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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一群被批得体无完肤的学员们，在倍感解脱之余，又都有一种获益匪浅的感觉。
以往在家的时候，他们的长辈虽说也时不时就会给他们灌输一些异常生物的知识，但那都只是片面之词，又哪里比得上今天这般例证丰富、解析深刻？
沈腾在电影、游戏这方面的博闻强记，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不具备的。
他的一席话、一堂课，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仿佛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我知道大家都没听过瘾，我也一样。不过还是要先打断大家一下了。下午的术法课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不要耽误了集训营的培训计划。”
吴云看了看表，站起来宣布这节课结束，也许是看出大家心里的不甘不愿，她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异常生物解析课并不是只有这一节，大家给沈教官多一点时间准备，相信他下次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不过话虽如此，当她再看向沈腾时，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笑眯眯的，要说含情脉脉可能有些夸张，倒是更像在看一个取之不尽的人形藏宝库一般。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就凭着沈腾这一节课上讲的内容，就能解决掉黑火佣兵团不少强大的敌人，并且节约下来的资源和人命，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在集训营的计划里，分为文、武、对抗三个部分，异常生物鉴别和弱点解析，属于文化课的一部分。
在为期一个月的集训营里，这门课可不止一节，沈腾的知识能给黑火佣兵团带来多少收益，吴云简直都不敢想！
“或许我应该跟老大去申请，多安排几节这门课了？”吴云盯着沈腾的身影，摩挲着下巴思考道。
如果让沈腾知道吴云的想法，那他肯定会懊恼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来参加这个集训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人讲课显摆的啊，而是想要学一门适合自己的术法。
要是因为讲课耽误了学习术法的进度，他才真是会后悔死去！
幸好，吴云也只是想想而已，集训营的计划都是守夜人和天朝高层早已制定好了的，她在黑火佣兵团虽说地位不低，但涉及到这种层面的计划，还是只有执行的余地。
“跟我走吧。”
当下，她就带着“导弹炸机”班的一众学员——刚刚一班已经定下自己的外号了——又走出营地，回到了火山峡谷中矗立的石像群前。
“你们觉得，人类发展的道路，到底是怎样的呢？”就在所有人都搞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她突然眯起眼睛，仰望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白石雕像，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诚实地说，这个问题有些大而空了，因此在弄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之前，包括沈腾在内，谁都没有接话。
不过吴云显然也没指望他们接茬，只是停顿了一下，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是一个战士，不是一个哲学家，所以我不会要你们去思考那些形而上的问题。也许在你们的认知中，科学是一个文明通往强盛的唯一途径，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事实并非如此，除了科学，还有神学、玄学和武学，这些学问，也同样都是我们人类文明发展不可或缺的支点。”
这个时候，沈腾再不说话不行了，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吴云笑笑，打了个响指，旁边立刻就有人给每位学员送上一摞厚厚的资料。
在等待资料发到每个人手里的时间，她说道，“也许在你们眼里，科学是人类的主流，其他法术都只是一小撮人的歪门邪道。不，你们错了，其他三门学问，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一直跟科学相辅相成，共同发展，只不过因为科学是其中门槛最低的学科，所以平民才见得比较多一些，但这并不意味着，神学、玄学和武学的博大精深，就比科学稍差了。”
在她说出这几句话的工夫里，沈腾已经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资料，草草翻阅了一下，他立刻就被资料上的内容吸引了。
原来，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世界不同，守夜人宇宙的人类文明，是典型的复合型文明。
在人类脱离蒙昧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玄学、神学、武学三者齐头并进，相比之下，科学反而是后来居上的小字辈了。
而即使到今天，四大学科也依然支撑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共同抵御超自然灾害的入侵。
“作为这次集训营的福利，诸位都有资格挑选一门配套的术法进行学习。这个峡谷里的石像，就是诸子百党的巨子、哦、现在应该叫党魁的神像，通过它们，你们可以看到各种法术的说明，并选择想要学习的术法，选定之后就能接受传承了。”
吴云退后一步，指着身后的石像群道，“具体的学习方法，在你们手上的资料里都有写。你们只要记住，只限一门，不要贪多，就可以了。”
沈腾吃了一惊，再看向这些石像的眼神，已经变得炽热起来。
他没想到，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石像，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作用，连忙抄起手中的资料，继续看了下去。
