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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足以表达我对云爷的感激。”
“那你就把以后的日子过的好好的,等云爷再来苏州城,你就好好接驾,让云爷真正享受一番江南的生活。”云树大喇喇玩笑道。
“那也不够。”云树待他,是再生之恩。
云树转了转眼睛,看看风华正茂的江雨眠,“你,是不是仍然很喜欢登台?”
江雨眠垂眸落寞道:“我只会这个。”
云树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等云爷在京城立稳了脚,就开个歌舞坊,或者戏院。到时候,你来帮云爷管,给云爷多多的赚银子,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江雨眠终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报答办法了,眼睛发亮。
云树捧着小脸,筹谋道:“云爷多费些心思,应该可以,不过,云爷现在年纪还太小了,得等几年。”
“不管多久,只要云爷需要我,我立即起身去找云爷。”
云树弯眉而笑,“好!那这几年,你在苏州城的日子,便怎样舒心怎样过,以后就要为了云爷的赚银子大业辛劳了。”
这些日子,江雨眠发现,云树待人的好,很多时候,宁愿自己为难,也不想身边的人为难,他总会为所有人都考虑到,而且考虑的妥妥贴贴。云树,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吗?不,他更像是西天菩萨,或者神天使者。半世挣扎的苦与辛,在遇到云树后,仿佛进入了重生。
“云爷……”江雨眠喃喃道。
云树淡笑,“怎么了?”
“我……没什么,多叫几声,再见就要两年后了。”江雨眠也故作平静的望着云树淡笑。
辛坦之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息,心境好了许多,但念及学到他毕生所能的余宏,或者说完颜沧月逃跑了,仍然会立时来脾气。若碰巧在指导云树训练时想起余宏,云树就会被训的很惨。
严世真便多留心看着他,省的他一狠心,就不要命的训云树。
其实,这段日子,辛坦之也在研究他早前教给余宏的东西,力图钻研出能压制自己的新刀法,新枪法,以及更出色的谋略,以备那个孽徒反刀杀回来,无人阻的了他。
云树是他的小徒弟,虽然是女孩子,但国难当头时,他不介意让云树继续女扮男装上前线,反正她都扮了这么些年了。所以,他待云树的狠,并非只是怒气上头,不管不顾,他是有目的的在训练云树。他要云树必须比余宏更出色!
云树还有许多店铺未能视察,也借这段时间,辛坦之可以先好好钻研。只不过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耽误了,他要求云树加紧行程,尽快完成店铺视察,早早赶回白树村,以便开始训练。
严世真并不想早早回去,闭门钻研三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游荡够呢,但辛坦之比他执拗多了,他只好妥协。
第二日,云树一行,便起身离开苏州,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与北方的十里送别亭不同。杨柳岸,江雨眠抱琴送行。
一首带着忧伤的送别歌,久久缭绕在云树耳际。
“姑苏城外第几春,便夜来湖上从相问。长洲苑绿到何门,那家云楼皆王孙。六朝碧台散作尘,剩九重门里万古冷。一朝山水一朝臣,一片园林一片声……”
歌声里,辛坦之第一次去想苏州城的历史故事。
江雨眠挥手高声道:“云爷,一路平安,等你佳音!”
“你也要平安,等我消息!”云树高声回道。
待云树的船走远,远到看不清船上的人,看不清船,江雨眠才回去。一路走的急急慌慌,进门就钻进了后院——云树的住处。
幸亏伤势刚好的小丫头做事还不利落,云树的屋子还未清扫。
让小丫头先去休息,不必急着清扫,他一头钻进了云树的内室。昨晚他琢磨了好久,有些好奇云树内室的秘密。云树让他慢慢探查,只是,会不会还留下痕迹与他?
待他里外细细看了三遍,发现并没有什么秘密留下。云树将自己的东西带走,这屋子就干净的好像他从未来过,江雨眠不免有些失望,颓坐在床上。
云树真的走了,并没有再与他玩笑。朝夕相处近一月,昨天他才真正看清云树的样子,可是自昨天早上,看到云树的第一眼开始,一颦一眸都在他脑中。云树真走了,江雨眠的心,第一次觉得空落落的,迫切的想抓些东西填上。
昨天他们还一起拼姜汤,今天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了,被留下的感觉是如此的不好。与一个相差八岁的孩子打交道,一点没有落差,他反倒更像个被照顾的孩子。江雨眠紧紧抓住床沿,仿佛松了手,他就忍不住要跳起来追云树的船。
时间过了许久,江雨眠才闭上眼睛,缓缓在床上躺下,然后他闻到了熟悉的似香似甜的淡淡气息——来自云树。江雨眠忽然睁开眼睛,欣喜道:“云树!”
