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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皇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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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
      看到这封血书,我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亏我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她要杀我,是和果儿一样,为主寻仇。
      知道了真相,我的心情稍微的有些宽慰,对于她死的自责,稍微有些缓和。
      “在这宫里,我还有多少未知的敌人。琥珀,我现在觉得,能活着,就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宠了。”我让琥珀端过烛台,将血书付之一炬,脸上苦笑着说。
      琥珀忧心忡忡的说:“至少那个背后扔刀子的人,还没有找到。这皇宫,越来越危机重重了。”
      我扔掉手上快要燃尽的血书,躺在床上,看着房顶,说:“明天太后要启程去红泥庵还愿,回来的时候,我想一定会带回来彭平心。宫里恐怕宁静的日子越来越少了。经过这一遭,我只想尽快的把范家的冤案翻了,然后出宫去和我的女儿团聚。”
      “娘娘,公主现在被宇文泽送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您如果出宫,如何去寻呢?”琥珀担忧的问。
      我看着屋顶,说:“那就不妨问问宇文公子,我该去何处啊?”
      “哈哈哈!”一到黑影从梁上翻下,宇文泽爽朗的笑着,对我说,“想不到你竟然能发现我。”
      我看着他,嘴角轻挑,说:“只怪这里太小,多个人,总是比朝露宫容易发现。”
      我并非故弄玄虚,而是我的感觉,确实越来越敏锐罢了。
      宇文泽抱拳说:“恭喜恭喜,皇贵妃如愿产下皇子。封后之日指日可待了。”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封后与否,全在皇上。本宫怎能左右。可是宇文公子又得了什么消息不成?”
      宇文泽说:“难道你不知道,太后临行之前,定了归期。之后两天,就是最近的黄道吉日。”
      “你的意思是太后有意逼迫靳旬?”我不解的问,看宇文泽挑眉不语,我道,“只怕靳旬不会顺了她的意思。”
      “可是皇长子已经出生,母凭子贵,到时候,彭家在前朝怎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呢?你就安心的等着再次做皇后吧。”
      宇文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递到我面前,我看了琥珀一眼,说:“这不是那日从琥珀身上拔下来的,彭语梦害我的匕首吗?当日被内刑司当做证物取走了,怎么又到了你手里?”
      宇文泽点点头,说:“你说什么从琥珀身上拔下?这把匕首我从未离身。当日回北国,也是一路带着的。今天把它还给你,是想给你提个醒。想想你上次封后的结局,完事多加小心才行。”
      我和琥珀互看了一眼,那日琥珀被伤的时候,他在去往北国的路上。回来之后各种混乱,这件事情,也一直没有向他提过。他只是知道,我宫中戒备森严是因为有人对我不轨,看他的样子,似乎今天才知道,琥珀被人刺伤的事情。
      “宫中无人不知,你向来消息灵通,竟然会不知情?当日有人用绿萝引我,琥珀替我前去,路上被人刺中。你会不知?”
      宇文泽摇摇头,说:“我确实不知情。虽然我对皇上太后突然对你的安全保护的如此周到有过疑惑,可是却不知道,其中详细的情景。那段日子,只忙着旁的事情了。”
      我听他隐晦的说旁的事情,心中一动。被他提醒,我才想起,他当日差点儿害了我和我女儿的性命。
      板着脸,说:“宇文泽,我问你,当日你教唆的,是不是欢儿?菲贵嫔只是一个替罪羊,是不是?”
      宇文泽没有否认,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早晚会知道的。可是范静欢怎么会相信我?”
      “她当然不会相信你了。可是如果是靳奕,那就不同了。”我一语道破。
      这些日子我思来想去,宇文泽何等人物,他向来知道自己尴尬的身份,行事总是透着谨慎小心。如此挑拨两国关系的事情,他又怎会自己行动。定是私下里透给一个在后宫多少有些势力且对彭家恨之入骨的人。而这个人,还要对范家上心。因为北国那边,哥哥的身份,毕竟是瞒不住了的。
      而这个人的最佳人选,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靳奕。
      宇文泽听我分析,赞赏的笑着点点头,说:“没错,只是我却忘了,靳奕对彭语梦的恨,绝对不少于对彭家任何一个人的恨。甚至说,他很彭家,就是因为彭语梦。”
      “所以呢?你是在为当日你弄巧成拙,险些害死了我变相道歉吗?”我看着他刺客说起来还有些懊恼的情绪,讪讪的问。
      宇文泽点点头,说:“你接受吗?”
