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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鸿说了声“好”，追向张杨。
两人一起出了门诊大厅，并排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郑飞鸿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张杨，张杨默默地接了过来。
郑飞鸿也叨上一支，先给张杨点上火。
“杨子，你和方黎黎还在冷战？”
张杨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出大团的浓雾。
“这件事和黎黎没有关系，方叔和方婶就如我的亲人一样，欺负他们和欺负我一样。”
听张杨如此说，郑飞鸿憋在肚子里的话不敢再说了。
最近几天他已经听好几个同学说，方黎黎和郭道亿电话、短信和微/信联系的非常频繁，而且方黎黎还加入到了郭道亿他们那帮人的一个扣扣群里。
群里很多人明里暗里串和方黎黎和郭道亿在一起，方黎黎虽然没有答应什么，但是却并没有离开那个群的意思，反而乐此不疲，上线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一直想把这件事告诉张杨，可又怕给张杨心里添堵。
一支烟吸完，张杨把烟头狠狠地甩在地上，又用脚将烟头碾碎，郑飞鸿还从来没见过张杨如此发狠过。
张杨拿出他的小米手机，在通讯录中翻找了一会，找到一个电话后，毅然决然地拨了出去，然后拿着手机向另一个座椅走去。
郑飞鸿向张杨的背影撇了撇嘴。
市委，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
冯小波坐在办公桌后批阅文件，陈凌从门外走进来，把桌子上水杯里剩余的残茶倒进热水器旁边的垃圾筒里，涮了杯子后，用木制的镊子在一个精致茶盒中夹出一些碧绿的叶子，放到水杯中，洗过茶后，将杯子注满开水。
他端着水杯轻轻地放在冯老板的右手的上方。
冯小波抬头看了他一眼。
“书记，王主任来了，你看是现在见他还是让他再等一会。”陈凌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吧。”冯小波说完仍然低头看文件。
陈凌走出办公室，对坐在秘书间他的座位上的王丰臣点点头。
“王主任，书记请你进去。”
王丰臣站起来快步走向里间的房门。
“谢谢陈老弟。”
陈凌微笑以答，王丰臣推门走了进去。
冯小波抬头看了一眼进门的王丰臣。
“坐吧。”
然后又低头看桌面上的文件。
王丰臣轻手轻脚地走到会客区坐在沙发上，把手中的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陈凌进来为王丰臣泡了一杯茶，在他要退出办公室时。
冯小波头也不抬的说道：“小陈，你也留下。”
陈凌答了一声“是”和王丰臣并排坐到了沙发上。
十几分钟后，冯小波拿起一个签字笔在文件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放下笔，站起来走向会客区。两人站起迎接。
冯小波坐下后道：
“我叫你们来，是要了解一下你们办公厅民主测评的情况，丰臣你说说吧。”
说完他把后背完全靠在沙发背上，让他的腰部和背部的肌肉得以放松。
王丰臣重新坐下，将放在茶几上的文件拿起来，探过身体，双手递给冯小波。
“书记，这是我们一周前进行的民主投票测评的情况汇总，以及本次拟提拔干部的名单。
这个名单是我们根据这次测评的情况，综合这些同志的平时表现，经过我们厅办公会集体讨论后决定的，名单后附录了他们的简历。您看看。”
听了王丰臣的话，冯小波的眉头皱了皱。
王丰臣猛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懊恼地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王丰臣此次过来汇报厅机关提职人员情况是冯小波特意吩咐的，王丰臣接到陈凌的通知时脑袋上就冒出了一头冷汗，他仔细地将八人提职名单过了几遍，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厅办选任干部的小事，冯老板之前从来没有过问过，这次忽然关心此事，就说明这份提职名单出现了问题。然而问题出在哪里他满头雾水，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
他本想从陈凌处探听点消息，可是时间太紧，两人没时间仔细沟通。
