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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锦生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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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阮沅答不上来,伊藤博文的死影响了当时整个亚洲局势,这一点阮沅能背背教科书,至于他本人“得没得所”,阮沅就不知道了。
但这“死得其所”四个字,好像突然间勾起了阿莼的心事来。
然后他说他时常做梦,梦见自己又回到街头做乞丐,曾经得到的一切全都没了,他又回到衣衫褴褛、没吃没喝的状态里。
阮沅有点惊愕,她从没听阿莼提自己的过去,不过阮沅不想打断他,阮沅这人有个特点,她能够倾听,别人说到自己时,她总是能很认真的听,所以人家也爱和她说话。
阿莼进宫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阿茶不是他的亲兄弟,是一同乞讨时凑在一起的,但从那时候起,俩人就没分开过。后来这做乞丐的小哥俩,被偶然出宫的凌铁看中,这才带进皇宫里来。
阿莼说,他到现在也脱不了那一身乞丐气,所以泉子瞧不起他。
阮沅一听,马上反驳:“不会的,泉子不是那样的人。”
阿莼却只笑,他说,阮沅不能理解这些。
“我泉子哥哥不像我,他是个收敛的人,也总爱说我不知分寸。那是因为,他从来也没有缺过什么。可我和他不一样啊。”阿莼笑道,“我喜欢炫耀自己的所得,我也喜欢踩着台阶往上爬——为什么不呢?也许到明天,眼睛一睁开,我又回到街头那个角落里了。”
他这话,说得有点出格了。阿莼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双黑眼睛湿润润的,像是有不安的鱼儿游动的深潭。
这让阮沅觉得,他有点不像平日的阿莼了。
泉子这师兄弟四个,都是眉清目秀、风姿如玉的人,却各有各的特色。
泉子是世家公子范儿,神气高朗,轩然霞举,虽然身为内臣,举止言谈里,却没有阿谀猥琐的味道,而且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一些。泉子是在宗恪身边长大的,习字读书都是宗恪亲手教的,四个人之中,宗恪最偏爱泉子,曾和阮沅说他,“濯濯如春月柳”;莲子肤白消瘦,骨骼清奇,性格内敛,擅长制造工具以及弹奏乐器,平日永远好像睡眠不足,对人类不感兴趣,只有遇到自己心仪的物件时,才会两眼放光,阮沅觉得,给他配上一副黑框眼镜,就是标准的优等生宅男;老三阿莼,拿宗恪的话来说,是个像莼菜一样“滑不溜手的俗物”,热衷世俗的一切,恨不能翻身扎进滚滚红尘,宗恪的口吻带着贬义,但这并不妨碍阿莼在宫里受欢迎,任何时候,阿莼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他还年轻,才十七岁,面如春花,鬓发乌黑,目光清澈,嘴唇红润,成日周旋于各个嫔妃女眷之间,欲望很多,显露得却很少。
还不到十五岁的阿茶,和那三个都不一样,他甚至还未变声,门牙上带着可爱的“小锯”,脸庞娇嫩得像个女孩儿,美得雌雄莫辩,男孩子的背后,仿佛生着一双薄薄的银白羽翼,整个人显得灿灿发光。头一次见阿茶,阮沅立时联想到BJD人偶。阮沅有同学是“养娃族”,一年的薪水积蓄,只为了给自己的“娃儿”换一身衣裳,她曾经把视如珍宝的娃娃给阮沅看过,那活生生的精致到发丝的人偶,让阮沅至今难忘。
阮沅疑心,如果给阿茶拍张照片,稍作处理放到淘宝上卖,价钱恐怕不会低于那些“欧洲原产”,只不过,真人远没有BJD娃娃那么可爱。
阿茶是那种让成年人发寒的孩子,他说话总是逐字逐句,经过深思熟虑,不易反驳,阿茶也不容易被逗乐,更不会跟着你的情绪走,那双毫不谄媚的黑眼睛盯着你的时候,就像见过血的利刃,会让你产生没躲没藏的恐慌。
他的美貌,不自然,不是天然天成,更像是精工细作的产物,这种雕塑一样凝固僵硬的美感,让阮沅想起在酒吧里见过的那个杀手,旧齐宰相之子秦子涧。
阿茶这孩子,和那个杀手一样,浑身冰凉凉的。他一点都不天真,于是让你无从爱怜起。
阮沅曾经问宗恪,会不会觉得阿茶“渗得慌”,宗恪说,那孩子年幼的经历很凄惨,对谁敌意都重,除了从小一块儿乞讨的伙伴阿莼,他最亲近的只有凌铁。
“你那同学是养娃族,凌铁也有养娃癖。”宗恪笑道,“只不过他养的是活生生的人。早先是我,眼看着我越长越大,养不下了,他转头捡回了阿茶。因为有了阿茶,他就抛弃了我。”
宗恪的语气很明显是在开玩笑,阮沅听得出来,他是希望用玩笑,来打断自己进一步的探寻。
“而且个个唇红齿白,精灵古怪。”阮沅悻悻道。
“凌铁是喜欢正太的变态怪蜀黍哦。”宗恪眨眨眼睛,好似很得意,“当年,可迷我啦!”
