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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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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雪难平怒气,除了傅作翊,她不喜欢与其他非客的男人有过多的交集,于是张口一咬,竟当下就将他的手咬下一块肉来。身后的男人却没罢休,反而狠狠地拥她入怀,高声道:“夫人,我对不住你,到今日还只是那宝轩戏班的一个小武生,是我没出息才叫你沦落风尘,可你好狠的心肠,竟咬伤我的手,你可知道这双手对武生而言可是命根子,万一我有个好歹,你当真不后悔?”
  话甫一出,四下里立即哗声一片,关雪心下恻然,咬牙挣脱了他的怀抱,抬手就是一掌,“啪”的一声脆响,骂道:“流氓!谁是你夫人,胡说八道。”他不怒反笑,只用手背拭掉嘴角的淤血,说:“盛京名妓小雪菲,不畏权恶,爱国丹心,如今就这么开不起玩笑?”关雪一时语塞,只觉此人并非什么信男善女,不过却有几分面熟倒是真的,问:“我们曾见过?”
  他摊开手心让她来看伤口,答道:“小姐贵人事忙,可记得上次在芸华堂,小姐一根手指头就将两只小蝼蚁置诸死地了,今日再见你,倒是一次比一次泼辣了。”关雪一时怔住,脑子里隐约浮动着些印象,脱口而出:“是你?”他笑道:“可不就是我么,雪菲小姐,我叫梅龙。”关雪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问:“你为何非要缠着我不放?难不成这么凑巧你也来游行示威?”梅龙左右晃着一根手指,笑意桀骜不羁:“不是凑巧,而是妇唱夫随,第一次见面时就说过了,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你坐牢我陪着你坐,咱俩同甘共苦。”
  她此时悬着一颗忐忑的心,扑通扑通的似要在两肋之间迸裂开来,脚下突然一个仓琅,晃然寒噤:“这样说来……自上次在芸华堂至今,你就一直跟踪我?”梅龙嘴角处的笑意一丝一丝抽离开去,四下里光线极弱,而他处在黑暗之中,脸上附着斜长的阴影,看不清楚五官的轮廓,只听见他呼吸声宛若水滴碧甃那般微不可闻。眼前两人仿若一道难解的谜,刹那布上浊世的阴霾,空气凝重而诡异,一众学生本是不明所以,此番只觉顶上压着重重疑云,只纷纷聚拢在那窗柩下一处小小的角落里。许久,那梅龙才叹了声:“唉——我虽跟踪了你,可你方才也咬得我不轻,先前欠你的如今算是肉偿了。瞧这手上的伤,你果然就是一蛇蝎女子,真心歹毒。”
  窗柩外头泻入一泓救世的曙光,安然恬静依附着监狱的水泥污墙,四下里黑鸦鸦一片,一簇簇的明亮零零碎碎仿若夜幕悬星,而她只是遥遥地仰望那道窗沿,好似要看穿尘世纷菲,一眼一眼望穿秋水,心中苦涩如同含杏,默然开口:“可不是么?我就是这样的蛇蝎心肠,因为他,我竟那么努力地想变得歹毒……”


☆、【第二章】(2)无奈人心悬利剑

  【第二章】(2)无奈人心悬利剑
  不觉间,劲风起,叶纷落,风虽劲却不刺骨,沙沙刮过苑子的竹林倒生生将这楼阁上的人裹了一个透心凉。碧瑶踩着窸窸簌簌的步子走来,反手推开了跟前的门,屋子里忽攸着淡淡的药香,她迈开步去,七彩琉璃窗的余辉染得榻上的人儿脸上稍微有了点生气,她轻唤道:“夫人?”
