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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的命运里，居然是自己死掉了，而哥哥却活了下来。
尽管并非一个世界的人，但他还是迫切地想见到哥哥。
铁塔皱眉擦掉了脸上的唾沫，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搞清楚，现在是我在问你话。”
沈腾闻言一僵，但马上就像豁出去了一般，紧盯着铁塔的眼睛道，“那你提条件吧。我想你今天把我叫来，也不会是为了闲聊。你就直说要我干嘛，能照办的我都照办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哥在哪？还有刘晓萍，你们既然能找到我，她想必也暴露了，她现在还活着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对刘晓萍的生存，其实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自己是因为夜之盾的存在，才从铁塔他们的狙杀中活了下来。刘晓萍有这个条件吗？显然没有。
“嘿，痛快，老子就喜欢你这种不拖泥带水的！”
铁塔一拍桌子，大步走到沈腾身边，笑道，“不过你那个小女朋友的任务，不是我负责的，具体情况我还真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成为我们守夜人组织的一员。咱们按制度办，立功升职，只要权限到了，你自然能调阅相关资料了，还有你哥的事也一样，根本用不着求我。”
沈腾也站了起来，沉声问道，“我要怎么做才能赢得你们的信任？”
“那得看你能做什么了。”
两人的对话，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节奏。
“对了，纠正一下你的用词，不是你们，以后要说我们，你现在也是守夜人的一员了。”
铁塔随口说了两句，也没有再继续故弄玄虚，而是直接问道，“你上次对抗我的人，用的是神术吧？信的哪个神？”
“你知道神术？”沈腾反问道。
因为有禁令严禁向外人透露任何关于神胎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铁塔的问题，而是含糊其辞地反问了一句。
“当然！组织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神棍！”
铁塔悻悻地骂了一句，就在沈腾心提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又咧开大嘴笑了起来，“不过虽然不喜欢你们这些疯子，但老子必须承认，你们的神术，有时候确实挺好用的。”
“呼——”
沈腾松了口气，“说话大喘气什么的最讨厌了。”
他还生怕铁塔跟其他的神术使用者之间有什么恩怨，迁怒到自己身上。
现在看来，这家伙就是纯粹的羡慕嫉妒恨罢了。
“神棍，哦不对，牧师在组织里算是稀缺的战斗人员。起码比我们这些炮灰要稀缺多了。”
铁塔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也不管办公桌摇摇欲坠，自顾自地说道，“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加入战斗序列……当然，子虚先生也说了，他对你提到的预知能力非常感兴趣，如果你能证明你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那么你可以选择用情报换功勋，地位还会更高。”
听到这里，沈腾却忽然沉默了起来。
从子虚先生和铁塔的霸道态度来看，他加入守夜人组织，基本上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本人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
而且，他如果想打听到自己哥哥和刘晓萍的下落，跟对方合作也是唯一的捷径。
在社会上磨练的这些年，让他早已过了赌一时之气的阶段，形势比人强，该妥协的时候还是要妥协的。
只是这样一来，他对自己未来的定位，就必须好好考虑了。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以情报换功勋”这条路，安全、轻松，还高回报。
不过，当初他自称拥有“预知能力”，其实只是绝境求生的权宜之计。
因为在列车上遭遇了《釜山行》丧尸，再结合守夜人的行动风格，还有交战中对方无意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他才大胆推测，这个世界应该还面对其他超自然敌人的入侵，而且，这些敌人，很可能正是电影游戏里的怪物。
当然，这种只是基于个案的猜测，并不一定就百分百准确。这让他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不过，铁塔提出的让他加入战斗部队的提议，更是让他觉得胆战心惊。
火车上那潮水一般的丧尸，让他至今想起来，都还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试想，一整车人全数尸变，那可就不是几个几十个的问题。
一旦被数以千计的尸潮包围，就算他现在拥有夜之盾防御，大概也挡不了几分钟吧？
而且守夜人组织那冷酷的行事风格，也让他很难放心把后背托付出去。
因为谁知道当你被敌人围困的时候，等来的到底是组织的援兵，还是玉石俱焚的炸弹？
“看来你当时是骗人的了……嘿，要是你真有这个能力就好了。”
看到沈腾的反应，铁塔显得略有些失望，他叹了口气，不过还是拍了拍沈腾的肩膀，道，“那我就把你安排在战斗序列里了啊。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既不是火车病毒的肇事者，也没有被感染。只要你好好干，没人会为难你的。”
“等一下！”
沈腾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当铁塔说要把他加入战斗序列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妙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在心里狂叫起来，“鬼才要去战斗序列啊！”
不过他脸上却是摆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淡淡道，“谁说我是骗人的？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向你证明而已。你们应该俘虏了不少异常生物吧？带我去。我先把它们的弱点告诉你们。”
“好，好。”
铁塔闻言，又咧开嘴巴大笑起来，“正好那些怪物我们也研究得差不多了，当场就能验证你说得对不对！”
“看来预知能力的地位，真的比战斗能力要高出一大截啊。”
