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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惊涛-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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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见李洛便以为有秦家相助,便放心随他带路,以为可以摆脱白衣圣使的跟踪,谁知他竟为虎作伥,诓骗我们一行人,直到深山断崖边,他突然原形毕露,与白衣圣使各方夹击……”

    “李洛已死,秦啸所为。”凤仪言未尽,楚涛已中断了话题。

    凤仪沉吟半晌才道:“那么秦啸应是都知道了?照理说,江韶云与秦家是世仇,他秦啸还坐得住?其中必有文章。”

    楚涛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老爷子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

    “那么南岸当何去何从?”

    “你安心静养便可,我自会处置。”楚涛已不愿多答。

    凤仪似乎听出了一丝不耐烦,黯然道:“那么你又把我作了如何安排,我总有权知道吧!”

    “养伤。”

    “伤愈呢?”

    “你若愿意北归,我便派船……”

    “若我不愿意呢?”

    楚涛似乎没想到冷凤仪会如此步步紧逼,终于面向她,凝视良久:“你可去别处,如果我能保证你的安全,我当尽力而为。”

    “不是别处,恰是此处?”她的脸上浮现娇俏浅笑,却没有发现楚涛已暗暗攥紧了拳头。她兀自说道:“你要剑指烽火岭,我帮你,就算不用出谋划策,练上一曲长河吟,共同退敌也尚有可为。”

    楚涛却忽地冷眼如刀:“以为此处是你齐家后院?”

    凤仪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不祥感惊到了,错愕地盯着楚涛。

    楚涛低重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我没有与齐家合作的任何打算,包括你在内。”

    凤仪如同被闪电击中般,绵软地倚着床榻,嘴唇翕张,却不发一声。她看见楚涛的脸色比墙更苍白。突然觉得森冷的空气凝冻了四周,寒意逼人,不觉抱紧被褥。

    照临见气氛不对,赶紧圆场道:“楚掌门的意思是,冷夫人伤后难免体弱,唯事静心调养,方可转危为安,故而不宜涉足江湖。”

    “不。”凤仪嘴角绽开苦笑,语调凄厉忧伤:“他这是在急于撇清干系,南岸盟首,怎能与我这不知自重的北岸祸水瓜葛牵连?何况,残花落泥淖,今日冷凤仪,早已是他人弃妇,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怎入得了他楚涛的眼?”

    “哎呀,楚掌门亲身赴险将你从魔掌救下,自是关切……”

    “住口!”楚涛厉声喝斥,把黎照临吓得浑身一抖。但是转瞬间已平静下来:“出手相救,不过道义。南岸之事,当然容不得齐家少夫人掺和。我虽不记仇,南岸人却是什么都记得。在此当口,为免生事端,少夫人敬请自重。”

    凤仪忽然泪光流转,咬牙怒目逼视着楚涛:“我何时有过不自重?”

    寒霜一样的气息瞬间笼住了整个屋子。黎照临瞬间觉得,楚涛分明不是来宽慰人而是来添柴加火的。“抱歉。”楚涛亦自觉失语,背身而立,独对墙隅。

    她依然怒视着他,恨然地笑着:“既觉我不自重,又何必救我?莫非是故意让我眼看齐家家破人亡,眼看着英实为我蒙难?你答应过我照顾好英实却违背承诺,你明知沈雁飞别有用心却不动声色,你将我困于此地置之不理,究竟为何?”

    楚涛只是淡淡地看着照临,照临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仿佛在厚着脸皮开脱,英实遇害之事冷凤仪迟早会知道,也怪不得他。不过楚涛丝毫没想责怪照临的意思,更不愿辩解什么。但是漠然的背后,怒气已然层层堆积。

    凤仪却不管楚涛的相让,更加高声地骂:“什么生死相救?黎医师,他这样的人不过是道貌岸然。我不过是他与沈雁飞彼此交易的筹码。你助他立足北岸,他替你毁灭齐家,多完美的计策!”凤仪几近歇斯底里,疯狂已不可遏制地发酵。“忘情公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谁有你这般狠绝地负心?当年拒绝了你的冷凤仪遭了报应,她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她饱受折磨,几近绝望,她全部的自尊都被践踏殆尽,就是为了守住与你的约定!我后悔我为何不投靠了江韶云!”

