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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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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将金场主你的肚腹做了府邸,要是再繁衍出后代来,只怕金场主的肚腹再大也装不下。”“哪会怎样?”“开始他们应该不会变得太多,就怕子子孙孙无穷尽。”“那他们能不能等到我百年之后再”“这样吧,我可以让金场主去见见他们,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或许尚有一线生机。”“那他们会同意吗?”“那就得看他们念不念在金场主齿下留情之恩了。”“我有一身的武功,不知对付他们可有用吗?”“于他们最好不要动手。他们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几世的恋情令他们相思之苦太重了,可是就怕会一发不可收拾。要知道,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人就在面前却不知道爱着对方,而是明知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就快请先生施法术让我去见见他们吧”

    金散来进入了自己的体内,有些恐惧,有些慌张,还有点尴尬,经过了自己的血管和经脉,来到了自己的胃,胃上竟然有大门,大门上还有环子,全部是血肉色的,上前轻轻扣打门环。

    来应门的是女金鱼,看到金散来也不诧异,道了个万福,把他让了进去。

    自己的胃真的成了一处府第,穿堂过院,女金鱼把他引到了待客大厅,说先让贵客稍等,当家的马上就出来,话音咕噜咕噜的。

    这里的高墙是血肉色的,上等陈设是血肉色的,他想想这些东西的来处就觉得后脊梁冒凉气。

    不一会儿,男鸟大笑着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女金鱼手里有个托盘,盘上有个三才碗,也全部是血肉色的,不知道那三才碗里的东西是不是

    “哎呀,真是贵客临门呀。不知是那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真令寒舍蓬筚生辉。”男鸟说话叽叽喳喳的。

    这话金散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此次前来一是为贤伉俪道贺的,愿二位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多谢恩公,容我与拙妻再次大礼相拜。”“不必不必,已经拜谢得够多的了。这二来嘛看贤伉俪也都是场面上的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让二位移大驾离开嗯毕竟在下的肚腹浅陋。如果二位无它处可去,我愿为贤伉俪买栋大宅子,不知二位意下何如呀?”

    一听这话,男鸟的脸色立刻改了,“本来恩公发话了,我们夫妻莫敢不从。可是我们夫妻今生托生成的本是食物,已然进了恩公的肚腹,要是出去,无论从上还是从下都不会再是什么好东西了,还要请恩公您体谅我们的难处,恕罪则个。”

    “哦,是这样啊。那既然二位称在下为‘恩公’,我想有些话是可以说的。二位可要在在下的肚腹里繁衍后代?”“那个自然。”“那打算繁衍多少呢?”“这叫我们夫妻从何说起?”“我是担心,看能不能等我”“恩公已不必多言,您的意思我已经知晓,我们会尽力的,但请恩公也为我们考虑一二,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其中经过了多少时日恩公也是要知晓的。再者,我们什么时候会被恩公的肚腹消化掉也是不好推算的。”“那你们叫我恩公,是不是应该多为我着想一些呢?”“哼哼,我看恩公是不能和那位姬姑娘在一起才会有此一问吧。”“你”

    这话可冲了金散来的肺管子了,一伸手上前就要抓男鸟的衣领理论,可男鸟突然从衣领里飞了出去,恢复了飞鸟的样子飞入半空中。

    金散来亦纵入半空中,去抓男鸟。男鸟两点头,用尖嘴啄了他手背两下,要说不算轻。

    金散来更急了,二次纵起直抓男鸟的双腿,要把他揪到地上好好教训一番,所用的招式巧妙,料想一只鸟怎么也躲不开自己苦练那么多年头的武艺,果然是一抓即中,可要想把男鸟给揪下来并不容易,只得用“千斤坠”的功夫往下使劲。

    男鸟现在想用嘴啄几乎办不到,一个劲地往上飞,猛然灵机一动,用嘴往墙上啄去。

    金散来立刻觉得胃中刺痛,心道算它狠,手中使劲,要把男鸟的双腿给抓疼了,后来听得叽喳乱叫,而且已经随着自己下坠,正得意间,陡然见一条金鱼游在自己面前,它用尾巴狠狠地向自己抽了过来,抓住男鸟的双腿人在半空中,可躲闪的距离有限,只好先用双脚去夹金鱼的尾巴。

