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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乔湛声音嘶哑的开口，“水……”
乔晚心里有事，一直都没睡着，这会听到声音，就立即翻身起来，先是下意识的探手去摸过乔湛的额头，确定温度正好不冷不烫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湛儿乖，阿姐这就去给你倒水。”
利落的下床，倒了杯水后，乔晚便连忙转回来扶着乔湛起来喝下。
看着他的小脸已经不再苍白，乔晚心中既庆幸又愤懑，湛儿还那么小，村中的人却是丝毫不讲情面，在背地里说那样难听的话。
毕竟如果大人不说，小孩又哪里会知道说那样的话？
总有一天，她会加倍奉还回去，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自家孩子受到这种打击是什么感觉。
然而乔湛却没她想得多，喝过水，精神便好了很多，还想起来要关心她：“阿姐，他们没打你吧？”
乔晚心中一软，摸着他脸颊道：“没有，湛儿还有哪里疼么？有就跟阿姐说。”
“唔……”小正太认真的稍微动了动，不小心扯到腿上的伤口，一张小脸顿时就皱成一团，“腿疼。”
见状，乔晚便忍俊不禁的扑哧一笑，轻轻一弹他的额头：“让你乱动！快些躺好，阿姐再给你擦点药。”
而其实那些孩子力气也算不上多大，用树枝抽到的只是表皮，经过李郎中那擦了药，回来乔晚再稍微擦了点外伤药，现下已经只剩下一层粉色疤痕。
真正让乔湛痛的，应该是被打之时还余留的酸痛感，所以乔晚只是再烧了点热水，再配合能起到舒缓酸痛的草药让他泡着腿，再帮他轻轻揉动小腿，让他下意识的紧绷慢慢放开。
渐渐放松下来之后，他就再度安然沉静的睡下，丝毫没有说因着昏睡了半日而睡不着。
说到底，还是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且当时并没哭闹，情绪压在心底反而更难受。
抚顺他的头发，帮他擦了擦脸和身子后，乔晚才深呼吸一口气的重新躺下。
乔湛经历了那样的事都是一副乐观模样，还知道关心她，那么她这个当姐姐的，自是也不能就这般被打倒，而是更应该好好休息，这样明天才能打起精神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乔晚便才慢慢进入梦乡。
而第二日，王锦派来的马车就如约定好的早早就到了。
乔晚给一早起来只管关心了乔湛，但却依旧在生她闷气的崔氏备下吃的和药，然后就借口说带乔湛去县里找更好的大夫看一看，带上期待已久的小正太一同上了马车，出发去往青山县。
并不是集市日，青山县中便稍显冷清了些。
乔湛先是露出了些失望，而后却还是一直盯着外面看，一副入神又满足的模样。
想起他自出生后，就从未离开过陶家村那个小地方出来看看，乔晚心中就不由有些心酸，伸手抚上他的头，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让他看到更多地方！
第31章 长久合作初达成（）
一路平稳的到达锦绣酒楼后，乔晚和乔湛就在掌柜的带领下直接上楼。
等到掌柜敲了门得到准许开门进去后，一团粉白色的身影又是同样的直扑过来，这回乔晚便是没有惊讶的直接接住了。
“小姐姐！卿儿想死你了！”
她们不是昨天才见过么？乔晚摇头一笑，轻捏了捏抱着自己的王卿的滑嫩脸颊，然后就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有些怯生生却又忍不住好奇打量王卿的乔湛一同进了雅间。
王锦从天还未亮就开始期待这一刻，这会就是分明有些激动，但却还得故作镇定的起身打招呼：“乔姑娘，乔小公子好。”
“王公子好。”乔晚说完就对乔湛使了个眼色，看着他虽然有些瑟缩胆怯，但却还是用清脆明亮的嗓音喊了声王大哥，就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随后又介绍了两个对彼此都很好奇的孩子认识，再让他们去一边坐着说话吃点心，乔晚才和王锦坐下谈今日的正事。
