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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惊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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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甚是有趣。”谢君和暗笑着腹诽,喝了才差点被吓破了胆。又心想这烽火岭素来多奇,也不深究,只翘起了腿,半躺半卧着欣赏起山水。

    又行了半日,日已西斜的时分,水流平静了许多,水面也开阔了许多。老翁停稳了竹筏,向日落处一指:“绕过前面那座山,宋家火场就在眼前。日落前找个人家投宿,此地鬼影重重,单行客九死一生。”谢君和跳下筏子向前望去,果真见一条小路向大山深处延伸而去。

    回头相谢,却突然发现唯有竹筏长篙顺水漂过,划开平静的河面,荡出层层涟漪。那老翁、那装鱼的背篓、那酒壶竟皆了无痕迹。心中又是狠狠一沉。

    缘小路前行数里,便来到群山合抱中的一片开阔地,一人多高的杂草交错着,风拂过,便如起伏的波涛一样摇曳。

    果真有焦黑的火场残迹,依稀可辨曾经车水马龙过的石板路,深深的车辙印里,早已满是苍苔。杂草从每一个缝隙中探出头来。灌木丛里掩藏着断井颓垣,过火后倒塌的梁架终难免日晒雨淋后腐朽的命运。五间宽的大堂,如今只剩下半堵将倒而未倒的墙。六七进深的庭院,竟无一可落脚之处。至今无人清理的尸骨残骸集中在大堂各个角落,已没有几具是完整的。

    秃鹫盘桓在四周的树杈,无止歇地嘶鸣着,锐利的眼神仿佛在抗议谢君和入侵了它们的领地。

    闭了眼,只觉得烧死的|浓烟窒息而死的阴魂不罢休地在这废墟四周游荡。

    忽听得笛声悠扬,抬头,落日已在天边,才想起老翁的话,遂加紧了脚步。循着笛声,果见远处山坡上一牧童,倒骑着牛背,不紧不慢地行着。山坡的背后,三两户人家的炊烟袅袅向长空。也许附近的农家知道些什么。

    飞步追上牧童,不及开口,四面八方落下一阵乱石雨,四个稚嫩的喊杀声煞有介事地围拢来。

二十九 浴火凶影(中)() 
飞步追上牧童,不及开口,四面八方落下一阵乱石雨,四个稚嫩的喊杀声煞有介事地围拢来。

    谢君和嘴角一扬,顺势抓起那牧童的衣领,举过头顶。

    “啊哟,大叔放我!”周围的娃儿目瞪口呆。

    一松手,牧童稳稳落回牛背上。“你们村的娃都是这样待客的?”谢君和抖了抖一身的泥灰,扫视面前排成一溜的五个泥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大概就是这牧童,才六七岁的个头,大冷天也光着脚丫子。

    娃儿也用和他一样的眼神怒视着他,一张张不服输的小泥脸撅着嘴咬着牙。其中一个孩子推搡着同伴:“看他腰里那把剑,准又是个坏人!”

    “怎么,经常有提着剑的坏人欺负你们?”

    “爷爷说,腰里挂着刀剑的一定就是坏人。”牧童应答的当口,剩下的四个孩子一溜烟钻进了树丛逃得无影无踪。

    “喂!”牧童向着树丛呼喊一声,显然已找不到搭理的人。“都是不讲义气的。”

    “你还知道讲义气?”望着他泥鳅似的个子,谢君和忍不住捏了捏他圆乎乎粉嫩嫩的小脸,“为啥村里人都怕腰里挂着刀剑的?”

    “爷爷说,他们要吃人!”

    “走,带我去找你爷爷。”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坏人?”

    谢君和哑然失笑:“我若是坏人,早把你吃了!”

    “你是坏人我也不怕。”牧童把腰里的弹弓拿出来攥在手心,颇有些押送犯人的气度。“你走前面,听我口令!”鞭子轻轻划过地面,老牛听到了声响便缓步前行。谢君和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押送着走,实在想笑又笑不得:“你叫什么名?”

    “末儿。”

    谢君和的目光落在牧童脖子上的物件。那是一枚锈得发黑的十字镖,用红线缠绕着挂在脖子上当作项链坠子。“这东西哪儿来的?”

    “山里,那个闹鬼的地方。就是你来的方向。别告诉我爷爷,大人不许我们去。”

    “那里闹鬼?”

    “大人说的,那里有冤魂,每晚都有鬼影。”

    “那你们还去?”