    砰然巨响,桌子几乎要被拆碎。

    冷凤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停顿了片刻。

    黎照临分外尴尬,好像浑身长满了眼睛没处遮掩,笨手笨脚移出了门去。

    震怒之下,楚涛双拳青筋暴起,仿佛极力压制着胸膛的怒气。她呆呆地望着他,恐惧与哀怨交织,却再不能置一字。

    “激将法。”他淡淡吐出这三个字,而后冷冷地注视她。

    仿佛,所有的心绪都被揭穿,所有的心计都落了空,凤仪涨红了脸,片刻间,只剩满目怆然,无计可施。

    楚涛重新坐回了桌边,与她面对面:“没有外人,你我开诚布公。你很聪明,江湖的局势无论多紧张,都能被你一眼看破。但你这样的聪明迟早会引火烧身。我知道,你偏选这样的时机找我,一定是你已感知到南岸难免一战,插手南岸诸事,便是你东山再起的最便捷资本。但,你也应该知道,楚涛做事,情理两分。何况,情分本已所剩无几,何必再拿沾血的利害去伤?”

四三五 两相诀绝(下)() 
空气里立刻弥漫起湿润的气息,她轻轻一吸鼻子,偏过了头:“曾经你可不是这样。我以为,你至少会问一句,这些年来我过得怎样。”

    “已经知道的事,何必多此一问?”

    未料想,风轻云淡的一句,竟激起了汹涌的泪潮。凤仪高高仰着头,却无论如何止不住泪水滴落。她终于以被掩面,泣不成声。

    楚涛似有不忍,絮絮叨叨地说着:“我都知道,凤仪。你这些天受的苦。我会向他们加倍讨要回来。谣言会平息的,不必自伤,天乔寄信给我,探问你的消息,很是关切——他还指望着兄嫂回去主事。齐家和冷家一切都好。齐恒也会回来——倘若他果真葬送于白衣圣使之手,他们必然大肆庆告,唯恐天下人不知。既然他活着,他便一定会来找你。”

    不料一提齐恒,凤仪立刻蒙上一脸青霜,刻薄道:“他有这个脸?你以为天下人都如你?”

    “我料他应是痴情之人吧……”

    凤仪长嗤一声:“痴情之人会不顾自己的妻,仓皇奔逃?楚,若是你,决然做不出来。”

    楚涛一时无话,静待她说下去。

    “我永远记得他那连滚带爬的样子,可笑至极。更可笑的是,白衣圣使围攻上来,李洛用剑挟持着我,说,留下我,便不杀他。那家伙居然把我留在马车里,扔在李洛的剑下,一斧头砍断了套索,自己驾马飞逃,甚至连回头看一眼也不敢。”她冷冷地翘起眉梢,一任泪雨倾盆,“他们笑得像一群魔鬼……我不停地喊他……他齐恒却只记得手里的缰绳!你是不是可以幸灾乐祸,我冷凤仪嫁给了这种窝囊废!”她深陷在噩梦的幽囚中,一阵阵发冷。

    厚实的手掌突然挡住了她的口。楚涛不容她再说下去,既然是如此巨大的伤痛,何必再自揭伤疤,多痛一回?他似乎终于明白她心里的痛与恨:高傲如冷凤仪,怎堪受如此惨重的羞辱!

    “楚,我真想一死百了。但是他们一边折磨我,一边说要留我活口……我只要一闭眼就能听到他们猖狂的笑。他们骂我是个娼妓不如的弃妇……他哪怕是杀了我,也比把我留给李洛强……这比起身上那点痛算什么……”

    “别说了。别去想,都过去了。”他轻抚她的肩,拨弄着她柔软的长发,拭去她的泪痕,却更使她涕泪滂沱,湿了衣衫。

    “过不去,”她哭道,“我丢了亲人,丢了丈夫,也丢了自己。好像醒不了的噩梦,一闭了眼,就是潮水一样的狰狞的脸,还有身上的痛。我听到你的声音,可是哪里也找不到你……楚……我从来没有那么后悔……齐恒,他怎么做得出来!”

    心里最痛的一道闸被揭起,只向昔日的知心人,所有的委屈即刻汹涌不可挡。她抓紧唯一可抓的他的臂膀,就像溺水时分死命抱住救生浮木。谁曾想,原以为的放手而去在时隔多年后竟像一个笑话,反在她心头种成一根拔不掉的刺,让她越伤越深。泪光里,她紧紧拥住他絮语:“楚,只一会儿,让我哭一会儿。别放手,求你。”

    难题抛给了楚涛。他说不出话,却也不能为她做更多。他没有放手,但却仅仅不放手而已。长夜枯坐的相伴,索然无味。

    “让我留在黑石崖,哪怕什么都不做。你曾经不是希望我留下吗?”

