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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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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她们能用飞鸽传书,以后的往来信函大可不必托人捎送。”

“嗯。”吕夕瑶轻轻点头,“眼下的情势纷纭繁复,往后或有许多变数,还是让梅妹妹她们早日远赴江南,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吧。看样子,庞伯伯似有留我之意,而对梅妹妹她们何去何从,倒不在意。”

别叫庞伯伯!朱祁铭的大好心情瞬间尽失,他恍然入座,就想叮嘱吕夕瑶几句,念及她生着一颗玲珑心,便生生咽下正待出口的言语,冲她点点头。




第三百七十九章 国无二主

朱祁铭置身于婉汀居,与吕夕瑶话没说热络,就有内官前来传旨,说景泰帝命他速回武英殿。

与婉汀居主人匆匆话别之后,他带着满心的不舍,登上了返程的马车。

沿途所见所闻令他稍感心安。店家商户陆续开业,都市中的人气在慢慢恢复,连灯市那边的彩楼一带也有了往日的五成人流,远远望去,可见数名荷担的草桥花娘正在沿街叫卖。

这么大的都市,若百业开张,运转如常,满城百姓的衣食住行便有保障,人心自会渐趋安定。

可是,深宫大殿里注定会纷争不断,即便外患当前,内斗依然不会迎来终结的时候。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眼下大明既有登极不久的皇上,又有并未自行宣布逊位的上皇,且上皇在那份真伪莫辨的敕书上公然声称即将回国正位,这就给朝中纷争注入了莫测的变量。

朱祁铭一步跨进武英殿大门,就见景泰帝颓然靠在宝座椅背上,泪眼婆娑。

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悄悄退了出来。

人君的萎靡之态可不是臣下所能随意窥视的!

沿甬道缓行数步,碰见了静立在树下的陈循与兴安二人。

“参见越王殿下。”

朱祁铭拱手回礼,举目端视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循。陈循不仅刚升任为户部尚书,而且还兼任着内阁首辅一职,朱祁铭知道,像于谦、陈循这样的新官,其立场肯定会与景泰帝保持一致,但他们表明立场的方式又是含蓄与隐晦的,明面上依然要谨守人臣之礼,绝不会对上皇表现出半分的不敬。这就意味着许多时候,景泰帝往往难以得到臣下的明确支持,在与质疑者的较量中,极易陷入孤家寡人的窘境。

那边兴安苦着一张脸,并不像陈循这样沉得住气。“越王殿下,也先送上皇回京,此事已定。上皇在敕书上命五府六部官员出迎上皇圣驾,眼下有人拿上皇的敕书说事,声称五府六部官员应奉命出迎。”

“五府六部”中的六部自然是指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而五府指的是五军都督府,即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前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原本统领除京营中三千营、神机营和亲卫军之外的天下兵马,后来丧失了参政议政权,临战时才有统兵权,却无调兵权,调兵权归兵部,平时京军的统兵权实际上分散落在了负责操练的把总、管带等军官和坐营内官手上。

土木堡事变后,景泰帝重新任命五军都督府的掌事者,其中成安侯郭晟掌中军都督府,建平伯高远掌左军都督府,驸马都尉薛桓掌右军都督府,武清伯石亨掌后军都督府兼京城总兵官。在这些人中,除薛桓有可能左右摇摆外,其他人肯定会对景泰帝惟命是从。

最大的麻烦估计来自六部尚书,于谦、陈循、高谷这三新对胡濙、王直、金濂这三老,力量对比并不占优,且事涉礼制,“三新”不便口出不敬之词,故而对如何救亡图存一向缺乏主见的“三老”,正好可在涉及礼制的纷争中发挥他们口若悬河的长处。

不过,能让景泰帝深感瞥屈以至黯然垂泪的,显然不是“三老”的说词,而多半是与皇太后的暧昧态度有关!

朱祁铭知道,此事断然不容小觑!

五府六部官员若贸然出迎上皇圣驾,万一落入瓦剌人手中,那么,也先一手握着正统皇帝,另一只手握着六部尚书外加五军都督府掌事勋戚,便等于操控着大明最具正统性的朝廷,而景泰帝这边简直就成了“草台班子”!

这将有不堪承受之重!

朱祁铭沉思良久,转视兴安,“于尚书何在?”