  那甄茜怏怏地说:“碧瑶,去开一点窗子,这屋子一天到晚闷闷的,敢情要闷得我心里发慌。”碧瑶将药搁下,就去开窗子,却不敢开太大,怕冻了夫人的身子,才开出一道细缝来,那秋风便乘虚而入,吹得窗台上那盆小巧精致的桐叶盆景簌簌作响,娃娃撒娇那般的不住摇头。
  碧瑶傥侃道:“总司令可真有心,知道夫人不方便行走,可又答应了夫人要一块儿赏桐,特意让花匠连夜做好送过来,夫人不知道那花匠顶着两只成双成对的黑眼圈儿那逗趣样子。”那甄茜脸上嵌着两个圆润的小梨窝,上边儿的笑意虽然轻描淡写,心底却是如醮*,瞧着那桐叶盆栽细细吟起来:“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忽尔回头,那傅作翊已大步迈进来,藏青色的军帽沿沾着一根一根的白马毛,柔软地栖息在他的鬓角处,瞧着倒像是个染了白发装老头的壮后生,忒滑稽,见他缓缓摘下军帽,她顷刻间玩心大起,正要张口取笑,他却已经先发制人:“今日怎么这样好兴致,竟吟起诗来,是不是闷得慌了?要不等你身子好些,我叫宝轩戏班里那名角儿来唱上一曲?”说罢也坐到了床沿上,碧瑶自然识趣地退了下去,却没走开,只默默地守着门口。
  那甄茜替他摘下鬓角的马毛,知道他方才是从马场阅兵回来,衣服也来不及换便心心念念着来看她,心里一番感动渐渐化开去,嗔道:“那戏目由我点,就点一出《长坂坡》,其余的都不看。”傅作翊见她难得的好精神,心情大好,拿过桌面儿上的药,虽是责骂倒似诱哄:“你若是将这药饮得一滴不剩,我就依你。”她蓦地绽开了笑颜,映在傅作翊的瞳孔里倒成了眉眼俱笑,只轻轻摇着他手肘,说:“我要你喂着我吃。”他故作为难地问:“那……用嘴喂?”她此时又是羞又是气,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子去,红红的似极了那鼓鼓囊囊的熟稔牡丹,却是郑重其事地声明:“你若再这样不正经,我回头打电话给爸爸上报说你欺负我,待薄我,虐待我!”
  傅作翊原是忌讳甄景天,眼里的笑意一点一点黯下去,只默不作声喂着她吃药,那甄茜亦知晓他本不甘屈于父亲的压制,竟一时失言,此时只安安静静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药,偶尔微微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吃过药,碧瑶便被唤进去服侍甄茜睡下了,傅作翊吩咐了几句话,突然想起一码子事儿来,问:“夫人最近也没怎么喊疼了,是不是你们私底下在药里多配了些鸦片?”碧瑶忙晃着手回他:“总司令可是误会咱们这些下人了,那黎医生交待着尽量少吃,这阵子瞧着夫人好些了,那东西就一点一点减着量来配,想是瘾子没那么密了才是。”傅作翊点头道:“是该这样做,你回头领赏去吧。”
  说罢便戴上军帽,往办公楼的方向跨开步去,算算日子,那叶副官此时也该在办公楼里候着他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采光度极好,鳄鱼皮沙发灰得沉甸甸,上边儿罩着薄薄的蕾丝纱布,而傅作翊枕在上头,就像枕在满心的疲惫里,缓缓开口道:“叶副官,这两日叫你受累了,我……”“总司令是明智之举,军纪不可违,晓阳是军人出身,身子骨硬朗得很,区区两日牢全当作煅炼身体罢了。”那叶晓阳腰板挺得耿直,目光炯炯,似有一团篝火在黑亮里猝然焚起。
  谈话间,办公桌上搁着的电话冷不防地响起,那傅作翊接起话筒闷声应着,嘴角一沉,玻璃窗前眉头皱得愈发的深,好似总嵌着千丝万缕的烦杂,“啪”的一声挂上话筒,只沉默地凝视着那扇门,等候来人。
  廊间红木踏板啪嗒嗒响着,一角驼绒长袍下的皮鞋擦得黑而亮,来人把玩着掌中的白玉石球在门前顿足,金眶眼镜中两道浓眉肃然颦蹙,侧头一偏,立于身后的随从便已毕恭毕敬替他开了门,微微欠身道:“坚爷,请。”随后便守在门前。
  李民坚紧了紧掌心里头的报纸,大步跨开去,地上是艾玛仕图案毛毯自大门一路铺至室内,皮鞋踏在上边,自然生出一种莫名的舒心安稳。天花设计得颇为大气,水晶灯饰珠帘垂吊,波光粼粼宛若一方篷莱,金漆镀边的旧日照片居中而挂,相中人一袭水蓝戎装衬映得英姿飒爽,正正就是当年军政界赫赫有名的傅老司令。