    话题又绕回了最初。

    楚涛意味深长地叹息:“没有楚涛的黑石崖,我想你不会愿意留。太迟了,凤仪。”

    凤仪蓦地一惊,打量着楚涛漠然的神情,更加惶惑不解。

    楚涛的声音缓缓的,不知是因为努力想着托辞,还是因为话中有太多弦外之音:“当年留不住,今日不能留,罪皆在我。你不必自损。于你,我尚可以两不相欠搪塞,于一人,却已是负尽此生。抱歉,凤仪,我不能用我当年之罪去惩罚另一个女人——她是无辜受牵累,我却伤她太深。”

    凤仪恍然,眸子里烧起妒火,似笑非笑道:“你爱上了她!”

    楚涛不动声色。

    她咯咯地冷笑:“一个什么武功见识都没有的女人,成天就知道些花花草草的村妇,你楚涛会看上她?她拿什么与你般配?脸蛋?姿色?才学?笑话!还是你中了她的什么迷魂香?”

    楚涛双目紧闭道:“她是我妻。”他不再发怒,可那声音透着更沉重的威严。

    她仿佛了悟,又因此不甘,继而喋喋不休:“你不爱她,那时你根本不爱她!现在?现在你的心里只有江湖!你娶她做甚?她有什么资格站在楚涛的身边?”

    楚涛高声回敬:“与你何干?你既已嫁与齐家权柄,何必在乎我楚涛心里有谁!”出口便知是错,却也覆水难收。

    凤仪被驳斥得满面通红,怔怔地瘫软在床榻。似乎是被一箭射穿,她忽然连说话都没了力气,只空洞着双目,凄冷地望着他。

    “凤仪,我只能相助你养伤。余事,请恕楚涛无能为力。”楚涛也似被不断挑起的怒火燃空了。昏暗的油灯映出他的枯影,格外清冷:“到此为止吧。与其怒色相对,不如不见。旧事已了不必挂怀,前路珍重好自为之。”

    再也挽回不了什么,楚涛推开门的那一刻,屋里的油灯被风吹亮了一瞬,而后便沉入了黑暗。

    冷凤仪举起床边的药碗,狠狠地朝门边砸过去。砰然地,徒留一地伤痕。而后,她缩在榻上,抱着唯一能抱紧的双膝大声哭泣。永夜侵噬着她的世界,带走了所有的色彩,她仿似风中尘埃,将整个意识散尽。

    愿赌服输,她暗暗告诫自己。冷凤仪,如今只靠你自己了。

    楚涛没有立刻就走。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他默默站在屋前,仰头,闭目。似乎是想让月光冻凉了他的心才好。人前的潇洒从容,只剩一具空躯壳。

    照临望着他疲累至极的身影,略显歉意:“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请你来。”

    楚涛哀伤地摇头:“我帮不了她更多了,连我自己都不知何去何从。”

    照临着实有些心疼:“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情归情,事归事。帮我个忙。过些日子,她的身体好些了,我会安排船,请你送她北归。南岸实在没有第二个人能和齐家心平气和地说得上话。医者仁心,我只能把她交托给你。冷凤仪离开南岸之时,便是长河之上风云际会之日。请你亲自护送她,直到见到程云鹤大侠。其他人,凤仪未必肯见。”凉风催生着干咳,他围紧了白氅,似在掩饰着伤痛。

    照临有些恍惚。不敢料想楚涛依然会用这样周全的善意对待她。

    “不必担心诗雨,她会在南岸好好地等你回来。”他平静地对着月色,遥望着什么。“我的任何事都不要与冷凤仪讲起。我怕她再惹祸上身。”

    话音落,庭院中突然一声细微的异响,这让楚涛神色突然凝重:“这几日附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没吗?”

    “天天都一样,周围安静得很,没多少人迹。”

    黑夜里,一只寒鸦聒噪着向天空飞去而已。楚涛的双眉这才微微舒展开来。“你出入此地时也多留个心眼,以防他人尾随。”

    “怎么了?你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

    “此一时彼一时。只是有点担心。照临,他们已经来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这群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该如何是好?”黎照临紧张起来。

    “照顾好她,尽早让她恢复身体。我会设法联络合适的船。”

    “码头的船不都听你的吗?”照临以为这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楚涛意味深长地回答他:“此时,一切难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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