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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水九剑-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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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没有大碍,这才将目光挪到了白衣人脸上,淡淡微笑道:“是啊,刚才尘哥儿没人看护的时候,我就等你动手呢!可惜了,你还不蠢!”

    “哼哼!”

    “老白,好久不见,你咋吐血了!”北宫御不再理会白衣人,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扔向了柳白道:“啧啧,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少说风凉话,你行你上!”

    “上就上!”北宫御耸了耸肩,一边撑起了冰盾护住柳尘几人,一边毫不在意的打趣道:“你的孙子,你来保护,我家妹子,我来保护!”

    看着脸色无比憔悴的柳白回到了自己身边,柳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料柳白突然挥手打断道:“带上你祖母,咱们先走!”

    将倒地不起的极乐圣女抱在怀中,柳白又伸手抓住了柳尘的手臂,与云阳老道几人互换了一个眼神,旋即,剑圣大人撕开了身前的空间,一眨眼,祖孙三人便消失在了硝烟弥漫的十万大山。

    “想走!”

    白衣人眼见柳白想要遁走,也顾不得什么昊天的风度了,当下就想飞身过来阻止,不料那北宫御轻笑一声,便挡在了他的身前,瞬间,两位超级高手便打成了一团,即便白衣人还是能占据上风,可是同时面对北宫御和北宫煦,他还真抽不出手来去阻止柳白了!他不能,在场的高手们,更加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白三人消失不见。

    “惊风!”人群再次汇合的时候,云阳老道一回头,便冲着柳惊风道:“你带着所有人快速离开,我们几个老东西给你们垫后!”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是命令!”

    与此同时,各种的高手们都在安排着保存实力的撤退,末法时代的混战已经来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回去做好准备,时间,真的不多了!

    以前,人们无数次幻想过,这一次与人族交手的种族,又将是谁,东陆各族翻了个遍,却不知这次的敌人,竟来自与外域。

    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整个东陆终于要同仇敌忾,并肩作战了,坏的却是这一次,敌人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能与整个东陆为敌的,能不强大?(。)

第一百五十章:圣心与圣骨() 
夜幕星河,荒晚秋。

    桃山,桃园,早已消失不见,十万大山的中央,也只有孤零零的望龙台矗立在远处,没有了水,也没有了孤寒高冷的风景。

    一场大战结束,也是另一场大战的开始,望龙台上的老松下,白衣“柳尘”静立不语,月光停在了繁茂的松针上,却没有一点洒在他的肩头。

    没有虫鸣,更没有鸟叫,除了依稀可闻的淡淡血腥,白衣“柳尘”在等人,风过,人还未来

    好久好久,如同过了一个纪元,脸色苍白的黑袍人陡然出现在了白衣人的身边,两人相对而望,气氛沉默无比。

    “你背叛了我!”白衣人在笑,那早知如此的笑容,印着黑袍人那毫无血色的脸,这不是质问,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我只是顺从了我的心!”

    “你早已没有心了,何来顺从?”

    黑袍人轻叹一声,那可怖的侧脸终于垂了下来,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闪烁,还有那些许不甘,些许愤怒

    “原本,我还算有充足的时间,但你为什么,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来给我下绊子?”白衣人眯了眯眼,满脸微笑,“是你告诉柳尘,闻人超手里的龙珠是真的?哈哈哈哈哈,但是,我怎么感觉,连闻人超手里的那颗,也是假的啊!”

    “这都是你想看到的啊!”黑袍人语气淡漠,仿佛丝毫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国教不乱,怎么好控制呢,这都是你说的啊,我只是,依照了你的要求!”

    “好一个依照了我的要求,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让你去死,你会死么?”白衣人眼色渐寒,无端而来的冷风,正不断的吹起了两人的衣摆,望龙台上,慢慢被那荒凉的肃杀给填满了,“站在我身前的,是妖圣昊无穷的最后一缕残魂,这缕残魂破了,那么关于昊无穷的一切,都会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会像那些蝼蚁般的凡人一样,临到末了,终究魂飞魄散”

    黑袍人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来,面无悲喜的看着白衣人的脸,在那种意味莫名的情绪之中,远远看去,黑袍妖圣并未因死亡而显得颤抖,他很淡定,淡定到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开始便成了无所谓

    “柳白说过,你迟早会死在这里,关于这点,你信么?”

