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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宋帆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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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狗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作为寨主的威严,他才骂了一句“杀千刀的蔡老六”,往常桀骜不驯、不听命令的弟兄们就已经主动把那三个人踹翻了,押着跪倒在他面前。

    蔡老六跪地服软,不停地讨饶,还偷眼往四下里瞄,他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指望着有人为他求情,认为顶多挨一顿打,或许很快就放了。可是这时候,人都要自保,谁会为他们求情!

    郑狗黑着脸,并不多言,令人将蔡老六等绑住了看押起来。

    第二日,赛夏人又来叫阵,这些丛林猎人赤着脚却健步如飞,蔡老六等人走了一整日的几十里山路,他们两个时辰就到了。

    蔡老六被押出来了,他与另两个难兄难弟听到了寨外的叫嚷声,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纷纷跪地哀求,没人理会他们的哀求,谁拉的屎就要谁自己擦。三个人像猪狗一样被人拖着扔到了寨外,随即寨门仍旧紧闭。

    赛夏人发出一片呼喝啸叫,似乎是在挑衅,但蔡老六他们已经丧胆,站也站不稳。

    过了一会,对面三个凶悍的赛夏人走了出来,三支长石矛呼啸飞来,准确的命中三个可怜虫的胸口。赛夏人爆发出一阵欢呼,三名获胜者走到鲜血直流的尸体前,用尖利的石斧,几下便砍下了失败者的头颅。头颅被举得高高的,还在滴血,他们仰起头,张开大嘴,接住淋淋漓漓的献血,怪叫两声,走回人群,将头颅一一传递下去。接住头颅的人也同样滴了几滴血到口中,他们相信这样能将死者的力量吸收到自己身上。他们甚至认为,赛夏族的少年,只有饮过人头血才算真正成为了男人。

    郑狗等人在寨楼上亲眼目睹了这一恐怖的过程,胆小一些的几乎魂飞魄散,腿都软了。直到赛夏人得胜回去,过了很久,才敢下寨,将那三具无头尸身拉到远处埋掉。

    此后几日,郑狗等人再也不敢出寨,每日紧闭寨门,惶恐度日。

第12章 辞旧迎新 几家欢乐几家愁() 
张镝并不知道自新寨发生的变故,他此时已取道澎湖抵达了泉州港。流求获得的土货打算就近卖掉,同时泉州的位置重要,也应设个站点,派得力人员驻守经营。可是手下商业人才实在缺乏,若将叶继留下,后面的海贸就难做了。好在黎升主动解难,称在泉州有几个相熟的朋友,或可帮助一二。张镝大喜,上岸后就通过黎升的关系招来几个掌柜、伙计,都是惯会做生意的,又找了一处待售的沿街小院,前有铺面,后可住人,很快搭起了一个贸易站的架子。这个站点的作用主要不是为了卖货,而是为了买货,因为兽皮、鹿肉等都是找客商大宗收购为主,这里只是短暂储存。它最主要的功能是根据流求岛上的需求采购各种物品,包括铜铁器、生活用品,也包括各种手工艺品小玩意,只要岛上没有,番民可能愿意交换都可以试着采购一些,定期以船运往流求贩售。

    用贫致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张镝贩一张鹿皮可得钱四五贯,差不多是一个普通市民家庭一月的收入,本次卖出的上千张兽皮及各类流求土货盈利足有五千余贯,差不多是一百名禁军士卒的年饷,或者一百户平民家庭的一年收入。

    南宋鼓励商贸,贸易多的甚至授以官职,如船载乳香到泉州贩卖价值达三十万贯的大食蒲罗辛,贩值收息九十八万贯的福建纲首蔡景方都被朝廷授予“承信郎”。如此一来,沿海之民更趋之若鹜,不顾蹈海身死的风险参与海贸,因为风险之外是百倍之利,实在令人感慨。

    本次这些流求货的利润,半被用来作为泉州贸易站的启动资金,张镝打算留下一半士卒,即十名老卒、五十新卒,护送船只,保护这条新开的商路。同时,五艘船只中,也准备留下两艘乌艚船,供三地往来使用。

    留下的士卒中,带兵首领是胡隶的老兄弟,大名叫刘石坚,人称大石头。这人老成稳重,张镝与他相处几月,觉得可任大事。于是单独找他交谈,决定将流求、澎湖、泉州整条线上的贸易和开拓事业交给他来做。