看着铁塔的反应，沈腾在心里默默想道，“不过这也不奇怪，一个关键的情报，有时候可比千军万马还管用呢！”
“跟我来吧。”
铁塔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验证沈腾的能力了。
他在墙上按了一下，办公室的另一侧，立即滑开一个新的暗门，然后铁塔自己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沈腾也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门他才发现，这扇门外，居然直接就连着一个电梯轿厢。
他粗略扫了一眼电梯的操作面板，就发现这部电梯能抵达的楼层，居然超过了三十层！
电梯开动的瞬间，沈腾只觉得身子一轻，轿厢竟然迅速向下方沉去。
同时铁塔介绍道，“这里是组织在船山群岛的研究基地，隶属于天朝华东支部。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概位于一百米深的地下，头顶还有二十米深的海水屏障。基地在设计之初，就能够抵御三百万吨氢弹的直接命中，非常安全，所以你大可以放松一点。”
这个时候，在明白自己又逃过一劫之后，沈腾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斜着眼睛看了铁塔一眼，反问道，“你看我紧张了吗？”
“嗯。”铁塔虽然在战斗时辣手无情，但有时候却又憨厚得可爱，“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现在确实非常紧张。”
“错觉。”
“哈哈哈，好吧好吧，那就当是我的错觉吧！”
“不是当，本来就是……”
……
第21章 文明暗面（）
船山群岛基地的占地面积之大，远超沈腾的预料。
从铁塔的办公室，到关押异常生物的“收容区域”——这个名词，也是他刚刚从铁塔口中听到的——竟然还需要倒好几趟电梯和有轨电车。
这也就意味着，他有足够的时间，从铁塔那里，了解到更多关于“守夜人”这个组织的资料。
首先，这是一个世界性的组织。
并且，它还不是联合国那种一群国家混在一起、有事没事就开开会、撕逼扯皮的废物组织，而是一个拥有自己独立管辖权和军事力量的强大实体。
像把沈腾打得满地找牙的守夜人阿尔法小队，就只是守夜人无数制式战术小队中极普通的一支。
而在常规军力之外，组织中更有铁塔和子虚先生这样的奇人异士加盟，可谓是如虎添翼。
不过，尽管拥有媲美任何一个大国的实力，但守夜人组织在国际上却毫无存在感，也不干涉任何国际事务。
除了几个大国的最高领导人之外，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甚至连它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可以说，这就是一支存在于文明世界暗面的主宰。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个组织的存在，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又是不可或缺的。
因为守夜人组织成立的宗旨，就是为了应对出现在这颗星球任何一个角落的超自然灾害：
无论是像这次的丧尸病毒爆发，还是外星人入侵，又或者某地闹鬼之类的屁事，都在它的职能范围之内。
没错，在这个世界上，超自然灾害，其实是一件从古至今都很普遍的事。
这一点和沈腾出生的那个世界并不相同。
当然，也可能只是以前的他并没有接触到而已。
毕竟即使是守夜人组织，也会在事后努力封锁自己和超自然灾害的消息。
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
正因为如此，守夜人组织才为以“守夜”为名，寓意着守护文明黑夜的一面，对抗邪恶生物。
“大概一百四十年前，世界上出现的超自然灾害频率，一下子变得频繁起来。为了应对不断恶化的形势，各国原本各自为战的超自然防御组织，比如我们天朝的方士、欧罗巴的教廷、美利坚的光照会，都联合了起来，于是就有了今天你看到的守夜人组织。”
即使只是简单的介绍，沈腾也能从铁塔的话语里，听出一股忧心忡忡的味道，
“守夜人组织成立之后，局面也曾有短暂的控制，可是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形势再次变得恶化。直到今天，全球各地每天发生的恶性超自然灾害，数量之多，已经远超一百年前。”
为了应对这种急速恶化的形势，守夜人组织的行动风格，也正变得越来越冷酷粗暴。
从最开始的以抑制和研究为主，到现在，所有的异常存在，只要一经确认是灾害性的，那能摧毁的一律摧毁，不能摧毁的也要全力封印。
即使是像沈腾这种没有表现出明显危害性的民间异能者，只要被守夜人发现，往往也都只有臣服和被清除两条路可以走。
只有部分极其强大的存在，才能幸免于难。
这样做，一是为了避免不稳定因素的存在，二来也是因为目前守夜人组织在超自然灾害面前，确实已经力不从心，急需要补充新鲜的血液。
“不过你也不用心怀怨气。”
仿佛是看穿了沈腾心里的想法，铁塔又劝道，“加入组织虽然要承担一定的义务，但背靠大势力，能得到的好处和资源，也比外面的散人要多得多……你就当是打了一份工吧！”
“打工可不需要签卖身契。”沈腾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反驳道。
铁塔看出他内心里已经被自己说服，只是还有点嘴硬而已，也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不过你还真别说，别看这个大个子长得跟金刚猩猩一样，但口才确实有几把刷子，不然子虚先生也不会放心把招揽新成员的任务交到他手里。
对于沈腾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言，说白了就是自私，你拿“保护人类、保护全世界”的大义来压迫他，那他肯定是口服心不服的。
但你要是把这件事说成一件等价交换的工作，虽然有点危险，但工资却比社会上的工作高得多，那他心里那口怨气，立刻就会顺了一大半。
当然，双方私底下肯定还会有别的龌龊：
比如守夜人组织对沈腾的来历，依然心存疑虑；而对沈腾来说，刘晓萍的生死，也同样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不过至少从明面上来看，双方目前已经在“亲切友好的交谈”之后，达成了初步的协议。
“到了。”
正说话间，两人前方一道极具科技感的铁门，突然在“嗤嗤”喷射的白色惰性气雾中，飞快地旋转打开，露出后面宽敞明亮的通道来。
通道两侧，都是隐约可见的合金栅栏，其间隐隐可见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只是，还不等他细看，铁塔忽然快走两步，站在门口，背对通道，张开双臂，装模作样地道，“欢迎来到收容区域！”
在长期反抗超自然生物入侵的战争中，守夜人组织也俘获了相当数量的猎物，其中部分难以毁灭或者有研究价值的存在，都被关押了起来。
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