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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代沟
“嗨！好巧。”安未楚咧嘴挥手。
顾尘锋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安未楚。纤花楼门前的女人不是她？
“我们在捉鸟。”安未楚指了指站在容锦肩上的小叛徒。
凳子东倒西歪，桌子四分五裂。这大瞎话说得众人无言以对。
顾尘锋挥了挥手，身后的众人全部退了下去。
安未楚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万花楼是你家开的？”不会吧！那不得天天逛花姑娘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在客栈休息嘛？还穿成这样？”顾尘锋眼里闪过不满。
“我在这怎么了？没抢没偷的。怎么顾大老板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安未楚扭头，心底没来由的冒出一股愤懑之气。
看着挺正经的，原来是假正经。自己逛青楼，还好意思说她。想到万花楼说不定是顾尘锋的产业，安未楚心里更是不屑。怎么，天天左拥右抱还好意思和她暧昧。没收了她的钱，还这么理直气撞。安未楚自认自己什么事都可以无所谓。但底线还是在的。想圈养她，她同意了嘛？
想到这里，安未楚的笑意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冷漠又疏离。
容锦淡淡的扫了一眼两人，抬脚便走。而顾尘锋眼神也没给一个，死死的盯着安未楚。可对上安未楚冷漠的表情，心里有些慌了。为什么明明是她不安分，搞得像自己做错了。两人才拉近的距离，无形之间裂开了一条鸿沟。
她肯定是生气了。
偏偏此时的他拉不下脸。事想行走江湖十几年，管理生意，暗门无数，就连皇帝也要给三分薄面的大男人，会承认自己心里的不爽嘛？不，他只会夺。
“别闹了！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顾尘锋冷脸，压抑的情绪，一丝未露。
安未楚冷笑一声，不在理会油盐不进的男人。鸟没拿回来，全当送人了。
安未楚不知道为何为容锦有种恨不起的感觉。就算他总是冷眼冷语，没事还算计她。但心里有一处角落，总是能包容。说不出原因，但安未楚觉得这个答应可能是容锦口中的名字——炎绪。
炎绪难道真是她什么人？
安未楚没回话，一脸的面无表情。抬脚就要走。却被顾尘锋一把拉住手臂。
“你要到哪去？”顾尘锋的声音一如继往的冰冷。
“回去。”安未楚回以不带感情的二个字。
顾尘锋不回话，直勾勾的看着安未楚，手上的劲不自觉的使了力。安未楚慢慢扭头盯着被捉痛的手臂处。
麻的！肯定被抓青了。
顾尘锋终于回神，猛的一下松开了手，又有些手足无措。
“我派人送你回去。”
“监视我就不用了，我答应的事自然做到。”
做到个屁，你是我什么人，还是找机会开溜吧。安未楚自夸撒谎从来不眨眼。
顾尘锋倒是想起来了。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全被她甩掉了。这派的人太废物，还是她太狡猾。
顾尘锋又没回话。安未楚知道她左右不了他的想法，也没太在意。
“对了，上次那把扇子能给我看一下嘛？”
顾尘锋有点讶异，但还是从怀里取出了那把扇子。原本是想出宫后，找人把扇子清洗一下的。但自从知道自己有一点动心后，便没了那个打算。扇柱上的黑墨，看看也就习惯了。只是他并没有在人前使用，默默放在怀里。
安未楚哗的打开扇子。非常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处细节。像要记住每一处的花纹和镂空处。
“谢谢！”安未楚把扇递了过去。
“白素素，邀请我来，我过去和她打声招呼再走吧。”这句话是肯定句，不是问顾尘锋同不同意，只是通知。
顾尘锋皱眉，安未楚似乎并不知道今夜白素素不只义演，还有拍卖初夜，如果款项达不到二十万两的话。白素素为何叫她来？
……