冯小波接过文件快速地翻看，坐在对面的王丰臣发现老板的眉头越皱越紧，到最后仿佛拧成了两个黑疙瘩。
王丰臣心里忐忑不安，他的大脑飞速的运转，思考如何才能把刚才那段话收回来，可是一无所得，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他身边的陈凌。
陈凌正襟危坐，对他的小动作不予理睬。
冯小波看完这份名单，将它放到茶几上，目光转向陈凌说道：
“小陈，你什么意见？”
“书记，这份名单是三天前办公会讨论的一个临时方案，因为我们考虑还不是很全面，这里面可能有我们没有发现和疏漏的地方，我会向办公会提出建议，重新审核有关内容，让真正有工作能力，思想觉悟高的同志走上领导岗位。”陈凌表情内疚地说道。
“我完全同意陈副主任的意见，我们将遵循机关建设的有关制度和工作程序，从提高机关工作效率的大目标出发，把德才兼备的同志选拔到领导岗位上来。扭转机关干部懒散乱的工作作风。”
这话说出口，王丰臣感觉自己的心理负担少了很多。
冯小波点点头，是对王丰臣的表态表示欣赏。接着他总结道：
“办公厅干部担负着上传下达的重要任务，所以在干部的选拔上要坚持任人为能、任人为贤的原则，同时还要注意干部的思想素质和工作作风是否过硬，以把最优秀的干部安排到重要的岗位上来。
我们现在的干部队伍中小团体、小圈子的现象很突出，尤其在民主测评上更是充斥了吃、请、许愿等不良风气，对于这种风气我们要坚决抵制，发现一起处理一起。
提拔任用年轻干部的制度已经制定许多年了，却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落实，归结原因就是我们的思想还很僵化，论资排辈的思想还深深扎根在我们的脑子里。
这份名单你们回去再琢磨琢磨，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你们可以征求一下秘书长的意见。还有陈凌，你也是办公厅的人，还是一个副主任，那边的工作你不能不管不问，一些重要的工作你也要参与进去。”
冯小波严肃地对陈凌道。
陈凌立即回答了一声：“是。”
两人离开书记办公室后，王丰臣扳着陈凌的肩膀低声道：
“老弟，你帮帮老哥吧，老哥现在可是诚惶诚恐。”
“主任，这是不是有点为难我了。”陈凌矜持地说道。
“怎么会，老弟。得，今天老哥请你吃饭，向你讨教可以了吧。”
王丰臣有一股不从陈凌嘴里挖出点东西绝不罢休的劲头。
“几个人？”
“就我们俩。你有什么人可以带上。”
“那好，我把综合室的江峰叫上。”
第一百七十章 应该整顿了（）
（明天上架，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都能给小川一个首订，你们是小川将这本书写好写完的最主要动力。本书主角在国内的事务将暂告一段落，接下来他将驰骋东南亚。主角杀人如麻的生活即将开始。）
陈凌送走王丰臣，屁股刚沾在椅子上，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凌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张杨”字样，就毫不迟疑地按了接听键。
五分钟后他撂下电话。凝神想了一会后，他轻轻推开里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冯老板正在打电话。他也不避讳，先为冯老板喝空的水杯续上水，然后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分别放好。
他磨磨蹭蹭直到冯小波打完电话。
“有事？”冯小波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显然心事重重的陈凌。
“书记，刚刚张杨打来电话。”
陈凌刚说了一句，冯小波就笑着把话接了过去。
“是这小子，他有什么事，来，坐下说。”
冯小波走向休息区，陈凌跟了过去。陈凌为冯老板点上烟后说道：“不是什么好事。他让您为他主持公道。”
冯小波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为了避免冯老板误会，陈凌赶紧把张杨说的话向冯小波复述了一遍。
冯小波在陈凌汇报的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陈凌说完，他又在沙发上坐了有十几分钟，就在陈凌不知所措的时候，冯小波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话。
“河沈区是应该整顿整顿了。”
陈凌精神一振，也许这就是一个契机。
冯小波坐回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拿起桌面上的固定电话，拨打了一个手机号吗。
