:“人呢?”

    左右对视一眼,都把视线落到最先爬上去的那个拔什库身上,那拔什库脸上一条粗红的印子,显然是被什么条状物狠狠的抽了一下,留下了伤痕,他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连忙分辨道:“大人,山顶上没有南蛮兵将,只有几个小和尚,他们竟敢用树枝顽抗,被我一刀一个,都宰了丢下山去了。”

    言辞之间,拔什库不以为然,那几个和尚又不是兵将,杀了就杀了,有什么打紧?大不了不算军功,可自己这口气可不能不出,尤其是那个身材最为高大的小和尚,竟敢用树枝趁自己不备抽了脸上一下,连头盔都抽掉了,如何能忍?一刀砍了都算便宜他了。

    苏勒一眼不发,快步走到悬崖边上,朝下一望,只见山间风吹树影,下方壁立千仞,刀砍斧削般的垂直,莫说人影,连猴子都不见一个。

    这石头山上大下小,王欢三人身处的凸出并不宽大,从山顶向下望,必须探出大半个身子才能看到,苏勒只是略略一望,是无法看到的。

    苏勒面色阴沉,又看到了捆在巨石上的藤绳,更觉恼怒,抽出刀来,一刀砍断,然后又抽出刀鞘,瞪着两眼走到那还茫然四顾的拔什库面前,劈头盖脑的将刀鞘冲他头脸打去。

    “活口,活口!本将叫你们留个活口,你个憨货当耳旁风了吗?”苏勒怒吼者,声音震耳欲聋,在山谷间回音激荡,伴着拔什库的惨呼,久久不停息。

    苏勒砍断的藤绳,从山顶落下,因为被王欢抓着,就落入了他的手中,王欢将藤绳一点点的收回,盘在手中,然后撕下一截衣襟,给陈二狗的右手包扎妥当。

    山顶上的喧嚣还在继续,显然苏勒怒气未消,将那拔什库打得满地打滚,福全等人大气不敢出,一直等到苏勒怒火发泄得差不多了,才一齐跪下求情,将鼻青脸肿的拔什库救了下来,然后再拥着苏勒一起离去,整个石头山才最终静了下来。

    王欢三人依旧不敢动,在等了小半个时辰,侧耳细听一番后,确定头上的清兵都走光了,王欢才将手中的藤绳又捆在了身处的石头上,领着许狗蛋和陈二狗,慢慢滑到了地面,从这里到谷底,已经不到三十米的高度,树藤的长度足够了。

    下面是一片树林,树木高大密集,华盖亭亭,枝叶茂密,靠地面又有灌木丛生,三人在树林间奔走寻找了半响,只找到一些残肢断手,连一个囫囵尸首都没有找齐一具,可见其他的小和尚死状之惨烈。

    很快的,天色黑了下来,天边黑云密布,滚滚弥漫而来,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三人没奈何,无法再寻找下去,只得将寻得的残肢,找了一个林间空地,用手刨坑,草草埋了下去,又用粗大树枝立为记号,作为今后寻找的地标。

    三人立在土堆而成的坟前,默然无语,许狗蛋在轻声抽泣,陈二狗满脸愤慨,王欢则定定的看着土堆发呆。

    良久之后,口中长叹一声,王欢闭目悲声道:“是我害了他们,如果不跟着我走上这条路,他们就不会死,还能好好的活着。”

    陈二狗身躯一震,不解的看了过去,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话?这不能怪你,不离开扬州,我们早就死在柴房里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王欢摇摇头:“你不懂,是我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他心中明白,穿越者的蝴蝶效应,已经清晰的反应在这群小和尚的身上,他们就算是必死,也不应该死在这里。

    陈二狗更不解了,看着王欢不明白他话中意味,许狗蛋流着泪说道:“我小时候听爹娘说过,命运天注定,那是神仙定下的,人是改变不了的。王欢,你也改变不了的。”

    王欢苦笑道:“神仙?如果真有神仙就好了,那就是天下太平。”

    陈二狗叫道:“你们说什么神啊怪的,有什么用?我听李参将以前说过,这世间求神无用,求官无用,求别人都无用,只有自己拳头有用,要想不被人欺负,只有自己强大,才能改变命运,王欢,你是不是忘了?”

    王欢擦擦眼角,拭去残留的泪水,拍着陈二狗的肩膀沉声道:“不敢忘,未曾忘,李参将的话,言犹在耳,怎么能忘?是我刚才有感而发,说说而已。”

    他拉起许狗蛋,说道:“这里我们还会回来,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回来为他们重修墓室,建碑立祠。现在,我们走吧!”

