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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第5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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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自孤儿时代就严格训练,出手狠绝精准的诡影之盾啊!

    这怎么……

    同样被眼前一幕震惊的钎子狠咬牙关,对远处嘶声喊道:

    “快!”

    “那个男孩!”

    随着他的号令,两名绕开战斗的刺客趁着萨克埃尔无暇分身的时机,飞掠而来,直取王子!

    来了。

    泰尔斯头皮一紧,他看着一左一右的敌人,长剑出手。

    狱河之罪如潮水涌来,时间再次放慢速度。

    “铛!”

    泰尔斯堪堪拦住当先第一个敌人侵略性极强的刀锋,正准备避开锋芒,第二个敌人手上的锁链就已经甩动着风声,来到他耳侧。

    该死!

    泰尔斯左支右绌,先避开刀锋,又痛苦地抵挡下铁链,连一次像样的反击都组织不出来,手中长剑更是差点没脱手而出。

    就像……在荒漠里面对兽人一样,进攻四面八方而来,挡得住一个,防不住两个……

    可恶,刚刚看萨克埃尔以一敌多时,如此轻松自在,游刃有余,把敌人的进攻当作自己的优势……

    但是真正等到自己面对这一刻的时候……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却突然心灵一动。

    等等。

    以一敌多。

    萨克埃尔。

    把敌人的进攻当作自己的优势?

    放慢的时间给了泰尔斯思考的余地:

    左侧的敌人手持短刃,显然是要近身格斗,把手持长剑的他逼得进退失措,迫不得已拉开距离。

    右侧的敌人铁链在手,应该是准备等他手忙脚乱一味后退的时刻,活捉王子。

    一长,一短。

    那么……

    另一边,被锁链锁住的约德尔一改之前的沉默,焦急地对越来越近的刑罚骑士吼道:

    “萨克埃尔!”

    但他们距离太远,无论做什么都晚了。

    可泰尔斯却在此时动了。

    狱河之罪涌上王子的双臂和腰部,让他福至心灵地矮下身姿,一记“冷攻式”里的侧斩,迎向敌人的刀锋。

    “铛!”

    手持短刃的敌人眼神一动,顺势进击!

    但他却惊讶地发现,泰尔斯的剑上软绵绵的,毫不着力。

    这是……

    不等他反应过来,泰尔斯下一秒就顺势一退,带动着对手,一起迎向另一道凌厉的铁链!

    眼见同伴与目标同时进入范围,手执铁链的刺客顿时攻势一滞。

    泰尔斯耳边的呼啸不再凌厉。

    现在!

    没有了铁链的威胁,泰尔斯咬紧牙关,狱河之罪顷刻间消失无踪,六年里模仿得最熟练的命运之折则从骨头里发源而出!

    “嗤!”

    王子后退的长剑不可思议地逆势刺出,避开眼前的刀锋,在刺客惊讶的眼神中,直直刺入他的胸膛!

    该死!

    泰尔斯死咬着牙齿,感觉到敌人的短刃扎在自己的肩膀上,疼痛不已。

    刺客的颤抖着眼神,与泰尔斯四目相对。

    最终无力地软倒。

    一边看着的钎子眉心一跳。

    不对。

    奇特的终结之力,还有这种战斗中的决断……

    这个王子的战斗力……

    与北地人给他的情报,那个“有点小聪明的瘦弱男孩”严重不符!

    钎子狠狠咬牙:该死的无脑北地人!

    铁链的风声再度响起。

    泰尔斯来不及休息,沾满鲜血的双手就扶住敌人的尸体,奋力一转一推!

    “啪!”

    第二个敌人的铁链猛击在泰尔斯推出的挡箭牌身上,缠绕了几圈后无功而返。

    泰尔斯则趁机扶着肩膀,滚出危险范围,忍着伤痛再度咬牙举剑。

    敌人对同伴突然的死亡惊讶非常,惊怒之下再度甩开武器。

    但他没有机会了。

    “噌!”

