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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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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着急,须隐秘行事。本王命人安顿好前辈,前辈恐怕要受些委屈,暂不宜与家人相见。”

此行收获不菲,朱祁铭显得十分兴奋,此刻听了骆汉的豪言,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告诫自己不忘前车之鉴,务必讲求斗争策略,备足弹药,选准时机,以巧妙的方式给奸人致命一击。

“老夫即将落叶归根,此生无憾。愿听殿下驱遣!”

说话间已驰入辽东地界,在鸦鹘关外一片高地上驻马回望,众人对眼前这片神秘的土地均有些留恋,只是心境各异。

骆汉眼中浮着泪光。那片荒蛮的山陵埋下了他的赤胆热血,也截下了他短暂人生中的二十余年。

朱祁铭在感叹,这壮丽的河山果真是大明的藩属地吗?

梁岗与五名护卫在恍惚,连日来,一切都似一场幽梦!

稍作休整后,众人匆匆启程,一路快马加鞭,于子夜时分返回威宁。

欧阳仝迎来禀道:“殿下,御前侍卫传来圣谕,命殿下即日率众启程回京,因道远路滑,可于上元节前后入京陛见。”

圣谕?听到这样的消息,朱祁铭并不惊喜,相反,他十分的冷静,如早有所料一般。而今天下纷乱,京中震惧,这个时候天子终于想起了他这个越王。可是,他自由惯了,一旦重归囚笼,只怕会深感不适。

何况事易时移,四年之后重回京城,一切都得从头来过!

“厚赏何源,传令明早辰时启程,途经兀良哈地界,取道古北口入境!”

他本想去长胜堡那边再看上一眼的,就怕庞哲劝他预政,凌虚道长劝他寻药,还有那个冷无涯罢了,最好是不辞而别,君子之交淡如水!

万里赴京畿,关山度若飞。

正统十二年正月十一日午时,经过五昼夜的长途跋涉,朱祁铭一行三千余人到达顺天府平谷县、顺义县交界处的黄家坳。

京城近在咫尺,三千余人难掩激动的心情,兴奋的议论声响个不停,一名幼军唱起了通州小调。

朱祁铭却是近乡情怯,举目眺望京城方向,随即挥手示意大家停下。

前方官道上出现了百余骑人马,朝这边徐徐驰来。

“皇上派人来迎接殿下啦!”见了前方飘动的官方旗帜,行伍中有人兴奋地叫道。

众人闻言,无不喜笑颜开,纷纷下马,无比得意地静候着隆重的礼遇。

几名百户聚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讨论开了。

“他们肯定带来了御赐的美酒!”

“还有御赐的美食。”

“嘻嘻,还有御赐的美女!”

只听噗通一声,念着“美女”的家伙被身旁的千户一脚踹到地上。

“你恐怕要成御赐的美尸!”那名千户调侃道。

于是,四周的护卫纷纷捧腹大笑。

嬉笑间,来人靠得近了,定睛望去,只见他们手里空着,马上空着,身后亦无载物的车队。

空手而来,高兴个锤子!

众人纷纷摇头,失望的情绪迅速扩散开来。

前方来人中,为首两名身着朝服的中年人翻身下马,朝朱祁铭这边拱手施礼。

“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常思青参见越王殿下。”

“兵部车架清吏司郎中武奇参见越王殿下。”

朱祁铭久历苦寒之地,乍见国朝人物,不禁有些恍然。

只见二人上穿青领缘白纱赤罗衣,下着青缘赤罗裳,脚登白袜烟履,腰系赤白二色绢大带,套革带,带坠佩绶。精美的官服,优雅的姿态,让人领略到了京官的高大上。

二人头上的梁冠有三梁,表明他们的品秩是正五品,与欧阳仝相同。

他们身着大朝礼服前来迎候,这是为何?朱祁铭顿感疑惑,翻身下马,颌首回礼。

“卑职已在附近恭候殿下多时了。”常思青道。

“本王奉谕回京,自有规制可循,何劳六部官员远迎?”朱祁铭温言道。

常思青、武奇猛然一愣,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片刻后,武奇拱手,“卑职二人奉命前来禀告殿下,殿下的护卫军须移驻密云。”

什么!移驻密云?这脸打得噼啪响啊!

不犒劳也就罢了,总该搞个欢迎仪式吧?

不欢迎也就罢了,总该安排一下食宿吧?

不安排食宿也就罢了,总该宣布一下入京须知吧?