    金鱼比较灵活,把尾巴一甩,一下就游到金散来的后面用头顶去。

    男鸟也极力配合着。

    他们两下里一合作,眼看着金散来不撒手就必会受伤,但正如他所说,一身的武功不是白练的,凭着那独门掷暗器的灵活劲,借着金鱼的一顶之劲上到男鸟的背上。

    男鸟一下子下坠了一大截。

    金散来一把抓住它的脖子,“听着,你们这对恩将仇报的夫妻,给我马上从我的身体里离开。”

    男鸟忍着疼什么也没说。

    金鱼还想再进攻。

    “你不要你丈夫的性命了吗?”

    金鱼只得作罢。

    男鸟应该是实在忍不住痛了,慢慢下降,但刚一落地,双爪猛狠地照地上一抓。

    “啊”金散来疼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满以为看到的是那位术士,睁开眼看见的还是那以怨报德的两口子,都以恢复人型,双双跪在自己的面前。

    “金恩公,我们夫妻本来深受恩公齿下之情万不该跟您起冲突,可金恩公的条件我们更难从命。”男鸟道。

    “你们我现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你们”

    “金恩公,厨师精心为食客做出上佳的食品,您不咀嚼就那么咽了,本身就枉费了厨师手艺的用心。”女金鱼看着他道。

    金散来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此时才觉出来自己并没有被捆绑制住,冷不丁冲他们两口子攻了过去,但人家夫妻左右一让,他从中间冲了过去,而且奇异得无法停住,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才看见那位术士

    “商量得怎么样?”“打起来了。他们一口一个‘恩公’地叫着,可就是不肯替我想想。”“闹僵了?”“反正他们是要该干什么干什么了。”“咝真不好办了。”“先生要救我呀!”“办法不是没有,可就怕金大场主您舍不得。”“先生请讲当面。”“鸟最喜林木,只要金大场主你离开这片林场”“离开?”“对。把所有的东西和所有的人都带走,让那只男鸟认为金大场主你不再回来了,必定会郁郁寡欢,更别说繁衍后代了,估计性命都会郁闷死。女金鱼与之情深,必也会不久长的。”“可是”“金大场主放心,等事了之后您再回来不就完了嘛。我定会一直侍奉在金大场主的左右,什么时候您平安了,什么时候我再功成身退就是了。”

    这位术士的本事果然不小,这不,连印允值遇到难事都找他去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五柳长髯长得黢黑的秃头下人。

    “您就是那位有本事的大术士吧?”“啊?啊,您找我”“小女子印允值。”“哦,久仰大名。”“小女子昨夜偶得一梦,梦见以前的故友卜鹄开口对我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音,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小女子担心怕有什么事,所以请先生帮我。”“哦,请您稍等片刻。”

    印允值一笑,看着那位术士进了里屋,面色一正,冲着下人一使眼色

    “怎么样?窦姑娘应该知道印允值跟的可是常大蛤蟆,是全国最大的赌场老板。要是能骗得了她,一准儿能捞一大笔好处,咱俩二一添作五。”“令狐大堡主说过让咱们骗她吗?”“可令狐大堡主也没说不让咱们骗她呀?”“要骗你自己骗,这是那药粉,给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令狐大堡主的。”“你好好好,得了好处,你一文钱也别想要。哼,我自己来就自己来,我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户,就得吃混毛猪。”

    术士出来了,“刚才我算了算,时机刚刚好。您里边请,我这就施法术。”

    印允值走进里屋,香炉之内升起袅袅的香气,屋子中央有张舒服的躺椅。

    术士一指躺椅,“请您躺下。”

    印允值照做。

    “请您躺得舒服些。好,很好,请闭上眼睛,现在您要感觉到自己躺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暖暖的海水拥抱着您,您现在觉得很舒服,身子很轻柔。好,您非常配合,现在想像一下前面有道门。见到没有?见到了就动一动小指。好,现在走进去,卜大爷在门里面等您”

    “咣当”,门此时被一脚踢开了。

    “下面是不是要让印姑娘送老多钱给你呀?”

    “咣啷”,那香炉被打翻在地,里面撒出好些没有燃尽的粉色粉末。

    “啊哈,就是那么让我做梦的。”“你个奴才是谁?竟敢乱闯我的道场,不怕遭欸,你是金散来?”