阮沅笑不可仰:“你这个正太,型号大了一点。”
“现在已经不是了嘛。”宗恪理所当然地说,“不过想当年,哼哼,我不得不说,如今这四个加起来都赶不上我呢!”
阮沅摇头,宗恪还成天说她吹牛皮,他自己鼻孔朝天、吹起大牛来,照样无人能及。
“弄这么一堆漂亮的正太,凌铁到底想干嘛?”她还是忍不住问。
宗恪想了想,很严肃地说:“卖腐。”



第四十一章

年前,那些原先留守在现代社会的人也回来了,井遥第一个到,他去给宗恪述职的时候,阮沅正巧在旁边。井遥做的是收尾的工作:把带去那边的人马留下的痕迹一一抹去,收回每个人的身份证明和信用卡,退掉房子以及临时的工作等等。
阮沅问宗恪,担心不担心带过去的禁军会爱上那边的生活、叛逃出去,宗恪摇摇头说不可能。
他指着井遥说:“你问问他,他那些手下愿意留在那儿么?”
井遥摇头道:“没人愿意留在那儿,他们早想回来。”
阮沅很惊讶:“我们那儿怎么不好啊!什么都有,比这儿方便多啦!”
井遥笑起来:“尚仪因为是那儿出生长大的,所以才这么想,禁军都是这儿长大的,那边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新奇的游乐场——难道阮尚仪会因为游乐场好玩,就干脆搬家住在里面么?”
阮沅点头:“呃,这么说也是。”
“不是说前两天回来的么?”宗恪又问,“怎么晚了?”
“是因为连翼。”井遥说。连翼是他手下的一个重要部将。
“连翼又怎么了?”
“回陛下,他在淘宝上定的东西还没到。”井遥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定了什么啊?”宗恪莫名其妙。
“十斤肉松,十斤手工巧克力,十斤琥珀桃仁,十斤鱿鱼干,”井遥想了想,“还有十斤QQ糖。”
“十斤QQ糖!”宗恪那样子,简直要从椅子里跳出来了!
“……一共五十斤,陛下。”井遥恭恭敬敬地说。
“全都是吃的?!”
井遥一躬身:“是。全都是吃的,臣已经检查过了。”
很显然对方误会了他的意思,宗恪摆摆手,“不,我是说……只有吃的么?他只对吃的感兴趣?就没想过要买别的?”
井遥抬起头来,目光茫然地望着宗恪:“可是陛下,那是连翼啊……”
听到这半句,宗恪也丧气了,他点点头:“也对,我忘了是连翼。”
阮沅在旁边听了半晌,不解道:“连翼怎么了?”
“那是个饭桶。”君臣二人,异口同声道。
看阮沅茫然,宗恪又解释道:“你见过的。就是在星巴克,给你端白牡丹的那个。”
“啊!是他啊!”阮沅恍然大悟,“可是好像不胖啊?而且印象里,好像也不难看。”
“谁说饭桶就必须是胖子?谁说饭桶就必须难看?”宗恪没好声气地说,“他就是吃不胖,行不行啊?五十斤……他也不怕撑死!”
接下来,井遥又谈到了另一件事,关于秦子涧的。
“皇后去找过他。”井遥说,“可是秦子涧似乎不肯见她。”
“是么。”宗恪的神色有些难以捉摸。
“他还在杀人,范围也开始扩大了。现在长三角地区都成了他的活动区域。”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宗恪哼了一声,“他又害怕什么?警察抓不住他,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赵王之前想与臣一同联手,做个笼子把他诱进来。只可惜功败垂成。”
“罢了。”宗恪厌烦地摆摆手,像是不太想听见秦子涧的消息,“元晟呢?”
“已经回楚州了。”井遥说,“接下来怕是要有所动作。”
宗恪呆了呆,突然低声道:“这么说,萦玉现在……是一个人了?”
“是。”
说到这儿,君臣一时默然无语。宗恪的神色缥缈,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事。
但终究,他也没再说什么。
等到井遥退下了,阮沅才小声问:“那……你不再管我表姐了?”