什么服务也不提供,一上来就要撵走越王的护卫军,官老爷再爷也爷不过王爷呀!

敢打堂堂亲王的脸,看把你们胆肥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众护卫眼中现出怒意。

朱祁铭淡然瞥了武奇一眼,“这是兵部的意思么?”嘴上虽这么问,心中却早做了否定的回答。

兵部尚书邝埜是个本分人,行事断然不会如此过分!

“这是礼部的意思,如何安置殿下的护卫军,皇上命礼部议行之。”

朱祁铭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礼部尚书胡濙那张令人无法琢磨透的脸。四朝元老,心机深重!

“让越王殿下孤身一人入京,这便是礼部的意思?”欧阳仝沉声道。

常思青匆匆扫了欧阳仝一眼,“可带上越府文官与百名护卫,随越王便装入京。”

众人眼中闪动着怒火,情绪几乎要失控。

“亲王入京须有显赫的仪仗,区区百人如何撑得起那样的场面!”梁岗怒道。

“越王殿下未赴藩,不必设仪仗。”常思青的脸上有股冷意。

护卫军中顿时炸了锅,愤怒的情绪在迅速扩散,一时间喧哗声四起。

堂堂亲王被芝麻大点的官如此怠慢,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祁铭赶紧挥手稳住众人。“本王该赶往通州,还是留在顺义?抑或便宿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这在下就不知道了。”常思青嗫嚅道。

哼!一帮官僚,这点事都谋划不周,还好意思奢谈治国理政!

朱祁铭忍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默然以对。

自己虽是亲王,但仍然属于朝廷体制外的人,而对方是朝臣,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就是钦差,代表着整个朝廷,代表着皇上。

为难钦差,无异于谋反!

再说,二人此来,肯定是受了朝中重臣的差遣,又何必把气撒在两个五品官员的身上?

“在下告辞。”

常思青、武奇行过礼后,转身上了马,招呼随从策马离去。

欧阳仝附在朱祁铭耳边低声道:“在朝中重臣看来,殿下是悬在许多人头上的一把利剑,都担心殿下说动皇上革除流弊,从而损及他们的私利,故而,殿下此番入京,朝中重臣并不乐见。”

本王有这样的意图么?朱祁铭没有搭话,默默转过身来,命梁岗点齐百名护卫随行,命唐戟率大队人马赶往密云驻扎。

唐戟虽气愤难抑,但还是听从了命令,落寞地率众离去。

就在这时,前方十余骑人马护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离得近了,就见一人从马车上掀帘而出。

那人身着大朝朝服,仪表不俗。头上的梁冠有四梁,腰间是素金束带,一看便知他官居四品。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陆康参见越王殿下。”

“陆大人此来,所为何事?”朱祁铭打量着陆康深沉的面色,预感到又将有事发生。

在阳光与积雪的反光交织映照之下,陆康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失真,目光闪烁不定。

“在下是来劝殿下的。”

劝?只须听个开头,就知道来者不善。

“本王奉谕入京,莫非陆大人要劝本王抗旨?”朱祁铭眼中带着些许的鄙夷意味。

陆康微微躬身,摆出了十分规范的典雅姿态。

“殿下言重了,言重了!皇上有旨,殿下不得不从。可是,殿下也有另外的选项呀,譬如,上书婉拒。”

“本王为何要婉拒!”朱祁铭的语气中不再有半分温润味道。

“百官以为,殿下当今要做的正事首推请旨赴藩,至于入京嘛,天下诸王皆有此意,皇上并无准奏的先例,难道殿下可以例外吗?”

欧阳仝、梁岗、冯铎等人齐齐一震,愣在了那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二百三十二章 如影随行

欧阳仝顾不得官场上下之别,冷道:“请陆大人慎言!”

陆康依然静静望着朱祁铭,只是拿眼角余光扫了欧阳仝一下,“身为言官,御前尚且直言进谏,何况是在荒郊野外!”

“难得陆大人为了本王的事,以大朝仪之礼,远道而来吹冷风。”朱祁铭的目光定在陆康那身大朝仪官服上,想到早先听人说起过,这个陆康拜投于王振门下,得以平步青云,便一字一顿地道:“本王若执意入京呢?”

陆康颇有一番宠辱不惊,“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镇定。“违制入京,言官必有话说,若是惹得物议沸腾,那便不好了。”

听到这里,几个王府文官虽然品秩低,但实在是忍无可忍,便忿然拿陆康开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据说,某个饱学之士爱认干爹,喜做人奴。”

“做奴便做奴呗,偏偏还要做恶奴,恶奴欺主啊,指不定藐视宗亲的事也做得出来。”

“有辱师门啊!”

