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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让你把自己的手放进自己的心脏中，你也是不会死的吧？”我笑言。
“你大可不必如此！”鬼老忽然大吼。
“给我一个理由。”我笑言。
“你呆在这里，必死无疑也！我可以帮你出去！”鬼老仍大吼。
“我想出去，我自己会出去，何需你帮？至于阴阳法，四年内，我必筑基。还有你那区区‘阴气’，天地万物，有何种存在能遁出虚无？我只消用元气慢慢抽离那些阴气即可。”我走到“二楼”的红门前，把手放在上面，感受其中的温度。确实有一丝阴冷，我再把古筝放在脚下，盘腿靠坐在红门前。我打算弹奏一曲，再强制问出鬼老知道的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
“戴明小娃，你还太天真了！居然说老子千磨万炼的‘俏蛇’散发出的‘阴气’是区区‘阴气’？你这无知小娃！到时怎么死的也怕是不知咯！”
他高大的身躯闪闪忽忽，似乎想遁到我体内来。但没有我的允许，他怎么可能做到？
“鬼老，等下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不要再说太多了。这里的世界，只有我们两人，何必要让冲突隔阂着我们？”说完，我打算弹奏一曲。
我方才，只差那么一步，就再次动摇我的道心。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又要陷入心魔，一旦如此，我便会万劫不复吧！
杀了陆小倩后，我的心才真正安定下来。她的痛苦，只有那么一瞬。每个生命的存在和延续，都不过一场短暂的幻觉。到了现在，我才算，真正的踏入了修真之途！明悟，明悟了。情之一字，在我眼里，已不是以往我认为的那般狭隘。似乎我触到了一条道，再结合之前那诡异的梦，那梦里只有我一人绝望与希望的梦。我明悟了。一通，似乎全都通了。
再次弹起！我早年在方明学院学过的那曲破伤风！
琴音忽荡！如海波中有一渺小之叶。那叶就是我。顽强的在永生之路前行的我！我，戴明！
戴明，你还好吗？
现在的我的状态，不是一个“好”或“不好”就能形容的。
琴音突变，如一缕清风拂面。什么都没有留下。最后只余几缕，几缕头发在飘摇，然后止了。
睁开眼。鬼老的脸难掩惊色。双腿打颤，似乎要跌倒在地，却因我让他的右手放在头上，左手插在陆小倩的胸口中而使得他不能违抗我的意念而倒下。
“你的琴艺如何能至此境！？难不成你被某个隐藏在‘千药园’里的老怪物附身了不成！？”鬼老忽然脸作疯状，胡言乱语，满脸不可置信。
“鬼老前辈，你过来吧。”我淡望他，招手。
“你还是戴明吗？”他的表现实在不似一个活了七百多年的前辈。
“我还是我。只是眼睛看到了许多曾经未曾看透的存在。不说了，暂时不说这个了。鬼老，你还剩几株药草未吃掉？”
我紧盯着他的眼，我知道一个人练习撒谎是很简单有成的。但一个人的眼，总会透露出他不经意的思想，通过他的眼，我想，我能分辨出他是否是真正的完全受到了我的制约。就连我问他话，他也撒谎不得。我曾也想过，既然他不能不服从我的命令而完全听从我的命令去做一件事情，那么，他也定不能对我撒谎了。
但我想我不可能对他有这么大的约束的。到底有没有，就需要试探他一番才能知晓了。反正他是一个活着的老古董。能活到七百多岁，至少曾经也有金丹期的修为吧？
他怔了怔，似乎在挣扎什么，但他的口还是张开了：“那些药草全是千年以上的珍稀药草，其中蕴含的‘无情元气’多么庞大，哪有那么容易消化，如今我也不过完全消化了十余株罢了。”
他的嘴闭上了，不再说话。他的眼也不再看我。我知道他在抵抗我对于他的约束之力。
我紧接再道：“你吃的那十余株药草可是与‘生气’融合了的药草？”
他的嘴在颤抖，似不想回答于我。我冷脸一板，意念加强作用于他身！怒喝：“抬起头，看着我！”
“你的意念力怎会如此之强！？这分明不可能！不可能！”他疯状怒言。