没有多余的寒暄和铺垫，乔晚直接先将绿豆糕的做法说了出来，并点明差了的那一味食材只有她有，也就是薄荷了。
而她也特地在药田摘了些薄荷过来，预备除了薄荷绿豆糕外，再推几个由薄荷所制的吃食茶饮。
看到与普通树或草叶子并无太大不同的薄荷叶时，王锦不由略有些沉吟：“这可是什么草药？倘若客人问及为何要在点心中加草药，该如何作答？”
乔晚道：“王公子若是不放心，可让大夫查看辩别，且此物并没什么药味，再是用浸泡过后的薄荷水入料，与绿豆掺杂一起，只有些许清凉的味道。”
她能这样说，王锦自是才安心的叫来掌柜拿着些薄荷叶去附近的药房问问看，而后就不由问起那小饼的做法。
知道对于他而言，绿豆糕就只是做法有点新鲜感，饼干才是真正新奇的食物。
乔晚犹豫片刻后，还是坦白的道：“那种小饼，并非是告知做法就能随便做出来，还需要一种特殊的工具。”
然而说到这里，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王锦心中不由咯噔一声，顿时就想起昨日父亲所说的话来。
乔晚却是以为他怕麻烦，在衡量要不要继续问，便又开了口道：“只要有了那种工具，那么可以制成的新奇食物，就不止那一种小饼了。”
这话让王锦眉毛一挑，总算明白她要说却不说清楚的真正意思——她想长久合作，不是拿了这一次的银子就没她什么事了。
尽管明白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那乔姑娘的意思是，等到制成了这种特殊工具，就再一点点告知我们那些新奇食物的做法？”
被他这样直接的点明，乔晚还是略有些不自在，但为了长远着想，还是厚着脸皮的点了头：“正是，毕竟要学会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哦？”王锦话锋一转的问道，“那可否能问过乔姑娘，又是花了多长时间，从哪学会了这些呢？”
乔晚脸不红心不跳的道：“这是由我外祖父传下来的独家秘方，若不是家道中落，娘亲病重幼弟体弱，本是不该随意传给别人……”
说完，她还略诚恳的看着王锦道：“且王公子为人善良，娘亲之前本还有些犹豫，但昨日见过王公子后，便决定将这些秘方交托与你和锦绣酒楼，希望能将我外祖父的心血传承下去。”
就这般推到已故之人身上，且还是独家秘方，就算问别人也是不知道，王锦虽然还有些犹疑，但是想着昨日父亲派人去查问过的身世，就还是没有再多问。
“谢过乔姑娘和令堂的信任，”王锦看了眼已经从外面回来的掌柜一眼，随后便道，“那就先请姑娘示范一遍这薄荷绿豆糕的做法，之后我们再谈别的，可好？”
这就是说一切都可以谈，不过还是需要考虑的时间。
乔晚自是欣然应下：“好，王公子是要同去还是在此等待。”
王锦已经站起身来：“自然是同去。”
随后叮嘱过王卿好好招待乔湛，便亲自带着乔晚下楼去往酒楼后堂的厨房。
而不愧是北安郡的大户，这边的分店也备着个小冰窖，乔晚确认过一切齐全后，便开始用王锦令人拿来的食材下手。
这个是最简单，并不需要花什么心思，乔晚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按正确的步骤做完。
不过她的力气还是小且有余，见王锦还特地让一个厨娘来帮她打下手，乔晚便冲他感谢一笑，然后就毫无保留的将做法统统教给这厨娘。
做是简单，但蒸要时间，冰镇也需要一定时间。
乔晚就趁着等待的功夫，先跟王锦聊起这薄荷还能做的东西来。
一是薄荷茶，对于酒楼而言，茶水是完全不可少的，但都是正经略贵的名茶，这种茶在炎热的夏日里喝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但薄荷茶却是本身就具有清凉解暑的作用，冰镇过后更是爽口，而且不必因着价高，而让人望而却步。
“当然，”乔晚还很体贴的道，“如果锦绣酒楼并不想卖这种廉价茶水，可以定成随菜附送，作为一种只此一家的非卖品，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反响。”
说多无用，重要的还是要尝一尝。
乔晚用剩下的薄荷叶拿去煮，而后茶水冷却后，又添入了少量的蜂蜜，再拿去冰镇。
