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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菀如烟轻轻地喊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助。
“昭仪……要不找兰萱小姐帮忙如何？”
“兰萱？”菀如烟呆呆地念着兰萱的名字，然后又颓然地摇了摇头，“碧儿，我现在去哪儿找她啊？”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你……”
“碧儿，现在晚宴是否已经散了？”
“应该差不多了。昭仪有何吩咐？”
“你把梓玉叫来，让她帮我去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昭仪，你真的要侍寝？！”碧儿震惊地看着菀如烟。
“快去。要是皇上来了就来不及了。”
“昭仪……”碧儿为难地看着菀如烟，欲言又止，“好吧。碧儿这就去。昭仪，你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碧儿，尽管吩咐便是。记住，后宫中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要碧儿在你身边呢。”
“谢谢你，碧儿。”菀如烟会心的冲碧儿一笑。
“碧儿先退下了。”碧儿说完匆匆离开。
空旷的房间里，摇曳的烛光之下，是菀如烟略显消瘦的身影。
“我想我只能那么做了……”安静的房内响起菀如烟喃喃的低语。
据她所知，陈湘瑾的舅舅是屡建战功的大将军，而他的手上则握有数量相当足以威胁到皇帝的兵权。如果没猜错的话，陈湘瑾会得宠是因为她的舅舅……
“昭仪，梓玉已经和几个侍女去打水了。”碧儿很快便回来了，也打断了菀如烟的思绪。
“麻烦你了。碧儿，坐吧。”
过了许久，都还不见梓玉回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打水的地方是不是很远？”菀如烟担忧地问坐在一旁的碧儿。
“不是的。水井就在厢房后面的后院里。梓玉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去找她。”菀如烟立马起身前往后院。
“哎！昭仪！还是让碧儿……”话还未说完，菀如烟的身影已经没入了夜幕之中。
唉。若是这时候皇上来了可怎么办啊？自己现在去找昭仪，万一皇上真的来了，那不就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了？看来只能等着昭仪回来了。
菀如烟快步走进了后院，一眼便看到了水井边的几个人影。
“梓玉。”菀如烟轻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便走了过去。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水井，怎么可以……”
“你个小小丫头居然敢顶嘴？给我掌嘴！”
菀如烟隐约听到了争执声。
走近了一点，竟然发现一个陌生的侍女正高举右手，势欲掌掴梓玉。
“住手！”菀如烟怒喝。
那名侍女却置若罔闻，狠狠地向梓玉扇去！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后院响起。
“昭仪……”梓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为自己挡下那一巴掌的菀如烟，然后仿佛回过神来般慌乱地捧起菀如烟通红的脸颊，心疼地哽咽道：“昭仪……您……您没事吧？”
“梓玉，没事。”菀如烟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头逼视那名侍女。
却没想到那名侍女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她的身后正是淑妃陈湘瑾！
菀如烟冷冷地看着陈湘瑾，“淑妃，你这是作甚？”
“哎呀！原来是菀昭仪啊！真是对不起呢，本宫本来是在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的，却没想到你会冲上来，这不，我家丫头没收住手才……”陈湘瑾抱歉地笑笑。
没收住手？根本就是故意的！难道就没有听到她刚刚喊的那声“住手”吗？！
见菀如烟不说话，陈湘瑾以为她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便假意地说：“真是对不住呢。没想到这个没教养的丫头是菀昭仪的贴身侍女啊……湘瑾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不过，这丫头敢顶撞本宫，你说是不是该好好教训呢？”
“还真是让淑妃你费心了！”菀如烟冷冷地说，“梓玉，给我掌这个侍女的嘴！”
“是！”梓玉一听，立马上前狠狠地扇了那侍女一巴掌。
“菀如烟你！你居然敢教训本宫的侍女？！”
“淑妃，你刚刚应该也有看到吧？你的侍女扇了我一掌，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以下犯上！你说该不该打？！”菀如烟凌厉的双眸让陈湘瑾不禁感到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别停，直到我说可以了。”菀如烟转过头对梓玉说。
“菀如烟！你……你别太放肆了！！”陈湘瑾怒斥道。
“放肆？到底是谁先放肆的？！你不也是因为这里不会有什么人才敢让你的侍女掌掴我的吗？”菀如烟好笑地看着陈湘瑾，眼中透出丝丝危险。
“啪啪啪……”清脆响亮的耳光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看着那侍女双颊已红肿，泪水也已在不知不觉中花了她的妆容。菀如烟才缓缓地开口：“梓玉，你也累了吧？我们回去吧。”说完似警告般又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陈湘瑾。
也许她从未想过菀如烟会反抗，而且菀如烟的反抗竟让她束手无策吧。
“昭仪，你总算回来了……哎呀！你的脸怎么了？”碧儿慌忙拿来毛巾为菀如烟敷脸。
“都怪我……”梓玉皱着张小脸，低着头的样子活似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没有的事。”菀如烟向梓玉安慰地笑笑。
“昭仪……那个……皇上已经来了……现在在内屋里候着呢……”碧儿小心地看着菀如烟的脸色说道。
“怎么那么快？算了，你们都退下吧。”菀如烟深吸了一口气道。
“昭仪……”
“别担心！我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你们下去吧。”菀如烟安慰地拍了拍碧儿的手。
“昭仪……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去吧。”菀如烟点了点头。
待碧儿和梓玉退下后。菀如烟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
“菀昭仪，还不进来吗？”内屋里传来白焱淡漠的声音。
菀如烟一愣，随后淡淡地应了一声：“臣妾……这就来……”
28。…二十八章
内屋。
白焱闲闲地坐在窗边。
“臣妾给皇上请安。”菀如烟低着头福身道。
“平身。”白焱淡淡地回答。