通完话，冯小波对站在办公桌旁边的陈凌道：
“你过去一趟，代表我看望一下他叔叔，并把情况了解清楚，有关方面你也接触一下。如果有必要你给纪委彭书记打电话，我会把这事交待下去的。好了，你去吧。”
陈凌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办公室，冯小波又道：“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安排吧？”
“没有。下午您还有一个会议，秘书一处会负责这件事。”陈凌停下脚步回答道。
冯小波想了想又道：
“张杨今天晚上和欧普莱的云董事长有个聚会，如果有可能你跟过去，听听云董事长在奉京还有什么投资计划，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冯小波本来想亲自去参加这次聚会，原因很简单，一是为张杨撑场面，二是和张杨多接触，增进彼此的感情。
但是话到嘴边他又改了，云子菡是米国投资方，两人私下会面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会让人产生别的联想，所以他就想到了让陈凌代替他。
“我明白。”陈凌从冯老板的迟疑神态，读懂了他的想法。
“那去吧，把事情办利索。”
“放心吧，书记。”
陈凌心道，我披着虎皮的时候，都是万事顺利，别说这次是擎着尚方宝剑去的，这如果还把事情办砸了，那他这个奉京第一秘也就别当了。
打完电话，张杨又回到郑飞鸿身边。
“飞鸿，你是不是应该给黎黎回个电话，好让他放心。”
“我草，杨子，这个电话你不能打呀。你们俩在玩什么，我有点看不懂了好不，你再不主动和好，我告诉你，黎黎早晚要飞。”
郑飞鸿一激动差一点把他知道的那点破事说出来。最后还是忍住了，但还是不忘刺激张杨一下。
张杨苦笑，那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你打不打呀。”张杨威胁道。
“打，这就打。”郑飞鸿妥协了，搞不明白的事，他也不再想了。
“告诉你呀，别说我在这。否则咱朋友也没得做了。”张杨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个sb，我现在就是想骂你，怎么着。张杨，你们这破事，我今后再也不管了，我如果再管我就不姓郑了。”
郑飞鸿气乎乎的说完，把手机放到了耳朵边。
张杨本想回骂郑飞鸿一句，见他好像是拨通了电话，就忍了下来。
“我爸怎么样了？”
电话接通，不等郑飞鸿说话，方黎黎就焦急地问道。
“方叔叔没事，只是脑袋上被桌腿磕了一个口子，正缝合哪，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我妈哪？”方黎黎的语气中少了一分凝重。
“她也很好，你没给她打电话？”
“我信不过她，她怕我着急不会告诉我实情的。”方黎黎说道，“你看到郭道亿了吗？”
听方黎黎问起郭道亿，郑飞鸿竟然心虚的偷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张扬，仿佛是他做错了什么事。他向旁边挪了挪屁股，扭过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让张扬听到。
“没有，我没看到他。你告诉他了？”
“嗯，他说他能帮上忙。”
郑飞鸿心道：“玩完了，方黎黎似乎移情别恋了。”
如果不是，怎么这么大的事她通知了郭道亿而不通知张扬。至于方黎黎为什么会让他过来帮忙，那是因为他在同学之中有急公好义之称，并多有急智，而且两家距离也不远，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
或者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混”，哪里需要哪里搬。
听了郑飞鸿的话，方黎黎的情绪显得很低落，但她还是说了一些感谢的话，郑飞鸿哼哈以答，不知从什么角度安慰她。
待两人断了电话，郑飞鸿回头看时，椅子上早已没了张扬的身影。
然而，事情的真相永远不是靠想象就能得出来的，真亦假来假亦真，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可让人琢磨的，所以永远不要把你看到的表面现象当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理智中寻找真相。
说曹操，曹操就到，在郑飞鸿和张杨回到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