    一声脆响。

    手执铁链的敌人轻轻一颤:一支弩箭生生穿透了他的脖子。

    满面血污的泰尔斯惊讶地回头。

    另一边,再度击倒一人的萨克埃尔松开手,丢下一柄击发完毕的弩弓。

    他的脚边,刚刚最后一根掉落地上的弩箭,已经不见了。

    刑罚骑士冷冷地对王子道:“打得不错。”

    泰尔斯顿时一怔。

    第七个。

    萨克埃尔瞥了一眼手持铁链的刺客,默默地道:

    粗神经的白痴。

    废物、蠢材、瞎子、笨蛋、懦夫、白痴……

    萨克埃尔继续冲向敌人,却忍不住思维发散地鄙夷道:在那个远东人的手下,诡影之盾的刺客明明那么可怕……

    但在我坐牢的这些年里……

    他们已经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思绪电转,萨克埃尔一路无阻,眼前只剩下束缚着约德尔的四人。

    眼见成功在即,自己也安然无恙,泰尔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直到近乎底牌尽出的钎子怒吼一声,越过所有的属下,冲上前来!

    而就在那一刻,被束缚住的约德尔却竭力挣扎,失声道:

    “不!”

    出乎意料的是。

    之前势不可挡的萨克埃尔,看上去奋不顾身的钎子,却在相距一尺的时候,齐齐停下了脚步。

    局势恢复了平静。

    萨克埃尔与钎子默默对视着,一方表情沉重,一方面色凶狠。

    嗯?

    “萨克埃尔?”

    泰尔斯拄着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忍着痛走上前来:“怎么……”

    但下一秒,泰尔斯也愣住了。

    只见萨克埃尔站在钎子的面前,浑身绷紧,双眉深蹙。

    而钎子则颇有些狼狈,他满面狰狞,高举右手。

    那是……

    泰尔斯看清了钎子手上的东西:一个刻着繁复花纹的金属球体。

    王子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周围不大的空间,顿时不寒而栗。

    “炼金球。”

    萨克埃尔缓缓放下左手的马刀,嫌恶地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最讨厌法师和他们那些永不安分的遗产。”

    他的面前,钎子笑了笑。

    “是啊。”

    刺客的首领耸了耸肩:

    “六年前,腾看到它的时候。”

    “也是这么说的。”

第428章 黄昏() 
    东大陆,一处不知名的海边渔村。

    冬日正悬挂中天,在少数海鸥的嘶叫声中,一群因常年出海而晒得皮肤黝黑的渔民,坐着近海捕鱼的专用小型帆船归来,在简陋的海边码头靠岸。

    【防那个盗那个章哦】

    他们带着可怜的渔获上了岸,相互嗟叹着又一个难过的冬天。

    同样靠海吃饭,但跟不远处的镇上甚至几十里外的城里,那些有资格和资本驭使远洋大帆船捕捞珍稀鱼种,甚至参与猎鲸生意的贵人们,或者和管理着晒盐场与海底晦铜开采的官僚相比,他们的冬天是难过的。

    冬春季节,连大部分品种的海鸥都要飞往暖海处过冬,近海渔获更是少得过分,根本不足以维持渔民家庭的生计。

    是以,许多男人在捕捞归岸后,还要继续出发前往别处讨生活在浅海滩上收集海螺和贝壳,去晒盐场帮工,到镇上的鲸油码头干苦力,乃至回家腌制鱼干等等以养家糊口,而女人则留在家中带着孩子,靠着修补缝纫,艰难地补贴一点生活。

    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坐在码头边的一张小破椅上,一边灵活熟练地用粗绳和亚麻绞着手上的渔网,一边与过往的渔民亲热地打着招呼。

    “谢谢你,也愿你一天顺遂,”斗笠底下传出一把沉稳朴实的女声,听得出已经很有些年纪,却让人莫名地安心:“对,我得在春天前把这几张渔网补好安德烈他们可是等着用呢。”

    她熟练地与渔民们拉着家长里短:

    “是呢,我们可以拉到市集上去卖……噢,在这里修网?这个啊,你知道我喜欢晒太阳。”

    等渔民们离开后,带着斗笠的妇人重新低下头来,将有些垂下的麻布衣袖向上捋了一些,露出不知道是日晒还是天生的棕色皮肤,在太阳底下专心修补她膝盖间的渔网。

    直到斗笠妇人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望了一眼海边。

    一个小浪打来,在硬木构筑的码头上碎成洁白的浪花。

    但她仅仅抬头看了一眼海平面,便自若地低下头,继续修补着手上的渔网。

    然而,她那朴实沉稳的嗓音再一次从斗笠下传出,在空无一人的码头上响起。

    “我不记得有请你来。”