安未楚轻敲了一下房门，面带微笑的走进了白素素房门。房里，白素素一个人坐在铜镜前，不知道想着什么，眼神一片空洞。见安未楚走了进来，脸上挂起了柔柔的笑意。
“谢谢，姑娘能来。”
“今天真漂亮。”安未楚夸道。
白素素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
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这装扮，要是放在现代，像盛装出嫁的新娘。不过白素素眼睛透着漠然。脸上的笑只是因笑而笑。
“今天改弹古筝？素素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安未楚笑道。
“素素在姑娘面前可不敢自夸。”白素素也是笑。
“几时开始？好像时间差不多了吧。”
安未楚其实并没有什么话要说。古代的女子重礼节，性格温婉。她一个大大列列的女汗子，有种隔隔不入的感觉。
“是快到时辰了，那素素先去准备了。”
“嗯。那我先走了，加油。”安未楚笑盈盈的脸，直了直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姑娘。”
“嗯？”安未楚疑惑的看着她。
“不知道，素素还能不能有幸再听一次，观星台上的那首曲子。”
“额…”安未楚咬了咬唇，听到这个要求感觉挺意外的。
观星缘上的两首曲子，第一首还可以弹。毕竟光是音调，没什么时代隔核，但后面那首，纯属是自己喝醉了，作的死。
这个时代唱曲，并不是现代的调调。歌词很简单直接，该吼时吼吼，该叫时猛叫。这个时代的曲子全是听不懂的诗和词。差异过大，还好那天的听客，只有三两只。也传不到哪去。
“现在嘛？”安未楚又问，其实答应挺为难的。
“我的乐器那天摔坏了，现在可能不行，以后吧。修好了，交你弹。”安未楚不动声色的拒绝。
白素素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快得让安未楚理解不了。
“那下次吧，谢谢姑娘了。”
096 怎么成卖身了
“没事，一首曲的事。那我先去下面了？楼下有人等我。”安未楚朝白素素点了下头。
寒碜几句后，安未楚最后从身上掏出了一百文银，放在桌上笑着说到：“这个是我捐的。虽然钱不多，但是我的一点支持。”
下了楼，安未楚没有逗留。一行人直接出了万花楼。
门口安未楚一瞥，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刚刚车子的上人，可能真是顾尘锋的。安未楚吸了一口气，没再看扭身反方向而去。
身后跟着的两个顾尘锋按排的护卫和她不紧不慢的保持着三米的距离。万花楼和福莱客栈隔着两条街的距离。
看天色还早，安未楚慢悠悠的渡步。想到身上还有几文钱，随手买了些小吃，边走边吃，好不惬意。只差没哼歌了。
吃着吃着，突然噎住了。安未楚猛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不自觉的咬了咬食指。突然调头往回走。
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安未楚什么意思，也快步跟上。
安未楚再一次踏入万花楼时，只见台上的白素素一脸平静的坐在琴上，一半透明的面纱挂在耳侧。看样子是曲子弹完后放下的面纱。
身边站着一浓妆艳抹的徐老半娘妇人站在台前，笑得一面春光荡漾，倾听着台下的人。
楼下的男子正在喊价。
“十万两。”一大肚，矮拙的男子叫道。
安未楚一脸莫名其妙扫了过去。
“十一万两。”
安未楚寻声看去，是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
“十一万五千。”又一肥头大耳的男子叫嚷。
“这是在干什么？”安未楚笑着问了边上的男子。
“万花楼的花葵白素素今夜拍卖初夜呀，价高者得。”男子没回头，盯着场上的叫价，又对着楼上的白素素直流口水。
“……不是说义演嘛，怎么成卖身了？”安未楚不解。
“嗨…免费捐款什么的，有哪个傻子会干？弹得再好，也无非是找个乐子。白素素倒是想钱和名声两得，可惜没人买账。但夸下的海口，已经无法收场。接收捐款的大人都来了。诺，在那边等着呢。”男子一脸鄙夷。
“集不到，也不至于卖身吧？”
