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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切都建立在猜测的基础上，如果猜错了，苏泽必然要正面承受魔天的攻击。
富贵险中求，拼了，苏哲大多数时候都喜欢谋定而后动，但很多时候随着局势的变化，他也从不缺乏拼命的勇气。
在魔天再一次跳起向空中拍空一巴掌的空隙，苏哲突然一个虚空闪烁，出现在了他的双肩上。
趁着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两脚夹紧了他的脑袋，飞起的同时双腿微屈狠狠的向上一甩。
魔天暴吼一声，一巴掌向头顶拍去，可惜苏哲在把他甩上半空后就一个虚空闪烁离开，这一巴掌自然又落了个空。
魔天哇哇大叫，身体快速的向地面跌落，气息也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苏哲身影一闪，再次出现在他身前，一脚踢出，将他踹向半空。
魔天手舞足蹈，不断的拍打着四周，避免苏哲再度靠近，企图快速降落到地面上。
他虽然已经失去了神智，只有毁灭的本能欲望，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他在半空中是很危险的。
看来之前的判断并没有错，苏哲察觉他的变化，顿时精神大振，拼着硬挨他一巴掌，继续出脚踹向他，让他成为空中飞人。
“啪”的一声，魔天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苏哲的腿上，疼的他一个劲儿的龇牙咧嘴。
但他却不惊反喜，这一巴掌虽然让他感到疼，但也仅仅只是疼而已，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见魔天的力量已经在飞快的消褪。
一脚又一脚，苏哲不断的虚空闪烁，每一次出现都让魔天距离地面更远一些。
看着魔天在半空中暴跳如雷的样子，他突然想起当初在地球上吊打魔天主魂的时候，好像也是把他当做皮球在空中踢来踢去。
难道这厮天生就是空中飞人的命？苏哲有些恶趣味的想到。
失去了力量的源泉，魔天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庞大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逐渐开始萎缩，很快就恢复成他正常的体型。
猩红的双眼逐渐褪色，脸上狰狞的魔纹也开始消散，周身笼罩的黑红色雾气也变的越来越淡。
苏哲心中大定，趁他病要他命，一脚快似一脚，狠狠的踢在魔天的屁股上，绝不让他落到地面。
“噗”的一声，魔天张口喷出血箭，鲜血染红了他的嘴角，他终于受伤了。
苏哲大喜，这个打不死的怪物已经恢复到了他正常时的水准，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去死吧！”苏哲眼神中闪过狠戾，暴喝一声狠狠的向魔天脑袋踢去，这一脚他用出了全力，已经能够预料到他的脑袋如同碎西瓜般破碎的场景。
魔天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脸上露出绝望之色，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一道红光闪过，苏哲这一脚却落了个空，在刻不容缓间，魔灵突然出现，强拉着魔天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苏哲瞳孔微缩，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魔灵，心里阵阵揪痛。
魔灵拉着魔天的衣领凌空而立，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喃喃道：“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吗？还真好看。”
苏哲叹了口气问道：“你要救他？”
“是！”魔灵毫不退避的回答道。
苏哲急道：“他刚才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他神智全失，变成只知道杀戮的怪物，就算这样你也要救他吗？值得。”
魔灵犹豫了一下，俏脸上很快变的坚定起来：“是！”
苏哲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为什么？你喜欢他？”
“不，不是，他是我们魔族的大帅，他不能死。”
魔灵有些慌乱的解释道，俏脸上泛起一抹好看的嫣红，美眸中含羞带怯。
魔天耷拉着脑袋，一副颓丧的样子，披散的长发遮盖住他的眼神和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哲心里莫名的有些愉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说过我会回报你，但回报是不可能无限制的，只有一次机会，你确定要把这次机会浪费在他的身上。”
魔灵紧咬着樱唇，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哀求。
“罢了，既然你坚持，那我就放过他这次。”
