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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翰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下去。 “如果没有益生堂的事,还会想我吗?”
云树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离京前,维翰哥哥忽然不愿见我,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
李维翰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呢?”
云树点点头,又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见。”
“你送我那些礼物,果然只是为了益生堂。”
“不,不。承熙哥哥,思尧哥哥,安盛哥哥都有,你们都是我哥哥。”云树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妥帖,可是这……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就应该这样说。
半晌后,李维翰开口道: “我听了你当初的劝言,现在在认真做事。”
“嗯,我知道。”云树第一次显出珍重神色捧着怀中的匣子。
“我觉得你能种地种出名堂,不是偶然的,这嘉奖令是特意为你求来的。”
“谢谢维翰哥哥。”
“眉儿身手很好,我都要及不上了。”
想起以前李维翰最喜欢习武,抬眼看了看他,“维翰哥哥这几年一定很忙吧?”
“明珠哪怕在乡野间也会散发光芒……”李维翰看着云树,千言万语不能随心说。
云树听着李维翰话,不想他继续说下去, “维翰哥哥此次来,我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李维翰用理智摇摇头。他纵然可以顶着皇命多停留一日,可,又能改变什么呢?此次前来,只是因为想见她,想的寝食难安。
“看你一切好好的,我便放心了。”停了停又补充道,“你若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京中找我,我,依然是你的维翰哥哥。”不想连这点无望的关系都断掉。
“谢谢维翰哥哥。”
李维翰定定看着云树,不过是一张惊艳的美人面,曾经一见倾心,二见、三见便心不由己。几年过去了,怎么就是牵肠挂肚的忘不了呢?
云树见他怔怔的看着自己,觉得这样不太好,“维翰……”
李维翰打断云树的话,他希望她是那样叫他的,“陪我走走吧。”
“嗯,好。”
两人绕着操练场,慢慢走着,偶尔说一两句话。
云奇小心的跑去告知要开席了,问云树要不要去与众兄弟讲两句?喝两杯?
云树见李维翰无动于衷的看着远方,“你们尽管开席吧,让哥代我就是了。另外,备一桌席面,我与天使小酌。”
李维翰看看她,发出了和黎歌一样的感叹:“眉儿总有那么多的哥哥。是刚才与你交手的那个吗?”
“他是我师兄,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半玩笑,半认真道,“我致力于寻找一个能写入家谱的哥哥或弟弟。”
“他是吗?”
云树摇摇头,“他是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是要自立门户的。
“眉儿,眉儿……”李维翰喃喃道。
“嗯,怎么了?”
李维翰摇摇头,寂寥一笑,“想起当初你义父不许我这样叫你。他还好吗?”
“义父很好,整日忙着研究医药。”
“午后,带我去那块田里看看,详细与我讲一讲你云家的稼蔷之术。”
这是计划之外的,可即便去视察,也该是单成的工作,而他更想云树陪着。
“好。”云树的应声很是柔和,回身看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唤道:“云宝!”
这回轮到李维翰吓一跳,这嗓音粗沉,李维翰不敢相信是从云树口中发出。
云树不好意思道:“一年多来与那些莽汉子打交道,不这样压不住场子,吓到维翰哥哥了。”
李维翰摇摇头,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没救了,就连这样的云树,他竟然也觉得……喜欢。
云宝颠颠儿跑过来,云树让他去叫云茂与田美苗过来为天使讲解稼蔷之事。
“我果然没猜错,那九千亩地,真是你的!”
“不,不是我的,只是由我家的田庄管事代为管理。维翰哥哥也知道,朝廷不喜私人大肆屯积田产,我怎么会明知故犯?”云树解释道。
“放心。那三个地主中,除了你义父,还有一个叫辛坦之,你别告诉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辛坦之?”
“正是。他是我师父。”
“你可真是出门有奇遇,辛先生这样的人你都能遇到!”
“凑巧了。”云树笑。
“那另一个叫余宏的呢?”