      我看着他,说:“不接受。我永远无法容忍,你把我,欢儿,靳奕都当做棋子利用。宇文泽,你太冷血了。我真的很怕你。”
      宇文泽眉头微皱,看着我,半天,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琥珀忙凑到门口,宇文泽却已经翻到梁上,然后,从一旁的一个小气窗,穿了出去。
      门开了,靳旬一脸倦容的站在那里。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从他眼中读到了一抹激动。琥珀请安,他看也不看,径直的走到我身边,也不说话。
      近距离之下,我才发现,他的两眼通红,眼神滞讷,脸上更是带着醉意,得亏我的鼻子闻不到气味,否则,应该会被他熏死。
      “皇上,您少做一下,奴婢去给你熬一碗醒酒汤过来。”琥珀见靳旬死死的盯着我,忙上前说。靳旬不耐烦的点点头,又摆手让她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孩子在一旁依旧睡得香甜。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母子相隔

      “皇上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看着靳旬摇摇晃晃的朝我走过来,坐到我床边,看着我不说话,我尽量保持微笑的看着他,问。
      靳旬盯了我一会儿,说:“你生了个儿子,这么大的喜事,我不应该喝点酒庆祝一下吗?”
      他这话让我有些发毛,他虽然面带笑意,可是我还是觉得他的话让人那么不自在。我不禁向后躲了躲,他却一把把我抓住,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的脸,冰凉的指尖,沿着我的下巴划过。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我怯怯的问。
      “朕在想,要如何奖赏爱妃的功劳。”靳旬说着,离我越来越近,他吐出的气扑在我的脸上,我却僵硬着身子,不敢躲闪。
      “为皇家延绵子嗣是臣妾的本分。不敢求奖赏。”
      “呵!”靳旬听我这么说,冷哼一声,说,“可是太后可不这么看。太后只怕我对你的奖赏不够呢。”
      我这才明白,他的怨气从何而来。原来是因为太后的施压。自从我生了个男孩之后,太后一直逼着靳旬立我为后。靳旬一直没有明确的表过态,不过从今天的情形看,他是不愿意的。
      “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后宫是皇上的后宫,皇上何用却在意别人的说法呢?”我感觉靳旬抓住我胳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只想让他放过我。
      靳旬冷笑道:“梦儿怎么这么小心?你费了这么多心思为朕生下皇儿,朕怎么能够不奖励你呢?封后的折子朕已经给太后送去了,只要怹加盖印玺,你便是朕新的皇后了。以后,你就是后宫名副其实的主子,居正宫,同鸳殿。这不是你一直盼望着的吗?”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心里有些不快,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我冷冷的说:“臣妾志不在此。皇上如果不愿意,臣妾决不强求。”
      “不强求?”靳旬笑道,“不过半年多的光景,梦儿志向就变了?当日朕初登大宝之时,梦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那我是怎么说的?”我试探着问。
      靳旬醉眼迷离的看着我半天,却没有回答我,而是松开抓紧我的手,撑着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一旁的孩子身边,伸手去抱熟睡的婴儿。
      初为人母的本能,让我心里警惕,忙喊住他,说:“皇上,孩子在睡觉。”
      靳旬却不回头,依旧没有停手,孩子被他用不舒服的姿势抱了起来,马上惊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还那样软,在靳旬手里,像是一个布偶一般。
      “皇上!”我顾不得月子里不能下床的规矩,一下子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边,生怕他手一松,孩子掉在地上,“皇儿并非足月生产,经不起这么抱着啊!”
      靳旬斜眼看了看我,说:“七个月生的孩子,朕知道要如何照顾。来人!”
