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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酿-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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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无力,是因为她发现她是如此的想他,在一遍又一遍用容潋的温柔自我催眠时,她的内心深处,一个黑漆漆的洞里,别人永远无法靠近的地方,藏的是对栖月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思念。
之所以哀伤,因为她对不起容潋,对不起一切爱她在乎她支持她的人,更对不起比别人多活了一世的自己。
郦清妍一招打了个空,从树上掉下去,膝盖及地,深深跪进树底柔软的落叶里,无法抵抗的悲凉让寒意如同浪潮般四下扩散,整个地面如同冬日清晨下了浓重的霜一般迅速凝结起来,眨眼间便铺满整个山头,仲秋微温的天气里,冷的如同寒冬腊月。
栖月不再后退,他一步步缓缓靠近,站在郦清妍面前。
“别哭了。”他说,声音很是含糊不清,满嘴的血腥之气在这彻骨的寒冷里显得不是那么浓烈,很容易就让人忽略,特别是眼前这个既愤怒又悲伤的人。
栖月将口中的血强咽下去,他很想咳,却又不敢,怕咳出更多的血来。
时间已经不多,就算这个女人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撕成碎片,他也不愿离开,祈愿接下来的每个瞬间,都有她在自己身边。此刻的他终于明白,曾经被自己浪费掉了多么宝贵的东西。
“既然都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郦清妍低低呜咽,方才的怒吼让她的嗓子哑了,此刻连哭也是极为轻微的,像是一只委屈极了的小动物,一点一点耸动的瘦小的肩膀,在能够给予她包容和安全感的人面前,轻轻哭诉她所承受过的磨难,让人心疼至极。
栖月蹲下身,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
“为什么不让我就这样嫁给容潋,培养出新的寒女送到你身边,从此我们两讫,互不相欠,各自过着各自的人生,直到你我完全忘记彼此,就像从未遇见之前。”郦清妍双手捏成拳,掌心之下的树叶因为冰冻变的很脆,直接被捏成了碎片,发出叶脉断裂时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空山之中,显得那么突兀,那么悲凉。
“我不再需要寒女了。”栖月的声音尤其的闷,“再也不需要,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体质普通或特异,我想要的唯你一人。”
“那又为何封我为长公主!”郦清妍挣脱开他的怀抱,抬头时双眼都是血红的,“口口声声叫我皇妹,是妹妹!你现在又在做什么,让天下人看我们的笑话,让我受尽各种眼光和耻笑吗!你为什么不娶我,如果从头至尾你曾有娶我的意思,哪怕只是微末的一丝,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慕容栖月,你总问我有没有心。”郦清妍将手掌大力按在胸口,“我的心在这儿,活的!没有心的人,从头至尾,都只是你!”
栖月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来,他想要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对方接受得了,而不是变得更加失控,从未这样失控过的她,看起来仿佛随时都能从他身边消失,而他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分离。
“昀儿,你安静一点,好不好。”栖月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哀求。他很累,浑身上下都在疼,可他更在意如何让眼前出离愤怒的人,恢复到能够和他心平气和说话的状态,相比之下,已经折磨得他快要站立不住的疼痛,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不知这话触动到了郦清妍哪根心弦,她果然安静下来,栖月还未来得及高兴,下巴便被她捏住了,一个用力,齿列错开,因为此刻凑得极近,浓重的血腥味从微张的嘴唇涌出来。
“发生了什么?”郦清妍的脸阴沉得如同即将下暴雨的天空,手指飞快捏向栖月腕间,因对方背手动作而未得逞,又抬起捏他的脖颈,对方退了一步,躲开了。
方才还愤怒得仿佛要骂上三天三夜也未必罢休的人,此刻把满肚子的话全抛到九霄云外,一下子扑到栖月身上,将整个人压倒在地,三两下便扒了他的上衣。
