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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云柏抬起头来，目光没有任何波动，看起来如冥河一般。他不是会被严雪毁了，而是已经被毁了。
五长老见他这副样子也不愿再看他这幅嘴脸，“你滚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空云柏转身离开，五长老又说：“这件事我不准你再做任何事，总之你给我安分一点！”
……
“不可能。”大长老道。
空海凡说：“我也知道不太可能，只是如今我们和五长老斗的不可开交，势力开始削弱，唯有族长一股势力在持续变强。即便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未来我们也会处于劣势。”
大长老看向空海凡，“你的意思是拉他们下水？”
“也不是这么说，想必祖父你也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和五长老的事情还有疑虑。恐怕是有人利用秘境那一次的事情来打击我们两边的势力，即便和族长没有直接关系，他们也不会太干净。”
大长老眉宇间有些纠结，最后叹息一声，“让我再想想。”
“其实……若是不争权势和地位的话，就这样也无所谓，可是一旦我们式微，您相信族长会放过我们吗？”也许他们势力下的人会被放过，毕竟那是属于空家的势力，可是他们这样和族长争权夺利的就留不得了。
空海凡所想的倒不是得到整个空家，他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能安稳罢了，若不是身份限制，他其实只想追求大道。
他如今已经看出来了，他们和五长老之间的事情是不会那么容易结束的，暗中的那个推手是不会让他们之间的冲突停止的。既然无法停止，那么就只能取得先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们和五长老之间的问题已经不是时间能够解决的了，即便不是现在，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之间的冲突也一样会爆发。
“我的意思是，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控的时候，快刀斩乱麻。”
大长老看着空海凡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说：“你想的没错，只是你可想过若是事情还不至于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你的那么做了也许会将事情推到这个地步？”
“孙儿当然知道，所以孙儿想先静观其变，看五长老他们会如何选择，提前做好准备，至少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空海凡想了想道：“不过……族长那边也未必真的干干净净，我们先查一查，倘若他们真的在其中做了些什么，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把打落的牙齿咽下去。”
“……你看着办吧。”大长老叹息一声道。
……
空海凡口中的推手其实正是昭阳派过去的人。根据昭阳的意思，不需要他主动做什么，只需要再必要的时候推一下手便可以，只要让空家内部自己乱起来就可以。
云霄从昭阳那里知道这个人的时候，不由的感叹，这个人真是个人才啊。若是生在他前世，肯定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特。工间。谍。
“所以有他在，你大可不必担心会浪费这一次的机会，比起你，他更擅长这样的事情。”昭阳如此说道。
“……师尊威武。”
昭阳瞥了云霄一眼，显然无法理解云霄话中的梗，不过不妨碍他理解云霄对他的崇拜之情就是了。
云霄想了想道：“简家和空家的关系特殊，这一次应该也参与到空家的内乱了吧，是否有办法将简家一起拉下水？”
昭阳看向云霄：“简家攀附空家，要将他们拉下水也不难，我会吩咐过去的。”
“那以后见到那一位帮忙的人，我一定得好好感谢他。”云霄笑道。
“啊。”昭阳垂眸。那样的人不需要感谢，他们本就听命于混元派的高层，只要是长老们的意思，他们都会坚决执行。对昭阳来说，能让云霄不用去做那些让他为难挣扎的事，就是他们最大的作用了。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空家之前为什么要找养魂木吧。”昭阳忽然说道。
云霄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也很奇怪，不过当时昭阳并没有得到相关的消息，如今昭阳既然已经提起来了，那么势必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师尊查到什么了吗？”
“空家的族长在十五年前神识曾经受过严重的伤，到现在也没有好。”
这个答案让云霄一下就想到了当年柳家被灭族的事情，那也是在十五年前，“有意思……”云霄道：“我想空家的大长老和五长老一定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
“正是如此。”
十五年前的受的伤，云霄很难不和柳家灭族的事情联想到一起，时间太过巧合。
云霄对空家的族长是有印象的，那个时候空家和柳家的关系很好，云霄见过空家族长几次，他每次对云霄都很温和，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辈，和他父亲的关系也十分好，一直以来都是称兄道弟的，不然也不会提出云霄和空海佑的婚事。
可是后来云霄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副虚伪的嘴脸，慈祥背后是不堪入目的狰狞面容。
他神魂上的伤，应该是自己家的人还给他的，那是属于他的报应，幸好那时候没有让空海佑把养魂木抢走。既然他这么多年伤都没好，想来伤的不轻，云霄知道神魂上的伤会造成多大的痛苦，这些年的痛权当是十五年前那件事的利息吧，连着本金，他会一点一点收回来的。
昭阳看着云霄那样阴沉的的眼神，心中叹了一口气，云霄在他心里自然是千好万好的。云霄心软，有着这个修真界难以见到的善良，虽然云霄自己不觉得，可是比起其他被这个世界法则同化的人，云霄心里的那个底线就十分难得了。
昭阳正是了解云霄，所以才不想云霄勉强他自己做他本不喜欢的事情。
“柳家出事的时候，你还十分小吧，何以会有如此深刻的仇恨？”
“师尊或许不相信，徒儿生而知之，很早就开始记事了，所以当年的发生的事情徒儿都知道。”云霄道：“虽然时间已经过得很久了，还是无法忘记，哪怕记忆变得模糊，细节记不大清了，却绝不会忘记当年的心情。”
云霄的资质在昭阳心里其实有一个很高的高度，所以昭阳不怀疑云霄的话，生而知之本就是一种高资质的表现。昭阳将他温暖的大手放在云霄的头上，轻轻摸着他的黑发，“……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云霄笑道：“倒也不为难，徒儿运气很好，遇到了师尊。”