苏哲脸色一厉，冷漠的说道：“下次再见时，就是我们生死相向，不死不休之时。”
魔灵的脸色一阵惨白，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拎着魔天转身离去：“再见时生死相向，不死不休。”
风儿吹过，紫发飘舞，还伴随着两滴晶莹的泪滴悄然滑落。
“少帅，她可是魔族的公主，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啊。”
赵一夫等人从被俘的魔族士兵口中得知了魔灵的身份，匆忙赶了过来，将魔灵和魔天团团围住，看向苏哲。
苏哲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她救过我，大丈夫恩怨分明，放她走。”
“可是，少帅，就算放她走，这魔天……”三位副帅急声道。
“放她走。”苏哲眼神冰冷的怒吼道。
三位副帅相视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无奈的让开了道路，魔灵深深的看了苏哲一眼，波光流转，迈步离去。
刚刚走出人族的包围圈，异变突生，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魔灵公主身旁，一道乌光如毒蛇般向魔天心脏刺去。
所有人脸色大变，眼看着魔天就要死在这暗杀之下，可始终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的他突然抬起头，目中闪过惊慌，下意识的做了个动作。
只是他的动作却让苏哲龇目欲裂，这魔天竟然猛的一拉暗自神伤下毫无防备的魔灵，将她挡在自己身前。
那道模糊的身影惊骇欲绝，手中的短刃想停都停不住，惯性使然下继续向魔灵的胸口刺去。
魔灵脸色惨白，淬不及防下毫无躲闪的余地，留恋的看向苏哲，目中竟然流露出一抹解脱之色。
“你找死！”
随着一声惊怒的暴喝声，魔灵浑身颤抖着，看着那道笔挺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只觉胸口一疼。
骇然低头看去，一柄乌黑的利刃穿透了苏哲的胸膛刺入了她的胸前。
“噗！”鬼七模糊的身影一阵荡漾，诡异的消失在空气中，伴随着他消失的是那柄乌黑的利刃以及飚溅的血花。
魔灵胸口很疼，但却知道并不致命，苏哲被穿心而过，让那把利刃只是刺破了她的肌肤，就再也无法寸进。
魔灵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搂住苏哲软软倒下的身躯放声痛哭：“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
魔天似乎也被这变故惊呆了，松开魔灵吓的连连后退，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他深爱魔灵，但他更爱自己，在察觉到鬼七的偷袭时，把魔灵拉在身前挡刀，也只是本能的反应而已。
三位副帅脸色大变，迅速将魔天围住，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唯恐他神秘莫测的杀手再次偷袭。
苏哲面无血色，嘴唇开始发乌，一袭白袍已经被鲜血浸透，艰难的抬起手轻轻的擦拭着魔灵脸上的泪痕，嘴角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宠溺的柔声道：
“婉宁不哭，乖！”
魔灵浑身一颤，如遭雷击，那纠缠了她十年的噩梦如同走马观花般在她脑海闪现，而梦中那个她始终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第一次变的如此清晰。
俊朗的五官，温暖的笑容，还有那占她便宜的大手……和眼前的苏哲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海底的旋涡，舍生忘死的为他付出，一缕孤魂附身冥仙果树，沿着空间裂缝飞出天外被魔灵误食。
而魔灵的七情六欲魔功只缺少了爱，而婉宁的执念是如此深沉而强烈，却无意中填补了魔灵那份残缺的爱情，让魔功几乎大成。
但也让婉宁逐渐占据了魔灵的灵魂取而代之，只是那记忆是如此模糊，始终让她想不起来。
可苏哲的舍身相救和深情的呼唤，终于唤醒了她的记忆，让她揭开了那朦胧的面纱，看清楚了真相。
难怪她如此心高气傲，却对苏哲的怀抱如此眷恋，宁肯背叛魔族，也要暗中相助，原来，他就是她念念不忘的爱人。
第940章 路
“呜呜呜……苏哲，你不要死，不要死啊，我想起来了，我是婉宁，我好想你，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冷……呜呜呜……”
魔灵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一刻，她宁愿永远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愿意刚和爱人重逢，就要再度面对生离死别的痛。
命运，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神奇。
如果说苏哲这辈子对谁最为亏欠，那无疑就是玉面罗刹婉宁，那个在海底旋涡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他而毅然牺牲自己的女孩。
