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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大能-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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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便不再搭理一旁的甄璞,捏起他那根乌金针,对准玉钗姑娘的命穴,慢慢扎去。

    那根如黑发一般的乌金针,就这么慢慢旋进了玉钗姑娘的体内。

    乌金针法,以气御之,可救人于生死之间,无论病症大小,只一针,立竿见影。

    吴神医的手纹丝不动,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他已年过古稀,垂垂老矣,而那根乌金针,在他施针时,却还在不断吞噬着他的生命力,只不过数息时间,桂皮便能见到自己的师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他的手更瘦更干瘪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那白发,也无风自落,掉了一地。

    整个人,何止老了三岁!

    这一针,代价太大了。

    甄璞说他以命换命,那吴神医,又何尝不是在以命换命。

    吴神医自可不用花这般巨大代价,置甄璞于死地。

    他有的是方法让这个虎落平阳的败家之犬伏诛。

    但他并不能那么做,他得让他心甘情愿地受罚,得让他心甘情愿地忏悔,唯有如此,他的孙女儿在九泉之下,才能够瞑目,才能够原谅他这个无能的爷爷。

    这是身为一个凡人,一个医者,一个孙女的爷爷的吴神医,所必须这般做的。

    这也是他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

    现在,他不惜代价地走了下来。

    “咳——”

    针成,吴神医拔出那根乌金针时,大咳一声,咳出了一滩的鲜血。

    但同时,那玉钗姑娘脸上的血色,也一下子红润起来,再不是那般苍白如雪。

    吴神医强忍着晕眩的身体,伸手探脉,那一针过后,玉钗姑娘的脉象,已渐趋平稳,再没了死意。

    玉钗姑娘,活了过来。

    “师父,您没事吧!”

    桂皮见自己的师父口吐鲜血,赶忙过来搀扶。

    吴神医原本摇摇欲坠,在桂皮的搀扶下,这才勉强坐稳了身体。

    他斜瞥了一脸甄璞,道:“人已经活了,你且记住你的承诺。我不信你与这女子没有半点瓜葛,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给你一夜的时间,你将事情交代清楚,明日,你便自去我那儿领死,如何?”

    “多谢吴神医。”

    甄璞捂着自己的断手,磕头跪谢。

    吴神医却不受他这一拜,在桂皮的搀扶下,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走向屋外。

    不再在这屋内多待。

    他不想他的孙女儿在那冰天雪地中,一个人孤零零地没个人陪伴,他只想快点回到那竹舍中去。

    “吱呀——”

    房门开了又合上,桂皮牵着毛驴,吴神医坐在毛驴上,一老一少两师徒,便在驴蹄声中,慢慢走进了浓重的夜色里,直到再也望不见。

    这世上有许多既善良又蠢笨的人,他们只知道一根筋,只知道秉持着自己内心的正义,即使面对旁人的侮辱与嘲笑,他们仍旧坚定不移地走着自己的道路。

    这样的人很多,后来越来越少。

    而那骑着毛驴的吴神医,便是其中一个。

    甄璞目送着他们远去,回到屋中,坐回床榻前,一身不吭地望着那脸色渐渐红润的玉钗姑娘。

    他那只断手被吴神医包扎过,虽然疼痛,但却并无大碍,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甄璞看着睡梦中安静恬然的玉钗姑娘,看着活过来的她,很是高兴。

    如许多年前,他还只是个孩子时,见到自己那只受伤的白兔儿被父亲派来的人救活时一样高兴。

    “嗯……”

    一声娇哼后,那昏迷许久的玉钗姑娘幽幽醒转,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甄璞坐到了一边,扯过一件衣服,藏起了自己的断手,不让她看出端倪来。

    “你醒啦?”甄璞道。

    “嗯,醒了。”玉钗姑娘还有些迷糊,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你晕倒了,不过没事了,你醒了过来,就当是太累了,睡了一觉吧!”

    “我……我刚才在梦里,梦见我快要死了,很害怕!”

