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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考虑到朝廷决策缓慢拖延的因素,恐怕要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得到具体的回复。
汪直等徽帮主要头目们也是对朝廷的情况有些了解,对于丁湛的需要一年以后才能得到是否能开海互市回复的说法表示了理解。
最后,徽帮头目们集体决定,大队人马就不停留在宁波这里了。徽帮准备在协助毛烈完成他的事情后,便趁着粤帮被剿灭、南洋航海已经完全被徽帮接管的大好时机,分舵进行南洋到日本之间的贸易。
散席之后,丁湛大人趁着下船的时候,悄声向毛烈道歉道:“毛公子,我丁某人愧对于你呀!”
毛烈心中一突,问道:“丁大人何出此言?”
丁湛叹声说道:“是丁某人考虑不周,在月前向朝廷举荐公子时,奏折不慎被那严世藩私自扣下。”
“那严世藩心胸狭隘,最听不得别人的才华比他高。”
“而丁某的奏折之中,却是将毛公子夸得天花乱坠,直言公子是我大明的一位天降贤才。”
“结果,丁某的奏折被严世藩扣下看了之后,那严世藩便密令宁波那些投靠严氏父子的官员势族们对公子暗下脏手。”
毛烈不禁一惊,急声问道:“敢问大人,我那毛庄现在情况如何?”
丁湛大人却是安慰毛烈道:“公子还请放心,毛庄暂时无事。”
“宁波府中的官员们,大多或多或少地学习过心学、大多与绪山先生、龙溪先生、荆川先生有交情。而且大多在公子的冠礼仪式上有过一面之交。”
“他们是不会因为严世藩的私下意思而对公子出手、坏了自己的名声。”
“敢对毛庄出手的,也就是一些黑心小吏以及一些势族豪商。”
“只是,毛庄有三位先生的照拂和我们这些官员们的暗中看护,那些对毛庄出手的人都没有落得个好下场。毛庄也暂时没什么事情。”
“可是,我们这些人毕竟都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官,对毛庄也是只能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呀。”
“等到那严世藩重视起毛庄的时候,我们可就会承受不住压力了。”
“到时候,毛庄恐怕就会。。。”
90 毛庄出海()
“届时,毛庄定会危若覆巢之卵!”
“毕竟严家大小两位阁老,在大明朝堂之中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滔天之人!我等焉能与其抗衡?”
“所以,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毛烈接口说道,然后向丁湛躬身一礼:“毛烈多谢丁大人坦言告知。”
“另外,还烦请丁大人与毛烈再回舯楼一趟。毛烈需要将此事也告知汪帮主,以寻求徽帮的帮助。”
丁湛一愣,然后点头应道:“这样也好。毛公子是要退一步海阔天空了,丁某就做个顺水人情,也算为自己积一份福德吧。”
说完,丁湛大人将张四维叫住,也让他陪同一起再回到舯楼,去为自己做个证明。
回到舯楼,毛烈先将从丁湛大人听来的情况向汪直说明了一番。丁湛大人也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
只是,汪直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道:“这事不大可能吧?”
“要说是地方官员为难汉扬的话,汪某还有些相信。那严东楼严小阁老怎么会凭空来为难汉扬你这个平头百姓呢?”
“我王某人虽然没有与那严家父子见过面,但是通过罗龙文之手,也算是打过了几次交道的。感觉严家父子并不像你们说的那般心胸狭窄啊。”
毛烈见汪直如此,也不着急,只是摇着头说道:“此事,只能是信其有而不能信其无。”
“那些无故上门来进行挑衅寻事的人们,若说是背后无人指点指挥,也没有人会相信。”
“他们无视我毛家与浙江一地官员的良好关系而铤而走险,背后一定有着能够压制浙江官场的存在。”
“就算不是严家父子,也必定会有级别不低的大官撑腰。”
丁湛一听,争辩道:“这事,除了严世藩严东楼,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着想!”
“汪帮主是不知,那严东楼虽然有些才名、但却是写青词揣摩皇帝心意的小才。而且,他的那些才名也都是那些捧严家父子臭脚、想要搭上严家权势的苟且小人们传扬起来的。在我大明的官场之中,稍微有些耳目的都知道那严世藩实际上是一个心胸狭窄、喜怒无常的无赖小人!”
