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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奋斗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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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得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果然曹公诗词不下李杜。”婉容自言自语,手不禁从树枝上拿下被风刮离枝头的一朵花,在微风中瑟瑟发抖,一股淡不可闻的香气穿了出来。树下落满了海棠花瓣,婉容一时愁绪:“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果是风雪无情。”
  “好诗句,唐三小姐原还是个才女。”
  背后传来声音,婉容回头,正是方才才看见的二公子和三公子。那二公子看着婉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唐姑娘诗作才华如此的好,定能与我大姐姐谈的来的。”
  婉容垂下头:“前日太妃寿宴,拜见了昭华郡主。这回来郡主娘娘进了宫,故而不能相见,甚是遗憾。”
  二公子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你可见过我妹子了?她性子跳脱,却也喜欢这些个诗词,闲暇时,你们倒也可以聚在一处。”
  “不敢劳烦郡主娘娘。”婉容双手插在袖子中,不安的搓着小手指头。
  “方才你吟的那几句诗恐不是同一首吧?”
  “二公子猜的正是,这几句不过是臣女瞎编的,蹬不上大雅之堂。”婉容瞥见那三公子一双幽深双眸正凝视自己,眼中复杂情绪让人心惊,不由得心中更加忐忑。
  那二公子做到那石墩上,笑着道:“唐姑娘别见外,在下司徒予,这是我三地司徒榭。我兄弟二人也最是喜欢先母妃的这处园子,经常过来游玩。却听见姑娘的几句诗,冒犯了姑娘,还请唐姑娘见谅才是。”
  这司徒予虽然嘴上说着抱歉,眼中却毫无歉意,果然是王府公子当惯了的。
  婉容见怪不怪,也坐下道:“二公子并无冒犯臣女。”
  因为本朝对于未婚男女大防看的并不是太重,故而婉容与二公子和三公子交谈在外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二公子指着小月道:“这个丫头,一点也不机灵的,还不快上壶好茶,拿些糕点过来?”
  小月应了一声,小步跑了回去。
  一直沉默的三公子忽的抬手,露出手上一个青瓷小瓶:“上次我落水,你留下的。多谢好心帮忙。”
  婉容一下子有些羞窘,上回她看那三公子实在是可怜,就偷偷的把自己带在身边的跌打药留在他手边,然后默默的退去了。她不过是觉得这三公子身为王爷的儿子,却也是不受重视的庶子,未免有些同病相怜罢了。
  那时他不是在昏迷吗?怎么知道这东西是她留下的?
  婉容见那精巧玲珑的小瓷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反而是那二公子司徒予笑道:“原来那日是唐姑娘好心帮了我三弟。我这个做哥哥的倒要好好谢谢姑娘才是。我母妃那个人一向最是疼爱老幺,那日定然有些疏忽老三了。姑娘如此,到让予敬佩不已。”
  婉容叹了口气,将那瓶子收到自己的手中道:“二公子太过奖了,三公子本有府上人照顾,臣女不过是多此一举,还望不要嫌臣女事多儿才是。”
  “怎么会?予是真心佩服。”
  这时,小月拿着茶水过来,她倒是机灵,又拿了一些精致茶点。
  婉容接过那茶,轻轻嗅了嗅,不禁面上带了一丝喜色:“这是金顶雪片?倒是好茶。”
  二公子抿了一口:“姑娘也喜欢金顶雪片,果然是同道之人。”
  婉容笑道:“听说这金顶雪片制作极为复杂,它长在雪峰之上,且只能未婚十五岁以下女子采摘。采摘最嫩的叶片后还要在口中含上一会儿。故而每年也只能制成几斤罢了。倒是没想到王府会有这名贵茶叶。”
  司徒予看着婉容又赞道:“这茶因为分量太少,除专供皇家用,名气到也不大。不如雪顶含翠,春华碧螺那般为众人所知。姑娘知道金顶雪片这茶,还知道它的制作工艺,当真叫予惊讶。”
  司徒予看着倒是个磊落之人,且容貌俊朗非凡,一双星目极为明亮。婉容暗道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怕是像司徒予这般的也是少见。她有点明白为何福王迟迟不立世子的原因了。若是有这样一个出色的二儿子,不论是谁,心里也都会偏向些的。
  婉容细细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臣女不过是偶然从古书中得知,不过一知半解,到让二公子见笑了。”
  司徒榭盯着婉容,忽的问了一句:“方才你吟的那两句使可是你亲手所作?”
