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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说到这里，瞥了林墨一眼，“你可知道，那老东西算错一点的代价是什么吗？”
“是什么？”
“被翻盘了，棋盘被毁了，棋子也没了。最重要的棋子也不知所踪，老东西谋划一生的大盘全都一朝丧尽。不过，老东西毕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哪怕棋盘翻了，还是可以逆转的，而棋子也可以重新再布。四百余年过去了，老东西的布置应该都差不多了。”
老者说到后面，喃喃自语起来，语气充满了凄然，“而我们，却早已沦为弃子。”
圣宫大帝无意透露出来的这句话，给林墨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他没死么？”林墨赶紧问道。
“死了吧……也可能没死，反正死没死谁知道。圣宫已经不在了，老东西也不知所踪，或许死了，也或许还活着。其余人，死的死，装的装，跑的跑。反正，今时不同往日了。人是会变的，人心是世间最不可捉摸之物。”老者说到后面，深深的盯了林墨一眼。
这一眼，给林墨感觉相当古怪，最后那句话，似乎是圣宫大帝专门说给他听的一样。
为何，对方要说这般话？
“林墨，昔年之事如何，我等无法评价，也没必要去深究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解决眼前最大的麻烦。黑尊已经快撑不住了……”兮择传音道。
闻言，林墨心中一凛。
圣宫到底有什么秘密，现在深究有意义吗？更何况，一个疯子，一个意识残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根本就无法弄清到底圣宫昔年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林墨还有些线索，结果圣宫大帝和森罗的话，搞得他都乱了。
算了，不去想那些事了。
林墨无奈摇头，显然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的事了。
圣宫大帝若是认识自己的话，恐怕早就开口说了，而至今都没说，要么就是不认识，要么就是装作不认识。可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圣宫大帝已经疯了。
“我想请你帮忙，帮我救一个人。”林墨对圣宫大帝说道。
“救那个丫头的父亲么？”
圣宫大帝瞳孔猛然一凝，“本帝没杀他算是不错的了，还让本帝救他？别想，也别再说，更别求，本帝不会帮他任何一个忙。要不是那个小丫头当年挺招人喜欢的话，她早就死了。你们要救，就自己去救，本帝不会理会你们之间的事。”
第1567章 帝师的布置
“我就说了不行吧。”
兮择无奈摇头，他很清楚圣宫大帝和黑尊的仇怨，哪怕这家伙疯了，也依旧很记仇。
每次黑尊进入秘地，都特意避开此地，主要是不想和圣宫大帝打，免得这个疯子疯起来，可是会出意外的。
“难怪帝师当年会废掉你的传承了，你身为二帝之一，却如此懦弱，难怪会从帝境滑落下来。”林墨突然面露嗤笑道。
“林墨，你疯了，刺激他做什么。”兮择脸色一变，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小疯子，你好端端的跑去刺激这个疯子，那不是找死么。
果然，圣宫大帝脸色变得阴沉至极，目光紧盯着林墨，“好大的狗胆，你有何资格说本帝？不过区区半皇层次罢了，本帝杀你如杀狗。要不是念及你和圣宫有渊源，你早就死了，还能站在这里和本帝说话？”
“口口声声本帝本帝，你还是大帝？你如今只是准帝而已，有什么资格自称大帝。区区半皇层次，你当年还不是从半皇层次走到帝境的。怎么？成了大帝后，就看不起半皇层次了？你成为大帝耗费了多少年？森罗，你知道他成为大帝耗费多少年了么？”林墨望向森罗。
“当然知道，他耗费了一百二十三年的时间才成帝。”森罗思索了一下说道。
“一百二十三年时间，你才成帝？那从步入修行之途，到突破三大界限，他又耗费了多少年时间？”林墨继续追问到。
“二十六年。”森罗肯定的说道。
圣宫大帝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却是没有开口反驳，因为森罗所说的是事实，他确实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达到那等程度。
“那你可知，我从修炼至今，达到这般程度，耗费了多少年？”林墨对圣宫大帝说道。