汪直却是摇头道:“丁湛大人可是有确切的证据证明那些到毛庄寻衅的人都是严家指派的么?”
丁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自然是没有证据的。那严家父子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岂能留下这样的证据来给政敌们把柄?”
汪直说道:“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能证明确实是严家父子所为。也或许是其他人所为,而传出流言栽赃陷害严家父子也不一定啊。”
毛烈心中暗叹,这汪直果然就如同系统里的记载一般重信,不光是自己对别人守信、也比较容易地相信他人。
“不管是谁指使人到毛庄寻衅,对于毛庄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毛烈断言道:“毛庄本来就因为我毛烈没有功名而显得有些违制的地方。现在前来寻衅的人,还是一些豪商势族,没有从这一点上来对毛庄进行挑事。毛庄因此而能暂时抗住。”
“一旦那些豪商势族们寻衅不成的话,后面来的人可就极有可能是官方之人了。到时候,官方之人以毛庄违制来说事的话,恐怕就没有人能护得住毛庄了。”
“到时,我毛烈孑然一身,自然是自由来去。可是毛庄之中数千百姓,可就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可言了。”
“到那个时候,我毛庄数千百姓,必然又会落入凄惨的境地之中。”
“我毛烈,身为毛庄之主,必定不能对此袖手旁观。”
“所以,毛烈恳请汪帮主施以援手,派人派船帮助毛烈将毛庄整体迁出。这数千百姓日后的生计着想,毛烈愿带着他们远走高飞、寻得一处无主之地开荒种地。即便是前期艰苦一些,也好过被那些豪商势族、贪官污吏们盘剥之苦。”
汪直却还是有些迟疑道:“事态还没有汉扬你说得这么严重吧?”
“你可要考虑清楚啊!一来,毛庄是不是愿意跟你一起迁出海来?毕竟他们已经在毛庄里安慰了不少年月了,恐怕不愿意贸然出海、去到未知的地方冒险。毕竟故土难离,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大明百姓是不会出去冒险的。”
“二来,就算是他们都愿意跟你一起出海,你能不能带领他们找到合适的落脚地方还是两说呢。海上颠簸凶险,一旦你们长时间在海上漂泊而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地的话,粮食饮水的缺乏,会导致许多人生病甚至丧命的。一个不好,就会出现人间的惨剧,汉扬你可要考虑清楚。”
“三来,就算是你带领他们找到了合适的无主之地进行落脚。但是你们的落脚之地既然是无主之地,就必然是荒芜无比。荒地,是必须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养地之后才能种植粮食。养地时间里那么多人的吃穿住用,你汉扬该怎么解决?”
“而且,荒芜之地里面,必然极有可能有各种病虫瘴气之类容易导致人们生病的东西,你汉扬怎么解决?”
“另外,你也知道,我们徽帮现在在这里的船只,基本都是一些大船、吃水很深。就算是现在甬江涨水、江深变大,我徽帮这么多船中能够甬江、吃水较浅的三、四福船的数量也并不多、只有二十多条,恐怕也不能一次将你毛庄那三四千人迁出,毕竟还有各种行李家什、农作器具等等。”
“在迁移过程之中,若是惊动了沿路官府,必定会受到官府的盘问拦截。”
毛烈点头,口中说道:“帮主所虑,确实都是现实的问题。不过,这些问题毛烈都已经考虑到了。”
“帮主不必为难,只需将那二十多艘三、四福船借予毛烈即可。”
“其他需用的船只,还请丁湛大人劳苦一番,替毛烈多租用一些沙船。所需费用,毛烈自然一己承担。”
“当然,毛烈不会让大人白白帮忙的。”
丁湛大人微笑点头道:“这个好说!”
“本来我们给徽帮庆功,就临时征用了足足一百二十多条沙船往来运送犒赏物资的。这些沙船都在附近,并未被遣散回去。”
“过会,我就再将这些沙船召集起来,帮毛公子一趟就是。”
“毛公子只需付些租船费用即可。至于其他嘛,我丁某方才也说了,就当是积些阴德便了。”
一旁的张四维也忍不住开口道:“我定海卫中的船只,都能顺当进出甬江之中。毛公子为我们定海卫帮了这么大的忙,我们定海卫可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恩人受到莫名欺负。”
“我定海卫除了战船之外的船只,悉听毛公子差遣!”