  婉容呆了一呆,回道:“并非臣女所作,乃是臣女从我姨娘的诗集中看来的。因为觉得意境极好,所以就记了下来。”
  司徒榭神色严肃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也不理会婉容起来。
  司徒予淡淡的笑笑:“唐姑娘别介意,我三弟自小就是这个脾气,古怪的紧。”
  “二公子多虑了。”婉容面色不变。
  就算是听见司徒予说自己脾气古怪,这三公子仍旧沉闷的喝着茶,既不说话也不反驳。
  婉容问了小月时辰,起身道:“二公子,三公子,今日打扰了。时辰不早,臣女还要回祖母那里侍奉,故在此先行告退。”
  说完,婉容翩然离去。
  那二公子饶有兴趣的看了婉容的背影一会儿:“既有容貌又有才气,此女只是年岁小点儿,若是大了,必定是个绝代佳人。也不知她许了人家了没?”
  “二哥喜欢她?”
  司徒予点头:“却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司徒榭淡淡的提醒了一句:“二哥,你别忘了,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那大长公主家的翁主早就与你有了婚约,还是圣人亲定。二哥想娶她做妾不成?”
  司徒予不以为然:“有何不可?这女子合我心意。”
  司徒榭冷哼一声:“弟弟到看着这女子年纪虽小,却是有些傲骨。你瞧她吟的诗句俱都和梅花有关。我看给人做妾并非她意愿。”
  司徒予摇了摇头:“不去做又怎知她不愿意呢?再说我并非要她做妾,既然是真心求娶,自然要拿出些诚意的。不知一个侧夫人够不够。”
  司徒榭冷冷的撇撇嘴,不再说话。




☆、中秋礼纷纷

  又过了两月到了中秋,却见绿珠惊讶的捧着几个盒子进了来:“姑娘,没想到这福王府送礼竟也想着姑娘了。”
  福王府?婉容一脸纳罕,不管怎样,她一个小小庶女还能得着节礼,实在是怪异之极。
  绿珠放下那几个盒子,一一给婉容打开,却见一个碗大的水晶罐子中放着半两茶叶。婉容打开上面的盖子,嗅了嗅,果然是金顶雪片。叹了一口气,婉容已经知道这是谁送的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二公子出手这么大方,而且记性也是这么好。另一个镶着金边的红色漆盒里是放着是一对儿岫烟玉的镯子,做工精致,名贵非常。想来是老太妃所赐。
  在这两个盒子旁边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褐色盒子,极为不起眼。婉容打开一看里面的物实就爱上了。这是个极为小巧的装香料的瓶子,外面用的是中等的白水晶料子,磨制透明。最为有意思的是,用的内绘,在瓶子里面绘制的一株株西府海棠,煞是好看。
  这份礼物倒是出乎婉容的意料,只是看着这东西用料并不名贵。想来老太妃不会赏赐这种东西。那二公子。。。。。。。。
  婉容摇摇头,直觉不会是他。
  “姑娘想什么呢?摇头晃脑的。”
  ‘扑哧’一笑,婉容指着绿珠:“就你会贫嘴的,快把这茶叶和那对儿镯子放起来。”
  绿珠应了一声,瞧着婉容对那普通的小水晶瓶如此爱不释手的模样,一脸不解:“姑娘,看你手上那个瓶子不过是普通的白水晶料子,这样的瓶子奴婢手里也有好几个呢。为何姑娘会拿着不妨,如此喜欢?”
  婉容好笑的看了绿珠一眼,举起那瓶子在阳光底下,却见海棠树下若隐若现一个少女的身影。这少女穿戴的样式与她那日在王府穿戴的极为相似。随着婉容的手腕转动,那瓶子中小小的人儿竟似活了一般动作起来。
  “姑娘,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
  “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不过这内绘的手艺实在是精致的很。比那金顶雪片和岫烟玉的镯子更得我心意。”婉容拿着那小瓶子,从梳妆台上拿出一瓶子花露,到了一些进去。拧上盖子,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绿珠笑道:“姑娘果然还是小孩子性子呢。喜欢这些新奇东西。只是姑娘,这福王府送了东西来,咱们是不是也要回礼?”
