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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众人的筷子都开始动起来，入口即化，浓浓的肉香。好吃的让人差点儿来年舌头都吞下去。
“怎么样？”顾七娘得意的问道，“其实，今天丢掉的大肠处理好了，味道更好呢。”
对于顾七娘的说辞，已经没有人怀疑了，现在都在后悔之前没有听她的呢。
“姥爷，娘，七娘有个想法，大家对猪下水都避之不及，这法子别人又不知道，所以我想着以后咱们煮了卖……”
苏鼎山摸了摸下巴，脸上的表情严肃，良久才道：“慧娘，七娘这孩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能行，你们娘俩也能靠着这个吃饭。”
这样的事儿，苏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现在虽然是从自己老爹口里说出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爹，你哪儿能跟着七娘一起胡闹？再说了，我在顾家，哪儿能……”
苏氏的意思苏鼎山听明白了，她是顾家的媳妇儿，就算是这个真的能赚银子，那也不能是她做。可若是老顾家的人做了，她们娘俩别说吃肉了，就连汤都捞不着的。
顾七娘撇撇嘴，她可没有这么好心便宜了老顾家的人，不过娘的担心不无道理，要是不考虑好了，别说赚银子了，就连干都干不起来的。
“有了，姥爷，我们可以这样……”
顾七娘在苏鼎山耳边一阵嘀咕。
苏鼎山不住的点头，最后哈哈大笑：“还是我外孙女主意多，就这么办。这样的话老顾家的人还想打主意，那脸皮可真是厚的连院墙都比不了了！”
第42章 坐席（）
苏鼎山笑的开怀，苏氏等人摸不着头脑，只能开口问：
“爹，你们这是商议好什么了？”
苏鼎山看了她一眼，道：“慧娘，你这性子应付老顾家的人真不行，还好我外孙女没有继承了你的性子，这以后啊，有什么事儿，多听听七娘的。小丫头聪明着呢，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儿看着你，以后你能依靠的可只有七娘。”
苏氏顿觉无语，不过想想七娘最近的表现，她又觉得爹说的有道理，只好笑笑应下了。
翌日一早，孙氏李氏还有朱氏就来了。
“四弟妹，爹让我们来帮忙招呼客人。”孙氏笑的亲热，上前拉着苏氏的手，“总算是修缮好了，这以后你跟七娘住着舒坦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顾七娘记忆里，这个大伯娘脸上总是带着笑意，说话温温柔柔的。不过，在顾七娘看来，她这就是伪善的面具，这大伯娘搞不好比那个上窜下跳的二伯娘要难搞多了。
李氏在厨房里见着一碗一碗的大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多亏今儿自己来了，不然的话这些肉自己肯定一点儿都捞不着。不过苏氏哪儿来的银子买这些好东西？难道是那个张屠户？
对，一定是这样的，李氏心里肯定道。
没有想到苏氏还有两下子啊，随便勾搭勾搭就能弄这么多肉来，一会儿自己私下找她说说，为了保密，苏氏肯定会老实的听自己的，到时候等着想吃肉的时候那还不是随便吃？
朱氏向来少言寡语，见厨房里还有一些碗在木盆里泡着，搬了凳子就开始洗碗了。
要说老宅那边还有良心的，那就是三伯一家了。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孙氏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招呼，来人拿的东西什么也都被她接手了。
这样的场合，受到邀请来吃饭的一般都是拿几个铜板，或者拿点儿粮食之类的。
铜板，孙氏全部到收到袖子里了，东西则是都放在箩筐里了。
顾七娘这会儿才明白了，为啥赵氏那老虔婆居然舍得把三个媳妇都打发来，感情是冲着众人的随礼来的。
林月娘在一旁的心里噌噌噌的冒火气，这小姑子也太好脾气了吧，这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还这么老老实实的，虽然来的人拿的东西都不多，但这也是两家互相走动的。到时候要是人家有事儿，苏氏也要还回去的，但是现在明显这东西老宅要给都拿回去。好处他们得了，到时候回礼都是要苏氏掏的。
苏常木很是清楚自己媳妇的性子，见她按捺不住，急忙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