    空中一声雷鸣,奔腾而过,一道霹雳划开如墨夜空,撕开了层层叠叠的黑云,豆大的雨滴随之而落,倾盆大雨笼罩天地,将树林中三个并肩而立的身影,淹没在水幕中。

    雨很大,风很急,人影很萧瑟。

    (本章完)

第65章 进城() 
一天之后,从大别山的山沟中,钻出来三个光头污面少年,衣衫破烂,面容消瘦,一看就是父母因战乱死去,无依无靠的孤儿,他们畏畏缩缩,走上了从武昌到襄阳的官道。

    武昌道北靠大别山、桐柏山,南依大洪山,自古为东西要道,道路宽敞,路面平坦,不少路段甚至以青石板铺就,晴雨无碍,可容两车并行,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十里一驿,五十里一集,论行人车马通行数量,不比京师大城周边官道少上多少。

    即使在如今战火纷飞的年代,这条路上依然来来往往人不断影,只是少了行商骡队,多了行伍军汉,更有许多拖家带口、面带倦容的老百姓,从武昌方向蹒跚而来。

    王欢等三人在大别山中,小心翼翼的躲过苏勒搜山的手下兵丁,在山里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钻出大山,来到武昌道上,三人乞丐般的模样,当然无人理会,自然而然的混入从武昌方向来的难民群中,裹着向襄阳方向行去。

    三人又累又饿,身上的银钱都在坠岩和逃亡中,丢得无影无踪,眼下身无分文,别无长物,连买一碗稀粥的铜板都没有。

    许狗蛋仗着人小胆大,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死皮赖脸的在路过一个集市的时候,向一间茶棚老板讨了一碗解暑茶水,宝贝般的捧着回来,与王欢和陈二狗一起均分喝了。

    茶棚中有路人在打尖休息,一商贾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子旁边对另几个同伴谈论时局,只听他道:“做完这趟买卖,咱们就歇一歇了,局面太乱,我们襄阳买卖人行走在路上太过危险,我家里那小妾刚过门,可不能让他做了寡妇。”

    另一人道:“掌柜的你好福气,家大业大,我们跟着你也能得些好处,只是我听说李自成已经遁入两广,这武昌道即将太平起来,掌柜的为何要歇业?”

    中年掌柜摆手道:“你听谁说的?李自成大顺军那可是打下过京城的,都是悍卒猛将,你看看官道上,那些从武昌来的难民,问问他们,你就知道了。”

    他喝口水继续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斤钉,李自成哪儿那么容易就丢了武昌,那边打得凶着呢,大顺军的大将白旺,据守武昌跟大清的英亲王正你来我往天天耗着,听说那江上的死人,都把河水塞住了,满江河水都变成红色,我看前几个月潼关大战,都没这么惨烈。这趟买卖,我们到前面就回头,别去当炮灰了。”

    茶棚中的人听得一阵唏嘘,外面的王欢等人,也听了个明白,看来这湖广一省,落入满清手中,即将是早晚的事情了。

    三人一起缩在墙角,捧着茶碗喝着水,陈二狗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发愁道:“王欢,我们这般情形,就算走到了襄阳,如何才能到得宜昌?路上兵荒马乱的,我三人势单力薄,怕是困难至极啊。”

    许狗蛋也道:“是啊,我们在那石头山下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李大人的尸身,李严、祖边和其他人的音信也全无,我们身上连个信物也没有,就算到了夔门,那川中的大人们,会善待我等吗?”

    王欢裹着一身破衣,看着行人匆匆的官道,却淡然道:“当然有困难,不过我们除了去川中一条活路,根本没有其他出路了,去了夔门,我还能有办法在秦总兵帐下谋个出身,李大人手下八队人,总有人能活着回川,到时一定能为我在秦总兵面前作证,那才是我们的存活之道。”

    许狗蛋看看王欢,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道:“只是从这里去川中,千里万里,险阻无数,我们三个少年,能活着到吗?”

    陈二狗怒道:“怎么?狗蛋你对王欢没有信心了吗?没信心就滚,我就看不惯你这畏缩的模样!”

    许狗蛋忙分辩道:“你说哪里话!我只是说说眼下的情形罢了,哪里又对王欢没有信心了。”

    陈二狗大声道:“王欢救我们出扬州险地时,我们可是发过誓,什么都听他的,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信守诺言,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徒,出来行走江湖,义气可是最重要的。”

    许狗蛋应道:“当然,我可是最重义气的。”

    王欢待二人说了半天,闭着眼想了想,缓声道:“如今我们什么都没了,更应该团结如一,你俩也别吵吵了,李大人为了带我们归川,连命都不要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舍不下的,纵使前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闯一闯。”

    二人忙道:“当然当然,我们一齐闯,大家患难与共。”

    李廷玉的死,对王欢来说刺激很大,起初的一帆风顺,让他略有大意,觉得古人不过如此,凭自己多出几百年的智慧,逢凶化吉建功立业易如反掌,直到在平靖关中了那么大一个圈套,他才回过神来,这时代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称王封侯的,要成就一番事业,扭转乾坤,鲜血与付出,是必须的代价。

    他扪心自问,自己一介书生,要想在这时代持掌军队,开展民政,怕是连门都摸不着,后世的一些书本经验,要转换为实际操作,没有脚踏实地的作风,根本在这里行不通。

    路还很长,自己必须得更加谨慎,更加努力,否则死亡的阴影,还会继续笼罩在头上。王欢长叹心道。

    男人的成熟,就是在这失败中吸取经验,不断成长而得来的。

    “我们先去襄阳,再做计较。”王欢断然道,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无论如何,哪怕一路乞讨,自己也必须去石柱,只要在那里,才有这时代唯一的能与满洲兵马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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