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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们上哪儿去了?”步下床,往外头走去,正好瞧见厉耀和元华提著水回来的身影。
“你可总算醒啦!”元华望著她猛摇头。
“是啊,我昨儿个夜里睡得可好了。”丹霏故意这么回答。
元华突然瞧见她颈上有抹红痕,“咦?你的脖子怎么啦?”
“啊?”丹霞伸手摸了摸,“没事啊!”
“没事才怪呢,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红?”元华才不信她所说的话。“该不会昨儿个夜里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吧!”
“可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不觉得疼、也不觉得痒。”丹霏纳闷不已。突然瞧见厉耀脖子上也多了好几个咬痕,又红又肿。“你的脖子又是怎么啦?”
奔到他面前仔细瞧个清楚,真是咬痕啊!谁那么大胆,敢咬他来著?
厉耀直瞅向她,“你想知道?”
“嗯。”她点头。
一旁的元华也来凑一脚,“少爷,我也想知道。”
厉耀轻叹口气,“昨儿个夜里,有人把我当成馒头,又啃又咬。”
丹霏瞪大双阵,脸上浮现羞赧的红晕。
天啊,她……昨几个夜里确实梦见馒头,她……真的把他误以为是馒头又咬又啃吗?
再次在他面前丢脸,羞死人啦!
“啊?不会吧!”元华立即转过头瞪向丹霏,“你好狠的心啊,竟然把少爷当成馒头来啃,你究竟作了什么梦啊?”
还好,他没跟她一起睡,要不然他可能会被她当成鸡骨头啃。
“就……馒头的梦啊!”丹霏羞得垂下脸,不敢看他们。
唉唉唉,她为什么老是会在他面前出糗?老天爷都不肯帮帮她吗?
“哼,你还敢说呢!”元华真是服了她。而他以后绝对不会跟她太过靠近,以确保安全。
“好了,你先来洗把脸,吃点干粮,等会儿咱们还得继续采药。”厉耀比了个手势,要她过来。
没多想,丹霏立即来到他面前,掬起水轻拍脸颊。
“你睡相真差。”他低语。
“我……”丹霏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敢跟他一起睡了!
“但我不介意。”厉耀笑著指向她脖子上的那抹鲜红吻痕,“因为我也向你讨回了一个公道。”
“什么?”她先是一愣,随即大叫:“原来昨晚那个会咬人的馒头就是你!”
“啊,什么会咬人的馒头?”原本在屋内整理的元华一门口探出头,不解地望向他们。
她在讲什么啊?这世上会有咬人的馒头吗?
厉耀笑了笑,“没事,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是,少爷。”元华点点头。
“那就好,今儿个我们再到另一座山头找些药草,若是顺利的话,傍晚就能回去洛阳。”
丹霏瞪著厉耀,“以后我绝不会再跟你一起睡。”
“话可别说得太满。”厉耀唇瓣边泛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眯眼瞪向他。
“没什么意思。”厉耀不打算把话讲明,“走吧!”将一块于粮递给她,“将就点吃吧,回城再买馒头给你啃。”
“你——”丹霏气煞,羞红俏脸。
以后,她再也不吃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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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间搭乘马车,前往另一座山头采药,一路颠簸,所幸都有厉耀抱著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她才不觉得难受。
好一会儿后,“少爷,咱们到了。”元华在外头高喊。
“嗯。”厉耀仍旧抱著她下马车。
“别把我当成孩子,我自个儿会下马车。”丹霏朝他抗议。
“我没把你当孩子,而我就是喜欢抱著你。”厉耀耸肩回道。
“你……”她拿他没辙。
元华站在一旁,看著他们两人,“这就是所谓的打情骂俏吗?”
丹霏红了脸,“我才没有跟他打情骂俏。”听他在那边胡说八道。
厉耀笑而不答,这自拿起装药草的竹篓,另一只装著毒草的竹篓递给她。“你要抓什么毒草都行,若是看到药草,告知我一声。”
“知道了。”丹霏转过头瞪向元华,“你不跟著来吗?”
元华笑著朝她挥挥手,“不了,我待在这儿顾马车就好,你们两人上山采药小心啊!”
