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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老头儿忙组织众人前往箜篌塔，对每个人的水晶做最后的鉴定。
箜篌塔下，瑶姬和各位峰主已经就座，瑶姬身后的高处，空置着一只宝座，一看便知是留给慕云极的。
通常情况下，这种事慕云极是不会到场的，但是出于对天尊的尊重，都会象征性的摆设一个位置。
十名考生经历重重考验，如今终于站在了箜篌塔下，鹿长老走到塔前的一处雕梁画栋的两人多高的精致小巧的阁楼前，那阁楼极小，一看就不是给人用的。
果然，鹿长老走到阁楼前，三作揖后，小心翼翼打开了两扇精致的门，阁楼中顿时投射出柔和绚烂的五彩光芒，姜茉茉也在队列中探头去看，原来阁楼里供着的，是一块巨大的，一人多高的大水晶！
“有请母水晶——！”鹿长老朗声高唱，几名弟子便依次端着香花净水，在那块巨大的水晶周围载歌载舞，似乎是一种祭祀仪式。
直到折腾完，正好正晌午时，鹿长老宣布：“现在验石开始，今日当众公布的，只是每个人的先天资质，而根据在结界中的表现所得的综合评价结果，将只提供给长老级以上有资格收徒的前辈，其他人无权知晓。”
姜茉茉暗哼：说白了还是赤果果的暗箱操作呗。
十名弟子按照被从结界中踢出来的顺序，依次拿着自己的水晶去请母水晶检验自己的资质。金木水火土五行对应白青黑红黄五色，依据光芒的颜色和强弱，就可以评定该人是何属性以及资质高低。
姜茉茉觉得不可思议，一块石头能看得出你有多聪明？我倒要看看这块大胖玻璃如何检验机器人！
第57章 惊悚无处不在
倒霉的姜苑苑第一个将自己的水晶递向母水晶，她刚一张开手，手中的洞察水晶便飘忽地飞向母水晶环绕起来。
母水晶周身的五彩光芒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半晌再没有其他变化，鹿长老宣布：“天地系，单一火灵根，资质下等。”
姜苑苑的脸抽动了一下，走了下去。
第二个姜若若，她的水晶飞向母水晶后，母水晶并未变化颜色，而是升腾起雾气，那雾气诡异缭绕，久久不散。
鹿长老：“咦？居然是巫系，呵呵，不错。”于是宣布：“姜若若，巫系，御鬼，资质中等。”
姜若若脸色苍白，转头去求鹿长老：“长老，您是不是看错了？我，我怕鬼啊！”
鹿长老：“母水晶不会出错，姜姑娘，恭喜你！虚空山有御鬼资质的弟子不多，只怕你拜师之途会容易很多。”
姜若若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木讷的走下了阁楼。
姜茉茉：别告诉我你们这世界真的有鬼！
第三个，湘秋辞，依然是文雅谦和，她双手提裙，仪态端庄，恭恭敬敬地走上阁楼的台阶，放出自己的洞察水晶。
母水晶顿时黑光暴涨，转而又变为激烈的红光。
鹿长老惊叹：“湘少庄主深藏不露啊！水火双极品灵根，恭喜，没想到我们这一次居然可以一次收获两个拥有极品水灵根的徒儿，大破叹息之城指日可待啊！”
湘秋辞似乎对自己的资质一早就知晓了，谦和向鹿长老点点头，便下去了。
后面跟着的水琳琅是极品水灵根，谁都知道的，再来检验就是多此一举，但是还是走个过场。
她蹦蹦跳跳走上阁楼，伸手放出自己的水晶。
那洞察水晶围绕着母水晶飞旋半晌，奇怪了，母水晶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水琳琅愣了愣，回头望向鹿长老：“鹿长老，是母水晶累了吗？”
鹿长老也不知何故，道：“老朽不知啊，不如咱们再等等？”
四下突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姜茉茉有种不好的预感，出事了！
碧水千秋城掌天下水系，城主水问山就是一代水系功法的奇才，他的女儿一出生就专门请虚空山的人鉴定过，水灵根、万里无一的极品水灵根，是千真万确毋庸置疑的！
现在她的洞察水晶，居然在母水晶面前没了半点动静。
又过了许久，水琳琅的水晶依然默默围绕着母水晶旋转，母水晶像是一只大鸡蛋一般，没有一点动静。
水琳琅是一个废人！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阁楼下仰头看着她的众人，两行眼泪齐刷刷的留下来，哭着喊：“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水灵根呢？！我的水灵根呢？！”