听到云霄的话，昭阳的眼神变得很温柔。
“而且徒儿也从未被仇恨所支配，徒儿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要有目标，并为着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的话，生命就不会觉得空虚。能遇到师尊是徒儿最高兴的事情，因为拜了师尊为师，所以徒儿才会遇到那么多朋友，生命也变得丰满起来。”云霄笑着说，他觉得这一生似乎就是在弥补他的前世，让他觉得心里无比的满足。
……
“你想要权力，为什么？”中年男子常年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和不赞同。
“和你无关。”
“你不需要那些东西。”中年男子朝着他走了一步，无形之中增加了对他的压迫感。“你所需要的只是本身的实力，权力地位都不过是外物，于你没有任何益处。”
“我说，我要家族的权力。”他依然不受丝毫影响，只是淡漠的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终于燃起一丝怒意，“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要权力。”
他就像是块石头似的，若不是他有想要的东西，想必是不愿意和他这个父亲说上半句话的吧。这么想似乎有些悲哀，不过他是剑修，这些感情于他没有半分用处，“以你的天赋，不沾染这些东西，很快就能够达到绝大多数人终身都无法企及的的高度，你为何要用这些东西绊住自己的脚步。”
“为父以为，这几年你专注于提高自己的实力终于是想通了，没想到却依然是如此幼稚无知！”
“我要权力。”
“……”在中年男人眼中的他依然顽固不化，自己所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这个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作为父亲的他都无法看透他了，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若是之前他还能猜到这孩子的想法，那么现在他根本无从猜起了。
和他比倔强，比谁更硬似乎是不可行的，中年男子只好说：“你总要告诉我你要权力是想做什么吧，景云。”
“……”聂煜航沉默了一下，“我想要灭了空家。”
“空家惹到你了？”
“是。”
“嗤。”中年男人冷笑了一声，“若是如此，你该想的是让自己变强去讨回来，而不是借助家族的力量去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连自己的仇都不敢自己去报，那么别说是我聂中天的儿子！”
“我等不及了。”
“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谈何大道！”
“我的大道并非你的大道，你也休想让我顺着你安排的路走，你只需告诉我权力你究竟会不会给我。”聂煜航冷冰冰的看着聂中天，眼中无恨无爱，似乎聂中天就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一般。
第一百二十九章 5。23（）
第一百二十九章圣子
“……”聂中天盯着聂煜航看了一会儿，“倘若为父说不呢。”
聂煜航毫不犹豫的转身，“那你便不该浪费我如此多的时间。”推门离开。
聂中天看着聂煜航离开的背影，眼中神色不明。
“那孩子心里终究对你有恨。”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或许对我们……都是有恨的。”
“我不后悔，那个女人终究是他的阻碍，若不是她，云儿当年也不至于被养成那个样子。”
“……”那苍老的声音沉默了一下，“你也不该用那样极端的方法……”
“那又如何。”聂中天打断了苍老声音的话，“以云儿的天赋，何愁不能问鼎大道，我如何能让他这份天赋就此埋没。我没有做错，这几年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么？”
“……她毕竟是云儿生母。”
“生母又如何，就算是我自己，也绝不能成为云儿的阻碍。”聂中天坚定不移的说。
……
几个月后兽潮终于结束，混元派的同门都准备回宗门，只有云霄依然打算继续留在外面，他本来出来历练其中一个原因是为了空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想要突破至金丹期。
如今兽潮是结束了，云霄的实力大有增长，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突破至金丹期的关键，他打算继续在外历练，直到找到突破金丹期的机遇。至于空家的事情是急不来的，之前是他太过急躁，实在不妥。
空家的势力强大，即便是如今因为内斗已经消耗了一部分，依然是云霄无法抗衡的。这件事需要精打细算，长久图之。如今而言，提升自己的实力方是正道。
知道云霄的打算时，昭阳先是沉默，在云霄开始疑惑的时候，他才说：“修为的事情急不来，莫要仅此落入心魔。历练是为了增长阅历，慢慢来就好，为师不要求你达到多高的成就，只希望你顺遂便是。”
“徒儿知道的。”云霄认真答道：“不会让师尊担心的。”
昭阳闻言也并未安心，只说：“记得，一切不要急躁，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时机到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是。”
这一次，昭阳并未再跟着云霄，只为云霄准备好了东西。
云霄看着自己又多了一个储物戒指，不由笑道：“每一次徒儿出远门都是师尊在给徒儿准备东西，要是有一天没有师尊给徒儿准备东西了，徒儿恐怕就茫然无措了。”
见云霄狡黠的样子，昭阳也忍不住笑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为师一直照顾你便是了。”
“这可是师尊说的，可不许反悔。”云霄伸出小手指放到昭阳面前。
昭阳看着云霄的动作有些好奇，他不曾知道这些凡人的玩意儿，只道：“不反悔。”
“那拉钩钩。”云霄笑着说。
昭阳见云霄玩心又起，无奈伸出手来被云霄勾住了小指，“这样就不怕师尊反悔了！”
“嗯。”昭阳脸上无奈，眼中却笑意无限。
昭阳护送着混元派的弟子回宗门，云霄独自一人离开，并没有让白铭他们知道，聂煜航一早回了聂家去，那时候走的挺急，云霄还以为是不是聂家出了什么事，问聂煜航需不需要帮忙。聂煜航只说他很快就会回来，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云霄已经打算远行，为了不让聂煜航着急，就找了鸣兽城的人帮忙带话，这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云霄遇到了回来的慕非白。
慕非白的气色不大好，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却难掩疲惫和失落。
“云霄你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