“就是我师兄,刚才的那个哥哥。”
一百六十八章 天使的陪客
李维翰眼中,云树形貌愈发出落,言谈举止也变化很大,可给他的那份感觉不仅没变,反而因为这次相见愈发深刻。
云树叫来的两个管事甚是知趣的,见他更乐意听云树讲解,便很少开口。听云树头头是道的讲解田亩规划,每季耕种、肥田、除草、捉虫,以及改进后的水利设施如何调水浇灌等,偶尔再加上一些田间趣事。
云树得空就叫上云茂或田美苗往田里跑一趟,天长日久,纸上谈兵的内容是了解的足够了。
李维翰听着简直如痴如醉,没想到稼蔷之事竟然这般有趣味。本想着与云树多待些时间,随便去田间走一遭,便启程回京的,可是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当晚是走不了了。
又一次出现计划之外的事,李维翰甚至有些小窃喜。不是自己要留下来的!是天太晚,走不了了!顺便入住民宅,体会民间生活,回去也可多向皇帝说道说道,一举多得。
是以,单成的安排再次与李维翰的想法相左。在县城,云家田庄和白树村云宅之间,李维翰选择了云宅。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白树村。
秋粮丰收,这几年逐渐衣食丰足,村民个个喜气洋洋,这日正在组织村社,村头搭了戏台。
此刻,村民们都睁大了眼睛!
“这是谁来了?这么大排场?”
“看那衣袍,那不是县太爷吗?”
“可不是!那是张衙役,交粮的时候我见过。”
“我怎么觉得有些面熟呢?”
以往单成带张陵来云宅都是便服,穿上官袍与衙役的制服,威慑加身,整个人的形貌都有些不同,看起来免不了“面熟”。
“走在前面的那漂亮公子是谁?”
“你个瞎的,那不是云树吗?”
“你才是个瞎的,我说的是云树身边的那个。”
“嗯,看起来比县太爷威势还要足!是什么大官?”
“是啊!好年轻!”
“好漂亮!真想把花投给他!”
“你这不要命的,不管什么人都敢犯痴!”
“云树怎么认识这些大人物的?”
“这你不知道了吧?”
“你知道?”
“嘿嘿,我也不知道。”
“你个作死的,敢诓我!”
“想那么多干嘛?这年轻的大官长得真好看!”
村民议论纷纷,偶有传到云树耳朵里的。云树尴尬的对李维翰道:“他们只是好奇。”
“无妨。看起来他们的日子过的不错。”李维翰的依据是村民身上的衣物整洁,几乎和京郊的农人差不多,面色多红润饱满。“都是你家的佃户?”
云树神秘一笑,凑近李维翰小声道: “嗯。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今日正好是村社,还搭了戏台,饭后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云树的这点小亲昵让人很喜欢。
“好啊。”
云宅门前,云树止住步,“这就是寒舍,维翰哥哥不要嫌弃。”
“怎么会?不过,隔壁是?”隔壁的院墙明显更高阔。李维翰想不到这小山村还有别的大户与云树比邻而居。
“那是教练场,也是我家的,一会儿带你去看看。”
门忽然打开,跳出来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一天了!你义父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去找你。”卓渊吊儿郎当的抱怨道,看到云树身后浩浩荡荡一大拨人,再看云树身上还是银色盔甲,忍不住上前拍拍云树的肩。 “你这当的什么大官?怎么回来还这么大排场?”
云树汗颜,打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你整日闭门谢客,只过年和我见面,我就知道你不在城中。我聪明吧?”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这位是天家使者,今晚在我这里落脚,你别胡闹。”云树告诫道。这些年累积起来的对卓渊的认识,这位是个大胆的真纨绔!什么事都敢做!卓大人这儿子是真养废了!
“这位是西和州通判卓大人家的公子,是我在济阳城中的一个朋友。”云树头疼的向李维翰介绍道。
李维翰直觉道:“酒肉朋友?”