    这个下人正是化了装的金散来。

    印允值从躺椅上坐起,“是够厉害的,我刚才真的见到那没良心的卜鹄了,还挺真的。”

    “你们”“你别管我们,我先问问你是谁?是不是个净兵?”“哼,是又怎么样?我们大堡主想要你那片林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啦。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地送给我们大堡主,要不然天兵一到,教你什么都剩不下。”“好呀,‘天兵’是吧?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喂,我可是诡道堡的人。”“诡道堡的人就能骗人了?”

    说罢,金散来上去就抓那个假术士,假术士脚下一“醉”,溜到了一旁。

    “哟呵,我还以为温陈盏真是光杆掌门呢。”

    其实是这个假术士跟温家沾亲带故,武功完全是偷学的。

    金散来利用自己武功的“摇”,第二次过去抓的时候,一下就“摇”到假术士要躲闪的位置,一脚把他踢得一溜滚,一直滚出大门口。

    “告诉你们大堡主,明人不做暗事。”金散来指着假术士道。

    窦旎纨这次虽然没有骗成功,但责不在她,所以回去也不是不好交待,但路上被拦住了。

    “大胆窦旎纨,竟敢助纣为虐,帮诡道堡骗人家的林场。说,该当何罪?”“那小女子任凭常老板发落好了。”“发落谈不上,你到我的赌场来就行。其实十赌九骗,你那么会骗,我再教你几手,管教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十赌九骗?那我想你来之先是不是贝二爷跟你打了个赌?赌这次骗林场的事情定可成功?”

    常大蛤蟆听罢若有所思,先苦了一下,又笑了一声,“难怪你能从诡道堡里全身而退。”

    福寿人家里,金散来正咀嚼着一块金鱼型的小点心,咀嚼得很慢,似是一定要不辜负大师傅用心的好手艺。

    常大蛤蟆坐在对面看着他,打了个好大口气的哈欠,看来是等得有些厌倦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嘿嘿,听你的口气好像是说我有所企图。”“难道不是吗?”“是你们二场主蔺浇找到了我,说跟我打个赌。要是我能拆穿那个假术士的勾当,就把他生日那天所收的全部礼钱都输给我,反之,我就倒赔一文银子就行。”“蔺浇这个二场主我果然没看错,他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领我的情。”“你只不过做了件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何必领你这份儿情。”“也罢,等我回去跟樱熟讲讲,会有人替你领我的情的。”

    “情”这个字他说得语气异样,弄得金散来连萝卜鸟也不用吃了,吃醋也可解酒。

    “我看你还是少在我面前洋洋自得。那个术士就是我们二场主做寿那日让我吃小点心的人,其实我早就认出来了,无非是想再见识见识那诡道堡还有什么新花样而已。”“金大场主刚才自诩蔺二场主用的得当,那应该是你的心腹才对。怎么连他也瞒着?”“我就要让他去找你,以便让你好好在我面前耍耍厚脸皮。常老板满意了?”“我满意?金大场主在允值面前的演技有没有令她满意呢?她可跟我说你可演得够像的,真情流露不说,还没有那种人家上了你的当自满的感觉,果然够谦虚。”“我就纳闷儿了,你怎么就那么自负呢?认定我一定是上了别人的当?”“关键是我身边有人了解你。”“你给我住口。”“说实话,我真正想赌的是你有多混蛋”“闭嘴!”

    金散来一拳照常大蛤蟆的蛤蟆大嘴打了过去,这一拳的劲道至少是三个大金钱的。

    “欸,你这是护完庄稼打蛤蟆。”常大蛤蟆冷笑着道,别看“没”脖子,可脑袋倒灵活,一扭一避,蛙舌一吐,舌尖点他手背。

    金散来一吃痛,急忙反手去抓蛤蟆的舌头,恨不得揪住了就给扔出去。常大蛤蟆立刻将蛙舌一翻转,又去打金散来的胳膊。金散来一撤臂,这回双手都抓了过去,可还是让人家及时把蛙舌给收回去了。

    “怎么?醉得手都慢了?看来得让你多吃点儿醋了,管用。”常大蛤蟆笑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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