“那可不。但是白素素前几天为了一男人把自己的钱花完了，还倒欠了万花楼的钱。这不是迫于无耐嘛？”安未楚另一侧的男子插话。
“我还是不懂，欠了慢慢还呀。她曲子不是有很多喜欢的嘛？本身欠账，为何还要搞个义演？”安未楚真的是一头雾水。这些人怎么这么多弯弯直直的心眼呀。
“她为了一个男的，把万花楼得罪了。名声也臭了。还有什么人愿意捧她呀。估计只能出来接客了。还不如用义演的名头，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虽然最后，没捞到什么，好歹留下个好名声，不是？”
安未楚张了张嘴，已经问不下去。看白素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能为情跳楼，会为自己谋这么多嘛？
场内的价已经叫到了十四三万，价格涨的增幅越来越小。后面的价都是一千，或五百的涨着。再看白素素，脸上仍然带着得体又麻木的笑，眼神里透着看不见光的黑暗。
安未楚只觉不明冷意袭身。再看看场上叫价的人群，一次叫价，一阵起哄声。袭在心里好像还有丝钝痛。
白素素像一个脱光的人，站在拍卖台上，任台下的人评头论足。脸上还要保持微笑。本来一场善意，却被泼上了一层脏粪。
人性如此冷漠。
跟在安未楚身后的两个护卫，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群挤到了后方，却一直努力仰着头看着安未楚。有一个，突然扭头向楼上挤了过去。
安未楚心中莫名一痛，延至全身。满眼的阴翳之色，一场暴风雨在酝酿。
闭了闭眼，意控。
推开人群，一脸漠然的朝楼上走去。突然三楼一包间里，糖豆扑腾的朝安未楚的方向飞了出来，安未楚冷唇勾起。推开一间空房，下一秒房门紧锁。
紧跟的护卫一急，拍了拍门，见没有反应，匆忙跑去找顾尘锋。这姑奶奶，可是主子的在意的人，今天这么乱，要是真出了叉子，该怎么办。
安未楚闪身入到空间，头发直接扎成高马尾。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褐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那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上半身一件宽松的绸质白衫衣，下半身一紧身皮裤。勾出直、均、长的逆天长腿。脚配着一双黑色的抽折筒靴，感性干练并存。再扯起一面纱，围在了脸上。
“糖豆，变成电音合成器，和之前的换个样式。”安未楚朝招回空间的糖豆下指令。
糖豆得令。摇身一变，变成双排电子琴，不过外形全部是木纹，显示屏和按钮全部隐藏。整一个改良版的小钢琴。
安未楚冷魅一笑：“姐，拯救一下你们的世界观。”
拯救不了，也要从你们身上扣下一层油。
“小糖豆，变成折叠式的。我们去捞钱。”
安未楚拿起桌上的一件长款披衣，往身上一系，提着糖豆变成的折叠木箱，出了门。
顾尘锋从走廊的一侧，急步赶来。安未楚已经走到舞台中间。
“啪哒”木盒摔到地上的声音。
妇人正盯着楼下的叫价，惊的一下回身。却见一个冷艳美女，披着一件从头到脚的披衣。台下众人，停止哄笑。伸长脖子看着安未楚，虽然一头雾水，但吸了一口冷气。面纱是半透明的，依稀可以看得见长相。这女的真高呀，这妆可真另类。真高冷呀！
众男人吸吸口水。今天是拍卖两个嘛？屏气看着安未楚的动作。
顾尘锋和众人一档眯着眼，看着角对面的安未楚。三楼的容锦也走出了包间，站在了过道上。
“不是说义演，我还没出场呢？怎么还拍卖上了？”安未楚声音清冷，看着静坐的白素素。
白素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姑娘？”
“集到了多少钱？”
097 坑死你们
“一万两。”白素素有丝惭愧。
“一共想集二十万两？”
白素素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想再听一次的我曲子嘛？现在弹可以嘛？”安未楚站着俯视白素素，眼神没有嘲笑的意思。
“素素，这位？”一直尴尬笑着的妇人开口。
“赵妈妈，这是我朋友，别动不该动的心思。”白素素面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