    刘石坚一开始有些为难,表示识字不多,打仗还好说,经商不太擅长。张镝作了解释,尽力打消其疑虑。一方面泉州的站点已经招好了现成人手,澎湖则会派一名账房掌管清点盘货,另一方面还会选两名识字的做他的助手,他只需掌管全局,做好监督,不需事必躬亲。刘石坚听后思索一番,郑重的点头答应,张镝也放下心来,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已是十二月下旬,年关渐进,张镝出海一月有余了,于是决定在泉州多住几日,干脆过了年再走,也可把各项事务安排的更妥帖。其中一件就是打造更多的兵器,张镝出海时长短兵器只有百余件,弓弩更是只有十几副。在流求时还有部分刀剑被换给了土人,如此一来武备更加单薄,若不加补充,风险很大。

    于是在泉州停留期间,张镝的人遍布各大铁匠铺,花费高价,加班加点打治兵器。

    时近年底,年味渐浓,已有小孩子玩起了爆竹。宋代过年已经很流行放爆竹,王安石的《元日》就写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随着火药的普遍使用,爆竹的花样越来越繁多,一响、二响、多响的都有,乃至能蹦上天的二踢脚也已经有了。

    阵阵爆竹声,似乎提醒张镝有些事刻不容缓要去做了,那便是制造火器。

    这个时代的火器种类已经十分丰富,北宋已有火球、火箭、火蒺藜等初级火器,南宋绍兴年间,宋人发明了“火枪”,不过这种火枪并不发射弹丸,而是将装满火药的竹筒绑在长枪枪杆上,点然后灼烧敌人,更像是喷火筒。在这种“火枪”的基础上,寿春府于开庆元年(1259)造出了“突火枪”,仍将火药填在竹筒中,但不再仅仅用火焰伤敌,而是以药力推动弹丸射击,是为最早的管形射击武器,据称射程最远可达一百五十步。

    “突火枪”的发明据张镝所处的时间不过十几年,还远未普及,金属管型火器则未知是否已经发明。(史载元军此时已经有了“大炮”,但这种炮乃是是一种大型投石机,又称回回炮。是忽必烈请波斯人亦思马因和阿老瓦丁设计的,炮弹重可达一百五十斤,发射时,震天动地,所到之处,皆为齑粉,威力相当惊人,在蒙古攻克襄阳之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张镝内心深处对火器情有独钟,他心中早就有设想,用铜、铁铸造管形射击武器,或者就叫做火铳、火炮,但是这类武器制造不易,不是空想能够达成的。哪怕经济允许,很多技术上的难关也不是短期能够攻克的,此时急于求成说不定画虎不成反类犬,反而耽误了其它要事,不如等实力壮大后再去开发。

    退而求其次,张镝只能仿造“突火枪”的形式,用竹筒为外壳,填充火药,以石子、碎铁、瓷片等做弹丸。这种武器不能指望他有多么远的射程或者多么好的精度,不过近距离造成伤害还是可以的。

    先找爆竹匠人试做了几个,就如大号的烟花,工艺则比烟花还简易些,于是派人找遍了城中爆竹铺子,买了数百斤火药,让自己人装填。效果差强人意,以猪肉做实验,五步内能打出几个大洞,十步则深入存许,最远二十三十步也能打破皮肉。

    张镝将这种武器取名“火竹筒”,也还浅显易懂,比传说中的“突火枪”威力小太多,究其原因,或许一方面是火药太杂,质量太劣,药力不足。另一方面是装填比较粗糙,有松有紧,参差不齐。最后则是子药不规范,大小各异,容易漏气。除了威力不够,它还有两个缺点,一是操作有危险,可能炸裂,用时必须固定在长杆上,点燃后要远远持着长杆末端射击。二是火竹筒乃是一次性的,用完即废。

    不过它的优点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是便宜,只要一点土火药的价钱。二是制作简便,不需要专门工匠,甚至临时装填也没问题。三是威力也还过得去,能造成杀伤,尤其烟雾爆响的声势十分骇人。如拿来守城,效果肯定不错。于是一连制作了三百多个,打算船上携带一百个,剩下二百多送去自新寨守寨用,多余的火药一并送去,用完了还可以就地制作。

    在泉州,打造兵械的同时,张镝也加紧招募人手,因为流求、澎湖、泉州都留人驻守,原来的三百余人去了大半,虽船只也留了两艘,但九十余人三只船人手还是紧张的。

    招人的事交由黎升与叶继办理,专要那些朴实无华的,看起来滑头的,有痞气的都不要。泉州的商业氛围比庆元有过之无不及,张镝放出的待遇又高,给钱爽利,来投奔的络绎不绝,经挑选,留下了五十五人,与他们一一约定,年后出海。