毛烈一想,定海卫里除了战船之外,也就十来条沙船或是鸟船,混到一百多条小福船、沙船里面还真是一点都不显眼,不会被别人轻易认出。
毛烈向张四维感激地躬身道:“毛烈多谢张指挥大义!”
然后,毛烈才又向汪直说道:“至于毛庄整体迁出之后,我会带他们和那些工匠们一起,去到南洋的某处落脚。”
“南洋之地有我舅舅他们照拂,想来是可以顺利安稳下来的。”
91 回庄()
六月的江南,本来应该是农田青葱的景象。但是这片紧靠着江边的水田之中,却是一点绿色都没有,而且,田里面满是被践踏过的痕迹,显得杂乱荒芜得很。
这片水田正是属于毛庄的三千多亩农田。
自从上季水稻被收割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播种新一季的水稻,就有不知从哪里来的许多地痞无赖们将田地完全破坏掉了。
虽然毛庄有着荆川先生唐顺之的坐镇,又有着数百位习过武功的精壮汉子们守护着,那些地痞流氓们受过几次教训后不敢再闯进庄子,但是却能够像着无迹可循的苍蝇一般,毫无规律地破坏着庄外的农田。
毛庄之中虽然也曾经组织过巡逻队去驱逐那些地痞流氓,但是实在架不住那些地痞流氓数量众多、而且还好似有组织似的专门进行全天不间断地流窜破坏。
最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荆川先生只好将巡逻队撤回了庄子之中,只将庄子保护好,庄子外的事情只能是听之任之了。
幸好之前已经收割过一茬稻子,而且蒋福蒋老管家在毛烈的安排下已经购入了许多的粮食以及其他日常用品,庄子里倒是并没有出现不良的事情。
只是,那些地痞流氓们真的就像苍蝇一般,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们在庄子外面成群结队晃荡的身影。由于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地痞流氓们存在,而毛庄通往宁波府的道路也被他们截断,毛庄干脆直接闭庄。
而那些地痞流氓们,也好似并没有强冲毛庄的打算,只是将毛庄外围的农田破坏殆尽后,便零零散散地将毛庄围住、不让毛庄里的人出入。
至于毛庄通往宁波府的道路上,倒是有着不少看似有些组织地存在着不少人,看似要完全将这条道路封锁一般。
毛庄之中的人对此非常地愤懑,数次想要冲出庄子将那些地痞流氓们打杀,但是在荆川先生的严令之下、摄于荆川先生庄主师父的身份,并没有将冲动变成现实。
大道之上,数十个懒散的地痞们一边大声嬉闹着、一边时不时偷眼观察一下毛庄的动静,却不妨一队骑士突然从远处冲来!
急促而又轰响的马蹄声中,那队骑士们身穿着飞鱼锦衣、头戴鹅毛装饰的帽子,个个腰间挎着轻巧短小的绣春刀,伏着身趴在马背上埋头赶路。
只是,从颠簸中露出来的面色中,这队骑士们都看起来是经过了长途跋涉,个个灰尘满面、疲惫不堪。
那些地痞们一时被这队来势极快的骑士们所震惊,拥堵在路上张望着。毕竟,江南一带并不产马,道路上很少可以看到策马飞奔的景象。
见路面上有人堵路,骑士们擎起了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地就抽了下去,口中厉喝道:“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避让!否则,休怪绣春刀下见血!”
惨叫声中,地痞流民们被一通乱鞭抽得东倒西歪!
有几个倒霉的家伙,甚至直接被飞马撞到、踩伤。
簇拥在一起进行堵路的地痞们顿时如同遇到飓风的沙尘一般,迅速地消失不见。却是个个趴倒到了一边,连那几个被踩翻在地、惨叫不已的同伴都顾不得了。
待锦衣卫骑士们快马过去,须臾间冲进了毛庄之后,地痞们才面面相觑、乱糟糟地叫嚷了起来:“那毛庄是惹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