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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皇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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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说的隐晦,但是太后何其精明。加上刚才彭平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太后此时满脸只有怒意。
      彭平心还要狡辩,太后已经扬手对着她的脸扇了过去。
      “看来哀家之前罚你闭门思过,没有一点儿用处,你竟然敢在大年夜动了这种歪心思?说,你打算怎么做?”
      彭平心满脸委屈,一下子哭了出来,抽抽泣泣的说:“心儿一时糊涂,还求太后娘娘赎罪。”
      我心中笑她愚钝,脸上却满是不可思议。看着她,瞠目结舌说:“莫非你真要对霏昭仪不利?心儿啊,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多日子我教你的,你都当了耳旁风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过,有皇上的宠爱比什么都重要,忍一时,你还怕你比不过霏昭仪吗?”
      太后冷哼一声,说:“只怕她没有梦儿你这般眼光,朽木再怎么打磨,也成不了黄花梨!”
      彭平心磕头如鸡奔碎米,声音满是悔恨。太后的失望全在话里,她就是再愚,也能知道,自己今天的举动,已经把她推进了万劫不复。
      我好似遗憾的叹了口气,说:“想不到,你竟如此糊涂。好在今天又琥珀跟着,要不这好好的年,怕是又要再起风波了。”
      太后看了我一眼,赞许的说:“好在你心细,让琥珀跟着,如果不是琥珀机警,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彭平心还想解释什么,太后已经没有了耐心,抬手让人把我带了下去。琥珀这才过来,手中拿着一个荷包,我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些磨圆了的鹅卵石。
      哭笑不得的看着太后,太后似乎也明白了彭平心的主意。她是想用这鹅卵石制造意外,却不想想,这宫里的地上多出一堆鹅卵石,还不惹人生疑?突然,我笑不出声音,太后神色也变得冷峻。
      这鹅卵石在这条道上,确实突兀。可是再走几步,到了朝露宫后院的墙角,可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从禧月阁若回碎玉阁,朝露宫后面是必经之地。这丫头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若此举成事,我可就又要陷入这场风波了。
      “真是个糊涂东西!”太后一把把手中的鹅卵石扔了出去,对身边的莲落说,“从今往后,我不要在看到她出现在我眼前,把她给我搬到安阳宫,和那个疯了的顺妃作伴去!”
      看着太后一众人离去,我心口提着的那口气彻底吐出,腿一软,琥珀即使的把我扶住。我没想到,本来是保护霏昭仪的举动,歪打正着的帮了一把我自己。我撑着琥珀,心有余悸的说:“好险,差点儿又被殃及。”
      琥珀扶着我慢慢朝着禧月阁走去,低声说:“奴婢想着,彭平心是故意攀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若是牵扯到你,皇上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含糊过去。”
      “含糊?”我冷笑,“上次不过是忆美人毁了脸,靳旬就对我起了疑心。若这次损伤的是霏昭仪肚子里的孩子,你觉得他还会含糊?如今前朝之中,新贵崛起。彭家已经成了几次变革的绊脚石。他只是忌惮军心,不能动手。彭平心还巴巴的往他手里送把柄。”
      “可是皇上这几日对你的宠爱日盛,他真的会因为这个舍弃了你?”琥珀不解的问。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他对我还不是完全的信任,再说了,在他心里,什么不能舍弃?”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年夜染血

      带着后怕,我回到宴席之上,靳旬正在和杜来得说些什么,见过回来,他伸手让我过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握着我有些冰凉的手,他皱眉看着我,心疼的说,“快让人那个手炉过来。”
      我换上轻松的笑容,说:“谢皇上。太后高兴,刚才路上不知不觉说了好多话,一时忘了时间。”
      “太后向来喜欢你。对了,怎么不见心昭仪?”靳旬四处看看,问我。
      我想着要不要在今晚扫他兴致,一个宫女浑身是血的跑了进来,一头磕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说:“皇上,霏昭仪,不好了!”