“于尚书去了西郊军营,说是想看看殿下的护卫军是如何练兵的。”

朱祁铭转身就走,又匆忙驻足,回望陈循,“陈尚书,所谓无欲则刚,皇上连发数道敕谕,打算锐意革除时弊,对此,像于尚书、陈尚书这样的清廉者自会深以为然,可朝中有人不愿革除时弊而损及自己的利益,故而选在这个时候打着出迎上皇圣驾的旗号,置社稷安危于不顾,暗中给皇上施压,其心可诛!”

陈循徐徐摇头,“殿下,可惜世上并无诛心之罪,上皇归国,五府六部官员不出城迎驾,于礼不合。唉,万不得已,只能奏请皇上再下敕谕,安抚百官。”

“此例开不得!若做出妥协,一切都回归老样子,击败了鞑贼又能如何?数年之后,内忧外患复起,大明只能在风雨飘摇中走向衰落,难见中兴之日。不过,陈尚书说了句‘万不得已’,言之在理,眼下不是还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么?”朱祁铭举目望向兴安,“本王去一趟西郊军营,公公差人赴咸熙宫先行禀报,午后本王将入宫谒见皇太后。”

······

一进军营,就见校场上人影翻飞,叫声震天,无数士兵或捉对近战格斗,或练习骑术、箭术,朱祁铭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那帮勋戚子弟眼尖,先于别人瞧见朱祁铭入营,一个个顿时拉高声调、使足劲力,手握短刀拼命缠斗,尽情显摆他们多日来的训练成就。

还别说,这些人都有武学底子,心中又有强烈的复仇**,故而经唐戟从严调教之后,可谓进步神速,一招一式都透着森然杀气,再也不能以花拳绣腿四个字形容他们的身手了。

不错!朱祁铭觉得此时是该给他们一些赞许,以示激励了,当即走到他们身前,驻足细观片刻,而后含笑点头。

只须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这帮勋戚子弟兴奋不已,众人更加卖力地展示他们的狠招,却不敢贸然停下来与眼前的越王打招呼。

那边有人在小声问话,循声望去,却是于谦。于谦身边只有唐戟一人随行,一路走走停停,不时驻足观望,偶尔询问几句。一眼望见朱祁铭,当即快步迎上前来。

朱祁铭赶紧移步上前,途中却见徐恭与牛三急匆匆地小跑而来。

徐恭眉眼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态,“参见越王殿下。在下奉旨来此练兵,从此之后,在下的五千人马就将编入越府护卫军序列,听从殿下吩咐。”

牛三更是夸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抽动着鼻子,双眼泛红,“参见越王殿下。殿下,总算见到您了,能在殿下身边听差,牛三从此死而无憾!”

朱祁铭鼻子一酸,就想奔过去拉住二人嘘长问短,眼角余光瞥见于谦已然近前,当即迟疑片刻,脸色一沉,冲徐恭、牛三冷道:“放肆!你们一个是都指挥佥事,一个是指挥同知,都是领兵之人,自当惟朝廷之命是从,何故与本王套近乎!”

徐恭、牛三一震,愣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三百八十章 尽在不言中

“兵部尚书于谦参见越王殿下。”

“小王幸会于尚书。”

见朱祁铭回礼时显得十分恭敬,于谦复拱手,“殿下礼重,在下万不敢受。”

朱祁铭这才正身,举目望去,见五十二岁的于谦姿容儒雅,却天生傲骨,眉眼间的那分果决颇能代表他的性格。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于谦,他对于谦的尊敬之情油然而生,他知道,在社稷危殆的当口,眼前这个轻车简从就跑遍了京中各营的兵部尚书,正是大明的柱石!

他目光一动,脸上的浅笑瞬间绽放出来,如发自骨子里一般。

于谦移步近前,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徐恭、牛三一眼。二人连忙作礼。

“殿下,那不是方从浙闽一带剿贼归来的徐恭吗?他曾任锦衣卫指挥使,在下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且知道他曾追随殿下出生入死。”于谦冲朱祁铭略含深意地笑笑,“徐恭不失为一员良将,恕在下直言,他本该在疆场上效命才是,岂能常随一个迟早都要赴藩的亲王?等击败鞑贼之后,在下即奏请皇上,将徐恭的五千人马重新编入京营,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好一个睿智的于谦!朱祁铭暗中赞叹一声,心中激动不已,虽故作若无其事状,但嘴角还是微微抽动了一下,“此人也可算作良将吧,却不随大流,但愿他能尽展其才,终生适得其所!”

“那是自然。”于谦含笑冲徐恭点点头,扭头转视唐戟,“还有这个唐指挥使及其手下护卫军,尽是虎贲之士啊!大局一旦安定下来,在下便将他们编入京营,还请殿下忍痛割爱!”