按照资料上给出的说法，这个世界的超自然力量，按照道、法、术为等级划分，以大道真经为本，杀伐之术为末，层层相扣又互相支撑，如同大树的枝干和茎叶，共同构成了一套完善而成熟的制度。
就像科学以科技成果为表现形式一样，神学的代表是神术，武学的代表是武术，而玄学的流派最多，至少以东西方而论，就分为奥术、道术、魔术等好几种表现形式。
不过，再继续看下去，他才发现，这个世界道、法、术的普及程度，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诸子虽然以道为本，以术为末，但偏偏对于“术”的控制又最为严格。
比如吴云所说的“集训营福利”，其实也是指，每个人只能学习一门杀伐之术。
而修炼的“功法”，则只限定拜在自己党派中的学员学习。
比如你如果选修了墨党的术，就不能再去修农家的法了，修了也没用。
无法支持你施展“术”的功法，最多只能提升一些身体素质，如果遇上一个术法配套的对手，就只有惨败这一个结局。
反倒是诸子百党直指大道根源的真经，集训营中竟然没有任何限制，都是开放资源，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学习。
一时间，沈腾也被这种完全不符合他脑子里玄幻常识的状况给搞蒙了，“这是为什么？直指根源的道经，难道不应该才是每个门派最宝贵的东西嘛？”
第43章 问道神农（）
沈腾也不是个傻子，只是被以前看的小说模式蒙蔽，才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也就是梵家所谓的知见障。
结合现实再转念一想之后，他也明白，这或许才是一个成熟的文明社会应有的秩序形态。
因为“道”是提升自己的思想境界，“术”却是杀人的手段，“法”则介于二者之间，是修行的具体法门。
这就像沈腾以前的世界，所有上过九年义务教育、学过初中历史、化学的人，就知道火药是四大发明之一，可以瞬间产生大量气体，引发爆炸，这部分知识就相当于“道”。
但也仅此而已。
到了火药的具体配方这一步，就只有一部分生产火药的人员知道了，这就是“法”。
若是更进一步，怎么利用火药制造子弹杀人，那就更是万万不能够让平民百姓知道的“术”了。
这还只是枪弹级别的术，像资料里提到的“大祈愿术”、“大因果术”、“大剧毒术”这些名声在外的三千大术，更是隐隐超越了传奇之上。
要是放在另个世界，都是大伊万级别的氢弹，超级大杀器，在集训营这种地方就更不可能学到了。
沈腾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万般念头，脚下却不慢，把资料一收，举步就向吴云身后的石像走去。
有了刚刚在“异常生物鉴别与弱点解析”课上建立起来的威信，原本和他一样目的的学员，在看到他走过来以后纷纷避让，倒是让他第一个摸到了石像。
按照集训营资料上给出的说法，这数十座石像，代表的便是诸子百党的党魁，不同的大小代表着各自党派的势力，只要学员们把手放上去，石像自然就会在你的视网膜上投射出相应的提示。
此时沈腾眼前的这座石像，峨冠博带、样貌高古，乃是石像群中最高的几座石像之一。
他的手一放上去，眼前果然就出现了宛如游戏提示一样的字样：
“儒党圣人提示您，是否要开启学习模式？”
类似的套路，沈腾在神胎那里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因此丝毫不觉得惊慌，只是笑笑就选择了“是”。
下一秒，他眼前陡然蹦出四条提示：
“科学系：子不语怪力乱神（无）。”
“玄学系：您的体质不适合学习（不可选）。”
“神学系：子不语怪力乱神（无）。”
“武学系：请点击进行下一步操作……”
……
四条提示里，除了“武学系”显示为可操作的绿色，其他三条都呈现红色禁止选择的状态，原因还各不相同。
“这尼玛，还有不让选的啊？”沈腾眨了眨眼睛，抱怨了一句。
神学不能学他倒是无所谓，有神胎在身，他这次本来就是来学别的东西的。
但是玄学也不能学，这就有点不能忍了啊！
以前玩游戏，他最喜欢的职业就是法师，这次本来也打算优先选择法系职业的，谁知道一上来就挨了当头一棒。
当下，颇不甘心的他暗中咬咬牙，又移步向旁边一座石像摸去，这座石像顶盔掼甲、横刀立马，很有一种沙场征伐的气息，卖相十足。
但卖相并不等于成功，这座石像给出的四条提示里，同样是三条鲜红如血，只有“武学”一条可以选。
沈腾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突然飞快地在石像群中穿行起来，一座座石像摸了过去。
他古怪的举动，顿时引得周围的人连连侧目。
很快，测试的结果就出来了，在四大系统的力量里，他确实被其中三系拒绝了，唯有“武学”可选，但原因却不尽相同。
首先，是有的党派本身就没有相应的力量体系，比如儒家，就没有“科学”和“神学”可以选修。
而在提供选项的那些石像当中，又无一不提示，说沈腾的情况不适合选修神学和玄学。
他想了一下，觉得这应该和自己已经成为神胎的神术使用者有关，毕竟在游戏里，作为某个神的牧师，一不能再信仰别的神，二也不可能再成为魔法师的。
倒是武学没这个限制，很多战斗牧师抡起权杖和战锤打人，比战士都六。
“既然没得选，那就老实当一个武者吧，神术和武术的搭配，或许比其他都要好呢。”在现实面前，沈腾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选择。
不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法术。
当然，这也没关系，在这个问题上，他有自己的办法。
作为一个唯结果论者，他直接把自己的目标，锁定在了权势最大的墨党和农党身上。
这两个党派，自从帝国建立以来，便隐隐有执政党的架势，其他诸子虽然在议会中也有发言权，但总体只能算在野党。
而在这么一个崇尚实力的世界里，权势，往往就代表着力量。
拳头不硬，谁服你啊？
在石像的排布上，墨农两党，也处于整个石像群的C位上，高大无比。
墨家党魁一身短衣、手上高举一把铁锤，作势欲砸；农家党魁裤脚挽起、手持一把镰刀，弯腰作收割状。
不过当沈腾把手放上去，研究了一下两家的功法之后，整个人都懵了。
“这哪里是什么功法，这摆明了是要让我再上一次物理课和生物化学课啊！”眼前农墨两党的功法，唤起了沈腾被考试支配的记忆，让他不禁愤愤地吐槽出声。
和想象中玄之又玄的经文不同，墨家的“道”，就是一个方程式，大统一方程式，据说直通终极真理，但是能在这个方程上，解出多少个解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反正算出来的解越多，功法就越完整，能推演出来的技能就越多，你的实力就越强。
而农家的“道经”名为《化龙池经》，虽然以“经”为名，但以沈腾的眼光来看，却跟他印象中的佛经道经完全不同，而是一本彻头彻尾的生化基因学专著，里面各种DNA线粒体看得他一阵头大。
按照《化龙池经》的前言描述，从始祖神农时代开始，农家的修行，就抛弃其他一切邪门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