“斯文扫地啊”

陆康那番典雅的姿态再也端不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良久之后,悻然辞去。

望着陆康远去的背影,朱祁铭斩钉截铁地道:“本王正月十六入京!”

“你们都别跟着!”扔下这句话,朱祁铭使劲咬咬牙,而后跨上战马,独自北去。

远方传来悠扬的笛声,侧耳倾听,竟是!

此地离京不足二百里,一支送别曲,却让归乡途中的他隐隐生了去意。

很想吹吹冷风。他在山脚下下马,踩着如褥的雪地,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走。

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年小跑而来,冲他施礼。“是越王殿下么?”

“你有何事?”朱祁铭见少年姿容不俗,顿生几分好感。

少年手指东北方向,笑道:“一里外的山林中,有故人相约。”

故人?

虽然心存疑惑,但他还是紧随少年走向那片山林。

上了一道缓坡,透过树林的缝隙,遥见一道背影映在无边的雪色中。

高挽的发髻,淡黄的披风,婀娜的身姿,瞬间幻化了荒凉的雪林,恍如瑶池飘落人间。

夕谣妹妹!

朱祁铭心在狂跳,血在沸腾,双脚离了地面,身子飞纵而起。

一阵沁心入脾的幽香飘了过来,朱祁铭落下身来,驻足凝视眼前的佳人。

佳人袅袅婷婷转过身来,盈盈一福,风情万种。

好熟悉的眼神!

突然,朱祁铭全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绰罗斯·赛罕,你这个妖女!

电光火石之间,赛罕袖口白影一晃,手中多了一把短刀,森森刀光伴着两道流转的眼波扫向朱祁铭的腰腹。

此时此刻,那两道眼波定在他腰间的湛卢剑上,觊觎的眼神里竟含有柔媚的笑意!

朱祁铭猛地收腹,纵身急退,坠落之际,举目下视,一颗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上。

身下是十余丈高的山谷!

“啊!你怎么啦?”

别假惺惺了!耳闻赛罕焦急的询问声,朱祁铭心中有分气恼,就见谷底刺目的雪色朝他迎面扑来。

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猛烈撞击。

感觉身体极速穿透了厚厚的积雪,紧接着背部一阵刺痛,身体一顿,似碰到了棉絮状松软的土层,一阵低沉的哗啦声响过之后,身体又开始坠落,底下迎接他的是无边的烟暗。

奉天殿内,正统皇帝疲乏地靠在御座椅背上,冷冷打量着满殿的御史、给事中,预感到朝中又将乱成一锅粥。

他在极力忍受瓦剌带给他的屈辱感,以免失态,故而暂时未把心思放到言官即将纠劾的朝政上。

等了十来天,内外官终究是无人敢出言拒绝接待瓦剌使臣,眼下朝中正筹备在礼部设宴款待千余人的超豪华使团。

耻辱!

一年来,瓦剌的虎视眈眈令他如芒在背,他曾数次召集大臣廷议,众人倒是讲了一大堆话话,可结果令他大感失望,至于原因嘛,就在于百官都是人精,在官场上混,须得练就过人的嘴皮子功夫,洋洋洒洒讲一个时辰都有话讲,而且措辞精妙,听众爱听。

换作是数年前,正统皇帝肯定会被大臣们的口才所折服,甚至会被感动到,但如今,他对朝中的嘴皮子功夫嗤之以鼻,因为那些言辞只能用来饱饱耳福,事后细细一想,你会发现言者说了一大通,其实那里面什么操作性强的策略也没有,什么态也没表。

殊不知,要有效应对瓦剌给大明造成的巨大威胁,这根本就不是军事问题,而是政治问题,须直面大明的积弊!可一旦涉及积弊,朝中就鲜有人敢于直言了,直言无形中会得罪许多人,除了那些傻得可爱、结局悲催的酷吏、直臣之外,谁会拿自己的私利、仕途甚至身家性命开玩笑?故而,会做官的人必须时时处处为自己算得失账,话可不能随意说!这个时候,善于慷慨陈词,及早表明自己是在忧天子之所忧就显得十分重要了,而在慷慨陈词中巧妙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则是不想因图嘴巴快活而四处树敌。

看看,一本正经地说假话、虚话,这就是为官之道!

正统皇帝无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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