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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猪猡说,从今往后,他再也不敢叫‘巴克’这么响亮的名字,只要大巴克大人能饶了他,他就在名字前面叫一个‘小’字,就叫‘小巴克’。
“哈哈,来自红溪镇的小巴克,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些话就像是寒冰凝结而成的破甲锥。
顺着头盖骨的缝隙,狠狠刺入了野猪巴克的大脑。
瞬间把他的三分醉意全都冻住了。
而在大脑皮层上的冰层龟裂之后,从里面喷涌而出的,却是比岩浆更加炙热的万丈怒火。
“来自红溪镇的小巴克”?
去他妈的,再也不会有别人了,这个妖里妖气的声音,说的就是他!
“啊!”
野猪巴克双目赤红,抡起拳头,一步窜过拐角。
就看到臭烘烘的垃圾堆旁边,半坐半躺着两个醉醺醺的鼠民。
其中一个鼠民彻底醉翻,钻进个没底的大箩筐里,蜷缩着身体,呼呼大睡,鼾声四起。
另一个同样醉得厉害的鼠民,却没意识到同伴早已听不到他的声音,甚至摸不清同伴的方向,却将一个脏兮兮的拖把,当成了同伴的脑袋。
他十分亲热地搂着拖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可惜,我们不是血颅角斗场的杂役,不能亲眼看到那个猪猡跪地求饶,叫自己‘小巴克’的样子,嘻嘻,嘻嘻嘻嘻,那一定特别有意思!”
野猪巴克怒不可遏!
不仅仅因为对方的污蔑。
更因为对方的身份。
这家伙尖嘴猴腮,两个爪子皱巴巴的,背后还拖曳着一条短短的老鼠尾巴,拥有大量的老鼠特征。
他是一个鼠人!
鼠人是图兰文明各个族类和阶层中,最受鄙夷的存在。
事实上,之所以将“贱民”称为“鼠民”,就是因为鼠人最胆小,最肮脏,最卑鄙的缘故。
绝大部分鼠民,体内并没有流淌着丝毫鼠人的血脉,身上也看不到一星半点的老鼠特征,除了比较瘦弱和猥琐之外,和氏族武士的差异并不大。
他们也被认为是有可能改造好,用鲜血乃至生命来洗刷耻辱,重新加入氏族的。
鼠人又是另一回事。
被认为是无可救药,不值得宽恕和改造,早就被祖灵彻底放弃的族群。
一句话,鼠人就是贱民中的贱民,渣滓中的渣滓,懦夫中的懦夫,是“图兰之耻”!
之所以这么卑劣的族群,直到今天依旧大量存在于图兰泽的各地。
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繁殖力实在太惊人了,就像是真正的蟑螂和老鼠一样。
无论氏族老爷们如何扑杀和剿灭,仍旧剿之不尽,除之不绝。
这倒也好。
毕竟,铸造工坊,古老矿洞,建筑工程,还有炮灰部队,都需要源源不断填入大量新鲜血肉,才能高速运转的。
红溪镇也有不少鼠人。
全都是氏族老爷们的奴隶。
远远看到野猪巴克走过来,全都要匍匐在地,把脸深深埋进淤泥里,免得被巴克老爷看到他们讨厌的样子,脏了眼睛。
没想到,在黑角城,连一个贱民中的贱民,都敢编排起老爷的闲话来了!
野猪巴克想都没想,暴喝一声,抡起一脚,正中鼠人的胸口。
鼠人醉得厉害,根本没注意到野猪巴克的出现,还在那儿满面红光,唾沫横飞,喋喋不休。
忽然被踹飞三四臂的高度,重重砸在墙上,又像口破麻袋一样滑了下来,却是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瞪圆了眼睛,腮帮子高高鼓起,“哇”一声,喷出大量鲜血和呕吐物。
野猪巴克的堂兄弟听到动静,急忙赶来查看。
看到野猪巴克的皮靴上沾染了呕吐物和血迹,还以为这个蜷缩成一团直哼哼的鼠人,无意间冒犯了他的堂兄。
“巴克,怎么回事?”
堂弟拥有一双细长的眼睛,算是众多红溪镇野猪武士中,比较沉稳的一个。
他蹲下来看看鼠人的穿戴,又摸了摸衣服的质料,扭头道,“这家伙穿得不错,不像是普通杂役,最好不要直接打死,如果他真的冒犯了你,找到他的主人,让主人给我们一个交待!”