我的意念之力？我想是在猴面包树的那五年来，我几乎日日与梦里的郭泊熊在各种梦里厮杀的原因吧，才能让我的意念之力变的比普通同级术士要强上不少。但我认为，度过心魔和这段时间的明悟，也是我意念之力大大增强的重要因素。
“你吃的那十余株药草可是与‘生气’融合了的药草？”我强迫他的眼看着我的眼，再次问道。
他的脸扭曲了。身子也扭曲了。他在我眼前化作了一团光团，绿色的光团。他的声音，又变得如以前那般尖锐：“融合了！”
“剩下的药草，是否是‘生气’不够？我若是把颜自力和陆小倩的尸体与那些药草融合，是否能提供足够的‘生气’让那些药草成熟？”
鬼老幻作的绿色光团在空中飞来飞去，我冷眼相看。静看他置于痛苦内挣扎。
他不肯说，自然是因为那些药草能对我产生致命的伤害。我若不问清这些事情，贸然去吃了那株把我认了主的“万生莲”的话，必然会出问题！
既然三派要派人进来，借助进来的人的身体中的“生气”也就是“有情元气”中和那些药草的“死气”、“无情元气”，那定然是有绝对的道理的。
我还有太多事情，要问鬼老。
我知道，他挣扎不了几多时间。以之前他完全不能抵抗我的命令来看，他是抵挡不了几多时间的。我开始好奇了，他到底对他自己和我之间，施展了什么术，居然能让他如此严重的受制于我。或许，就是因为他以元神之躯寄身到修士身上的元术有这个致命缺陷，所以他才会选择寄身到当初修为和见识都极其底下的我吧！
想通这个关节，我的眼便不再冷看鬼老飘忽的绿团。我的后背离开了通向“二楼”的那扇红木门，站了起来，手上的古筝立在红木门上。扭了扭腰身，长呼了一口气。
思想太多，确实有点累啊。但不思想，我就会死。我愿意死吗？不，我不愿意，我想永生。
“剩下的药草，‘生气’不够！他二人的尸身还未死去几久，在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内，他们丹田内的元气才会流逝殆尽！”
我微微一笑，抬起了右手，朝鬼老招了招手，示意我很满意。然后我走向了颜自力和陆小倩的尸体旁，收刮着他们身上的元石等财物。
对了，鬼老是否在骗我？若那些药草具有如此庞大的“无情元气”的话，难道就不需要同样等量的“有情元气”去中和么？如果如此，他是怎么可能吃了十余株被“有情元气”中和了的药草的？
第80章 《奇偶奇术》（）
想到这个疑问，我不能不动于衷。如果他能骗我，那么一切，就都是空谈了。
于是我说出了我的疑问：“既然千药园里的三十株药草，全都蕴含庞大的‘无情元气’，那么你是怎么做到仅靠我们三人游离在外的那一点‘有情元气’去中和你吃掉的十余株药草？”
鬼老解释道：“‘无情元气’终究是‘惰性元气’，曾经在方明学院我也与你曾说过，‘惰性元气’被调集的反应要比‘活泼元气’要弱，所以战斗力比不上‘活泼元气’。就因‘活泼元气’的活泼性质，故而只需相对于药草少量的‘有情元气’，就能够带动中和掉这些千年珍稀药草内的‘死气’。”
听完。我陷入了沉思。首先，所有动物和人类等一切能自由活动的生命身上散发的元气被称为“有情元气”、“活泼元气”、“生气”。所有不能动的生命，比如植物等，它们身上散发的元气被称为“无情元气”、“惰性元气”和“死气”。
活泼与惰性，生与死。这样想来，确实是一点“活泼”就能带动大量“惰性”。就如我施展一点力，去搅动静止不动的东西，那些东西很快就会被我的一点力给搅动。就如一个人去砍树。那个人代表“有情元气”，很多树或草代表“无情元气”。这样想来，确实是一点“有情元气”就能影响很多“无情元气”。
暂时作罢，我没有任何根据，一时，也难以确认此事的真假。只能等下实验一番了
我打开手里从陆小倩身上搜出的一个封口被一根红绳绑住了的土黄色细口布袋，只有巴掌大小。解开红绳，睁眼看去，里面黑漆漆的，手又伸不进去，这是何物？
我又看向右手上另一个相同式样的黑色布袋，不过这个布袋足有人的一个头颅般大小，是我从颜自力的腰间拿出来的。这明显就是储物袋，曾我在方明学院的书中看过储物袋的图像。
“鬼老，这个小布袋也是个储物袋么？”我回头问靠站在药园边际光幕一旁的鬼老，问道。他点了点头。
