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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救了很多人！”屠梦梅在一旁说道。
“只要那些合道境的妖族还在，救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周凡叹了口气。
若把妖族比喻成一棵大树，那么合道境妖族就是主干，那些大妖小妖只是树枝树叶。
周凡砍再多的树枝树叶，只要主干还在，很快就有新的树枝树叶长出来。
他可以无视洞虚境，但却不敢无视合道境，哪怕只是合道一层。
修行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合道以下，皆为蝼蚁！
这其中的差距，天渊之别。
他杀再多的妖族，却也只是解一时之急，治标不治本。
而等他突破到了合道境，就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的斩杀妖族了。
合道境不得随意对合道以下的出手，他也正是凭借着这个规矩，才能斩杀了这么多妖族，却还丝毫无恙的。
当然，这是只有像周凡这样的顶尖大派弟子才能享有的权利，毕竟身后都有合道境强者坐镇。
第一百九十章 杀道，先天神圣（2/2）（）
一个月后。
金刚城城主府后院。
周凡看着眼前的血莲，神念触碰。
轰隆隆~
天旋地转间，周凡冲破了一层莫名的虚空阻隔，来到了一处神秘而悠远的世界。
无垠血海！
望不到边际的暗红大海！
周凡在外边度过了一个月，而在这里面，不知度过了多少年。
神奇的是，寿命却是按照外边的来算。
否则，周凡或许早就寿尽陨灭了。
在这里探索无数年，周凡也曾飞上苍穹，俯瞰无垠血海，潜入深海底下，寻找痕迹。
却是什么也没发现，除了那株扎根无垠血海的血莲，入目之处唯有暗红之色。
而《血海真经》总纲，却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再一次寻找无果后，周凡飞到血莲跟前，仰视着这株贯穿天地的血莲，心里突然想起。
他……似乎还从没飞到血莲上面看看！
这一个月来，他只当血莲是回去的开关，只要触碰根茎虚影，看到一道光，然后就回去了。
却是从没想过到血莲上面看看，或许，这就是灯下黑？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就有了动力，提速向上面飞去。
不知飞了有多久，周凡才停下。
目光怪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颗蛋？”
呈现在周凡眼前的是一颗巨大无比的血色椭圆，像极了一颗……蛋？
周凡很心大的飞到巨蛋下，望着眼前这不知有多少……宽的血色墙壁，这巨蛋实在是太大了。
伸手往血色墙壁戳了戳。
轰——
无数景象在周凡脑海闪现！
浩瀚混濛，混沌玄黄，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幽幽冥冥……
气清高澄，积阳成天；气结凝滓，积滞成地……
九气列正，日月星宿，阴阳五行，并受成生，天地万化……
天命所孕……无垠血海……
“呼~”
景象到这，似乎已经到底了，周凡睁开眼，看着这颗巨大的……蛋？
神色满是不可思议！
这真的是一颗……蛋，一颗天地孕育先天神圣的蛋。
而里面的先天神圣，已经……死了。
原因，不详！
也就是说，这颗蛋里有一个未出世就死了的先天神圣。
先天神圣竟然会死，周凡若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会以为这是个大笑话。
神与道同的先天神圣，除非天地重归混濛，否则谁也杀不死。
而现在，外面天地好好的，没有重归混濛。
一时间，周凡心底竟隐隐有些发凉。
那遥远时代的天地，究竟发生了什么，连先天神圣都腹死胎中！
“嗡~~~”
此时，一阵如歌如曲的呢喃响起，那是死亡的悲号，在倾述着怨恨与绝望！
不知从何时起，一股黯淡的光辉开始充斥在天地间。