    玉钗姑娘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将甄璞骗出屋后,没走几步,便昏倒了,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极为难受的噩梦,她仿佛要被死亡拉入无尽的深渊之中,她胸闷,气急,甚至无法呼吸。

    但好在,这只是一个噩梦,梦醒了,也就好了。

    玉钗姑娘开心地笑着,浑然不知有人为了她能活过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先是一只手,然后,便是一条命。

    那条她救过的命!

    “没事的,只是场噩梦,醒过来了就好。”

    甄璞伸出自己仅存的那只右手,帮她拨了拨鬓角的头发。

    这举动,让玉钗姑娘很是开心。

    以前,他是不会这般亲昵的。

    “那幅画,我去画斋装裱好了,你看了吗?好看吗?”玉钗姑娘笑着问道。

    “看了,好看!”

    甄璞并没有看过,他骗了她。

    因为他不想他去拿画时,暴露自己为她断了一只手这件事。

    “你那蝈蝈,画得真好!”玉钗姑娘道。

    她也骗了他,她明明说过,冬天没有蝈蝈的,他那是乱画一通。

    但其实,这都不重要了。

    谎言,有时比真话更让人暖心,更让人喜悦。

    善意的谎言,是比残酷的真话,更有力量的。

    “我乱画的,画得不好,以后不会了,我知道你的画都是拿来卖钱的,让它不值钱了,不好。”

    “那……那幅画才不是拿来卖钱的,我……我会一直收着的。”

    “好,那就收着,留给你的孩子!”

    “是……是我们的孩子!”

    玉钗姑娘红着脸,却是鼓起了勇气。

    甄璞明显怔了一下,却也并不反驳。

    “嗯,我们的孩子!”他道。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

    “不行,只能选一个。”

    “那就女孩!”

    “嘻嘻,我也是。”

    “嗯,你喜欢就好!”

    “那她要叫什么名字?”

    “你来取吧,都听你的。”

    “那要是生了男孩怎么办?”

    “那我们便再要一个。”

    “那男孩该叫什么名字?”

    “也还是你来取吧,我都听你的。”

    “你真好!”

    “嗯。”

    “你今天话真多,真好!”

    “那以后便一直陪你这样聊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对了对了,我今天去画斋的时候,遇到了……”

    “……”

    “……”

    “说了那么多,我有点困了!”

    “那就再睡一觉吧!”

    “我怕又做噩梦!”

    “不会,这次一定是好梦。”

    “你在这里一直陪着我。”

    “好,我不走。”

    “那我睡了。”

    “嗯。”

    “你把手给我,我得握着。”

    “好。”

    甄璞将右手伸了过去,玉钗姑娘闭上了眼睛,她睡觉的样子,安静而恬然,让人不忍心打扰。

    她就那么紧紧地攥着甄璞的手,慢慢进入了梦乡。

    甄璞望着她,内心从未有过的宁静,如一片不起一丝涟漪的湖面。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任由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

    然后,天便亮了!

    朝阳换了明月,黑幕变作蓝天,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屋外渐有人声。

    甄璞小心翼翼地抽出了被玉钗姑娘攥着的手,推开了房门,又小心掩好。

    然后,一个人走出屋外,朝那竹舍而去。

    ……

第五十八章 拈花而笑() 
正月十五,元夕。

    陈国的习俗,元夕之夜,家家户户出门放灯,赏月,猜灯谜,吃元宵,庆贺团圆。

    各家各户的青年男女,也在这一天,将自己打扮得焕然一新,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到大街上,男子看女子,女子看情郎,若是合了眼缘,有了钟意之人,便回家去转告父母,由父母差遣媒婆,往那家人家去求取八字,订立婚约。

    街上,会摩肩接踵,人满为患。

    但现在,正是清晨,街上的行人,还不过三三两两,一点儿也不热闹。

    但也正因这分不热闹,才让甄璞显得那般怪异与突兀。

    他的一只手,没了!