      禧月阁里瞬时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看着琥珀,她也是眼中讶异。
      我们一行人匆匆赶到碎玉阁,侧殿里太医已经连夜赶来,一群婆子忙活着,不时端出带了血的水盆。
      屋子里一股血腥之气,兰霜跪在地上,向靳旬说着来龙去脉。
      原来,琥珀离开之后,她们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朝露宫附近,霏昭仪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几颗鹅蛋大的石头滚在地上,一颗正好硌在了她腰上,她捂着肚子蜷缩在那里,兰霜赶紧找来人,把她抬回了碎玉阁。孩子是保不住了,更可怕的是,她一直出血不止。
      杜来得用盘子盛着那罪魁祸首的鹅卵石,上面血迹斑斑,显得格外刺眼。靳旬隔空看着,然后转向了我,说:“梦儿,你怎么看。”
      我忙跪在地上,说:“皇上,臣妾实在不知,这鹅卵石本来是围着后院墙边的泽岩松的,怎么就滚到了甬道里?”
      靳旬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意外的伸手把我扶了起来,他看着兰霜,说:“你和她一起,就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当时我和宫女正在说着今天晚上烟花,霏昭仪一个人走在前面,嫔妾没有注意。”兰霜回话回的平静,她虽然没有看我,但是语气却让我觉得安心。
      靳旬没有说什么,霏昭仪幔帐后面的哀叫声已经渐渐弱了,太医和稳婆忙碌的身影依稀可见。
      终于,靳旬叹了口气,说:“霏昭仪走路太不留心。皇贵妃宫墙后的路上,今天是谁当值?”
      杜来得报了几个名字,靳旬冷冷的说:“交给内刑司处置。掌管的宫人,你看着办。以后不要在有如此粗心大意的人掌事了。”
      我倍感意外,靳旬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处置了,一切好像只是摔伤了一个女人而已。
      靳旬没有管我惊讶的样子,帐子后面似乎也已经平静了。太医出来,长舒了一口气,靳旬忙挑帘走了进去。
      我待要跟进看看,靳旬的声音传来,“梦儿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朕今晚要陪着飞儿。”
      我忙告辞离开。兰霜送我出去。我把彭平心的事儿跟她说了,她蹙眉不语。走出碎玉阁,她才看了看左右,说:“这两件事儿应该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不过,明摆着都要牵连着你。以后你得多加小心。人无伤虎意,虎可有害人的心。”
      梆点声中,旧年过去,新的一年来了,我抬头看了看初一的天空,心中感到有些压抑和委屈。低下头,眼泪流了出来,兰霜同情的看着我,说:“遇事你也要想想好处。皇上这次可是真的没有对你多心。”
      自从变成彭语梦,每天早上,我都坐在镜子前陷入一阵茫然。这张面皮我摆脱不了,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我心中总是带着一股寒意。
      “娘娘,众宫嫔来请安了,您快些出去吧。”琥珀让宫女给我梳妆,我闭上眼睛,不想看镜中的自己。盘算着宫里现在的人,之前半年,死的死,疯的疯,或是意外,或是自绝。如今除了因为昨夜一场“意外”失去孩子的霏昭仪,被太后关进安阳宫的彭平心。现在外面的人,应该所生无几了。
      果然,走到大殿,兰霜身边站着瑛贵嫔,其余的只剩下两个良人,一个才人和一个忆美人。
      “看来真的应该选秀了。来些新人,咱们也不至于这么冷清。”我好似闲谈的说着,众人想我请安。
      招呼大家起来,我靠在椅子里,说:“今天是大年初一,我看诸位妹妹神色怎么都有些憔悴啊?”