    调皮的童声颇有些自得:“我们去打仗呗,再说了,鬼都是晚上出来的,白天,鬼见到太阳就躲起来了。才不用怕呢!”

    谢君和应和着笑了两声:“我还有个不一样的,与你换,如何?”说着从袖底掏出一枚银亮的柳叶镖,在落日的余晖下映出夺目的光彩。那是唐家独有的暗器。

    牧童喜上眉梢,立刻慷慨地从怀里取出一枚银亮的十字镖:“我拿新的与你换这新的,你也不吃亏。”随即把柳叶镖捧在手心反复把玩,“这形状的我也见过一个,黑黑的,锈得厉害。结果被大虎他们抢走了,他们说这个稀奇。”

    谢君和盯着那枚银亮的十字镖,神色愈发阴沉。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难道至今宋家火场仍不曾宁静过?他不忍心告诉孩子,他们手中的玩物,曾经夺去过多少活生生的灵魂。

    天黑之前终于到达了村子,也只散居着六户人家罢了。谢君和的来到似乎已经提前由孩子们传达了。家家闭户,连灯都不点上一盏。村子里除了鸡鸣狗叫,不闻人声。

    孩子在破旧的院落前停下,栓好了牛。低矮的院墙倒伏了大片,只用石块垒着,围上篱笆茅草了事。大风一起,屋上的茅草便四处乱飞,吹一层少一层。

    “爷爷,有客!”屋里这才亮起微弱的灯光。没多久,周围人家的灯也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蹒跚的脚步在木门背后响起。

    “老伯,途经此地,借宿一夜。”

    木门背后露出一双黑洞洞迷茫的双眼。“进来……”干涩沙哑的声音从枯瘦如柴的身躯里发出。脊背驼了座山峰一样佝偻着。

    谢君和跨进四壁萧然的屋子,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

    “关上门,别把外面的鬼气带进来。”

    谢君和疑惑着关上了门。

    “从哪边来?”

    “东边。”

    “东边……”颤抖的声音里夹带着恐惧,老人瑟缩在角落里战栗不止,“东边是火海啊,恶魔的火海……你怎么能从东边来……”

    “东边已经没有火了。”谢君和试图走近,却引起了更强烈的恐惧,老人直指着他的剑呼喊:“带刀的恶魔,你是带刀的恶魔!从火里走出来的恶魔!”

    谢君和解下剑搁在门边的阴暗处,老人的神色才恢复了些许,嘴里却依然不清不楚地喃喃着:“东边……恶魔的五色火……不能说,不能说。”

    “老人家,东边发生过什么?”

    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老人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几乎谁也听不见的声音默念着:“带刀的杀人魔,骑着火麒麟,一个活口不留……没法救,地狱的火……血,到处是黑血……不能说,不能说……”

    谢君和知道自己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他眼前只是一个疯老汉罢了。

    “爷爷又犯病了。”末儿从门外进来,端一碗热茶,一碗药汤。热茶端到谢君和手里,药汤放在爷爷跟前,哄小孩似的哄着他一点点喝下。身后还跟着个略有些年纪的庄稼汉:“末儿,怎么带陌生人来?”

    末儿轻轻一笑:“叔,没事儿。大叔不坏,再说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东边,半夜里真要有鬼怎么办?”

    庄稼汉瞥一眼谢君和,微皱了皱眉:“让客见笑了。这儿从不进陌生人。不安生。”

    “东边吗?”

    庄稼汉淡淡一笑:“谁也不想住这鬼地方。来一个陌生人,必要出些事。几十年前百多户人家的大村子,死的死,走的走,到现在,就你看到的这几家了。”

    “老人家病得不轻,不去请个郎中么?”

    “没人敢来。他清醒的那会儿,本就是个小有名气的郎中。”老人已不再自语,喝下了药,渐渐睡去。庄稼汉无奈摇头:“听说大火过后没几日他就这样了,更别说治别人的病。”

    “宋家大火?”

    庄稼汉还是摇头:“死了好些人,听去清理火场的人说,火势大得吓人,都是被锁在堂屋里活生生烧死的,没看见一个活人走出来。面目全非,尸骨难辨。难怪冤魂作祟了。”

    “凶手的线索,官府不查吗?”

    庄稼汉嗤笑一声:“见过大火的,不是疯了便是死了,来查案的住不了三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上了年纪的几乎已经不在人世了——哪怕只是清理火场去的人,这会儿除了躺在田里的棺材就是莫名其妙走失在深山里再没出来的,唯一活着的只有这疯了的老郎中。现在大家知道的都只有些七拼八凑的传言。”

    “宋家,竟真的没留下一个活口?太狠了……”

    “有活着的,如果那孩子还活着……”

    “孩子?”谢君和脸色一变,“什么样的孩子?”