    死到临头的突然发问,让白衣人手中的动作一滞,那凛冽的杀意,也稍稍停歇了下来。

    “我会死?东陆,怎么可能有人杀得死我!”

    “既然无人能够杀你!”黑袍人嘴角一弯,那毫无血色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丝诡异阴冷的笑容道:“当初,你又为何要算计陈丘?”

    “”白衣人眉头一竖,脸色愈发阴沉。

    “因为你害怕?”黑袍人笑容更甚,直至最后,如癫如狂,“当年的陈丘,已然强大到了使你的灵魂,都开始颤抖的地步,所以啊你还是会死,只要再来一个陈丘!”

    “放肆!”白衣人突然失态,电光火石之间,那布满青筋的大手早已攀上了黑袍人的脖颈,强大的力量,已使得黑袍人的白脸逐渐有了血色,随之越来越红,那是痛苦的红,那是窒息的红,“陈丘,只不过是一场错误,自那以后,人间再也不会有陈丘,不会!收起你的那些妄想,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条失去了所有依托的老狗,妖圣?呵呵,你早已不是!”

    “赫赫”

    “嘭!”

    黑袍人炸开的一刹那,绚烂的花火,如同桃园里盛开的花,在这永无边际的黑夜里,天空中,闪出了一道悲怆的红

    不知道被传送到了那里,孤独的黑夜中,柳尘与柳白围着篝火对坐不语,极乐圣女一直都没有醒来,无声的忧愁,一直都弥漫在这对祖孙的心头,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感受到须弥戒中传来的刺痛,柳尘一皱眉,古朴老旧的玉簪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那玉簪闪着幽光,散发出阵阵轻吟,那悲伤无比的声音,顺着远处的黑暗飘远,听在人们的耳中,如泣如诉。

    “这是?”柳尘有些疑惑,他无法理解自己胸口突如其来的心慌,这枚玉簪,是昊无穷送给自己的奖励,也是昊无穷的母亲留给昊无穷唯一的遗物,它很普通啊。

    篝火和幽光,倒映在柳白的眼里,盯着柳尘手中的玉簪看了好久,旋即轻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妖圣冕下,陨落了!”

    玉簪上的微光,缓缓变得虚弱,不过数息的功夫,它又暗淡成了一抹刺人心魄的哑光,听着柳白的唏嘘,柳尘突然很痛,微光闪烁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有些熟悉的气息,有些熟悉的微笑,正慢慢离自己远去,他很想回忆,很想挽留,可是自始至终,他只能被动的接受,接受着难以接受的失去!

    “是他么?”

    眼眶微红,柳尘一抬手,死死的盯着柳白的脸。

    犹豫了一会儿,柳白显得有些无力,他无奈的颔首,脸上尽显老态,“应该是吧,给你说了真话,那人注定容不下他!”

    “可是我很痛!他可以不用这么选择的!”

    “昊无穷是圣人啊,圣人的心,让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柳白缓缓起身,来到柳尘身边坐下,沉吟良久,剑圣大人伸出了手,轻轻拍打着柳尘的脊背道:“痛么?痛,才会让你强大啊!”

    一滴热泪,划过了柳尘的脸颊,在火光中,泪花闪耀着荧光,“滴答”,它落在了柳尘的手中,顺着他的掌纹,眼泪汇聚成溪,染湿了那只玉簪

    刺骨的灼痛让柳尘停止了悲伤,他一皱眉,下意识的将玉簪抛起,飞至半空的时候,柳白手疾眼快,伸手将它握紧。

    “这是什么?”

    火焰,那是火焰!整只玉簪,都被那无形的火焰给染成了通红,躺在柳白的手心,几乎都要烤焦了剑圣大人的手掌!

    “是圣骨!”

    丝毫不理会自己的手掌就快要烤糊了,柳白眼中精光一闪,旋即开怀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昊无穷早就把这妖圣传承,留给了你啊!”

    “这是妖圣传承?”