      瑛贵嫔坐在那里拨弄着手绢,好似无意的说:“昨儿晚上宫里不消停,嫔妾们都睡得不踏实。”
      我看了她一眼,自从她安妃一死,她的气焰倒是起来了。眼巴巴的看着悬空的妃位,好像已经唾手可得了。
      “妹妹说的是,后宫不消停,咱们谁也别想踏实。事在人为,这新的一年里,咱们就努努力,让宫里消停消停。”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嘴角一动,扯出一抹敷衍的笑容回应。
      “皇贵妃娘娘说的是,事在人为。不知昨天伤了霏昭仪的事,是何人所为?宫中有如此歹毒之人存在,妹妹们人人自危,惶恐不敢终日。”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开口,我看过去,是一直和霏昭仪一直相处不错的顺才人。她是霏昭仪的表妹。
      “昨天皇上已有定?,这事儿,是意外。不是人为。是扫街的奴才懒惰疏忽,才让鹅卵石滚落甬道,伤了霏昭仪。奴才已经发落了,妹妹大可安心。”我对她由衷有些欣赏,平日里不言不语,如今姐姐受害,她倒是敢于挺身。
      显然,对于我的说辞她并不相信,哂笑一声,却没有证据。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她毫不掩饰的情绪有些尴尬,兰霜看了她一眼,说:“霏妹妹出了意外,本宫心里也是不安的。毕竟,她是在我身边出的事。”
      谁也没想到兰霜会把事情揽过去,她对霏昭仪的照顾后宫无人不知,顺才人一下子也没了话,只是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怨愤。
      琥珀这时候插言说:“娘娘,皇上已经从碎玉阁出发,去给太后拜年了。”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跟着我,朝着景灵宫走去。
      “怎么不见心昭仪?”忆美人走到我身边,低声的问。
      自从那日我们联手扳倒了安妃,她在我面前已经收齐了那副嚣张的脾气。可是我终究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心中总是提醒自己,她是靳奕送进宫来的人,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我没有言语,兰霜板着脸说:“心昭仪向来没有规矩,可能昨夜守岁辛苦,今天不想早起吧。”
      忆美人看了我一按眼,没有说话,默默的退到后面。我和兰霜并肩,兰霜对我说:“总觉得这个年过得好没有意思。”
      “你少抱怨这个,等多新人进了宫,可就有意思了。一个一个心思,光猜着,就够你解闷儿的。”
      说话间,我们到了景灵宫,靳旬的仪仗已经停在了外面。在我的带领下,大家鱼贯而入,太后端坐,一脸喜气。好像昨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过是我的一场梦而已。各自领了赏,大家纷纷散去。太后留下我,靳旬起身,说:“前朝众臣也该贺拜了,儿臣得先行一步。”
      太后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他离开,而是把他拉到身边,说:“新年伊始,宫里就不太平,哀家准备即刻动身,去红泥庵祈福。皇儿早早回来,送哀家一程。”
      太后的决定有些突然,靳旬显然也没有想到,他楞了一下,说:“这刚年初一,母后离宫恐怕不合规矩。”
      太后看了他一眼,说:“事出紧急,自从你登上皇位,后宫一直不宁。哀家现在顾得不什么规矩,连着失了两个皇孙,哀家实在心里安宁不下去。”
      两个?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靳旬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才明白,太后说的另一个是我。忙做悲凉,轻声叹了口气。太后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对靳旬说:“你先去前朝,忙完之后,送哀家出宫。”
      靳旬不再多言,转身带着杜来得离开。太后拉着我的手,走进内室。
      “姑母,这大过年的,您何必亲自离开。这宫里没有您坐镇,梦儿心里没底。”
      听我这么说,太后欣慰的笑了笑,拉着我得手,说:“梦儿不用担心。昨天的事儿,哀家听说了,看来有人想要借机害你。不过皇上的态度倒是让哀家倍感欣慰。可见梦儿在皇上心里已经无人可替。你只需要伺候好皇上,一切不用太过忧心。哀家这次去,会把平心带走,也算给你减少一个碍事的。”
      “平心离开,怎么向众人解释呢?”我没想到一夜之后,太后对彭平心还是舍不得的,把她带离着是非之地,恐怕是她权衡之后的最好方法。
      “这些你不用多虑,后宫之中人心难辨。你只需要抓住皇上一人即可平安。以前的事情,皇上俨然已经不做追究。你以后只要小心谨慎,防微杜渐,方可太平。”
      我看着太后,想着她说的以前的事情,心中一动,有些警惕的说:“您是说,范静庄的事儿,皇上知道?”
      “不,哀家说的是其他事情。”太后摇摇头,说,“这件事也是哀家要嘱咐你的,知道当日情况的人,如今已经都死了,你记着,这件事,一定不能让皇上知道。那日他病着,不曾见到范静庄的样子,如果被他知道,只怕谁也救不了你了。”
      “姑母……”我心中疑惑,说,“当日之后,梦儿就晕了,那日姑母是如何瞒过皇上的?”
      太后责备的看了我一眼,说:“还能如何,皇帝病着赶不过来,哀家就让验尸的医官胡乱写了。哀家在宫中多年,这点人手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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