“多少年？”圣宫大帝沉声道。
“三年时间，也就是说，你耗费了二十六年才做到的程度，我三年就做到了。或许，我现在不如你，可以后呢？你能和我相比么？我全方位三大界限突破，一旦踏入人皇境，那将会大圆满蜕变。步入人皇一境，我可战准帝！”林墨傲然说道。
三年时间……
圣宫大帝怔住了。
一旁的兮择也诧异的看着林墨，他是知道林墨成长速度极快，但却没想过林墨从修炼至今，才用了三年时间，这小子不是从小就修炼的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林墨的成长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妖孽了，而是足以震惊遗族和神城的绝顶妖孽。
“大哥，你太厉害了，他不如你。”
森罗连忙吹捧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那你这么厉害，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那肉还在烤着呢，再赶紧回去，就要烤焦了。”
听到后面那句话，林墨脸色一阵发黑，你小子不会说话，能别开口么。
圣宫大帝凝视着林墨，神情变幻不定，这副模样根本不像是疯子，然而林墨却知道，真正的疯子是不会随意暴露出自己的癫狂状态。
圣宫大帝确实疯了，心智已经出了问题。
只是，他曾为大帝，所以才能保持着一点理智。
“要本帝帮你可以，解开此地封禁，本帝出手就是了。”圣宫大帝突然说道。
“兮择？”林墨望向兮择。
“你真相信一个疯子？万一解开他的封禁，这秘地恐怕没人能压制得住他，除非大帝前来，可大帝轻易不入修罗杀场……”兮择沉声说道。
“为何大帝不入修罗杀场？”林墨面露疑惑。
“你以为修罗杀场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混乱之地，早年遗族和神城，还有修罗域早有所约定，大帝不入修罗杀场，修罗域才没干涉遗族和我们神城之间的事。若是破坏这个约定，会遭受修罗域的报复。修罗域的报复有多可怕，你根本就想不到……这修罗域蕴含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兮择说到后面，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靠他了，只能靠我们自己。”林墨说到这里，望向圣宫大帝，“沙罗在哪？”
“你说那个小丫头么？她进到深处去了。你要去？那你最好做好死的准备，那个老东西不知道在深处放了什么东西，进去的人都没办法活着出来。”圣宫大帝指向了宫殿群后方。
“沙罗进入禁区了？”兮择脸色一变。
“禁区？”林墨望向兮择。
“是这一片秘地最危险的地方，里面有着诸多威力可怕的布置，不小心陷入，很可能就会陨落。昔年黑尊大人和冰武缘都尝试进入禁区，最后只能走到边缘位置，就不敢再继续走下去了，凶险太大了。”兮择摇了摇头，“算了吧，别进去找死了。”
“那三天后呢？该如何解决？”林墨问道。
兮择没有说话，他也知道没办法解决，除非能离开此地。
其实，林墨原本是有办法离开的，但后来想到自己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永恒古城之门的开启需要耗费海量的神液。
刚刚开启将森罗带出来，已经耗费了永恒古城剩余的神液了。如今，永恒古城已经无法开启了。
所以，林墨只能用另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找到沙罗和神域碎片。
圣宫大帝口中所说的老东西的布置……
不就是帝师的布置么？
帝师在这里布置了什么？林墨不清楚，但这里面肯定有神域碎片。沙罗都跑来了，那么说明她曾见过，可能是小时候误入过也说不定。
“你在外等着，我进去看看，如果一天之内没有出来，你就自己想办法离开吧。”林墨对兮择说道。
“既然你要去，那本皇也不多说什么了。”兮择点了点头，他没有理由阻止林墨。
没有多说什么，林墨让森罗跟着兮择走出这一片宫殿群后，才独身一人朝着深处走去。至于圣宫大帝，则是掠到了一座尚未完成的宫殿上，继续雕刻起来，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来到宫殿群后方，林墨看到的是无限的深幽，到处被黑暗笼罩，不过和外界的黑暗不同，这些黑暗像是一片无尽的星空一样，一眼望去有着诸多星辰在闪耀。
“穹宇绝神阵……”林墨当即辨认出这个阵法，正是帝师最巅峰之作。
也是帝师融合了万法布置出来的，据说连帝尊踏入都会被困住，可见这势阵的可怕。