果然,一段白布包裹着横跨胸膛的伤口,因为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将布染透,也不知究竟多久没有更换拆洗过,散发着轻微的腐肉气息,不知白布底下伤口已经溃烂到了何种程度。
郦清妍原本的愤怒被另一种愤怒所取代,这条伤口,她眼熟得不能再眼熟,那日栖月从大船上消失之前,浑身的伤,而这道是最大的。三个月,都已经足足过了三个月,这人究竟是要忙着处理什么天塌地陷的事情,才能够忽略自己的伤口至此,任其溃烂发炎。难怪方才他一直躲避,不肯出招,因为他知道,一旦使出任何招数,自己便会察觉端倪。而在她怒吼时惜字如金的回答,也是害怕口中的血会顺着嘴角流出来。
“你是傻子吗!”郦清妍的神智都快被他气飞,也不顾这人一直反抗,伸手便要解开那已经发臭的绷带。手指碰到皮肤,才发现这人正发着高热。不是因为他本身带着的炎热,而是栖月真的生病了。
“是啊,我是傻子。”栖月这样仰躺在地上,任郦清妍对他上下其手,好像那些伤疤于他而言什么都不算,他更享受那双冰凉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感觉,直到对方要咬破手腕,放血疗伤时,才奋力挣扎起来。
“不。”他拒绝着,“我不要你的血。”
“你给我闭嘴!”好容易一点点将和伤口粘在一起的纱布拆除下来,看到浮在本该如玉石般通透莹亮的身体之上的伤疤,因为快要化脓而肿起来,根本没有好好治疗的剑伤处皮肉外翻,形状十分狰狞。正气这人完全不在乎自己身体的郦清妍,抬手便扇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极其清脆,扇得两人都愣住。
“呵……”栖月竟然笑了下,“你是除了母后,第一个打我脸的女人。”
郦清妍这巴掌下手不轻,看着迅速红肿起来的俊美脸颊,简直为眼前情景雪上加霜,更是一阵烦躁,手中搓了搓,凝起一些细小的冰块,山中湿润,对于她这种高手来说,冰块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掏出手绢包住,塞到栖月手中。“自己拿着冰敷,别给我添乱。”
栖月乖乖接过来,摁在脸上,凉丝丝的,和触碰到她时感觉一样,不由觉得舒服又很幸福,这一巴掌也不算白挨了。
郦清妍不知他心中所想,正在为眼前情景发愁。栖月的伤势比她想的严重得多,原想着借着拆纱布的时候,将伤口拉得裂开,渗出淤血来,只要将淤血清除干净,再涂上自己的血,事后好好调理,自然能够很快恢复。可事实上,栖月伤口很多地方已经长合,新生的血肉之下,藏了未曾清理的腐肉,导致他的伤口内部越渐恶化,只有将其割开,放出脓血,才有可能根治。
她看着正事不关己,只顾着玩弄她腰带上精致玉佩的人,觉得他可能不会很配合。
“你要在此处为我治伤么?”栖月的眼睛看过来,郦清妍发现他的眸子并非纯黑,带了一点别的光彩,却又不是常见的褐色,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总之非常的吸引人,简直能将任何一个女子勾进去,和容潋的某个时候很相似,却比他多了一份勾魂摄魄,因为栖月比他好看。
“托你的福,只怕此刻杭州城往外一百公里,布满了前来搜罗我俩的人,此处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在他们找到之前,我尚有余力将你治好,之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扰。”
栖月皱眉,“不许。你是要和我一起回去的,不许离开。你离开了,我就死给你看。”
郦清妍整个就愣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的话,也是那个高高在上,威慑四方的宁王王殿下所能说的出口的吗?
“那你死吧。”郦清妍拍着手站起来,“正好省了我一桩事情。”然后转身就走。
栖月瞪大眼睛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能置信这人说走就走了,然后又看到她转回来,抬脚踢了踢他,“有几个问题还要问你。”
栖月“气息奄奄”地躺在一堆枯叶之上,“气息奄奄”地说,“你若不治好我,也许等不到答案,我就咽气了。”
郦清妍头一次发现这人如此无赖,以前的确也无赖过,那是讨人厌烦的,让人非常的无可奈何,又饱含愤怒,无处可发泄。可眼下情景不同,他那些狡黠的逗弄里,总参杂了点别的什么,就像他眼睛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让郦清妍凭空生出一种预感来,像她觉得自己嫁不成容潋一样,也许这个人,真的会死。
然后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要有如此可怕的想法,郦清妍近乎自嘲地笑起来。
栖月上半身撑起来一点点,解开的衣裳从肩膀上滑下去,歪头看着她,“昀儿在笑什么?”
郦清妍顿时不笑了,又不真的是什么笑话,她也实在再笑不出来,闷声闷气地蹲下来,“为何要给我起慕容昀这个名字?”