他才不跟著去呢!第一,他不想让自己气喘如牛;第二,他可没不长眼去坏了主子的好事。
任谁都看得出来,少爷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对她又搂又抱的。
一早当他瞧见少爷深情款款地看著躺在他怀里熟睡的丹霏,就知道少爷日后绝不可能再让她离开身边了。
只是,丹霏似乎还不知道此事。也罢,反正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他管不著,也不必多说什么。
丹霏见元华真的很懒,不由得摇头叹气,这才提起脚步尾随在厉耀身后上山。“主仆俩一个样。”
“你说什么?”厉耀停下脚步,转过身,眯眼瞪向她。
“没什么,少爷请小心脚步。”她笑著摇头摆手。
厉耀睨了她一眼,这才转过身,继续往上走去。“这里的山路较为难行,泥地湿滑,你得小心。”伸手至她面前。
丹霏看著他所递来的手,没多想,立即握住,任由他握著她的手缓缓往山上走去。
他的手又大又暖,握起来好舒服……突然想起,昨儿个夜里躺在他怀里睡,也很舒服呢!
又看著他那宽阔的背,以及脖子上又红又肿的咬痕……忍不住又羞红了脸。她恐怕只敢在梦中对他做这种事吧!
厉耀突然停下脚步,将眼前一株药草连根拔起。
“咦?你采了什么?”她凑上前一瞧,“这不正是天麻!”
“没错;天麻是常用的名贵药草,更是人们争相购买的紧缺药物,药用部分为地下块茎,鲜品状似土豆。”厉耀又弯下身,取了一些香附与元胡。
丹霏也弯身为他摘取一些药草,丢人竹篓内,没一会儿,他肩上的那只竹篓装满了药草。
“咱们采的这些药草已经够多了,回去吧!”厉耀抬起头看著天色,“若现在回去,傍晚就可以抵达洛阳。”
“嗯。”她点点头。
回去时,厉耀依旧握著她的手,两人就这么慢慢走下山,来到马车前,只见无华倚靠著车厢,晒著太阳熟睡。
丹霏走向前,在他耳畔大吼:“喂!”
元华惊得跳起来,一瞧见眼前满脸笑意的丹霏,气得直跳脚。“你回来就回来,干嘛吓我啊?”
“哼,谁教你老爱偷懒。”丹霏笑眯了眼,爱煞这种捉弄人的感觉。
“我……我哪有!”元华说得心虚。
“好了,你们俩别再斗嘴了。”厉耀将肩上的竹篓放人马车内,再转过身抱著她,连同她手上的竹篓,一同抱入马车。
“元华,咱们起程回去了。”
“是,少爷。”元华立即鞭策马匹往前奔去。
丹霏坐在马车内,将竹篓内搜集来的毒草拿出—一观看。当然,依旧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些毒草其实也可以治病。”
“当真?”
正当丹霏怀疑地转过头时,厉耀正好俯下身,两人的唇瓣就这么紧密贴合著,不分彼此。
丹霏瞪大双眸,正想退开,却被厉耀给一把搂住,加深这一吻。
厉耀先以舌尖轻舔她柔软的唇瓣,诱导她开口。
她因为他的挑逗双眼迷离,难以自拔地轻启红唇,就这么接受他的舌窜入口中,与自己的舌轻柔缠绕在一起。
厉耀单手捧著她的俏脸,舌尖轻柔地卷起她的舌,时而进、时而退,彻底享受她口中的芬芳。
大手开始在她的身子四处游移,来回轻抚,偌大手掌轻柔地罩住她的酥胸,恣意爱抚。
“嗯……”丹霏忍不住低吟出声。
在外头的元华不解地朝后头的车厢扬声,“丹霏姐,你怎么了,撞到头了吗?”
厉耀这才停下所有动作,暂时抽身离开,“她没事。”
他竟然会沉醉其中,忘了天与地,忘了他们此刻还待在马车内,差点就要在这里要了她。
要不是有元华在,他恐怕早就失去理性。
“没事就好。”元华继续驾著车往前驶去。
丹霏双眼迷离望向厉耀,“你究竞对我做了什么?我头好昏啊!”心跳加快、全身燥热。
厉耀低笑了声,“你只需记得,这事只有我能对你做。”
丹霏枕在他怀里,轻喘著气,点了点头。
他身上的气味好迷人,他的吻也让她沉醉其中……怎么办?好像愈来愈离不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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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厉府时,早已入夜,丹霏在吃过膳食后,准备回房休憩,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脚步。
为什么今儿个厉耀叫她不必替他准备膳食?打从回府后,就没瞧见他的身影,他上哪儿去了?
