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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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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万分卑贱的婢女摇身变为无比高贵的皇太后。

在世人的眼中,她是一个多么成功的女人,成功得令人膜拜!

可是,不到闭眼的那一刻,人生就未到尽头,直到闭眼前,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进取心!当她成功登顶后,失去了人生目标,绷紧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行事不知收敛,露出了许多破绽。这对景泰帝和她自己而言,未必不是一桩极大的隐患。

还是说得好,“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她自己恐怕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但愿此番长刀加颈能收到意外之效!

“皇上驾到!”

踏着中气十足的通传声,景泰帝风急火燎地走入柳园。一群威风凛凛的禁卫涌将进来,厉声驱离兵马司部众。

长刀瞬间抽离了皇太后的脖颈,而后“咚”的一声被掷入小池。



第四百二十二章 付之一炬

景泰帝直接无视皇太后、朱祁铭二人,一路疾行,直至小池边方驻足,一脸戚然地举目望向小楼。

小楼已被熊熊烈焰所吞噬,但见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景泰帝遥对小楼深鞠一躬,“还不快去救火······”话没说完,回头盯住朱祁铭,突然目光一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展,缓缓放下微举的右手。

“皇帝!”

吓懵了的皇太后醒过神来,小跑至景泰帝身边,“皇帝,越王胆大包天,竟敢公然谋害哀家!”

“不是谋害,那是挟持。”景泰帝淡然纠正了皇太后语中的错谬之处,迟疑片刻,猛然转身面对皇太后,嘴角微微颤栗,目中浮动着冷漠的意味。

“母后!世人各有各的生存法则,只要心计足够高明,不择手段者总能比别人更易获得成功,道义也好,律法也罢,全都是摆设!只因不择手段者即便作恶,别人也难以抓住其把柄,更遑论将那些恶行摆在道义与律法面前审判!

二十多年了,您有多少次的不择手段?为了让自己好受,就把苦难加在别人头上,您让儿子这一生背负了太多的愧疚!”

皇太后一震,不禁目瞪口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中来自方才长刀加颈的那分惊愕倏然散去,沉吟间,成串的泪珠滚落下来。

“哀家曾为婢女,卑微的婢女!婢女有婢女的活法,哀家当年只想过平凡的日子。可是,婢女想怎么活却由不得自己,哀家的婢女命被先帝改变了,一不小心进了帝王家!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正是哀家获宠后真实心境的写照。彼时哀家何欲何求?何曾想过与人一争短长?哀家就像一株无根的浮萍,任凭风吹雨打,身不由己地随波飘零,不知何处是归宿。

哀家可以忍受所有的责难与羞辱,但哀家的儿子身为皇子,身份无比贵重,岂能任由一帮深宫妇人欺侮、践踏!于是,哀家不想永远卑微下去,不想因自己的卑微而遗祸于自己的儿子。

可在心机重重的深宫之中,卑微之人的抗争何其艰难!若非狠下心肠,行非常之事,我母子二人活不到今夕!倘若我母子二人当初在紫禁城内凭空消失了,谁又会可怜咱们!

哀家这二十余年的殚精竭虑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哀家问心无愧!”

景泰帝用力抿着嘴,嘴角斜向一边,眼角的肌肉微微跳动了几下。

“宫中不单有心机,还有公道!母后在帮朕,越王也在帮朕,倘若朕当初可以对所有的帮助作出选择的话,朕将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让越王帮朕!如此一来,朕断然不会为得到什么而背负罪恶感,更不会在夜深梦呓的时候,察觉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愧疚感!”

皇太后目光一滞,踉跄一步,一把扶住池边的一棵柳树,伏在树干上抽泣。

景泰帝斜眼瞥向地上的吴绮,没好气地冲马车那边摆摆手,数名宫女立马上前,将吴绮扶起,连搀带抬移至马车上。

一帮禁卫团团围着朱祁铭,见景泰帝并无龙颜震怒的征兆,便收了兵器,退至一旁。

皇太后扭过头来,凄然望着景泰帝,“今日越王如此对待哀家,皇帝也不打算将他圈禁于宗人府,依律问罪吗?”

景泰帝迎风而立,目视小楼那边的烈焰,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直到小楼上大片冒着火苗的木板掉落于地,发出几声脆响,他才转视皇太后。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后所做的一切,终有一天会被人翻将出来,成为朕的软肋。今日越王这么一闹,世人或将对母后的所作所为失去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越王身为堂堂亲王,竟然不敬皇太后。恭喜您,母后,您又可清静一阵子了!”