“我说过你叫郦清妍不好听。”
“就只因为这个?”
栖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你说一点好听的,哄得本王高兴了,本王就告诉你。”竟是完全不顾眼下处境,嘴边还有血,身上还带着溃烂的重伤,身体发着高热,或许在郦清妍看不见的地方,还承受着其他疼痛,可这些一切在他眼中都不算事儿,他的眼睛里只有郦清妍一人,别的就再也装不下了。
郦清妍很不解风情,也根本不配合他,她把手摁在他的伤口上,用力一按,“你说,还是不说?”
栖月痛得脸色都变了,顿时剧烈的咳起来。对方没有想到反应会这样大,忙收了手,“你怎么样?”
好半天才止了咳,栖月喘着气,缓缓道,“慕容为皇姓,昀字从皇族直系血脉起名方式,与小曒相同。如此起名,暗示着若你是男子,则可与慕容曒平起平坐,若是女子,普天之下,再无女人能在你之上,你是比永安地位更高的长公主,敢伤你分毫者,哪怕只是动一分心丝,足以诛九族。同姓慕容,小曒他不会再动娶你的心思。他准了这道旨,代表默许了你能拥有的所有特权。”
“昀儿,你想要自由,你想要无人再能左右你的人生,你想要的一切,我一直都知道,如今终于能够把它亲手交到你手中,我很开心。”

    
第165章 
这段话很长; 几乎耗尽了栖月的力气,说完后的他一直在喘气,胸膛起伏时; 那道丑陋的疤痕如同一条黑蛇,在他身上蠕动。
郦清妍沉默了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为什么; 一定要是慕容昀三个字?”
栖月又喘了一会儿气; 对方并不着急,她一直等到他笑起来; 然后用轻快的语气说着; “昀这个字很好听,不是吗?”仿佛炫耀珍宝一般; 几乎被疼痛折磨成青色的脸庞; 也现出隐隐的光彩,然而郦清妍却只感觉到心痛。
这究竟是补救还是阴谋?
郦清妍突然觉得自己会否太过阴暗; 因为自己的恶毒; 所以总爱以己度人,也许她所想的这些原因都不成立; 反而因为盲目的自以为是; 错怪了许多人; 这些人中; 栖月首当其冲。
或许栖月从一开始就准备给她这些东西,他不要她,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久; 不能护她一生一世,所以他只能用他理解的方式,给最心爱的人至高无上的地位,扫清她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手握强大的力量,从此任何人无能够撼动。
郦清妍几乎能够确定,十二禤阁那位举足轻重的长老,以及当初即将和她竞争的候选人,都是他杀的,对方定然是一等一厉害的人物,才会让他受那么重的伤。之后在十二禤阁的顺风顺水,除了温阑的刻意庇佑,其余的也全都是他的功劳。在他看来,她已经足够努力,所以不再需要更多的磨难,来锻炼成所谓的强大。
郦清妍不清楚在她没能看到的地方,在栖月一个人为她的未来孤军奋战的时候,究竟还做了多少为她铺路的事情,救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
一代煞神在他动情的那一刻便不复存在,她是他命,他只为她而活。
郦清妍把栖月的衣裳穿好,怕捂到伤口,磨蹭时疼痛难忍,腰侧系带松松捆了捆,若不是他整个胸口都肿着,整个人显得胖了些,这本该合身的衣裳应该会宽松许多。栖月瘦了,原来精壮的腰身缩了一圈,伸手扶他起来的时候,手心贴着脊背能摸到一层薄薄的滚烫的皮肤之下,那很是硌手的坚硬骨头。
“你是遭到虐待了吗,这三个月来,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郦清妍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全都堵在嘴边,不知道先问哪个为好,既关心他究竟做过些什么,又担心他的伤势,说出来反而有些语无伦次。
栖月答不上来,他只顾着抽气了,那表情分明是疼的受不了,让郦清妍手足无措,扶他也不是,抱他也不是,简直无处可落手,于是怒火又冒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了?这几个月来发生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连自己一身伤都来不及处理,难不成霜降不在你身边,你就变得什么也不会,连保护好自己都不能了么?”
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对方又一直不回答,郦清妍开始滔滔不绝,烦也要将栖月烦死。“当初你是如何受的伤,既然已经跟了那么久,又为何要在伤得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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