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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吧,王琰之死,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但不是现在,你懂吗?”
“在下这就告退。”
王天不敢应答,原本气势汹汹的他,领着王家众人狼狈无比的退去。
“这老狗到底还是怂了,不算很傻……”
无声无息中,秦羽身边,出现一名黑衣老者,神色冷漠的看着离去的王氏众人。
秦羽没有说话,他摸了摸鼻子,手中多出一抹血迹。
脸色,重新阴沉起来。
其鼻孔中,无端端流出鲜血,显得十分古怪。
“这玄阳诀对殿下的负荷还是太重了,少用为妙……”
黑衣人转身看到此幕,脸上没有任何异色。
自古以来,功法修炼便有严格的门槛,若无特殊际遇,强行修炼,下场都是凄惨无比。
秦羽看着手中鲜血,神色阴晴不定,沉声道:“龙门大比,高手辈出,若不剑走偏锋,如何冠绝群雄。三年前我没有夺得第一,三年后,绝对不容有失。不过这玄阳诀还是不够稳定,计划得提前了。欣妍若是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如您所愿。”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再度消失,仿佛他从未存在过一般。
紧接着,青玄会成员和皇室护卫现身,秦羽面露微笑,恢复常态。
思过崖。
凌霄剑阁中,思过崖是一处颇为特殊的地方,这里只关押妖孽翘楚。
若是寻常弟子犯了同样的禁,要么贬去草木峰做杂役,要么关进地牢受刑。
可此地看守之严,却比许多宗门要地都要严,比之玄武殿、功德殿也不遑多让。
关押此地,想要逃走和强行离去,比登天还难。
而且一旦被发现有逃走的迹象,看守此地的执事,是可以就地斩杀的。
崖前是无尽幽寒的深渊,深不见底,崖后是昏暗潮湿的洞穴。崖上除却几颗干枯的古树,三面悬空,云雾皑皑,空旷无边。
思过崖中,梅护法与林云,讲解了一番此地的规矩后。
便将身后的执事尽数挥手喝退,轻声道:“人都走了,和我说说吧,为何要对王琰出手。”
梅护法肯定相信林云出手,定有其理由在,而且眼前这少年向来冷静。
并非鲁莽之刃,怕是有其深意。
林云不语,取出一根银针,这是王琰第一次躲开的那根银针。
“这是何物?”
“血雨银花针。”
“不可能……”
梅护法脸色微变,血雨银花针他是知道的,可这等左道异宝,早已因太过恶毒,销声匿迹。
即便有,也不该出现在大秦帝国。
当年天机门被灭,左道异宝,便是用一件少一件,十分稀少。
即便是整个南华古域都十分少见,何况是大秦帝国。
“护法,一试便知。”
咻!
银针从林云手中,一闪而去,梅护法接过后,以此针刺在手指上。
一滴鲜血,从指尖冒出,在半空中眨眼变得漆黑一片,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的确是血雨银花针。”
“当日寂灭山脉中,王琰虽然蒙着脸,可我对他的眼神看熟悉了,已确定就是他所为。白天,我以此物试探他,他失言之下,叫出了此物的名字。”
“你确定?”
“确定。”
梅护法脸色显得有些阴沉起来,以王琰的眼界,是不可能知道血雨银花针的。
不止是王琰,就算是许多紫府长老,也未必听说过。
“所以你选择直接杀他?你可以和宗门通报,没必要自己动手,将自己逼上绝路。”
“我有想过。不过对宗门来说,这也算不得铁证,反而打草惊蛇,说不定就让王琰跑了。我在葬剑林中,耽误了十天,不可能再让他王琰多活下去。”
林云神色波澜不惊,平静的说道。
梅护法顿时无言,林云说的很对,但凭他这一番话,的确算不得铁证。
宗门想要以此来杀王琰,怕是很难做到。
算是明白,林云为何选择当众斩杀王琰了,许多事就算知道真相宗门也没法动手。
他如此做,相当于替宗门出手,报了欣绝的仇。至少表面上出手的人,死在了他的剑下。
“除了兵刃之外,你选两样东西留着吧。”
梅护法岔开话题,取出林云的储物袋,算是对他额外开恩。
关思过崖是来此受罚的,按理来讲,不能取走任何东西的。
林云若有所思,取了一枚记载着大风劲的武学玉简,一本青玄笔录。
“你有没有想过,王琰可能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能另有他人。”
梅护法看向对方,沉声说道。
“有想过,师兄临别前说过,有人不想让他出现在年底的龙门大比。其中恩怨纠葛,梅护法,或许比我知道的多。”
林云沉声说道。
适才,霄云广场中,洛锋长老言语间谈到了一场十年前的往事。
欣绝之死,并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
“知道又如何?”