  壁上的白琉璃灯肆意泻下来,晃晃悠悠的,一大片一大片弥漫着敌意的光晕,到底浅薄,掩不住彼此疾雨那般犀利的目光,鳄鱼沙发不可免俗地攀附着一层幽亮,而那傅作翊就坐在上边,见李民坚过来了,骤然起身迎上去,只伸出手去与他相握,虽是浅笑着,亦只是皮笑肉不笑,道:“早闻盛京大商坚爷经天纬地,今日一见果真如逢惊鸿,幸会。”那李民坚自然回笑道:“总司令谬赞了,总司令年少英雄,如今年纪轻轻便已是这江北十二省的主帅,李某久仰大名才是。”傅作翊招呼他坐下,举手便打了一记响栗,喝道“叶副官,拿酒来!坚爷是上宾,今天这样的好日子,我们得喝它两杯。”
  四下里幽静幽默,办公室置在二楼最宽敞的房间,楼下便是一片可娉美欧洲古堡的丛绿花园,细细附耳竟能听见那佣人拿着剪子修剪灌木的沙沙声,李民坚忽然扬手道:“哎——总司令,这酒李某就不喝了,咱俩不如开门见山吧。”
  傅作翊微显窘态,没想到他这般的按耐不住,语气凌厉了几分:“宜生愿闻其详。”
  他不悦地扔出一叠报纸来,“啪”一声,掉至傅作翊跟前一张梨花木桌上,指甲轻轻敲着那《盛京时报》最赫然醒目的黑字标题,底下是一副由军人逮捕游行学生引起踩踏事件的黑白照片,截稿日期却是前两天。
  那李民坚继续把玩掌心的玉石球,说:“总司令逮捕的这些人当中,有一位原是李某的朋友,李某素来视友为亲,不见两日甚是挂念,还请总司令通融着些。”话甫一出,傅作翊轰然明白这一路的阵仗绝非空穴来风,原是冲着他口中那位“朋友”而来,不由好奇竟有人如此大的能耐,能引得那李民坚亲赴司令府来说情,只问:“宜生视坚爷为朋友,既是朋友,此事自然不难办,不知坚爷的这位朋友叫……”
  “这位朋友,总司令想是不会陌生。”他手中的玉石球突然顿住,但亦仅是刹那便又悠转起来,继续说下去:“真是对不住,李某还有事,那么先走一步,改日再与总司令畅饮。”
  叶副官送那李民坚走后,瞧着这桌面儿上的报纸倒是想起一码子事来,正琢磨着当不当讲,悚然一惊,忽听见傅作翊一脚踹在那办公桌上,“匡当——”一响,电话零件摔了一地,声音似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妈拉个巴子!这些人他们都在逼我!甄景天,李民坚,还有那些自以为大义凛然的游行学生!”叶晓阳心中郁结,怕话一出口便会火上浇油,迟疑着开口:“晓阳在牢这两日,倒是听说了一码子事,这回带头游行示威的人好像是……雪菲小姐。”
  那傅作翊豁然一惊,当下就明白到李民坚方才口口声声说挂念的人便是关雪,心里烦躁,揉捻着眉心,喃喃道:“是她。。。。。。原是为着一个妓女……”
  饶是如此,稳住了情绪,冷静下来一端详,方知此事并非这样简单,傅作翊还是打算亲自走一趟北门监狱。这回出行关系到关雪,为免因为耳目众多而飞来横祸,只派遣了一架司令的专用汽车与两架战地摩托。
  那叶晓阳挪着方向盘,从司令府正大门一路开出商业街,两架军用铁驴子轰隆隆地在沿途开路,此时满天乌云压得极低,车子开得疾快,沾了水气的空气呼啸着自半开的车窗外头灌进来,布庄,茶坊,民房,当铺……猝不及防落入眼中,刚一绕过陵川街口,前方的洋行门口便聚集了大批的民众,纷纷生起火堆大规模焚烧洋货,更甚不乏一些打着“抵制洋货”的旗号乘机大砸洋铺窗门的王八羔子。
  前头忽闻一阵汽车的鸣笛,冗长而扎耳,此时车子却蓦然停下来,顿时一个大刹车差些将他磕在前座的软枕上,幸尔他亟况之下拿膝盖支撑住,这会子前头就有士兵过来汇报前路已叫方才的闹事者堵了去路,眼下便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叶副官心急如燎,忿然大按喇叭,如此凌厉刺耳,似一个被掐住脖子的女人垂死前的尖叫,竟也掩不住那些刁民这般破口骂声,却是共振一词:“傅作翊卖国求荣,残害同胞,是洋鬼子的走狗!傅作翊卖国求荣,残害同胞,是洋鬼子的走狗!”
  凿凿之言扎得耳窝嗡嗡作响,似有千万根尖锐的铁钉子嗖嗖往里头锥去,电光石火之间,那叶晓阳还在与前头迎面围上来的民众交涉僵持,照后镜下那傅作翊已大发雷霆,青筋暴跳着,一拳便揍到软座上去,声音如同夏日闷雷,赫然生起愤怒:“叶副官,开车!我就看看他们到底有几个不怕死的!他们若是敢拦,军部的车子就敢在他们的尸体上碾过去!”
  甫一启动引擎,众矢悚然大惊,一片哗声中当下推攘出去一串趔趄,仓仓琅琅在汽车前头闪开一条硕道,一目冗黑在如雷贯耳的大片闹声中突围而出,毅然如驾飓风似的绝尘而去。


☆、【第二章】(3)粉黛胭脂惹谁妒

  【第二章】(3)粉黛胭脂惹谁妒
  因着在路上担搁了许久,车子抵达北门监狱时已是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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