    “十岁上下的少年,带着个婴儿,说是他的妹妹。那天来找郎中,大约是妹妹病了。大家都好奇过来看。少年说自己在山里贪玩迷了路,没成想家里已被火烧了干净。大家怀疑他是宋家的人,少年只说他不认识什么宋家,带上妹妹就走了,再也没人见过。给婴儿治病的第二天,郎中就……”

    细小的铃声从院外缓缓而来,诡异地靠近。庄稼汉突然打住,恐惧地笑:“我已说得太多了。”

三十 浴火凶影(下)() 
睡梦中的郎中突然惊醒,瞪大了双眼,整个脸部因痛苦而扭曲青紫,似有冤魂索命似的隔空挥舞着双臂,双手青筋暴起,不停抽搐。末儿惊呼着,想让爷爷静下来,可做什么都是徒劳。

    庄稼汉立刻转身向外奔逃。

    “别出去!”谢君和一声长喝伸臂勾起门边的剑。

    但是已经晚了,就见那魁梧的身躯定在门口,遂往门边一歪就倒下了。一枚剧毒的十字镖赫然封住了他的咽喉。

    谢君和一把按倒了呆愣着的末儿,滚入死角。几乎与此同时,另几枚十字镖从门*进来擦着他的胳膊而过。

    郎中嘴唇翕张着吐出了一个词:“铁尘诀……”随后,大口大口黑色的血从嘴里涌出来,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谢君和躲在墙角,一手按着剑柄,一手遮着孩子的双目,暗暗调息。早先喝下的那碗水里也被下了毒。此时,体内分明有两股奇诡的力量对峙着,让他全身发软,不能轻动。他明白过来:若不是早先喝了竹筏上老翁的那一口酒,只怕自己也已命丧当场了。

    末儿透过他的指缝偷偷瞧了他一眼,他回以噤声的手势,孩子便明白了。

    稍歇,冰冷的汗从周身沁出,那两股力量同时消沉下去,再无踪影。

    此时,屋外响起了悠缓的脚步声,逐渐向屋子靠近。谢君和悄无声息地移到了门口。十步,七步,五步……屏着呼吸,等待猎物的靠近。三步,两步。那脚步突然停住,不知是在迟疑什么。

    霎时雷霆一般,剑光闪过,溅出一片血花。门口的白衣人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瞪着他,却已无还击之力,倒下,仍不瞑目。这杀手终还是大意了。

    他让末儿留在原地等他,自己出去查探情况。

    马蹄声骤起,一个驾马的白色身影从眼前掠过,迅疾如电。谢君和拔腿欲追,跑了两三步却又一个急停刹住了脚步,就在他犹疑不决之时,那白影已消失在矮墙之后。抬头看月光,他确信自己不曾看错,那耀眼异常指向天空的兵器,必然是银叶枪。怎么可能?

    村民们的灯光皆已熄灭,甚至连来时的鸡鸣狗叫声也再不听闻。心渐渐坠下去,坠下去,坠入无底深渊。这样的死寂他太熟悉不过了。一户一户推开院门,走进去,又出来。六户人家,一个活口不留,哪怕女人和孩子,甚至是牲口。不是死于十字镖下,就是被不知名的凶器绞断了脖子。杀手必不只一人。

    凛然一惊,飞奔而回。却在院墙下听得末儿的尖叫。

    “住手!”谢君和顾不得许多,一翻身踏着矮墙的缺口跳入院中。一道鬼魅般的白影狰狞地笑着,绷直的细钢丝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剑已逼到眼前。那白影在剑光的威逼下一松手窜上了屋顶,轻捷得好似长了翅膀。

    谢君和不罢休地紧逼上前,剑尖一勾,奋力一扯,钢丝几乎就要落入他的掌中。未料掌心剧烈一痛,不由松手,剑刃上的力道一紧,钢丝瞬间弹射回去,擦过剑刃,迸出火花。低头看到自己满手的血,才意识到这钢丝暗藏锋锐,不输刀剑。

    又是一番缠斗。那杀手虽不进攻,却有着见招拆招的本事,谢君和的剑虽奇快,却每一剑都落了空。总是顾忌着想留个活口,他也出不了太狠的招,二人竟你来我往争执得不相上下。终于抓住了破绽猛一剑袭向对手的手腕,顺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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