“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现在这么多人，要是闹起来谁都不好看。这样的日子，实在不宜起喧哗。”
虽然心里不忿，但自家男人说的也没有错，林月娘只得按捺住火气。
村里人对于苏氏家的席面那叫一个赞不绝口啊，正经盖房子请客席面也不见得有这好，实实惠惠的八大碗，都是肉。
带了孩子来的，只觉得这次来对了，那没带孩子的惋惜了一阵就赶紧拼命的吃了，这情况，自然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了。
顾七娘打着以后要卖卤味的心思，所以这每桌上都切了一大碗卤猪头肉露脸。
肉丸子红烧肉扣肉这些，虽然农家人平日里不舍得吃，但是一年也能吃上那么一两回，对这东西大家伙儿也没有什么面生。唯独那切的薄薄的杂七杂八的一大碗儿让人有些好奇，实实在在的肉味儿，入口即化，着实好吃啊。
有跟苏氏熟悉的人就赶紧打听了：
“慧娘啊，这事儿哪儿买的，真好吃，我这还没有吃过呢。”
“可不是，这肉肥而不腻，还入口即化，我老婆子牙口不好都能吃上不少。”
顾七娘抢在苏氏开口前道：
“各位奶奶伯娘婶婶，这些都是卤味儿，是我姥爷觉得请大伙来热闹太寒酸不好，特意整治的。各位如果吃的好，一会儿的走的时候都带点儿回去给家里孩子尝上一尝。”
来坐席拿的东西原本就是意思意思，这些人也都要脸面，并不会一人拿着东西来了全家都跟着来白吃，但哪家都有孩子的，这席面上有些东西都是自己不吃省着拿回去给孩子的，这会儿顾家小丫头这么大方的让她们拿一些回去给孩子，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毫不吝啬赞美的词语夸赞顾七娘。
负责端菜的李氏这会儿心里可不得劲了，她以为来了之后就走个过场然后也能坐席的，结果，七娘这个小丫头还真没有当她是外人，直接就给安排了端菜上菜的事儿，搞的她只能看着别人吃。这会儿又听七娘大方的许给这些人卤味儿，心里更是不得劲了，用自己都没有觉得的酸溜溜的语气道：
“我们七娘一向都是个大方的，只是这样的好东西怎么就没看见七娘给老宅那边送点儿去？你爷奶牙口不好，你的伯伯跟伯娘也都是你长辈，你的几个哥哥姐姐这会儿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李氏的性子顾七娘摸得清楚，不过在众人跟前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当下顾七娘就低着头含着泪小声的说道：
“我怎么会忘了爷奶？实在是这东西是今天半头晌才弄好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送吗，二伯娘你们就来了，回头散了，自然不会少了老宅那边的。”
在座的都是一个村儿的，对于李氏的性子大家也都知道几分，当下心里就有点儿鄙视了，这是人家家里弄出来的招待客人的，这客人还没有招待，你们自家人倒是惦记上了。乡下人性子多淳朴，要是整席面，这好东西自然是要留着上席的，席面完了有剩，自家人才有机会吃，但多数也只留给老人跟孩子吃，这李氏要是开口给老人孩子要也没什么，这一开口可倒好，老宅那边儿的人全囊括了，还真是贪心啊！
有替七娘不平的就开口了：
“老二媳妇啊，老四媳妇带着七娘这日子过的也挺紧吧的，今天整治这么好的席面，我们大伙心里都挺过意不去，想必她们娘俩也是省吃俭用才弄出来的，席面完了能不能剩还两说，就算剩了也应该给老四媳妇跟七娘留着，你眼馋个什么劲儿？”
第43章 长舌妇（）
说话的是平日里在村里很有人缘的白天泽的媳妇唐氏，以前李氏因为碎嘴还被她数落过，现在白天泽被村里的老人们推举做新的里正之后，唐氏就越发愿意管村里长舌妇的事儿了。给 力 文 学 网她总觉得上次苏氏的事儿就是因为长舌妇乱传话引起来的，要是没人管这事儿，指不定以后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况且自己男人现在只要过了县里府衙那一关之后，可就是真正的里正了，她这当娘子的总要帮衬下自己男人吧！
“这是我们顾家的事儿，你有啥资格说啊！”李氏很讨厌唐氏，这会儿又没有觉得自己有错，所以大声的反驳了。
声音之大，就连吃酒的男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这会儿你知道是你们顾家的事儿了？怎么我听说这席面都是慧娘的娘家人帮衬着弄的？那会儿你们顾家干嘛去了？我这人啊天生就看不惯这不公平的事儿，你们做了，还不兴我们说？”唐氏也是个大嗓门，中气十足的，一番话让在座的人听了个清楚。