“那怎么打开？”刚才我注入了元气入内，意念探入其中想索物出来，但并无反应。书中有言储物袋的一般打开方法，刚才我便用此方法打开了颜自力的储物袋，里面的低阶元石只有十几块，让我大失所望。除此外还有几个玉盒，里面放有几枚元气丹，除此外，还有几件他的衣物，和几件兵器，还有一本书。便再无他物了。
作为一个八级术士，居然会这么穷。我对颜自力的印象，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坏的一塌糊涂了。
那本书的名字叫奇偶奇术。我略一观，原来是傀儡机关小术，让我更是大失所望。
“此种储物袋已认了主，需其主人的意念之力和元气才能打开。除此外，只能用外力强行打开了。”鬼老拿起了我放在通往“二楼”红门上的古筝，脸上平静的道。
“如何强力打开？”我问。
“我来。”鬼老闪到我身旁，拿过那巴掌大的储物袋，放在手里用力一握，下一刻，我的脚下就出现了许多物品。有女人的衣服，一堆低阶元石，和几个玉瓶。
见此，我摇了摇头。当初，她不是说她的元石不多了么？
不过，我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鬼老，道：“鬼老，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他怔了怔，把古筝横在身前，皱着眉望着我。
“哈哈。”我大笑着垫脚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那块‘黑布’啊！想起了没？”
他神色一变，一双似乎看穿了一切的眼也露出悲哀。
我继续道：“哪既是你的藏身之所，也是一件储物袋吧！”
他眼里的悲色更浓，不看着我的眼道：“我一个元神，哪里会有什么好东西，如今我受制于你，却也是我气运不好。你难道真的打算奴役于我？”
最后，他的语气一顿。眼又与我的眼对撞了。
我敛了笑。淡淡的道：“你要自由，你要长生。我要自由，我也要长生。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不要说威胁我的废话，我若不能紧紧的抓住我的机缘，早就死了。”
他冷哼了一声，手放在琴弦上，欲拨弄。我挥手止住了他的弹琴之势，道：“你储物袋里可有元石？可有元术秘籍？”
这是我关心的。我若施展入梦术，找到郭泊熊，然后要他找到出去的那个“点”，我就需要大量的元石补充元气来完成那一击，借以打破这千药园。不过，这不急，在这之前，我还有许多事要在这里完成。
“没有，我当初被敌人打成了元神，也只勉强携这‘微型储物袋’逃得性命。这储物袋也并不大，只保存了一些我的修炼心得与一些我当年的收藏罢了。你得去，并无多大用处。”
他的手离开了琴弦，围着药园慢慢走动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吩咐他拿出来一看。
果然如他所说。只有一些书籍，纸笔，和一些杂杂碎碎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无用东西。其中有各种乐器，各种兵器，甚至还有几把电枪与一台电炮装置。
见此，我问他也喜欢研究凡人的科技？他笑着点了点头，说凡人的科技不容小觑，曾给了他不少的启示。由此，我兴趣大增，问他可知雾霭高原、十万大山和无际荒土里的丧尸和机器人是如何出现的。虽书中我有知解丧尸与机器人的历史由来，但我眼前之人，可是一个活了七百多年的老古董，我当然想从他口中听得我一直感兴趣的丧尸与机器人的信息。
他摇了摇头，然后下面说出的话，我大多在书中看过。丧尸始出八千年前，始于凡人的生物科技。机器人始出于两万年前，始于凡人的科技大爆炸。
接下来，我和鬼老把两人的尸体搬到了两株药草的根茎下面，打算用来中和它们的“无情元气”之用。其中一株药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