“他不是不敬,而是大不敬!”皇太后分辨道。

景泰帝恍若未闻,径直走向朱祁铭,途中驻足回首,

“夜黑风凉,母后还不想回宫么?”

一群宫女快步走来,搀住皇太后,扶她移步至马车旁,登上马车。片刻后,两辆马车徐徐驶离柳园。

景泰帝缓步走向花林,经过朱祁铭身前时,他侧目瞥了朱祁铭一眼。

“楼上人何在?”这声询问十分轻细,只怕连数丈远处的禁卫也未听清。

“淑楼即将化为灰烬,楼上人或已成仙。”朱祁铭答道。

“成仙?”景泰帝在离朱祁铭丈远处驻足,徐徐点头,“甚好!你也想自绝于社稷,弃朕而去,自在似神仙吗?”

朱祁铭就想跪伏于地,迟疑片刻,换行躬身礼,“臣有罪在身,陛下大可命人拿住臣依律问罪,借此立威于天下。”

那边景泰帝似乎并不期待朱祁铭作答,自言自语道:“你的声名响彻天下,想要做个逍遥王,谈何容易!也罢,不做亲王,以你的能耐,失去的只是枷锁,得到的却是享不尽的逍遥自在!”

猛然转过身,快步走到朱祁铭身前,脸上挂着怒意,眼中却泛着泪光。

“你一走,朕该如何是好!”

朱祁铭茫然,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过了许久,景泰帝落寞地转身走向园门,冲满园的禁卫挥挥手。

“回宫!”

望着景泰帝远去的背影,朱祁铭心里不是滋味。回望小楼那边,大火已殃及竹林,但闻噼啪声不绝于耳。照这个样子烧下去,明早醒来,柳园必将化作一片废墟。

废墟就废墟吧,有些东西本就不该留存于世!一念及此,他毅然舍了眼前的火景,转身出园。

吕夕瑶、云娘,还有凌虚道长迎了过来,三人都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如同打量一件怪物一般。

“你没事吧?”吕夕瑶的声音还是那么暖心。

“殿下,您竟敢把刀加在当今皇太后的脖子上,这事闹大了,明早醒来,整个京城还不得为之震动!”云娘安慰人的本事并未见长,说出一番话来,让一旁的吕夕瑶更加揪心了。

凌虚道长的反应倒不像云娘那么夸张,摇头叹息一声,徐徐道:“贫道已让璇玑她们送那人去了灵霄宫。”



第四百二十三章 归隐江南 (大结局)

越王竟然把刀架在了皇太后脖子上!

这一消息很快像风一样吹遍了前朝与后宫,次日一大早,许多官员聚在离秋浦轩不远的地方,就想亲眼目睹越王被锦衣卫带入宗人府的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场景。

令他们失望的是,秋浦轩早已人去楼空,整个皇城在驸马都尉焦敬的督巡下秩序井然,并无任何异样。

紫禁城里的女人们难得集体兴奋一次,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热议昨晚的奇事,谈起皇太后的遭遇,不少人语气里带着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至于越王刀挟皇太后的起因为何,过程怎样,她们全然不知,于是,她们纷纷派出最精明的下人,想尽一切法子四出打探消息,下人们每一次的奉命外出都令她们万分期待,每一次细微的回馈都令她们如获至宝。

可惜的是,那些有幸出现在事发现场的人嘴巴闭得极紧,铁钳也撬不开他们的牙关。而最有发言权的当事人——皇太后自打回宫后就闭门不出。据说,皇太后打算从此深居简出,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打算把六宫诸务交给皇后汪氏打理。

“越王怎么就不弄死她?太便宜她了!”

上圣皇太后虽有些替朱祁铭担心,但倘若朱祁铭昨晚真下了狠手,她还是会喜闻乐见的。

景泰帝将文武重臣传至雍肃殿,命兴安当众宣旨。

“越王酒后无状,公然挟持皇太后,念其有功于社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褫夺其亲王封号,玉牒除名,废为庶人,史不传其人。”

百官茫然。许多人替朱祁铭感到惋惜,而那些总拿亲王违制说事的官员突然发觉,自己似乎与朱祁铭并无私仇,越王一下子成了庶人,这让他们心里空落落的。

“吾皇圣明!”