卓渊恍若得了天大的夸奖, “天使真是有眼光,莫不是同道中人?”因为云树在旁,李维翰显得很是平易近人的样子,卓渊也没在怕的,很是自然的套近乎。
李维翰的身份是天使,天子近臣,卓渊平时抖激灵,该明白时,反成个糊涂的,让云树头疼。“你规矩点。我今天没空,你找我哥玩去,有事明天再说。”
“你哥整天冷冰冰的,哪里是个会玩的?”卓渊不满意道。
云树回身求救的朝余宏眨眨眼睛。余宏什么话也没说,上前拎着卓渊退到一边,把路让出来。
“哎呀,你放开我,我一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被你这样拎着,脸往哪搁?放开,放开。”
卓渊犹在弹手弹脚的挣着,云树一行人进了院子。
“你回来了?”一个柔软羞怯的少女声传来。
“嗯?”
卓渊以多年纨绔经验,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儿,刚要回头,却被余宏一把将脑袋夹在腋下,他只看到一片青色衣衫,随风半掀袂,显身姿绝佳,更想看看美人面了。
“哎呀,你放开我!一身汗臭。你不要形象,本公子还要呢!别以为你是云树的哥哥,我就不敢把你如何?放开,听到没?”
余宏不理卓渊的挣扎与威胁。 “有事吗?”
卓渊这个德行,与余宏相比,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卓清妍瞟了他的后脑勺一眼,眼里便只剩余宏。 “今天村社日,你会出来看表演吗?”
“大概吧。怎么了?”
“没事,晚上见。”少女羞涩的跑开了。
卓清妍跑远了,余宏才松开手,卓渊整理着衣服,调侃道: “小情人?本公子虽然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可又没想跟你抢?做什么护的这么严实?”
“再胡说,你的嘴会肿的。”余宏看看自己掌中的茧子漫不经心道。
卓渊知趣的闭嘴。
余宏瞥了他一眼,“你今天做我的跟班,不要乱跑,不要跟树儿打混。”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云树让你带我玩的!我怎么就成你跟班了?”卓渊忍不住愤愤道。
“不服?”
“不服。”卓渊底气不足的嘟囔道。
“要我告诉你‘服’字怎么写?”
卓渊变了颜色,他不是第一次在余宏这里吃亏。在他带云树去勾栏瓦舍瞎胡混的时候,余宏很实在的教训了他一顿,让他一直印象深刻。
卓渊很是活络,立刻换了脸赔笑道: “这,就不用了,我这人,口是心非,宏哥你是知道的。我嘴上说不服,心里其实非常服,服服帖帖!我今天就是宏哥的跟班儿,鞍前马后,任凭差遣!”
余宏唇角微勾,“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你!我……好,我,这就去,给宏哥备热水。”卓渊气的想跳脚,没底气跳起来。云树这会儿忙着,余宏就是揍他一顿,云树也没法赶来救下他。
云树沐浴后换了身素洁的白衫子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看到院子里的卓渊又想扶额。
卓渊正把云宝、云藏指使的满院子忙。端茶、揉腿、递点心、打扇子,不时往厨房跑一圈,拎着大桶热水去余宏房中。县太爷都没他难伺候。
“卓大爷,您今天能不能消停消停?”云树无奈道。
“我,卓大爷,大老远的来看你云小爷,你竟然把我晾到一边!你哥还让我给他做跟班儿!有你们这样待客的?”卓渊憋了半天的气,终于有地儿撒了。
“是,是,卓大爷说的是,都是我的不对。今天真是抽不开身,委屈卓大爷了。可是屋里是县太爷,后院是天家使者,哪个我都惹不起,只能尽心照顾,卓大爷体量则个?等忙完了,我好好陪你耍,去山上打猎,好吗?”
卓渊撇嘴,“终于听到句人话了。”
“你说什么?”余宏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屋里出来。他在屋子里就听到卓渊的闹腾,匆匆洗了就出来。
卓渊立刻怂了,“没,没说什么。宏哥洗好了?”
余宏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