梅护法苦涩一笑,叹道:“你别怪阁主,阁主确实是在保护你,许多事三言两语没法与你说清。但你只需明白一件事,太过耀眼,也许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你。让人不在注意到你,反而会安全许多。”
“哪怕自断一条玄脉吗?”
林云自嘲一笑。
“对,哪怕自断一条玄脉!”
梅护法神色肃穆,却是认真无比的道。
他的目光,四处打量起来,看着思过崖上的一草一木,轻声道:“思过崖中,有许多剑阁前辈待过,有人在这里发疯,有人在这里沉沦,有人在这里入魔,也有人在这里涅槃重生。”
许久之后,他的视线重新落在林云身上,沉吟道:“保重。”
当思过崖中,只剩下林云一人时,天地间,无穷的寂寞和萧索扑面而来。
阵阵寒意,无端涌入心间。
就连风声在这崖上,也是微弱不稳,万籁俱静,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林云就地盘膝而坐,运转真元,调息伤势。
他自断玄脉,内伤颇重,没有一段时间静养,很难恢复。
内视之下,可以发现,他第九条玄脉,寸寸碎裂,盘根错乱,看上去触目惊心。
如此惨状,让人十分无奈。
眼下,他想要重新晋升玄武九重,比同等资质的武者,要难上十倍不止。
也许,也许好多年都没指望。
“这是……”
可就在此时,他心中闪过抹讶异,发现体内无端多出三道金色的印记。
每一道印记,都蕴含着澎湃无比的真元。
真元无论质量和数量,都远超林云巅峰时期,一道印记,就能媲美他玄武九重的真元。
林云豁然睁开双目,眼中闪过抹异色。
这是本源修为!
是梅护法,他之前在霄云广场上,拍在自己肩上的三掌没有那么简单。
但当他想要吸收这印记中的真元时,却遇到一股阻力,碎裂的玄脉,隐隐作痛。
当即醒悟过来,这印记,得他玄脉重新凝聚之时,方可炼化。
山脚下。
梅护法遥望山峰,本是中年模样的他,两鬓生出些许白发,眼角多出几缕皱纹。
“小家伙,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能不能涅槃重生,还是得看你自己。”
第397章 跳,还是不跳?
眨眼,十天过去。
思过崖中,靠着龙象战体诀,原本伤重的林云几乎全部恢复。
唯独碎裂的第九道玄脉,尝试好几次,都没法凝聚。
以林云浑厚真元,突破第九重,本该是轻而易举,就可水到渠成突破玄武九重。
毕竟,他之前吞服炼化过一枚血炎果,一枚乾坤阴阳丹,两样都是八公子梦寐以求的天地奇宝。
底蕴仍在,甚至可以说真元澎湃,浩瀚如海。
即便真的和玄武十重动起手,比拼真元,也不会相差多少。
奈何,他是玄脉碎裂,与寻常武者正常突破并不一样。
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强行冲击之下,痛的撕心裂肺,反而加重了伤势。
只得另辟蹊径,每日以真元温养,修补玄脉。
倒也有些进度,只是微乎其微,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打通第九道玄脉。
若是常人,碰到如此困境,只怕早已心如死灰。
林云却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开始修炼岁月心经,以岁月之力凝练真元的同时,将此功法朝着第二重迈进。
闲来无事,便观星望月,看云海无边,听风赏雨。
空旷寂寥,连心跳声都似乎有回音的思过崖,对林云来说却是一处难得修心之地。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一月。
秋意渐了,山崖中寒意更甚。
只是这山中一月,却像是过去一年之久,远离俗世,一分一秒都过的十分漫长。
期间剑阁风波不止,白黎轩以惊人的速度崛起,其晋升玄武九重,向世人展现出圣体的可怕之处。
圣体!