姜茉茉迈出一步想去安慰她，已重新戴上面具的苏燃回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果然，瑶姬在高处向殿温香示意，殿温香领命，亲自走下高台，来到水琳琅旁边，挽着她的手柔声道：“水姑娘，不要惊慌，你这次拜师本是我虚空山请来的，现在在虚空山出了事情，我们无论如何也会帮你查清此事，你稍安勿躁，回头我们即刻燃灯报信给你父亲，请他过来一同参详，必定会有个了结，你先随我回去休息吧。”
殿温香是个极为和善之人，经她这样一说，本就单纯的水琳琅顿时放宽了心，一想到父亲很快便会来给自己做主，抹了一把眼泪，便跟着殿温香回去休息了。
姜茉茉望着水琳琅远去的背影，那种悲催的感觉感同身受。
接下来，风无机是上品金灵根。
雷光烈无灵根，但是天生守初十级，擅火器。
魏潼灵则不用说了，本就是巫系极品御兽天赋。
后面轮到苏燃，他按部就班要登上阁楼，被鹿长老给拦住了。
苏燃佯作不知，“长老，拦我做什么？”
鹿长老：“殿下怎么今日糊涂了，您天生的九狱雷灵根，莫要在这水晶上试了，万一引起雷暴，这箜篌塔不保啊！”
苏燃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这样啊，谢谢长老提醒。”
说罢回头跟姜茉茉挤挤眼，让到一旁。
最后一个轮到姜茉茉，高台上的诸人都想知道这个奇怪的妖女是什么天赋，就连苏燃都是满眼的期待。
姜茉茉自己也超想知道，母水晶究竟会怎么判别自己。
她攥着那枚已经完全失去光泽的水晶，一步一步拾级而上，来到母水晶跟前，不确定地望了一眼苏燃，苏燃向她微微点头。
姜茉茉缓缓松了手，掌中的洞察水晶便晃晃悠悠飞向了母水晶，与母水晶应和，开始变得有光彩。
接着，母水晶开始变色，白光，暴涨，直至顶峰！
嗯，鹿长老满意的点点头，极品金灵根。
青光，暴涨，又至顶峰！
鹿长老有点吃惊：好啊！金木双极品灵根！
黑光，再次暴涨，直至顶峰！
鹿长老开始觉得不真实了：额，金木土三系极品天赋！
红光，又一次暴涨至顶峰！
鹿长老：母水晶一定是坏了！
黄光，依然暴涨至顶峰。
鹿长老：……
看台上瑶姬等人见此情景，已经坐不住了，探着身子向前，等着母水晶最后判定。
接下来，每个人都崩溃了，母水晶开始疯狂的变换白青黑红黄五色，每次都暴涨到极致，变换的速度极快，接着开始升腾起巫系雾气，雾气越来越大，那些雾气狰狞狂舞，一会如灵兽，一会如鬼怪。
如此急速地不停切换，最后索性所有的光和雾气一起闪烁蒸腾。
瑶姬蹭地站起身来，大喝：“快让她收了洞察水晶！快！”
可是，已经晚了。
她话音刚落，母水晶咔嚓一声，爆炸了。
亮晶晶的水晶碎片崩了满满一地，还在继续疯狂地切换着五种颜色、升腾着雾气。
现在彻底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姜茉茉的洞察水晶了……
所有人鸦雀无声，瑶姬一屁股呆坐在椅子上，各峰峰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是要闹哪样！
传世十万年的母水晶，被这丫头的天赋给搞炸了。
姜茉茉也惊呆了，她是喜欢惹点祸没错，可是没想过搞这么大一发啊！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有苏燃在一旁微微低头颔首，一丝难以抑制的笑容挂在极好看的嘴角上——姜茉茉，你真是惊悚无处不在啊！
第58章 众矢之的
地上的千万片水晶碎块，还在此起彼伏地激烈闪着光，实在找不出哪一块才是姜茉茉的洞察水晶，只好划拉划拉全部收在一起，作为姜茉茉破坏公共财物的证据。
瑶姬此时心中已打定主意，此女不能留，留了后患无穷！
上溯望了她一眼：你咋就知道后患无穷？
瑶姬：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上溯：……
经过诸位峰主商议，鹿长老终于从高台上下来，向众人宣布：“姜茉茉，蓄意破坏虚空山镇山之宝母水晶，铸成大错。念其年幼无知，且虚空山门以仁德为本，故今次只取消姜茉茉拜入山门资格，永不录取。”
姜茉茉高高扬起头，朗声道：“那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做！”