闻言,朱祁铭既感动莫名又有几分怅然,嘴角一咧,笑得有点勉强,“嘿嘿嘿······,于尚书,把护卫军调教上路,可是花了小王不少银子的,于尚书总该还小王一场酒宴吧?”

“好说,好说!”于谦大笑片刻,“哎呀,殿下就藩之时,在下还得为殿下重新挑选善作仪仗的护卫军,此事颇为棘手呀!”

你是说,本王还得反过来请你饮酒?本王岂不是亏大发了,不成!此念只在朱祁铭脑中驻留了短短一瞬,下一刻,他的心底就被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所牢牢占据。

谈笑间,默契业已达成,一帮故旧的最终归属再也不会成为困扰自己的一块心病了!朱祁铭心中释然,赶紧将此前的话题翻篇。

“小王正好有事请教于尚书。”

移目看向唐戟,见他一张脸竟然拉成了驴脸,此刻正斜视着于谦,目中似有埋怨之意。

你个猪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朱祁铭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恨不得奔过去猛踢他几脚。好在唐戟反应倒是机敏,一见朱祁铭面色有异,立马躬身相邀。

“于尚书请!”

不待于谦伸手相邀,朱祁铭便移步向前,于谦见状,哂然一笑,放下半伸开的手,随朱祁铭朝高台那边走去。

朱祁铭途中回首冲徐恭、牛三眨眨眼,脸色和煦至极。

什么情况?牛三见状一头雾水,愣在那里不住地挠头。徐恭却是嘴角微微翕动,继而徐徐点头,低声叹道:“殿下这是为了咱们好!”

那边朱祁铭仍在暗中回味方才的那份默契。而今放眼整个朝廷,也只有于谦可堪托付,将护卫军及徐恭、牛三等故旧托付给于谦,自己来日就藩也好,归隐也罢,都可心安!

当然,他也有些担心于谦的未来处境。一个才能卓绝,品德上又几乎无可挑剔的超凡者,难免会有“木秀于林”之忧。更何况,于谦是个坚定的主战者,极力反对与瓦剌媾和,这违背了许多人的意愿。

挥去脑中杂念,登上高台,就见台上搭着一顶凉棚,棚下设几案,坐在这里,可居高检阅校场练兵。

朱祁铭与于谦相对而坐,唐戟奉了茶,随即退去。

台上秋风正劲,丝丝寒意随风而至。台下则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练兵景象,吼叫声与兵器碰撞声夹杂在一起,不绝于耳。数片呈方块状的骑队极速掠过远处空地,但见烟尘冲天。

朱祁铭正正身子,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一脸从容的于谦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于谦似乎早已猜出了他的来意,此刻的从容,只是想在深谈之前做些铺垫而已!

于谦举盏轻啜,不疾不徐落盏,一举一动尽显居家会友时的闲适之态。

“殿下,以步兵战骑兵,倒也不乏成功的先例,唐代郭子仪大军人皆执长刀,以墙式平推战法抗击安禄山胡骑;宋代韩世忠部属抗击金兵,人皆执长斧,上砍其人,下削其马,二者都颇有成效。而今瓦剌骑兵的战法与往古胡虏略有不同,只要花些心思,我明军必定能找到破击瓦剌铁骑的战法。”

缓缓转过头来,伸手抚须,“至于我大明的骑兵嘛,有殿下的几次征战作范例,不难依样操练。可惜,大战将至,要把他们训练成越府护卫军这个样子,恐怕来不及了。”

朱祁铭极认真地思虑片刻,“小王总是利用地利之便,料敌先机,先发制人,在鞑贼尚未发力时便抢先动手,攻其不备,这才侥幸获胜。”

“好一个先发制人,那得满脑子都装着‘求战’二字才行!唉,我大明何时······”于谦顿了顿,突然语调一转:“他日也先兵临城下,殿下自会力挽狂澜,是吗?”

你在试探什么?朱祁铭微微蹙眉,徐徐摇头,“不,力挽狂澜者应是当今皇上,还有一群临危受命的文武官员。至于小王嘛,能如愿赶在也先兵败北遁之时,乘机率军掩杀一阵,于五彩夺目的锦绣上添朵小花,足矣!

于谦举目深望朱祁铭,目中激赏与讶异的意味杂陈。

“锦上添花?这的确比力挽狂澜更为有趣!殿下看得清大局,此乃社稷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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