“我当然不会打死他,否则,刚才一脚就踢爆他的心脏了!”
野猪巴克恨恨地将鼠人拽起来,先查看了一下他的胸口,轻蔑地啐了口唾沫,“真是贱骨头,还挺耐打!”
却又按捺不住怒火,再次朝鼠人的尖嘴猴腮上,不轻不重地捣了一拳。
当然,是他自以为的“不轻不重”。
鼠人却被他揍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口吐白沫,剧烈痉挛起来。
“哼!”
野猪巴克见他真的要死,这才放开鼠人,让堂弟去弄一盆清水,顺便把其余三名来自红溪镇的同伴也叫来。
“可是,究竟为什么啊?”堂弟疑惑道。
野猪巴克“吭哧吭哧”了半天,大脸涨得通红,只是道:“少废话,让你去就去,待会儿就知道了!”
不一时,五名来自红溪镇的野猪武士,将酒馆后巷堵得严严实实。
一人抱着胳膊,将重型战刀夹在咯吱窝下面,站在巷口,目露凶光,帮他们把风。
其余四人,将鼠人围成一团。
一盆清水泼到脸上,又在胸口重重按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将这个特别扛揍的鼠人救醒。
这家伙刚刚灌下去的劣酒,统统混合着呕吐物喷涌出来,又被剧痛刺激,却是清醒了七八分。
见到四名凶神恶煞的野猪武士,像是四道高墙,将他堵得结结实实,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挣扎,一边蠕动,拼命求饶。
“各位英明神武的武士老爷,我,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冒犯了各位,我,我实在罪该万死,但我只是一个既卑贱又肮脏的鼠人,不值得老爷们亲自动手——就算,就算老爷们一脚踩死我,也会弄脏你们的鞋底,是不是?”
鼠人痛哭流涕,丑态百出。
他的眼泪让四名野猪武士都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后退半步。
倒是收起了继续揍他的心思。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野猪巴克沉着脸问。
鼠人目光闪烁,像是羞于说出自己的身份,只是畏畏缩缩道:“我,我好不容易休息半天,出来找点乐子。”
高等兽人嗜酒。
鼠民也不例外。
而且图兰人的规矩里,并不禁止鼠民出入酒馆——甚至是强者云集,金碧辉煌,最高档的酒馆。
只要这个鼠民不怕强者喝得醉醺醺的时候,随手一挥,把他的脑浆打出来就行。
很显然,绝大部分鼠民还是怕的。
就算他们想要找乐子,也会专门找最低级的廉价酒馆,专门招待鼠民的那种。
鼠人又是鼠民中最底层,最受鄙夷的存在。
去了最低级的廉价酒馆,都有可能被别的鼠民欺负。
跑到酒馆后巷里,偷偷弄两瓶劣酒解解馋,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野猪巴克没有起疑。
却也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
他用拖把头,捅了捅鼠人胸口被自己踹出来的淤青,道:“你还没回答本大爷的问题,你他妈究竟是什么人!”
鼠人伤上加伤,被捅得吱吱乱叫。
却像有什么顾虑,始终不肯正面回答。
搞得野猪巴克都诧异起来,对同伴们说:“黑角城就是不一样,这里的鼠民,连老爷的问题都敢不回答,难道这里的武士,都不知道怎么调制鼠民的么?”
这时候,那名长着细长眼睛,比较沉稳的堂弟,从地上捡起了一枚金闪闪的徽章,递到野猪巴克手里。
应该是刚才飞踹鼠人的时候,从鼠人的衣服里掉出来的。
徽章上,刻着一对小巧玲珑的猫耳。
第985章 杀人夺宝
“这是什么?”
野猪巴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想起黑角城里哪个豪门大族,会把这么可爱的图案,当成家族的战徽。
“咦,是糖屋的标志!”另一名脸上长着青色胎记的堂弟却说。
“糖屋是什么?”野猪巴克疑惑道。
堂弟绘声绘色,将糖屋的概念解释了一遍。
听得野猪巴克等人目瞪口呆。
来自民风淳朴的红溪镇,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腐朽堕落的地方。
“祖灵在上!放着那么威武雄壮的象女、熊女、虎女不去追求,却喜欢那么柔弱的猫女和兔女?”
“简直无耻至极!”
“妈的,真正的男人,就应该征服最强壮的女人,究竟要变态到什么程度,才会对弱不禁风的猫女动心?”