“慧娘是我们顾家的媳妇，她整治的席面就是我们顾家整治的，怎么了？谁还能说出个不是来？至于老苏家的人，我们顾家可没有央求着他们帮衬。这房子都修缮好了，他们人还不走，谁知道是不是打着什么主意？再说了，这些肉啥的可都是从张屠户那弄来的，我这四弟妹可是有本事的，搞不好这些肉都是……”李氏大大咧咧的，偏偏有欲言又止，给人的感觉就是那话背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啪。”
一声脆响，正说的唾沫飞扬的李氏住了嘴，满脸惊异的转过头。
苏鼎山满脸怒气的开口：
“原来顾家老二媳妇这么失礼廉！满嘴喷粪！没根没据的话你也敢说，就不怕老天爷一个雷劈了你？”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动手，而且动手的人居然是苏氏的爹。
良久，李氏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太欺负人了啊，我不活了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我一巴掌，你这是土匪山贼啊！”
这要是苏氏给她一巴掌她还能还手，可苏鼎山是长辈，她还能动手打长辈？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了巴掌，李氏心里又气又急，那嚎啕大哭倒也没有装的成分。又疼又丢人，除了哭还能干啥？
顾七娘心里早就给苏鼎山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姥爷她喜欢。
男桌上的顾占夏已经跑了过来，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你凭啥打我婆娘，别以为你是长辈，就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欺侮人？”
就连顾连贵也踱着脚步过来了，虽然老二媳妇说话不中听，但是苏鼎山就这么没有预兆的动手，在顾连贵看来，这何尝不是打他顾家的脸？
“你这婆娘嘴巴没把门，胡言乱语的，这也就是搁这儿，要是搁外边，岂是打一巴掌就完事儿的？”苏鼎山冷冷的说道，“这还是当着我的面，这要是我们家人走了，你们顾家还不知道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呢！”
顾占夏自然是听见自己婆娘说的话了，不过他没有觉得婆娘说的有什么错。苏氏手里没有银子，张屠户不是傻的，要是没得了好处，怎么会拿出这么多来？这么想一想，还不是苏氏许给他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处？苏氏能有什么？除了姿色，还有什么？他可不相信苏鼎山能傻到白白掏银子给出嫁的闺女用，特别是这闺女在婆家还不长脸。
“她要是不给顾家丢人，顾家自然会好好待她的。”顾占夏梗着脖子道。
顾连贵现在脸已经黑的不行了，他是觉得苏鼎山打了老二媳妇是不给他脸面，但是这个老二也不是个聪明的，非要给苏氏头上扣屎盆子，丢人的还不是顾家？
“老二，你给我闭嘴。”顾连贵的烟斗直接敲到了顾占夏的后脑勺上，“没长脑子啊？她是你四弟妹，你跟你婆娘这么给她泼脏水，就不怕村里人笑话？有没有的，大伙儿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能不知道？你也不能因为你媳妇受了委屈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吧！”
终究是自己儿子，顾连贵还是顾忌他的名声的，一句话就把他说成是担心李氏才乱说的。
顾七娘又一次见识到自己这个爷爷的心机。
苏鼎山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这会儿接顾连贵的话。他现在更是看清楚了，自己一定要给慧娘撑起来，不然以后顾家真不拿她当回事儿，那日子还能有好？
“李氏，苏氏可是你妯娌，你这么说她有什么好处？”唐氏也适时的开口，“还是你觉得若是苏氏坐实了你说的事儿，你脸上有光？恐怕到时候，你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出来见人了。顾家待嫁的姑娘可是不少，到时候传扬出去，吃亏的可还是你们！你可忘了梁氏是什么下场了？”
嚎哭的李氏登时就住了嘴。
就是因为梁氏给苏氏身上泼脏水，闹出那一档子事儿来，李玉亭回去之后觉得没有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