换做其他人，自然会感到危险，而对林墨来说，这地方不但不危险，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很久以前他就来过，仿佛他亲手布置过这个势阵。
亲手布置……
林墨的心猛然一凛。
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第1568章 恶念
这个突然冒出的念头，让林墨感受到了莫名的不安，他的记忆中可没有来过这里的情景，为何会出现这种想法？这种感觉相当不对。
看着穹宇绝神阵，林墨犹豫着要不要踏入。
如果没有刚刚那个感觉也就罢了，林墨会毫不犹豫的进入里面，可这种感觉滋生出来后，却让他的意识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仿佛，在他的到来之后，冥冥中出现了一些定数。
林墨微微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后，吐出浊气，是想太多了吧，又或者是错觉，也可能是帝师的传承带来的熟悉感，毕竟他继承了帝师部分的传承，说不定那种感觉就是传承引起的。
没有想太多，林墨迈步踏入了里面。
这时，四周的星辰开始变化了起来，林墨没有过多理会，因为这是这个势阵必然的变化，他本身就知晓这个势阵的布置之法，所以倒是不会被势阵所伤。
“你来了？”黑暗中传出了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林墨猛然停了下来，神情满是震惊之色，这声音是帝师的。
这时，四周的黑暗涌动，无数星芒汇集在一起，组成了一道熟悉至极的身影，一名年轻男子，瘦弱而虚弱，像是病了很久一样。
唯一不一般的是，对方的眼睛深邃到了极致，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沧桑。
“你是帝师留下的影像？”林墨凝视着年轻男子。
“是！也不是！”帝师微微摇头，“无论我为何物，你皆是我的传承者，秉承着我的一切。可以说，你算是半个我，能明白吗？”
“半个你？”林墨眉头一皱，神情明显有些抗拒。
“抗拒是很正常的事，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一直以来，是不是很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来历？”帝师淡淡的看着林墨说道。
“是。”林墨点了点头。
“你的身世来历太过于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你乃荒古最后一人，也是唯一一个从荒古时代活下来的人。至于你的族人来历，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其中最大的秘密就是永生之秘。”帝师缓缓说道。
“永生之秘？”林墨一怔。
“嗯。”
帝师微微颔首，“生灵为何修炼？追求强大的力量么？没错，这是最基本的需求之一。为何说是需求？因为那不是生灵修炼的真正目的，力量只是生灵手持的利器而已。生灵最终追求的乃是永生，与天地同存，永远的活下去。修炼只是为了突破桎梏，让自身更加长寿。”
“帝尊可活万年以上，大帝可活七千年，而人皇至少可活上千年。人皇境界以下，半皇最高可活六百余年左右。所以，修炼是为了什么？追求更高境界，追求所谓的真谛？说直白点，还不是为了让自身活得更长久。自古以来，所有生灵都在找寻永生之秘。然而，却没人能找得到。”
帝师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后，才接着说道：“我天生无法修炼，注定无法活太久，可我不愿就如此放弃。所以我修尽万法，可却始终无法找到永生之秘。然而，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永生之秘很有可能存在。”
“你是说我能复活的能力？”林墨沉吟道。
“没错，你很独特，每死一次，都会复活一次。然而，这种能力也不是永生之秘。你死了之后又重活，原本你的意识会消散，会重新出现新的意识。纵使躯体恢复如初，你还是原本的你么？”帝师说到这里，望向林墨。
林墨摇了摇头。
帝师说的没错，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圣宫的任何记忆，很显然自身原本的意识早就丧失了。也就是说，一旦死亡出了意外，那么就算再重活，他也不会是现在的林墨了，将会由新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