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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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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望了我一会,起身,“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车前,他打开车门,没有直接坐进车里。手扶车门,他微侧着头,目光在我脖颈间停驻了好一会,方声音沉郁地说:“这围巾很漂亮,只是镂空的地方太多,想必不会太暖和。你从小气管就不好,现在天气转凉,要注意保暖……”微微拧了拧眉,“回去之后,换件高领的毛衣吧?”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松松夸夸围在脖子上的围巾,点头:“哦,知道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说:“还有,记得找热毛巾热敷一下,这样淤血散得快一些。”

我“啊”了一声,刚想问他“什么淤血?”脑中灵光一霎,猛然想起颈间那些斑驳的小草莓,脸刷地一热,整个人又羞又窘,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你们昨晚……”他犹疑着开口,最终却没问下去。轻叹了一口气,他坐进驾驶座,利落地点火启动。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我在原地呆呆站了许久许久。

刚才,我其实是可以解释的。

可是,那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在舌尖绕了许久,终是没能说出来。

因为,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让他误会也好。

让他误会,也好。

我本就没什么可以再给他,何必让他再存有希望呢?

其实——

对于程匀,我不是不心疼的。

对于我们的感情走到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我不是不难过的。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爱的人是他,多好?

如果我爱的是这个一直在我身边的、哥哥一样温暖的男子,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累。

是谁曾经说过:有些人,有些事,你错过了一时,便是错过了一生。

以前,我不懂。

现在,我深以为然。

程匀。

他是我错过的爱。

以后,就算我无法跟慕逆黑走到一起,我身边的人,也不会是他。

因为……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这个哥哥一样守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一辈子没有机会遇见真爱。

42

42、黑白配の真相大白 。。。

〖42〗『黑白配の真相大白』

【看吧!夏小白,你以为你已经从那段痛苦的初恋里走出来了吗?傻瓜!看看吧!你十年前和现在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呢!】

※※※

晚上,慕逆黑来学校看我。

挂了电话,我换上高领的毛衣,在外面套着一件甩帽外套,穿着运动裤,踏着帆布鞋下楼。

出了宿舍时,他正靠在车前吸烟。微垂着头,手按着额角,一贯慵懒闲适的姿态里,此时隐隐透着几分倦意。

隔着微凉的夜色,这样望着他,我的心湖里似被人投进一块小石头,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撞得心壁隐隐绰绰地疼。

深吸一口气,又将毛衣领子向上拉了拉,我迈着步子走过去。离他仅几步距离时,他才察觉,猛然转过脸,面上来不及收起的焦灼神色一瞬间落入我眼底。

我微微一愣,刚要定睛看清那些鲜少出现在他脸上的细碎情绪,他已掐了烟,换上一脸的从容淡定,眼神温柔地望着我浅笑慢语:“小白,这次你竟然只让我等了十五分钟,我真是受宠若惊。”语气是一贯的调笑口吻。

作为一个雌性动物,在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之后,饶是厚脸皮如我,此刻面对他,也微微有些发窘。

咬了咬下唇,我正斟酌着如何开口,他弯眉浅笑,抢先我一步道:“夏小白,陪我走走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点头:“嗯。”

秋夜,凉风习习,月色撩人。

我们俩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没有言语亦没有肢体交流,两个人各怀心事,各自沉默。夜色下,这样的我们倒不像分手后的情侣,更像一对儿刚开始恋爱的小年轻。渴望亲近,又羞于主动。渴望了解,又羞于开口。

走到花园深处,他脱□上的休闲外套铺在路边的石椅上,含着下颌,眸光澄澈地望着我:“在这坐一会吧?”