······

朱祁铭只身匹马徐驰在西郊小道上,头顶着一片蓝天,嘴上哼着不知何时收藏于心的小曲。

脑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了景泰帝的身影。

临行前,他去祭拜父母的陵墓。景泰帝忍不住还是赶在半道上见了他一面,“你可命人取走越府的那些珍宝。”

朱祁铭答:“不用。吕妹妹受了上皇后妃的不少赏赐,不如将那些珍宝转送给上皇后妃。”

嘿,那里面可有血玉珊耶!景泰帝暗中直咬牙,面上却是笑容可掬,“朕当初在郕王府攒下了一笔私帑,送给你!”

您那点银子只够打发叫花子的,好不好!朱祁铭心里觉得好笑,嘴上倒是说得诚恳:“不用。庶民就该有个庶民的样子。”

见景泰帝有些不舍,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承蒙上圣皇太后看护多年,此生无以为报,日后若遇庶民托人给咸熙宫进献方物这样的事,还请皇帝陛下给与方便。”

景泰帝答应的十分爽快:“小事一桩!不过,你每次须得多备一份方物,朕想瞧瞧新鲜。”

“好说!”

景泰帝借故磨蹭了半天,最后丢下一句“代朕给柳太妃问好”,便转身登车长驱而去······

此刻回想起临别时景泰帝借故磨蹭,迟迟不肯离去的样子,朱祁铭心中一动,不禁回望了京城一眼。

离灵霄宫只有一里远了,扭头一望,就见青松道长盘坐在道旁的高坡上,一副已然入定的样子。

朱祁铭跳下马背,一路跑至青松道长身边,侧卧在草地上,弓着身子,斜眼笑望青松道长。

青松道长微微侧过头去,“殿下是堂堂亲王,不可失了身份!”

“嘿嘿嘿······我如今只是一介庶民。”

朱祁铭仰卧在草地上嬉笑片刻,猛然支起身子,“道长堪称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宣德元年只用一道预言,便让汉王成了逆贼。宣德十年,您又以一道帛书判定了另一名皇室宗亲的人生,于是,时隔十余年,您终于把我这个亲王变成了庶人。”

青松道长回过头来,哂然一笑,“诶,咱们不妨仔细说道说道此事,明明是殿下挟持皇太后,自己找了条退路,为何又怪到贫道头上了?”

朱祁铭一愣,旋即大笑,“您昨日在路上拦住我,不就是想让我做出那番惊世之举么?”

青松道长抚须,“贫道可没让殿下把刀架在皇太后脖子上。再说,殿下早把一帮故旧支到了江南,不就是在此之前已笃定了归隐之心吗?”

朱祁铭又是一愣,随即眼波一动,似有所悟,“不对!道长,您说得不对!嘿嘿,当年我在清宁宫看见了那道帛书,如受了暗示一般,这才开始按您设定的路子早做准备。”

这下轮到青松道长愣神了。乘这功夫,朱祁铭朝坡下挥挥手。

坡下停着二十余辆马车,摆成了一长串,场面相当的壮观。吕夕瑶、云娘、凌虚道长都撩开车帘冲他挥手,连中间那辆马车的车帘也开了一道细缝,从中隐隐可见柳太妃脸上的青纱。

凌虚道长说,灵霄宫还是建在江南比较好。没办法,他只好言辞恳切地邀灵霄宫师徒众人与他同行。

“行了!”青松道长笑笑,显然是想作出妥协,“殿下轰轰烈烈一场,也该飞出牢笼了,在江南水乡坐拥万贯家财,过神仙一般的自在日子,还不比钻猪圈强?”

“诶,从庶民到亲王,那可是隔了一道高不可攀的天梯的!”朱祁铭显然不愿善罢甘休,“世间无数人可望不可及的地方,为何在您口中就成猪圈了呢?”

青松道长下巴一翘,递给朱祁铭一张笑脸,“贫道记得殿下儿时就放出豪言,说希望自己成年后美女如云。嗯,想必以往殿下顾忌颇多,至于如今嘛,殿下只是庶民,庶民就该有庶民的活法,有良妻美妾相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切,这是一个道长该说的话么?朱祁铭暗中嘀咕一声,扭头转视坡下吕夕瑶乘坐的马刺,再次挥手。

“唉,我此生恐怕只能掉在一棵树上了。”

“那倒不一定,据贫道所知,有个叫绰罗斯·赛罕的女子去了江南。”

赛罕去了江南?朱祁铭还在愣神,却见青松道长起身挥挥衣袖,快步朝坡下走去。

“诶,道长,您去哪里?”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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