    浩瀚的元力开始包裹住正不断变幻形状的玉簪,柳白手上的伤口,也瞬间被抚平了,直到那无形的火焰将那玉簪灼烤成一枚拇指大的光球,余热消散,入手冰凉,柳白轻轻一推,那颗龙珠便落在了柳尘的掌心,“所谓的妖圣传承,不过就是他归墟之后遗留下来的一副遗骸,可别小看了这副遗骸,它的每一寸骨节,都蕴含了圣人对道的理解和运用,最可喜的是,昊无穷早已将这骸骨炼化,就是这枚龙珠,它便是妖圣遗骸的所有精华所在!”(。)

第一百五十一章:隆庆往事(上)() 
“你可以将这龙珠炼化,重塑你的筋骨,那样一来,等你悟道之日,得到的感悟,将比任何人都多!”

    “呵呵!”柳尘摇了摇头,显得十分郑重的将那龙珠收进了须弥戒,良久,他转脸冲柳白笑道:“我朋友不多,昊无穷算一个,既然他已陨落,那么这天地之间,除了这么龙珠,他便没有了任何存在的痕迹,我不会炼化它,因为它,成了我对昊无穷唯一的念想!”

    “也好!”柳白并没有多劝,当下便好言安抚道:“你有你自己的道,且顺着你的本心吧!”

    “嗯!”点了点头,目光瞥向了不远处依旧昏迷不醒的极乐圣女,柳尘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能给我说说,当年的事么?”

    “你为什么想知道?”

    “您是我祖父,我不想对您抱有怨恨”

    柳白笑了笑,稍稍低头,一边抚摸着秋水剑的剑身,一边伸手,抓紧了柳尘的右手。他的力量很强,捏得柳尘有些痛,但柳尘不说,也不反抗,因为这是他记忆里,自己第一次,握紧了祖父的手!

    “武德年间,时局颇为动荡,也就是那时候,国教发起了圈地运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为了做最后的努力,于武德十五年,皇帝昭各路诸侯圣主进京,九圣地传人一起从长安出发,去到了北邙山,名为朝圣祭祖,实则撕破面皮,当着圣祖法相的面,皇帝和教宗吵了个不欢而散,诸阀贵族也是各个心怀鬼胎“

    柳尘点了点头,递过去水囊,示意柳白继续。

    “你二祖父,就是在北邙山的时候,因心力交瘁,而伤了脏腑这也算是祖父的过失吧,如果当时我没有沉迷于游学,那么去北邙山的就不会是你二祖父,你二祖父不去,他也不可能怒急攻心,世人都知道啊,他是个典型的‘道学先生’,哪里受得了那些个尔虞我诈的龌龊。”

    “记忆虽然模糊,但我也有印象,二祖父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是啊!”柳白的目光掠过了身前的篝火,遥遥落在了远处的黑暗之中,叹息良久,他又微笑着点头道:“北邙山的谈判没有任何结果,后来,教宗又约上了所有诸侯去了充州,毕竟当时的圈地运动搞的百姓怨声载道,即便再不想,皇帝和诸侯们也都如约去了楼兰也就是那时候,蛮人叩边了”

    “嗯,武德十六年!”

    “当时的渭国公乃是你的姑姥爷童盎,因为蛮人势大,玄甲军捉襟见肘,他几番求援,却都石沉大海,就连老吴,也是在事后才得知蛮子都攻陷了函谷关”

    “怎么可能!”柳尘拧起眉来,满是疑惑道:“不管是弹丸传信,还是飞鸽传书,函谷关的消息,大家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啊!”

    “呵呵!”柳白轻笑着,语带讥弄道:“这便是教宗陛下的厉害之处咯,到最后,若不是你姑奶奶跋山涉水去到北境寻我,那会儿整个渭州都该丢掉了!”

    “唉!”

    “可我还是迟了一步,等我赶到函谷关的时候,你姑姥爷已经殉国了,那一年,他四十岁,你表姑才刚刚学会了走路,你表叔还没断奶,可怜你姑奶奶啊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见到过她!”

    “就是桐哥儿的外婆?”

    “是啊!”柳白的眼神,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只是天色很暗,柳尘并未发觉:“世人皆说我沧州柳家得天独厚,呵呵,自家苦也只有自家人才知道,你太爷爷天赋异禀,却终生难以得悟大道,到最后,也不过得了一个郁郁而终的后果,你太奶奶身体不好,生完你姑姥姥没多久,便撒手去了,到了祖父这一代,你二祖和你姑姥姥都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柳家人丁单薄,子嗣艰难,原本以为到了你父亲几兄妹出世以后,情况会有所改变,谁知道啊”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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