他们汇聚，形成不详的黑暗，在这片血色世界扩散，犹如实质的阴云，沉淀，翻滚！
纵然只是看一眼，便会有一种让人冷到骨子里的绝望，不甘与悲号！
那是憎恨，跨越数个时代都无法磨灭殆尽的憎恨！
“杀！杀！杀！”
“恨！恨！恨！”
带着无尽憎恨与悲号的声音响在周凡脑海中。
“糟糕！”
受到那充满憎恨的声音影响，周凡神魂被侵染，顿时一股莫名的憎恨充斥周凡心底。
暗淡光辉甚至进入周凡的紫府中，缠绕在周凡的元神上。
很快，原本清光阵阵的元神，就变成了浑身黯淡无光。
一丝丝血芒飞入其中，试图融入周凡的神魂之中。
“你的残念么，不甘还未出世，就腹死胎中，是想借我的身体复活么！”
紫府中，浑身黯淡无光的元神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丝丝血芒，一点也没有即将被夺舍的恐惧。
要说周凡在这世上最不惧的，那就是夺舍了。
果然，下一个瞬间。
一阵紫光照耀周凡紫府之中，充斥在紫府中的黯淡光辉碰上紫光，如春雪融化般，被清除个干干净净！
只剩一点血芒，幻化成一个模糊不清的虚幻身影。
“恨！恨！恨！”
这是先天神圣死亡前的最后念头，刻写在本源中，永生不忘。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紫光笼罩，血芒彻底被清除干净，唯有一点血色光点幸存。
周凡伸手一招，有大衍珠在，他还怕什么。
血色光点落入元神手心，下一刻，就没入周凡体内，直奔神魂深处。
“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宏大道音响彻在周凡脑海，震亘了无垠血海。
“杀天！杀地！杀众生！”
“灭！终！亡！”
“……”
这竟是这尊先天神圣的道与理，阐述了杀戮与破灭，是天地至理。
周凡认真聆听，元神立在紫府中，手掐冰心印，大衍珠亦是撒下一片紫光笼罩元神，无上大智慧加持，去理解，去感悟这天地至理。
恍惚间，周凡心中有种淡淡的明悟，对天地间的本质又有了新的一层认知。
此尊先天神圣所蕴含之道，可谓——
杀道！
执此杀道，代天行罚，仿若是天地之另一面。
死亡与终结，杀戮与破灭，天地对众生态度平等，这是众生最后也是必然的归宿。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一时间，周凡静静体味着，心中有种别样的感受升腾而起，被他以‘无上大智慧’逐一掌控，并了解！
在这一刻，他仿若便是此尊执杀道的先天神圣。
睁开双眼，周凡看着眼前的巨蛋，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这就是自己！
目光放置在这血莲，这整片无垠血海上，这整片血色世界，似乎都在掌控之中！
心念微微一动！
轰隆隆~~~
一道血色潮涌极速奔向周凡，却在离周凡还有三尺之时，停了下来，微微流动，一朵晶莹剔透的血莲出现在周凡眼前。
再接着，周凡说出了一句中二无比的话。
“我说，要有肉包子。”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周凡神色有些呆愣！
“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周凡喃喃道。
他将目光投向巨蛋，透过层层阻碍，他能看到一颗生命的胚芽正在释放一道微弱至极的生命气息。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先天神圣分身（1/2）（）
嘴里吃着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周凡神念感应着巨蛋里面的生命胚芽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内心一阵怪异。
那先天神圣的残念夺舍他不成，反倒是被他给夺舍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似乎，大概，可能，也许成了一尊先天神圣……的主体。
寰宇有神，神与道同！