“谢皇上。”菀如烟说完便静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再说话。
白焱则一手托着腮，一手把玩着桌上的杯子，也不开口。
一时间屋内安静地诡异。
“皇上，夜深了。”菀如烟还是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白焱将杯子放下，淡淡地扫了菀如烟一眼，紧抿的唇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朕宠幸你了？”
“皇上！您应该知道的……”菀如烟仍是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个莫测的君王。
“知道什么？四弟和你的事？”白焱似很疑惑的样子。
“皇上……臣妾……想要和您做一笔交易……”菀如烟忐忑地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白焱冷笑，懒懒地转过头来正视菀如烟，“交易？你认为你凭什么能和朕谈交易？你又有什么筹码能让朕和你交易？”
“皇上……”菀如烟缓缓抬起头，对上白焱冰冷的双眼，弯唇。
白焱看着菀如烟有些红肿的左脸颊挑了挑眉，“怎么弄的？”
菀如烟轻轻抚了抚还有些疼痛的脸颊，轻笑道：“拜淑妃所赐。皇上，我想我可以帮您除去淑妃。”
白焱兴趣索然地看着她，缓缓道：“就这个吗？除去她对朕又有什么好处？”
“皇上，淑妃的舅舅对您还是有所威胁的吧？”
“那又如何？这件事朝中之人都是有所耳闻的。”
“您对淑妃的宠爱也是有着她舅舅的原因吧？”
白焱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弯唇道：“然后呢？你想和朕交易什么？”
“以臣妾愚见，若是能让淑妃在宫中落下什么罪名的话，您就可以借着淑妃的罪名收缴将军手中的兵权以解除您的一块心病……”菀如烟细细道来，她仔细地观察着面前君王的神情以便随机应变。
白焱的眼中带了几分探究静静地审视着菀如烟。
半晌，他才开口：“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办到？朕先说清楚了，就算朕答应了你的交易，朕也不会出手帮你的。”
“皇上放心，臣妾还是有些把握的。”菀如烟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笑容中带着满满的自信。
“那么……你想要什么？”白焱垂下眼睑，掩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锐利。
“皇上您应该很清楚臣妾想要的。”
白焱勾起一抹带着玩味的笑容，“啧！让朕来猜猜……是想要……后位吗？”
菀如烟一愣。明明他很清楚的。是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吗？
“怎么？不是吗？”白焱见菀如烟不语，又淡淡地开口，“明明这个后宫中那么多人都觊觎着那个位置的……那个位置对你来说真的毫无诱惑吗？”
“皇上您明白的……臣妾只是求皇上让我全身而退……”菀如烟低下头去，轻浅地呼吸。她很明白她所能做的根本不能和她所提出的要求打上等号，她明白她的要求很过分。明明自己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了……明明自己是要永远地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了……可是还是想要去挣脱命运的枷锁……
“你不觉得你应该认命吗？而不是在这里自以为是地跟朕谈条件！”白焱眯起狭长的凤眼，眼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以及浓浓的危险。
“皇上，臣妾很明白您大可以让其他的嫔妃帮助您除去淑妃……可是您是明白的，臣妾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儿，您又何必强求呢？况且，您根本就不会对臣妾有所留恋，臣妾的离开对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菀如烟，朕可以答应你。只不过……你必须留在朕的身边。一年之后，朕自然会给你自由。如何？”白焱笑得温和，可那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那笑容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让菀如烟感到窒息。
“一年……”菀如烟微微沉吟，然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谢皇上！臣妾不会让您失望的！”
只要一年她就可以拥有自由了……虽然不是自己预想的样子……但白焱能够答应已经让菀如烟很高兴了。
“不早了。帮朕更衣。”白焱站起身对菀如烟道。
“好。”菀如烟露出一抹很纯的笑容，让白焱不禁有些怔忪。
待白焱回神，菀如烟已站在面前，一脸认真，小手已经在和他的腰带“作斗争”了。
这什么破衣服啊？平时都是碧儿帮她更衣的，她自然对这种古人的衣服一窍不通。汗……
白焱低着头，看着那双小手和那根腰带“缠斗”了许久，唇边不觉地溢出了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微笑。
“不是这样解的。”白焱轻笑着说。
“唔……可是……我真的没有给谁更过衣啊……”菀如烟委屈地撅起了嘴。
忽然一双大手轻轻地覆在她的手上，握着她的手将那该死的腰带轻而易举地解了开来。虽然他也不甚清楚如何更衣，但要比菀如烟好许多了。
菀如烟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很不雅地切了一声，“切！有什么了不起？”
说是菀如烟在帮白焱更衣还不如说是白焱在教菀如烟如何更衣。
不久，白焱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只着一件白色的单衣。
菀如烟转过身去，傻愣愣地盯着床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深奥的问题，一副苦恼的样子。
“菀昭仪不更衣吗？”白焱将下巴抵在菀如烟的肩上，暧昧地冲着她小巧的耳垂吹气。
“呃……那个……”菀如烟别扭地往前挪了挪，跟身后的君王保持安全距离。
“朕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紧张什么？”白焱看着她谨慎地样子不禁失笑。
“呃……安全距离还是需要的……那个……臣妾想和皇上打个商量……”菀如烟弱弱地仰头看着他。
“说。”白焱看了看床，心中也猜出了什么来。
“那个……这里只有一张床……所以……皇上您是不是该……睡地上……”菀如烟越说头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让君王睡地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自然也无法说得理直气壮。现在只能呈鸵鸟状……
白焱就这么看着她半晌，硬是没说一句话。
呜……他不会是生气了吧？可是睡地上好硬的……她不要啊……
“那个……皇上……您应该也知道的……礼让是传统美德……您是不是也该让让臣妾呢？”
白焱不语，径自走了出去。
哎？真的生气了？！
菀如烟愣愣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