所谓武者修炼,无非两点,一是根骨一是悟性。根骨决定着武者的修炼速度,同样的资源,圣体晋升的修为可能是灵体的数倍,甚至十倍之巨。
时间,永远站在圣体这边。
给他时间越长,他的成长速度便会越快,白黎轩向大秦昭示了什么叫做石破惊天。
他闭关太久,大秦快将他遗忘,可当出关的一刻,没有人能够不去关注他。
原因无他,光芒太过耀眼罢了。
只不过这一切,林云都不知晓,也无法知晓。
这一日,林云脑海中,突然有一道光芒炸开。无数信息,犹如潮水般涌现,凝聚为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不断闪烁。
其过目不忘,一息之间,全部将其记住。
却是岁月心经突破二重,这些精致古老的符文,乃是一个个玄师梦寐以求的二品灵纹。
常人修炼灵纹,先别说灵纹稀少,搜寻不易。就算灵纹齐全,想要记住都极为困难。
可眼下,当他突破岁月心经的二重时,数不清的二品灵纹便深深的刻在其脑海中。
甚至无需刻意去记,稍稍一想,便完整无缺的浮现出来。
“火焰纹……”
心念稍稍一动,林云随手捡起一根枯木枝,便在地上随意画了起来。
真元凝聚,在岁月之力的加持下,初始落笔还颇为生涩。可渐渐熟络之后,笔走龙蛇,苍劲有力,铁画银钩,书写起来,行云流水。
哗!
当最后一笔落下,完整的灵纹,犹如一道火焰燃烧起来。
林云吐出口浊气,瞧着地面上的火焰纹,若有所思。
接近四十天,总算是将岁月心经突破,小有所获。
他来了兴致,一口气画出许多二品灵纹。
雷云纹、狂风纹、庚金纹、青木纹……一个个孤立的二品灵纹,在地面上接连出现。熠熠生辉,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灵气十足。
灵纹是非常玄妙的存在,可以用来炼丹、可以炼器、可以布阵……
可以杀人吗?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林云摇了摇头,不在去想。
闭上双目,林云盘膝而坐,心神内视。
丹田处,冰晶一般的紫鸢花,共有七十一片花瓣,只差一片,剑诀便可晋升九重。可这一片,却难如登天,想要突破并不容易。
在紫鸢花下方,有一圈圈淡色的光纹,犹如水波泛起的涟漪。
细细数去,一共有十八圈光纹,每一重光纹代表着一道岁月之力。
在岁月心经晋升玄武二重后,原本混合在真元中的岁月之力,凝练为实质化的光纹。
心神朝第九道玄脉看去,与最初相比,这破碎的玄脉恢复了些许。
可总体而言,不到十分之一,完全恢复,至少还需两年光景。
“两年……”
林云喃喃自语,真的要在这思过崖呆上两年吗?
思过崖,就是一个牢笼,只是比起其他牢笼开阔了一些罢了。
但说到底,也是一个牢笼。
禁锢于此,就像是将一头猛虎关在笼子中,缩着身体,无法动弹。
只有深处其中,才能切身体会到这种憋屈和苦闷。
在后方干燥的洞窟中,墙壁上有许多带血的抓痕,触目惊心,一片凌乱。
是曾经关押在此的弟子,与苦闷中,以手指硬生生在坚硬的墙壁上抓出来的。
径直走到崖边,云雾缭绕中,底下深渊,涌上冰冷的寒风。
一片幽寒,无法看清,多看几眼便生出阵阵恐惧。
未知,总是如此,总能让人恐惧。
“不知道师姐醒过来没有。”
林云轻声自语,眼中闪过抹忧虑。
思过崖外,最担心之人,自然非欣妍姐莫属。
一念及此,便会涌出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离开这思过崖。
可转眼就会想到,离开又如何,欣绝师兄因他而死,真的有勇气去见欣妍姐吗?
他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云海,眼中神色,怅然无语。
叮叮当当……
云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