“就是,什么猫女郎和兔女郎,统统都是邪道,波涛汹涌的蛮象女郎,才是男子汉的选择啊!”
“等等,绿眉毛,你又是怎么知道‘糖屋’这档子事的?”
一道道狐疑的目光,刺向眼眶周围长着青色胎记的野猪武士。
绿眉毛涨红了脸,“吭哧吭哧”半天,道:“我,我无意间听到的,那天喝酒的时候,无意间听两个不认识的家伙说的,真的!”
“算了,先不说这档子破事。”
野猪巴克大手一挥,又踢了鼠人一脚,“所以,这小子就是‘糖屋’里的小厮喽?”
“应该是。”
绿眉毛说,“我知道,不是,我听那两个不认识的家伙说,‘糖屋’里喜欢用鼠人当小厮,因为鼠人最卑贱,不敢泄漏客人的秘密,哪怕泄漏了,也没人会相信鼠人的话,随便打杀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原来如此……”
野猪巴克陷入沉思。
他的红豆小眼越瞪越大,简直要跳脱眼眶,满脸横肉也飞快抽搐起来,挤出满脸曼陀罗花开,发出洪水决堤般的笑声,连连拍着大腿道,“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真他娘的没想到,大巴克,哈哈哈哈,血蹄家族的大巴克,竟然是这样的渣滓!”
忽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表情变得无比狰狞。
又用拖把头捅了捅鼠人,狞笑道:“小子,老老实实告诉大爷们,你是哪家糖屋的小厮,血蹄家族的大巴克,是不是你们那里的常客?”
鼠人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只是拼命躲闪,又哪里敢泄漏贵客的信息?
“混蛋,真以为红溪镇的勇士,到了黑角城,就连一只小小的老鼠都不敢踩死吗?”
野猪巴克的耐心终于耗尽,他蛮劲发作,重重一捅,拖把头和鼠人擦脸而过,“轰隆”一声,将鼠人身后的墙壁,轻而易举地捅爆了一个大窟窿!
倘若野猪巴克的手,稍微抖一抖的话,这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就要出现在鼠人的脸上了。
恐怖的气势和“红溪镇”三个字,终于令鼠人的神经崩溃。
他尖叫一声,像只老鼠似的手脚并用,想要从野猪武士中间钻过去逃跑。
却被绿眉毛一把抓回来,重重甩在地上。
只能蜷缩成一团,抱着脑袋,一个劲儿尖叫:“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就这样,在野猪巴克的威逼下,鼠人小厮交待了一切。
五名野猪武士这才知道,血蹄家族的大巴克,竟然在外面这样羞辱他们。
“来自红溪镇的小巴克”!
他妈的,这可不仅仅是侮辱野猪巴克一个人。
而是侮辱了所有来自红溪镇的野猪武士,乃至守护了红溪镇上千年的祖灵啊!
有的野猪武士暴跳如雷,挥舞着狼牙棒,想要将鼠人小厮活活砸成肉泥来泄愤。
有的野猪武士顿足捶胸,跪下来乞求祖灵的宽恕。
都是他们这些后辈无能,才让祖灵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但请祖灵见证,他们一定会找到仇人,用仇人的鲜血和骨髓,洗刷这样的奇耻大辱。
长着细长眼睛,比较沉稳的堂弟,却阻止了群情激奋的同伴们。
他将魂飞魄散的鼠人小厮拖到一边,皱着眉头,帮鼠人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和污渍,和颜悦色道:“别怕,话又不是你说的,我们都是真正的勇士,只要你肯老实交代,我们也不想用你肮脏腐臭的卑污之血,弄脏自己的手。
“告诉我,你是亲耳听到大巴克说这番话的吗?”
或许是他的态度,迷惑住了鼠人小厮。
又或许,在说出大巴克是自家糖屋贵宾的那一刻,鼠人小厮已经走投无路,自暴自弃了。
他摇了摇头,老实交代:“不是,我是听金铃铛说的,哦,金铃铛就是我们那里的猫女郎,喜欢在手腕和脚踝上,绑四个金色的小铃铛,跳舞的时候叮叮当当,很好听,很受欢迎的。”
细长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所以,是金铃铛亲耳听大巴克说的?”
“不是。”
鼠人小厮飞快摇头,“金铃铛是听大白球说的,大白球是个兔女郎,尾巴又大又圆又白,毛茸茸的,非常漂亮,至于大白球是不是亲耳听大巴克大人说的,我,我就不知道了。”
“明白了。”
细长眼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