宗恪回过神来,他摇摇头:“姜啸之留在那边监视她。丹珠一天不拿回来,我一天不可能放过她。”
听出宗恪话语里的寒意,阮沅不敢再问,此刻的宗恪,和除夕夜里那个醉醺醺的男人,好像又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到现在,除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姜啸之以及他极少数手下还留在现代社会,宗恪的人基本上都撤回来了,包括最早过去的宗恒。
宗恒比宗恪早过去大半年,他在现代社会已经呆了三年,但在这边来看,他不过离京几个月而已。
宗恒进宫,和宗恪谈的仍然是秦子涧的事,他费尽周折也没能抓到秦子涧,之前米娜的那宗案子,他在其中提出过疑点,因为疑犯留下的痕迹太刻意了,而且明明卧室和卫生间都打扫干净了,又偏偏在尸体旁边留下脚印——这很明显是想误导警方,把罪行栽赃给他人。
“科长倒是很支持这想法。”宗恒说,“他觉得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应该是连环杀人,过了两个月秦子涧又杀了一个,手法和这次非常相近。”
宗恪听了半晌,却突然问:“那你回来了,你们科长没说什么?”
“臣弟请了一年病假,起初他不准,说人手不足不许请假。后来臣弟去三甲医院拿来了诊断书,他没法了,才放臣弟回来。”
阮沅在旁好奇问:“是生的什么病啊?”
“先天性心脏病。”
“天哪!”
宗恒笑起来:“没生病,是做了手脚的。”
“这个……怎么做手脚?”
“稍稍用点内力,心就不跳了。再用点内力,心就开始乱跳。”
阮沅被他逗乐了:“那不是得把医院的大夫们吓死?”
“是啊,差点送进急救室,马上就要用起搏器了……还好逃得快。”宗恒想了想,又对宗恪说,“但臣弟怀疑,科长是知晓内幕的。当年澄鉴法师把臣弟送过去,只说科长比较可靠。现在看来,这个成日醉醺醺的家伙,表面上糊涂,也许心里什么都知道。”
“澄鉴法师是谁?”阮沅问。
宗恪说:“护国寺住持。著名的高僧,到达你们那边的中间地段,就是他打通的。”
说到这儿,宗恪打断了堂弟的话,先让阮沅去给宗恒换杯热茶。
看着阮沅离去,宗恪望着她的背影,轻声说:“她的事儿,你查得如何?”
宗恒想了想,道:“臣弟只能说,看起来一切都正常,但又处处透着不正常。”
“哦?怎么说?”
“臣弟按照吩咐,去了阮沅父亲的那个村子,早年的几个村干部,如今都还在,说,知道阮沅被收养这件事。”
“哦……”
“可是他们对厉鼎彦,颇有微词。”
“这个,怎么说?”
“他们说,阮建业的女儿被舅舅带走之后,就再没回村里来,连回来看看都没有过。村干部觉得,厉鼎彦做得未免不近人情。他们还说,村里也有人,进城打工的时候想去看阮沅,毕竟她小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那年阮沅上高三,结果电话打过去,厉鼎彦口吻很差,没说欢迎他们去自家,请客吃饭也在外头,阮沅放学路过餐厅,匆匆打个招呼就被厉鼎彦以功课为由,给劝回家去了。”
宗恪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这可怪了,这又是为什么?”
“所以厉鼎彦这么做,就把乡亲全都得罪了,本来他是做好事,这么一来,口碑却变坏了。大家都说他瞧不起乡下、忘本,收养了外甥也不许她回家看看,恨不得把她变成个天生的城里姑娘,打扮得那么洋气,叫以前那些原本亲亲热热的大叔大婶们,认都不敢上前认。”宗恒说,“而且阮建业出事没多久,他二话不说就卖掉了阮家的祖居,虽然他是阮沅的合法监护人,虽然房子很破,但那毕竟是阮家的房产,村干部们都觉得过分,甚至怀疑厉鼎彦想吞掉这笔房款。”
“真有这个可能么?”
宗恒摇头:“绝无可能。厉鼎彦养大阮沅,花了多少钱?光是念书就得上十万吧,那两间破屋子根本卖不了两个钱。依臣弟看,厉鼎彦这么做,是想彻底断绝阮沅回村子的念头。”
“可他为什么不让外甥再回去看看呢?”
“这个……臣弟也不知道。”
“其实,我一直对萦玉的警告感到好奇。”宗恪慢慢道,“她说,我带阮沅回宫等于找死,难道阮沅身上有什么危险存在?”
宗恒答不出来。
刚才阮沅在宗恪身边伺候,他站在一边冷眼旁观,隐约觉得自己兄长的态度,有了一些微妙转变。
阮沅刚搬去蓝湾雅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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