这成为苏哲心中永远的痛，本以为这辈子再有没有机会来偿还这份深情，可没有想到欠下的债终究还是要还的。
之前他对魔灵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却始终找不到原因。
但在她面临死亡的威胁时，他本能的感到心痛，在根本不可能救下她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动用了时光之羽之力。
用宽厚的胸膛替她挡下了那一刀，让他连玄武真解都来不及用出。
也就是在那刹那间的时光回溯，才让他看清楚他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魔族女人而奋不顾身的原因。
这是他欠下的债，一份沉甸甸的情债，也是他耿耿于怀难以度过的劫。
此刻的苏哲尽管知道他就要死了，但他觉得很轻松，很开心，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至此，苏哲扪心自问，再也不亏欠谁了，他这一生问心无愧，可以含笑九泉了。
佛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每个人出生时心灵本是纯净的，只不过沾染了世间的尘埃，才让人心逐渐沾满了污垢和灰尘。
苏哲此时就如一次心灵的涅槃，洗尽铅华，归于质朴，心中再无遗憾，心灵再无尘埃。
即便他的气息逐渐变的微弱，随时会撒手人寰，但心灵的无尘也让他终于打开了那道始终堪不透的桎梏。
强大的气息在周身弥漫，浩荡的圣威涌动，让他心灵通透，得到了升华。
三位副帅的惶恐神色和以泪洗面的婉宁，在他的视线中逐渐变的模糊。
近在耳边的焦急呼喊仿佛隔着时间的长河，是如此的遥远，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终于，四周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苏哲大脑浑浑噩噩，在黑暗中不断的攀爬着一座仿佛远看不到尽头的高山。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爬这座山。
只知道他要上去，要上到山顶，看看山顶到底有什么。
直到一天，他脚下的台阶已经走到了尽头，可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
路没了，脚下全是碎石，还有荆棘密布，他仰望山顶，很渴望能够登顶，看看山那边的风景。
可刚一抬脚落下，就被满地的碎石和荆棘把脚扎的鲜血直流。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浑身散发金光，庄严宝相的僧人，满脸的慈悲之色，怜悯的看着他低宣佛号：“阿弥托佛，施主，前方已无路，回去吧。”
苏哲看着他思考了很久，眼神才逐渐有了焦距，一丝坚决在眼中逐渐绽放，声音干涩的说道：“没有路，我就走出一条路。”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何必执着！”
僧人双掌合什，再次规劝道。
“你要拦我？我只是想到山顶看看风景。”
苏哲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哪里的风景不能看？为何偏偏要到山顶看？”
僧人面色慈悲，语气却咄咄逼人。
苏哲眉毛一挑：“站到高才看的远，我就喜欢站在高处看风景。”
“阿弥陀佛，有我佛在，此路不通，请回吧。”
僧人盘膝而坐，挡住去路，闭上眼睛，取出一个木鱼轻轻敲打，嘴里轻颂佛经。
苏哲很不高兴，厉声道：“让开！”
“阿弥陀佛，此路不通，施主请回。”
僧人也不生气，任凭苏哲如何出言恐吓，就是反反复复这么一句话，打死也不愿意让路。
苏哲眼中闪过凶光，伸手一召，止戈剑悍然斩下。
诵经声嘎然而止，一颗光秃屠的脑袋骨碌碌的滚落在地，鲜血喷了苏哲一身一脸，仿若厉鬼。
苏哲冷哼一声，憧憬的看着山顶：“没有路我自己走，谁敢阻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忍着脚下针扎石刺的疼痛，艰难的向上走去。
就在距离山顶越来越近时，苏哲眼前突然又出现一名仙风道骨的白须道人，道人面色慈祥，单手稽礼：“无量天尊，道友可是想要上山？”
“不错，你要拦我？”苏哲喘了口气，面色不善的问道。
道人微微颔首：“道友请回吧，吾乃神灵，此路不通。”
“噗”的一声，苏哲二话不说一剑枭首，霸气骂道：“废话真多，老子心中无神，目中无佛，谁敢阻我。”
鲜血四溅，再度喷了苏哲一头一脸，他也不以为意，伸手抹了把脸，一脸的血腥，看起来犹如深渊恶魔。
苏哲再度前行，距离山顶越近，路越难走，一道幽深小径斜斜的向远处蔓延。
小径前一婀娜多姿的美貌女子掩口而笑，羞答答的邀请道：“公子，累了吧，随妾身前去歇息一番如何？妾身定会好生伺候公子。”
苏哲眯起眼睛看了看她，见女子肤白貌美，胸大臀翘，心中怦然而动。
色眯眯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娘子，你要如何伺候我啊。”
女子含羞带怯的白了他一眼，羞涩的低垂螓首：“只要公子喜欢，想要妾身做什么都行，随心所欲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