不死不灭，寿与天齐！
先天神圣，天地之子！
而他，很意外的拥有了一尊先天神圣分身！
在这个血色世界中，他就是神，心想事成，言出法随！
周凡能感应到，随着生命胚芽的出现，整个无垠血海都沸腾了起来，似是在迎接他们的主人重生归来！
原本死气腾腾的无垠血海，也有了一丝丝生气。
就在这时，一道血色灵光凭空出现在周凡眼前，带着一股无穷的杀戮之意，斩尽四方寰宇，天地众生。
周凡微微一笑，认出了这是之前离开这里时，经常看到的那道光。
伸出手，血色灵光霎时缠绕在周凡手上，传来了一阵依恋之意。
“你也是个可伶的！”看着血色灵光，周凡轻叹道。
先天神圣通常都有伴生灵宝，由天地降下的一团先天灵光孕育而成。
此尊先天神圣更是得天独厚，孕育他的血莲乃是含有十二道先天道禁的顶级先天灵宝，离先天至宝也只有一步之遥。
更有两把先天杀剑傍身，俱是十二道先天道禁的顶级先天灵宝，更可合二为一，为先天至宝。
可惜，这一切在此尊先天神圣身死之后，戛然而止。
两把先天杀剑孕育过程被打断，都还只是一个胚胎，一团先天灵光，剑身都还没孕育出来，先天道禁就更不用说了。
而血莲更惨，弄得连根茎都不见了，先天道禁残缺不全。
就连这个专门孕育先天神圣的世界，本源也是在不断溃散，虽然很少，但周凡能感觉到。
若是没有他的出现的话，恐怕这个世界的最后归宿便是本源枯竭，沉入归墟了。
归墟，是诸天无数世界最终的归宿，埋葬了自天地开辟之初以来，所有本源枯竭的世界，亦是天地的最终归宿。
“我能感应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
周凡目光看向无垠血海之外，心神循着冥冥中的因果，看到了一幅场景。
……
……
在遥远的一处大世界。
有一位面容阴鹫的黑袍白发老者，浑身散发着浓浓血光，正在一处山峰之上，盘膝静修。
忽然睁开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不！！！”
霎时，只见一点点的血色灵光如抽丝剥茧一般从他体内飞出。
转瞬在空中组成一道根茎模样，上有一道血色灵光缠绕，随即，划破虚空而去。
“噗~”
无声无息，这盘膝静修的老者身体湮灭，化作虚无。
半晌~~~
数道身影降临在这座山峰。
“没有动手的痕迹，真灵溃散，死的很彻底！”其中一道身影目光闪烁着道道气机，洞彻一切！
“竟没有一丝的反抗，会是谁？”另一道身影皱眉道。
“不管是谁，现在已经不是咱们能力范围之内了，还是回去禀报掌门吧！”
……
大夏。
正在举行大朝会，一位官员正在向上首的夏王汇报，忽然，他脸色一变。
“轰~~~”
一阵血光闪开，肉身乃至元神，俱都爆炸开来，血肉横飞，甚至还有一丝血点飞入了上首
“护驾，护驾，快护驾……”霎时间，一道道散发着恐怖气机的身影出现，将夏王护住。
“怎么回事？”
“这是发生什么了？”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顿时引起了一片骚动！
……
坊市中，有正在买卖丹药的摊主，突然间脸现惊色，全身爆炸开来。
高台之上，有慈眉善目的老者再给底下一众年轻弟子讲授大道，忽然面露惊色，也爆炸开来。
……
纯阳。
岳崇山脉中，有一群正在论道的道人，其中一位道人突然面露恐惧，跟着轰然爆炸开来，甚至炸伤了身旁的好几位道人。
“嗯？”一处道观之中，一位白衣少年摇摇看向此地，目光微微一转，“有人杀了胥遥？”
……
东胜洲各处，都发生了类似之事，有修行者，王朝官员，一派之主……甚至还有几岁的稚童。
飞云盗大当家胥遥修有‘附身千万’之术，早就为各方所知，也都在提防着。
可此次自爆之人中，不乏有王朝高官，一派之主，让各方势力暗自心惊。
“还好玉虚得手了，否则，照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是啊，没想到就连我门下，也出了几个被附身的弟子，还有一位执事长老！”
“也不知这胥遥练的‘附身千万’有没有被玉虚得去！”
此言论一处，各方俱惊，噤声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