我点了点头。

他施施然地在我身边落座后,趁我低头去理身下衣服的空隙,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把拉过我的左手,紧紧握在手中。

我挣了一下,他却攥得更紧。

蹙眉瞪他,他却笑:“你放心,我就是想牵一下你的手,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话,他说的又缓又柔,且眼神诚恳,我心下一软,没再坚持,任由他牵着。

月华之下,两人并肩坐在无人的花园里,沉默地坐着。天上星光点点,地上丽影成双,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那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

这样美好静谧的场景,让我忽地想起一句千百年来被人反复吟诵的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以前,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浪漫美好,内心并无多大触动。

此时,这八字在脑中铮然回旋,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仿佛是心底最深的渴望与最难以企及的奢恋,直直旋得我抓心挠肺地难受。

夏小白,你今晚出来见他,不是要跟他解释昨晚的行为只是酒后乱性,并不代表什么吗?

怎么?

仅仅是被他牵了一下手,你就又动摇了吗?

你这样左右摇摆,意志不坚,是想一直搅在这场感情里,永世不得超生吗?

我在心底如是质问自己一番后,咬了咬牙,手臂加力,试图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他察觉到我的意图,指骨紧了紧,侧过脸望着我,唇畔噙着笑意,悠悠然吐出一句话后,我大脑一僵,整个人木在原地。

他问我:“夏小白,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紧抿着唇角,眼神惊骇地望着他。

他的眼里落着月的清辉,明亮且柔绸,嘴角旋出的梨涡里,那满溢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诡异的温柔。深深地望进我的眼,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且优雅:“小白,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慢慢追求你了,我没有时间处理好一切,等着你一步一步走进我的心了……”

这样说着,他另外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造型别致的钻戒,垂着眼,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套进我左手的中指,那般坚决庄重,那般不容拒绝。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梦幻、太出人意料,我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儿。只觉得满脑子里只余一排金光闪闪的大字在来回飘荡——这、是、什、么、状、况?!

“这是我父亲当年跟我母亲求婚的戒指,你看,你戴着多合适?”他抬睫望着我笑,眼中折射着钻石的芒光,璀璨、耀眼,让人不敢逼视。

我慢慢回过神,垂下眼睫避开他的凝视,去看指间熠熠生辉的钻戒。因为不懂宝石,我看不出所谓的克拉数和纯净度,只觉得铂金指环上镶嵌的那一小块剔透耀眼的石头,美得着实让人目眩神迷。

抬起头,他的目光深邃且幽沉。不知是多心还是怎地,四目相交的一瞬,我仿佛从那夜一般沉黑的眸子里,看到一种我所陌生的、一种叫做“焦虑不安”的情绪。

焦、虑?

不、安?

这两个词,从来都不该是属于他的。

“慕逆黑,你今晚怎么了?”

今晚一见面,他就表现得有些反常。这会,又说“没时间”,又突然求婚,不由让我觉得有些惶恐。满脑子疑问化作语句溜至舌尖,打了个旋儿后,出来就变成了这么一句满含担忧的话儿。

他眼睫颤了颤,“小白,因为事发突然,有些话,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告诉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理一下思绪。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我会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你……”用力攥紧我戴着戒指的手,他望着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认真,“现在,不管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是你最后的答案。明天你知道一切后,我会给你选择的权力。如果,那时你还执意要离开我,我会尊重你的意愿,放你走……”低头吻上我指间的那方璀璨,“这个戒指,请你先帮我保管……”

或许是他眼中那隐约的情绪影响了我,听了他这番话,我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要告诉我的那件事,很有可能会让我们的爱,就此走到尽头。

※※※

我几乎一夜未眠。

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将指间的钻石戒指反反复复地看,似乎要记住它每一个切面的角度与形状。

戴比尔斯有一句曾蛊惑了千千万万女人的心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现代人有句话:“给你买钻石的男人,不一定是真的爱你。可连钻石都不给你买的男人,那一定是不爱你。”

这样的两句话加在一起,让钻石几乎成了爱情与忠贞的一种证明。可是,世俗中的爱,又有几个能如钻石般历久弥新,坚不可摧?