    如果有旁人在场,大概还以为斗笠妇人是在自言自语。

    但接下来的事情,打破了这一推断。

    在空无一人的虚空中,诡异地传来一道干巴巴的嗓音:“确切而言,我没有来只是我的声音来了而已。”

    “你就当我派了只信鸦过来吧。”

    斗笠妇人头也不抬,专注地束紧一处网线。

    “贸易联邦驯养的白信鸦叫声很好听,”她的语调平稳而淡泊,毫无起伏,却自带一股静谧的力道:“嘹亮清脆,可不是这副缺水过多的公鸭嗓。”

    她熟练地将手上的渔网换了一处,继续修补。

    “温柔的挖苦,”干巴巴的嗓音再次传来,似乎习惯了这番景象:“你还是老样子。”

    “直奔主题吧,”斗笠妇人毫不在意地道:“我一会儿还要去晒网。”

    她的周围安静了一会儿。

    一时间,码头上只有浪潮和海鸥的声音。

    直到那个干巴巴的声音,再次空洞地响起:“刚刚那个叩门的家伙,你也感应到了吧……新的魔能师诞生了。”

    斗笠妇人轻哼一声,试了试一处编好的渔网。

    虚空中的声音无比缥缈:“我们有必要去找他”

    “不,”斗笠妇人兴趣不看,直截了当地封住他的话:“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一个新人!”

    干巴巴的嗓音没有丝毫波澜和起伏,听上去特别没劲也特别无聊:“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双皇不会放过他或者她的,”干巴巴的嗓音似乎说着一件他毫不在乎事情:“一个未知的魔能师,对她们的威胁太大了,而且他没有经历过终结之战,双皇完全可以将他纳入麾下,变成自己的人。”

    “去找l或者吉萨吧,”戴斗笠的妇人放下手中的渔网,伸手取起另一张渔网,开始拉线,“哪怕是艾希达和索洛夫斯基,甚至苏拉,他们都会感兴趣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话,”虚空中的声音空洞地响起,“一个新生的魔能师,他将要面对的同伴,不是双皇就是这些人你愿意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吗?”

    妇人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手上的网线。

    虚空里的声音继续道:

    “l或者吉萨b手下的人,只会把他拉进他们那个可笑的疯狗马戏团,重演六百多年前的悲剧。”

    “温和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我对艾希达和索洛夫斯基的了解,他们从第二次内战后就蛰伏到现在,绝非是因为爱好和平……”

    妇人抬起头,往虚空中望了一眼,她的嗓音第一次变得生冷起来:“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沉默。

    “你不同,芙莱兰。”

    “大家都说你也是温和者的一员,”片刻后,虚空中的不速之客淡淡道,“但我知道,你不一样。”

    名为芙莱兰的斗笠妇人没有说话。

    “十二年前,激进者与温和者那次史无前例的合作,就是你从中促成的。”

    不速之客的声音回荡在码头上:“你看到了更高,更远,更有意义的东西。”

    “而非仅仅是反抗双皇,或者再现所谓的魔能师荣光你知道,那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我们无法切割自己的过去,魔能师也并非更高等的生命,”虚空里的人平淡地道:

    “相比起其他人的愤怒和不甘,你却甘愿在这个无人知晓的渔村里静静地编网。”

    “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我。”

    然而,斗笠妇人只是缓缓摇头:“那你也应该去找汲徕,他才是跟你一伙儿的至少,你们曾经并肩作战。”

    空洞的嗓音再次顿了一下。

    “别把我和那个变态扯在一起,”第一次,虚空中的拜访者带了点淡淡的情绪:“与你并肩作战的,并非就是你的朋友。”

    戴斗笠的妇人微微翘起嘴角。

    “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她将自己的斗笠压低,挡住越来越高的太阳:“我们都知道,成为一个魔能师,从‘物’到‘粹’,是一个多繁复的过程。”

    虚空里的嗓音一言不发。

    斗笠妇人继续用她那平稳的声音道:“他那个新人肯定有一个引导者,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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