    街上的行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不认识他的人自然是对他如何没了一只手感到好奇,至于那一两个认出他的人,看见了他,却如遇瘟神,避之不及,一转眼,便已经没影了。

    如今小皇帝一手遮天,威望正盛,还有谁敢和这被抄家的小荣国公多说一句。

    没人敢上来搭话,甄璞就这么一个人,走向那片竹林。

    ……

    幽幽竹林前,站着一个衣裳邋遢的和尚。

    他年纪轻轻,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若是蓄上头发,一定会是一个迷死无数小姑娘的俊俏公子。

    甄璞不认得他,他却定定地看着自己。

    “这位公子,可是要到竹林中的竹舍去?”

    邋遢和尚向他搭话。

    这是他今天从宅子里出来后,第一个向他搭话的人。

    甄璞道:“正是,不知禅师如何称呼,叫住我所为何事?”

    甄璞捂着自己的断手,模样有些古怪,但这和尚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手为何断了一只,他见甄璞顺着竹林里的小路走进去,便也拄起他那根树枝禅杖,跟着走了进去。

    “小僧圆质,来此地,是为了渡人到彼岸去。”

    这个和尚,正是圆质和尚,他跟在甄璞的后头,面无表情。

    甄璞闻言,眉头紧锁。

    他道:“圆质禅师是来渡我的?我有承诺在身,死意已决,不牢禅师费心了!”

    圆质和尚却是摇了摇头。

    “公子多虑了,旁人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僧却不以为然,好人要苦行苦修才可修成佛,那坏人杀人无数,**掳掠,一日觉得厌了,不杀了,便可往生极乐,这不是太便宜他们了,这哪里是‘佛法’,这明明是恶法。”

    圆质和尚拈过一片竹叶,握在手中,道:“所以,小僧要渡的人,不是甄公子这般的恶人!甄公子放心便是。”

    甄璞闻言,并未有半分不悦,也不再问他要渡何人,他只是朝前走,圆质和尚只是沉默不语,跟在他的后头。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已到了吴神医的竹林小舍前。

    ……

    院中,吴神医披着一件厚厚的大衣,倚在门前,翘首盼望。

    小医童桂皮在一旁搀扶着师父,眼中尽是担忧之色。

    他怕那甄璞没有依约而来,自己的这个师父会急火攻心。

    师父昨夜本就使了乌金针,人一下子苍老虚弱了下来,若是再受了什么刺激,只怕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桂皮不怕自己没能学成出师,他只是不愿自己的师父就这么死去,他一辈子救了许多人,老天爷理应给他一个好的结局。

    桂皮踮起脚,也远远看着。

    他的眼睛比起吴神医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来,要清明得多,也望得更远。

    “师父,他来了!”

    桂皮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那人,终究没有违背承诺,依约来了。

    吴神医也看见了他的身影,但他却没有走出屋外,而是扶着墙,走回了屋内。

    他不想再见到他,再看到这个仇人。

    “桂皮,让他去你青黛师姐的坟前跪好,再将那碗毒酒给他!”

    吴神医一夜之间苍老了近十岁,说起话来,也已经是有气无力的了。

    “是,师父!”

    桂皮知道不能让师父操心,年纪小小的他赶忙拿了那碗毒酒,出了屋外去。

    他知道他要去“杀人”,但他却又全无畏惧,因为他要“杀”的,是害死自己师姐的坏蛋。

    所以,他不怕。

    甄璞推开竹门,进了院内。

    桂皮端着碗毒酒,等候多时。

    他见到他后边还跟个和尚,蹙眉,心内暗道:“你还想找人来给你超度不成?”

    但这句话并未说出口,他只是冷冷道:“师父叫你去师姐的坟前跪下,然后喝了这碗毒酒,至于你的身后事,师父也自会安排的。”

    甄璞没言声,圆质和尚也没言声。

    甄璞自接过那碗毒酒,去青黛姑娘的坟前跪好。

    圆质和尚也眯着眼,站到一边,看他跪着。

    他像是那个在金鳞天梯上的圆质和尚,又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状态。

    难以琢磨,难以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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