年轻的女孩高呼“无钻不婚”,以前觉得太世俗,现在细想一番,忽然觉得:如果注定无法拥有永久美丽的爱情,有颗永久值钱的钻石也是好的。

将戒指慢慢收入掌心,冰凉坚硬的棱角硌得我的手心生疼。

爸爸、妈妈,我可不可以因为贪恋钻石的璀璨,放弃挣扎,为爱情自私一回?

※※※

第二日。

上午十点时,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挂了电话,我简单收拾一下,背着背包刚一出了宿舍,上次来接我去见慕容靖玺的司机已候在楼前。

第二次坐在豪华的宾利车内,我的心已不似前一次那般忐忑。甚至,我在临下车前,还能想到要褪下指间的钻戒,收进背包的暗袋里。

我在装修得雅致绝伦的包间内,喝完了第二杯茶时,慕容靖玺方姗姗来迟。

她推门进来时,我礼貌地起身,刚欲弯□子恭敬地称呼她一声“玺子老师”,伴随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和“啪”的一声脆响,我脸微微歪向一侧,脑袋一懵,眼前一片眩晕,耳朵里轰地一下,全是“嗡嗡”的声音。

我愣了几秒钟,方反应过来:我被她狠狠地抡了一耳光子!

真是狠呀!

一巴掌,抡的我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儿!

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唇角,我深吸一口气,刚要抬头去看她,一沓照片劈头盖脸地就朝我咂了过来,一时,空中彩片而飞舞,看得我有些眼花缭乱。

一身端庄套装的慕容靖玺站在我面前,隔着飞舞的照片,挑着眉梢冷冷地睨着我,涂着猩红色口红的薄唇一张一阖,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刀:“夏小白,我本以为你出身书香世家,即便称不上知书达礼,至少懂进退、知廉耻。哪承想你竟卑贱至此,妄图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抓住靖玄!”

我被她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扫射过来的指责与谩骂咂得头脑一懵一懵的。低头看向散落满地的照片,方恍然她何来那么大的怒气。

散落满地的相纸里,全是我跟慕逆黑的身影——

暖黄的路灯下,我边走路边挥着双手煽风给脸颊降温,他在我身后五米处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神柔软,嘴角噙笑。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公交站台休憩椅上打电话,他双手抱在胸前,在一侧默默等着,表情端凝,目光莫测。

我歪头靠在广告牌上悄然睡去时,他站在我面前,垂着头,用手轻抚我的头发,侧面的轮廓从拍摄的角度看上去,有种奇异的柔和。

还是暖黄的路灯下,我伏在他背上,双腿被他的手掌托着,双手环在他颈间,下巴抵在他肩上,睡容安详。他微弯着脊背,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得那样稳妥又那样沉重。

空旷晦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我们紧紧相拥,抵死缠绵,两人急切地向对方索要着温柔,那画面堪堪让人脸红……

一张,一张,又一张。

地上的每张照片里,似乎都藏着一个故事、一段情。

我从小就有轻微的镜头恐惧症,非不得已,很少面对镜头。跟慕逆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除了那张梓榆用Pola给我们拍的照片外,我们俩从未一起拍过照。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在一起的这些片段,落入镜头里,再显现到相纸上时,那画面竟是如斯美好。

美好到,只消一眼,便催得我的眼泪簌簌如雨。

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耳畔的声音却渐渐清晰。

她说:“我父亲此次回国,本是为了召开记者招待会,将靖玄的身世诏告天下。而他却为了要保护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发布会的时间推迟……父亲这次病得突然,靖玄这些日子常守在医院照顾,他的身份虽未公开,但媒体的追踪和揣测早已将事情扒得八九不离十……他因为担心影响到你,动用各方面的关系,将消息封锁得滴水不露。可那帮狗仔队又哪里是省油的灯?你知不知道,那夜你们在地下车库里苟且时,这些照片正被人翻阅欣赏着,准备第二天拿来以天文数字卖给我们慕容家……”

我愕然地望着她。

她扬唇轻蔑一笑:“怎么?难道你以为你之前的宁静生活,是你理应拥有的吗?现在,不光是你,就连你的家人、朋友、亲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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