心里有著无限疑惑,随即转了个方向,往他的厢房走去,正好瞧见他从厢房步出的身影。
立即躲起,不让他发现,偷偷摸摸地跟在他后头,打算一探究竟。
他要上哪儿去?手上好像还拿著几本书……突然灵光一闪,他手中所拿的,该不会就是药草经书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定要跟上前,瞧他究竟把书藏在哪。
厉耀拿著手上的书,并扛起采集来的药草竹篓,往后门走去,一个跃身就翻过高耸的围墙。
“啊!”丹霏瞪大眼。
他身手极佳,看得出来具有武学底子,神采奕奕,脸上完全找不到一丝倦怠,这么说来……平日那副懒散、只会倒头大睡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好家伙,看她怎么拆穿他的假面具!
丹霏连忙爬上平放在地的一只大瓮,踮起脚尖攀上围墙;定要追上他,瞧他究竟上哪儿去。
翻过围墙时,她却一时重心不稳,跌落地面,摔疼了俏臀。
“哎哟……”伸手抚了抚隐隐作疼的臀,皱紧眉。
不对,现在不是她在这儿叫疼的时候,丹霏立即站起身,继续尾随在厉耀身后。只是,这路愈走愈熟悉……咦?这不是到长生药铺的方向吗?
果然,瞧见厉耀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进到药铺内;并且点上蜡烛,屋内灯火通明。
丹霏悄悄走近,凑在窗旁,透过窗棂往屋内瞧去。
只见厉耀将竹篓内的药草—一取出;放在柜台上;以笔沾墨;开始在书上描绘,并写下一些字;与另一本书籍相对照。
丹霏愈瞧愈觉得奇怪.索性明著问他究竟在搞什么鬼。一脚踢开门扉,步入药铺内;直指向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厉耀先是一愣,随即皱紧眉,“这话理应是我问你才对,你在这里做什么?”放下手中的笔,一个箭步向前,就要将她钳住,带回厉府。
丹霏这回可不打算让他得逞.弯下身;以灵敏的动作避开他所伸来的长臂,乘机往柜台的方向奔去。
定要瞧个仔细,方才他究竟在写什么?
凑上一瞧,她瞪大双眸.“这……这是你自个儿写的?”往前翻了翻几页,每一页均出自他的手笔。
除了记载药草名称外,还清楚写出其疗效和用法,并描绘出仿若实物的插图。再看看另一本书籍《神农本草经》,翻了翻几页,她就丢在一旁舍弃不看,转头继续翻阅厉耀所写的药草经书。
《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丹溪心法》……这些书册她小时候就瞧过上百遍,早就看腻了。
如今只有手上这本药草经书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黄连治痢、常山抗走、麻黄平喘、当归调经。乌头镇痛、人参补虚……就连一些毒草,他也—一记载,并详述其毒性;若是与哪些药材一同使用,又会达到什么治疗功效。
“这些……全是你写的?”好一会儿后,丹霏才抬起头,用讶异不信的神情紧瞅著他。
详述了数百种药草与药物的性能、有无毒性、服用方式,以及丸、散、膏、酒等多种药型。
各地方言、一些药草同名异物或异名同物,他也仔细详述,如虎仗亦称阴阳蓬、九龙根、花班竹厘有人称活血丹。
厉耀也回视她,“没错,这就是你要的药草经书。”
如今她知道了又打算如何?把这本他所撰写的药草经书夺走?
丹霏笑逐颜开,“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你会告诉我,没人知道这本药草经书的事,因为你仍在撰写。”怎么不早说嘛!
厉耀挑眉望向她,“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此事?当初是否打算前来窃取?”
丹霏被他如此直接询问,心虚不已,“我当初的确是想过要窃取,所以才会混人厉府内……”她愈说愈小声。
“然后呢?”厉耀眯起眼,迈步逼近。
“也没什么然后啦,因为这本经书既然是你所撰写;那我当然不能夺走,毕竟这是你的心血,而且尚未完成,不是吗?”她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会偷走它。
厉耀笑了开,伸手轻抚上她的脸,“你这直率、明事理的个性一点都没变。”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很久以前你就认识我了吗?”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说?怪了!
厉耀收起笑容,“你当真忘了?”
“我又该记得什么?”丹霏反问。
厉耀凝视眼前的她许久,这才摇了摇头,“你果然忘了。罢了,这事不打紧,我只要你记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