等了半刻钟，不仅仅薄荷茶好了，薄荷绿豆糕也冰镇完，从模具里小心翼翼的倒出来后，便见得一片晶莹绿意，让人食指大动。
王锦迫不及待的先吃了口绿豆糕，而后再喝了口薄荷茶后，原本在火热厨房待得心内一片火就顿时镇压下去，从身到心甚至四肢百骸中都是一片清凉，口齿间还留着清凉的淡淡香味，的确是一点药味都没有。
倘若说刚刚还有一些怀疑薄荷会不会影响味道，这会便是确定没有薄荷不行了。
他满意的对一直在旁观看的厨师厨娘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转过来对乔晚一颔首道：“乔姑娘，这薄荷绿豆糕和薄荷茶你开个价吧。”
第32章 第一桶金与朋友（）
“当真？”回到雅间落座，才听她说完，王锦就不由诧异看她，“你只要薄荷的钱？”
乔晚微笑点头：“不错，相信王公子也看出来了，这两样的做法并算不上多特别，只是多加了一味薄荷，以及经过冰镇后味道会体现出不同来……而这薄荷好巧不巧的应是只有我有，所以只跟你要薄荷的钱而已。”
仔细辨认过她的神情是否真心实意后，王锦便先犹豫了片刻，随后才道：“既然乔姑娘自己提出，那么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能这样痛快才好，那么，要接着往下谈应该也是能更顺利一些。
乔晚便也不多啰嗦，暂时将薄荷的事放到一边，转而道：“那么，王公子可还想要昨日带来的那两种饼点的做法？”
知道她这回是真要谈钱了，而且通过刚刚亲眼目睹她或亲手或言谈传授做法，王锦已经百分百信任她，先点了头后，就占据主动的开了价：“两种一百两银子，假若往后卖得不错可再加银子，或是让姑娘分红，你说可好？”
一百两银子？
乔晚顿了顿，她对古代的金钱概念不大，只知道对于陶家村的人而言，几两银子已是笔大财产，而张员外亦是仗着是五十两的债主便能为非作歹。
那么，一百两银子还是不少的。
而且重要的是，王锦能在不确定是否真能卖得好的情况下给出一百两银子，还承诺以后会让她分红，那么她就毫无拒绝的理由了。
加上这着实算不上什么独家秘方，她就当是收学费教出去而已。
乔晚想着便点了头道：“好。”
“那再加上姑娘之前所说的特殊工具，一共给姑娘两百两银子，”王锦说着，就拿过身上挂着的有些鼓囊囊的荷包推过来，“同意的话，姑娘便点一点，看数目对不对。”
跟聪明人谈事果然很省事，乔晚本来还想提一提那工具的事，这会听他主动提起，还把银子也一并给了，脸上就不由露出几分笑意。
要做烤箱的话，其实也不难，做工费肯定是由他们出，然后就算做了，他们未必知道用，还是要由她来教。
所以这个一百两银子，倒是有些略多了。
但向来没有卖家嫌钱多的时候，而且她往后还有很多机会让王家受益，倒也无需在意这么点银子了。
乔晚便点了头的解开荷包，看着里面那稍大一些的银元宝一怔后，便暗自伸手进去托了托重量，确定是比之前那五两银子重一倍，然后数过是二十个后，才重新系上荷包。
两百两银子到手，既能顺利换掉那五十两银子的债，又能让家中日子好过些，想想都觉得欣慰不已。
王锦都这么有诚意了，乔晚自是不再保留，再度跟着去了后厨一趟，示范过鲜花饼和冰皮月饼的做法，再叮嘱过需要重视的细节后，便正式说及那特殊工具也就是烤箱具体该怎么制成。
王锦听了，就不由很是犹疑的道：“你说的那特殊工具就是一个大炉灶？真的可以拿来做之前那种小饼？”
乔晚一笑：“当然不仅仅是一个大炉灶，要比平常炉灶的火大很多，并且得一直有这个热度，另外就是要绝对不通风，火只能在炉内烧，不能见光。”
“那可否用大量的炭呢？”王锦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值一百两银子，但为了以后做那种小饼着想，便还是配合的问。
“恩，最好是无烟并对人的身体无害那种炭，”乔晚点头道，“再是炉灶的外墙一定要厚，不通风并不传热，能将热度很好的封在内部。”
差不多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一时间还是摸不透是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