    过年了。咸淳十年的最后一天。

    泉州城内某处四合院内热闹非凡,里里外外摆了二十几桌,五六个大厨锅铲翻飞,一道道热腾腾的菜肴依次传下,这是张镝在泉州贸易站办的年夜饭。

    张镝在主桌正位上坐下,左侧是刘石坚,右侧是黎升,往下是叶继和几个带队的老兵,叶承在末位陪坐。往下依次各按船上职位或者年龄资历落座,热热闹闹却又井然有序。

    刘石坚是今后流、澎、泉商路上最重要的负责人,位置突出。而叶继和黎升一个是张镝最主要的商贸助手,一个是海路上最要紧的行船参谋。算得上左膀右臂,两个人也隐隐有竞争的意思。单就感情而言,张镝自然与叶继更亲密,那是过命的交情。但黎升年长很多,所以更靠近主坐。这次黎升自我感觉胜了一筹,但他不成器的儿子忽然从外头桌上进来,硬要挤到他边上坐,让他的得意变作了尴尬。不过张镝并未在意黎宝的失礼,过年热闹高兴的日子,不必破坏了氛围。

    张镝要众人放开肚子吃喝,尽情的猜拳行令,无拘无束。吃到半程,起身依序往二十几桌敬了一圈酒,张镝平素律己甚严,无事几乎不饮酒,但一喝起来酒量却并不差。眼看百十杯落肚了,脸色微红,却仍清醒如常。美酒助兴,反而更有精神谈笑风生,到后来凡敬酒的来者不拒,还能准确的叫出每个人名字,亲热的聊上几句。随他出海的这些人,朋友也好、部下也好、伙计也好,往常或许佩服他文武双全年少有为,或许喜爱他平易近人不摆架子,或许尊重他经营有序管理有方。但只有喝了一顿酒,说了一通知心话,他们才真正把他当成自己人,才更有了几分兄弟之情。也许,吃饭真算是拉近关系不二良方。

    年夜饭吃了足有两个多时辰,到后来,张镝也已经晕晕乎乎,底下各桌上也都横七竖八的醉倒了一片。

    第二天,便是元日,或者说正月初一。张镝起得晚了,贸易站门口已经贴了火红的对联,一大挂鞭炮爆响起来更增添了喜庆味道。张镝搬来一箩筐黄澄澄的崭新铜钱,用红布包了,每人都发一份,并宣布放假三日,自由活动。顿时人人高兴、个个欢喜,三五成群的,或往城中购物,或往城外赶庙会,或四处闲逛观景。

    澎湖岛,也是过年时候。

    岛上的人们也处处洋溢着喜庆,新上岛的这些原来的巡检司汰兵,当兵的时候或许未必合格,但是做农民却个个优秀。张镝走前留下的物资足够他们几个月使用,吃穿不愁,唯一的任务就是开垦荒地。岛上的土地虽然贫瘠,但好在平坦无比,沙土地疏松,几乎不用翻耕,基本上围起来就能种,只需清理掉上面的杂草而已。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一百多劳力人人都开了不少于二十亩地,勤快的已经种上了些耐寒的菜蔬,开了春就可以准备种粮食了。刚从昌国出来时,很多人心里是忐忑的,因为前途未明,在澎湖岛上待了一个多月,就人人放心了。这里有吃有喝,岛上乡邻也很和善,更关键是开垦出来的田地都归自己种,三年内不收一分租,粮食多了还可由商船运出去卖了换钱。一百多人干劲十足,都很快要当上小地主了,带家属的更是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

    过年这几日,有家口的,关上门吃年夜饭,单身的聚在一起吃喝,桌上有米面菜蔬,也有海岛特有的鱼虾海味。喝过几杯岛民自酿的杂粮酒,吃饱了互相串门,谈天说地,或者玩玩博戏,输赢点小钱。小孩子们则成群玩耍,早已与与原来的岛民混杂在一起,到哪儿都能找到快乐。多么让人羡慕甚至嫉妒的安逸日子!

    自新寨。同样的年节,不同的光景。

    守寨的二十多个倒霉蛋如果知道泉州和澎湖的情况,肯定会嫉妒的,因为他们正处于痛苦中。

    自与赛夏人的一仗,郑狗他们已经好多天没开过寨门了,他们就如旱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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