鹿长老摇摇头，道：“姑娘，掌门和各位峰主念在你年幼不懂事，不知道此间的厉害，如今母水晶坏了，这是天大的祸事，趁着神宫那边还不知道，你还是赶快收拾一下下山吧，后面的事情，掌门和各位峰主会帮你挡一挡。”
姜茉茉：哟，这是把坏人坏事都推给慕云极了！我还要拜他为师呢，把他惹来了正好！
于是大声喊道：“我没做坏事，没什么好怕的，既然神宫那位还不知道此事，那就让他知道！我在这儿等着！”
这是姜苑苑从队伍中跳出来，道：“启禀掌门，弟子有要事禀报！”
瑶姬正头疼赶不走姜茉茉，见又跳出来一个，揉着脑仁儿道：“说吧，什么事？”
姜苑苑指着姜茉茉道：“我举报她在上山的路上，带头聚众偷吃了山上仙人吴夫子养的羊！”
苏燃眉毛一挑，看向远处随侍的重露：戏开始了？
重露微微点头：妥妥的！
瑶姬摇了摇头，指着姜茉茉：“你还聚众偷羊吃！”
这时，魏潼灵也站出了队列：“禀报掌门，她不但上山的路上偷吃了羊，上了山之后，还偷吃了山中温泉中的圣宠冰鹅！”
瑶姬嚯地站了起来：“你还偷吃了天尊的冰鹅！”
这时，远处响起一个脆亮的声音：“掌门，弟子举报这个丫头上山这几日还偷吃了温泉中放养的鱼虾幼苗，而且她的储物袋，也是偷了弟子的！”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上溯真人门下的湘琴。
原来那日姜茉茉在树丛后偷看湘琴，后来虽然没有现身，但是湘琴与自己的储物袋却是有感应的，知道自己遗失多日的储物袋就在那个躲在树后的人身上。后来经一神秘人指点，折返去水边查探，发现在水边捞鱼的姜茉茉果然正在用她的储物袋。
惯偷啊！什么都偷！什么都吃啊！
姜茉茉忽然落得千夫所指，面上却是坦坦荡荡。除了那个储物袋回去要好好收拾倦夜一番外，其他的倒是当真无愧于心，吃嘛，天经地义啊！
只是苏燃啊苏燃，我偷东西吃每次都带上你的份，现在你却立在一旁看热闹！
这时，姜苑苑又跳了出来：“启禀掌门，弟子还有要事禀报！”
瑶姬已经双手按在脑仁儿上：“还有什么事啊！”
“启禀掌门，这个丫头在上山之前，在家中饲养魔物，弟子家中婶娘和丫鬟、家丁十数人亲眼所见。”
瑶姬一听魔物，提起精神来，“咦，姜茉茉，我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你就是那个在山下墨园中居住的姜家小姐？”
姜茉茉见这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坦坦荡荡道：“是啊，没错，我就是那个姜茉茉，我在墨园住，养了一只魔域中爬出来的小蜥蜴，前几日打跑了几个你们擅闯民宅的弟子，其中就包括她！”说罢，回身指向湘琴。
姜茉茉容貌大变，湘琴本就没认出来，此时她主动将这个事说了出来，顿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于是湘琴上前一步，向瑶姬道：“掌门，此女不可留，她私通魔域，行事诡异，又惯偷擅盗，而且弟子听闻她上山这几日，行为极为不端，每日都与不同的弟子夜间厮混，男女通吃。更甚者，弟子听闻，她在试炼结界中对同门手足痛下杀手，心狠手辣，全无仁心，这样的人留在山中，必成祸害！”
魏潼灵一看，哎哟，这个助攻厉害啊，也上前一步道：“请掌门先重惩此女偷盗、秽乱之行，再将她逐出山门，弟子愿请命下山，去那墨园清绞魔物！”
苏燃立在一旁，不动声色，如此绝境，妞儿，你该如何应对呢？
姜茉茉本来没把这几个丫头片子闹腾的罪名放在心上，没想到她们如此恶毒，将事情越说越大，现在居然还要去抄她的家，杀她的爬爬！”
当下火冒三丈，指着魏潼灵：“你敢动我的爬爬！”
苏燃心中一动：你这样护我，我以后都是你的！
魏潼灵笑道：“有何不敢！魔域中的蛇虫鼠蚁，我爹杀得多了去了，我再多杀你一只四脚蛇算什么！”
姜苑苑却在一旁掩着口笑道：“魏姐姐倒是不用麻烦了，那蜥蜴已经死了！”
轻轻一句话，姜茉茉如跌入万丈冰窟，周身寒彻骨髓！她强作镇定，压住心中的邪火，定定地问道：“堂姐，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
姜苑苑没有见到她眼中的杀机，笑道：“哎哟，现在知道叫我一声堂姐了？昨天早上我跟家里燃灯报信，说既然你上山学艺，建议那个园子也不要空着，挪作别用，没想到婶娘是个雷厉风行之人，还没等你考试的结果出来，昨儿下午就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