      门被推开,杜来得领着一个嬷嬷走了进来,我认识她,她是王府里的老人儿,是当初我怀孕的时候照顾我的陆嬷嬷。靳旬见她进来,看也不看我,转身把孩子递给她,却对我说:“陆嬷嬷最会照顾这种未满月份出生的孩子。”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忙拉住他的胳膊,说:“臣妾自己会照顾孩子。不劳嬷嬷费心。”
      “梦儿这话就说错了,你初为人母,身体又虚弱,孩子在你身边不妥。还是放心的交给陆嬷嬷照顾,朕才安心。”
      靳旬说的决绝,不容我质疑,陆嬷嬷已经熟练的接过了孩子。早有准备,转身就往外走。那孩子虽然与我并无血缘关系,可是此情此景,我一下子想到了我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女儿,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我跪在靳旬脚边,恳求道:“皇上,臣妾求您了,不要把孩子抱走。臣妾可以抚养,臣妾身子好了。”
      靳旬冷冷的看着我,却执意挥手让听见我哭喊不忍回过头来的陆嬷嬷离开。那男孩儿在她怀中哭着,我们两个的哭声混在一起,在这个夜里,凄凉的刺耳。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梦儿这又是何苦呢?不就之后,你就是皇后,后宫诸事都要劳你费心劳神,孩子,就让陆嬷嬷帮你照顾吧。”
      靳旬说完,生拉硬拽的把我从地上拉回床上,我挣扎着,可是已经听不到孩子的哭声,靳旬强行为我盖好被子,在我耳边说:“你好好休息,放心,朕的骨肉,不会出一点儿差错。”
      我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胸口因为悲伤隐隐作痛,靳旬含笑看着我,在我看来,确实如此的残忍。本身,为了保住宫中的地位,我已经狠心的让我的女儿离开了我,如今,聊以慰藉的儿子,也被他生生的抱走了。带着怨恨,我看着他的眼睛,靳旬似乎在我眼中读懂了什么,神情一凛,起身要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尽力气对着他的手咬了下去。我心中的恨,全都集中在唇齿之间,眼泪狂流,那股咸涩的血液味道,也无法缓和我心中的悲痛。
      靳旬任由我放肆,一动不动的低头看着我,眼泪和着血在我舌尖蔓散。
      “娘娘!”琥珀终于端来了醒酒汤,她一眼看到我这幅样子,忙把托盘放在一旁,冲了过来。
      我慢慢松开靳旬,眼泪还未干,嘴上扯出一抹苦笑。靳旬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却也不说话。
      “你好好的休养,封后的折子一回来,朕就给你移宫。同鸳殿朕也给你收拾好,还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来便是了。”
      靳旬完全不顾及自己受伤被我咬伤的地方在流血,冷淡的说。
      琥珀茫然的看着我,眼神一扫,才发现,刚才孩子睡觉的地方,已经空了。她看了一眼靳旬,却还是没有开口,低下头,把疑问咽了下去。
      我靠在琥珀肩膀上,没有理会靳旬,靳旬端起那晚醒酒汤,喝了下去,对琥珀说:“再去弄碗安神汤吧,你们主子用得着。”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全没了刚才进屋时蹒跚的样子。
      琥珀心疼的把我揽在怀里,却说不出安慰我的话。
      我呆呆的看着那张空了的小床,心痛的说:“老天爷一定是在惩罚我。我放弃了自己的女儿,老天让靳旬抱走那孩子,折磨我!”
      这个夜,是我人生目前为止最长的一夜,没有安神汤,我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琥珀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第二天,毫无悬念,我的孩子被强行抱走的事情传了出去。一大早,瑛贵嫔得意洋洋的来看我。自从我生下皇子,来贺喜探望的人中,独独缺了她和海蓝的身影。海蓝自从那件事之后,对我心存芥蒂,不来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她如今出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姐姐,妹妹这几日忙,一直想来看看姐姐和小皇子,谁知道竟如此没有福分,晚了一步。也不知道小皇子此时好不好,离开了母妃,是不是也会睡不着呢?”她坐在那里,说着风凉话,不是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躺在床上不去看她,冷冷的对琥珀说:“本宫需要休息,闲杂人等以后不要放进来。”
      “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妹妹可是一份好意来的。”
      “你的好意,本宫承受不起。如果没有旁的事情,你就回去吧。”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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