  婉容摇摇头:“那太妃赏赐的物件可不能回礼,我新做了两个抹额,给太妃送去。太妃喜欢我的针线,这贵重的东西咱们又没有。”
  想了想,婉容脸上笼罩了一丝愁容,最难得是二公子司徒予的回礼。这金顶雪片极为贵重,据说宫里嫔位的娘娘若是不得宠的还喝不上呢。她若是送什么珍珠金银,未免流于俗套,况且她还舍不得呢。
  叹了一口气:“绿珠将我千年埋在桃树下的那坛子酒挖出来,好好把外面清理干净送过去吧。思来想去,我也没什么可送的。那位二公子手笔着实大了一些。这桃花妆酒,倒是还能拿的出手。只愿他不要嫌弃才是。”
  绿珠挤挤眼睛,戏谑道:“那王府二公子对姑娘这么上心,难不成是喜欢了姑娘不成?”
  婉容听着这句话,神色立刻肃穆起来:“这话不要到外面乱说,二公子送这礼打的也是太妃赏赐的名号,二公子自有婚约,乃是大长公主家的翁主,若是谁去外面说嘴。这不成了私自相授?你家姑娘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绿珠一下子讪讪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脸:“姑娘别生气,奴婢不过在姑娘面前说说,在外人面前哪能这么说呢。”
  婉容瞪了她一眼,随即把玩着手里的小香露瓶子,心中有些犹豫,想了半天看见床榻上挂着络子打的玫瑰花,心里有了主意。
  中秋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没过几日,圣人宣了圣旨,说原户部尚书李家的案子乃是被奸人诬陷,李大人刚正不阿实乃朝廷栋梁,然李大人已然死于苦寒之地。将原来李家的三等候爵位提为二等忠义候,由李大人嫡长子继承。并将京城李家原本的宅子还给了李家。封李夫人为三品安人。并允了现任二等候之子可参加科考。原本罪人之子九代不能参加科考,不能经商。
  听了这个旨意,李母一下子哭了出来,她娘家终是尘冤得以昭雪。李母搂着唐鸣鹤和婉容一口一个儿啊肉的哭的心疼。这边唐永明也是眼圈红红的。
  “母亲,这下子可好了,表弟他们终于能回来京城。只那宅子许久未打扫,孩儿派人先去清理,在置办些丫鬟小厮和一些家具备着,免得表弟他们回来还得东奔西跑的。”
  李母抽抽噎噎的:“你这孩子是个有心的,圣人虽然给了大嫂子他们三千金子,可偌大的一个家业,如今李家嫡系就剩下她们母子三人,未免凄凉。”
  “母亲这说的,表弟和表侄儿都是个有出息的,孩儿自小和表弟娴儿一块长大,如何能不担心呢?咱们家当时只保下娴儿一个,孩儿心里愧疚的紧。如今他们回来,能帮则帮,不愧对本心便是了。”
  唐永明走后,李母拉着唐鸣鹤和婉容的手絮絮叨叨的说那位从未见面的表舅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的儿,以后咱们李家起来了,你们两也就有了靠山了。”
  婉容和唐鸣鹤对视了一眼,急忙哄着情绪太过激动的李母休息下。两人这才退了出去。
  婉容心中感叹:“这下可好了,听老太太说舅舅原本文才最是好的,年仅二十就考中了举人,还是解元。若非当初外祖冒犯了先帝,那头号状元舅舅也不是不能得的。如今舅舅一家子回来,哥哥可要好好跟舅舅亲近亲近才是。”
  唐鸣鹤点头:“我却担心,当初舅舅一家获罪,咱们家只保下姨娘。这些年月也只是托人送些钱财衣物。我怕舅舅一家心有怨气。”
  婉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哥哥这就想的差了,自古便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老爷也有一大家子的事情要考虑,做到这份儿上已属难得。况且咱们家到底还在京中有些根基。舅舅他们回来若想尽快站稳脚跟只会跟咱们家走的近的。”
  “你说的也是。”
  又过了半月,才听见李家一家子回来的消息。这一日正是李家老小递了拜帖要来拜见的日子,李母晨时,哭了好几回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连忙穿了最严肃的衣裳,带着一家大小在外面相迎。




☆、李家回京城

  李母对李家重回京城极为重视,穿戴一新的站在门外领着一家子的大小候着,因为顾及李家刚从苦寒之地回来,家底不丰厚,李母还特意穿了半旧的衣裳,身上也没带什么贵重首饰。不过头上一根银簪子,手腕上两只素银镯子罢了。
  这一回,婉容站在了李母身边,也是穿戴极为素净,扶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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