眼前并没有他所希望见到的人,然后他发现那气息来自枕上,他伸手抓过薄衾,上面也有些淡淡的气息。
他忽然万分的庆幸,小丫头没来得及收拾屋子,然后他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刺激后,脑子有了问题?还是心里有了问题?可是不应该啊,严先生和云树医术那么好,都说好了的,怎么会?明明不喜欢男子的啊?
这个想法窜出来,江雨眠把自己吓了一跳,忽的从床上坐起,像床上有什么咬人的东西一样,从床上跳下去。按住砰砰狂跳的心口,再不敢在内室停留,踉踉跄跄奔回前院自己的屋子里。
那个被江雨眠烫伤的小丫头很幽怨,坐在廊下,用东家留给她的药,揉着手上的伤疤。
东家褪去她的衣服,说会为她负责,可是并没有收了她,反而把她留给那个疯子。心里埋怨着,就看到了江雨眠惊恐的奔出屋子,像是后面有什么咬人的东西……
东家说他病好了,人也很好。可他的样子,哪像个正常人?自己真是命苦……小丫头心里更幽怨了。
二百零一章 大庭广众
早起训练,白日行医,晚间算账,云树心无旁骛的赶了好几个月,在京城过的年。
京城的云宅沉寂了数年,终于热闹了一段日子,年后,云树亲自去薛蘅和四个哥哥处拜年。
薛蘅还好说,除了感叹她长大了外,好像别的一切都很好,合作愉快,并无嫌隙。
刘、申、唐并没有见她,也没有收她的礼。孟管家说,夏日里开始,各种礼送去,便都不收了,因主人一路巡查,也无法书信通知到,便一直耽搁了。
可是李维翰也没见她,礼也不收,门房甚至警惕着暗示她,以后不要再来了。可是,听薛蘅的话,益生堂与济世堂李维翰还是在帮她看着的,就连存了几年的红利,也提取了。
那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李维翰想明白了,不再耽于这尴尬的关系中了?
这样也好。
不过,这样的话,益生堂的生意就要多上些心了,若是薛蘅知道自己与李维翰的关系不如以前了,再生出其他的心思,倒不好了。
与一个小孩子合作做生意,当初是看到有利可图,有靠山可依,这几年济世堂算得上是在御用医药上站稳了脚,云树的作用也就没那么大了。而且这几年开了十来个益生堂分店,云树也赚的够多了,薛蘅确也有些看轻云树的价值了。
但是在云树吃了一圈闭门羹,回去再与他长谈后,薛蘅改变了看法。
四年时间,这个小姑娘长大了,加上一年多的巡游,阅历、认知与思谋,更让人刮目相看!
三朵云这一年来的医药市场调查结果和严世真的指导,为云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当时就说服薛蘅,敲定了苏州、登州、广州的分店事宜。其他几个分店,待薛蘅着人细细探查后,再做商议。
云树又一次凭借自己的能力,赢得薛蘅的信任。
薛蘅想起四年前初见的那个白衣小姑娘,高脚的椅子坐上都费劲,却张口就敢杀价;自己都摆不平的人,被她请回去做义父;眼看就要失去的御药供奉资格,只数日的功夫,生生被她挽回来。
她今日又回来了,再一次站在自己面前,用实际能力告诉自己,一切成就都不是偶然,与她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忙完这一切,云树才得以回到云宅松口气。
小奶包——孟焕晨,三岁多,非常喜欢云树这个漂亮哥哥,自上午云树出门,就巴巴儿在门房处等着,见到云树跳下马,蹭蹭窜出去,像小猴一样挂在云树修长的腿上,奶声奶气道:“哥哥,你回来了!焕晨一直在等哥哥。”
云树的疲乏在见到这个小奶包后,统统都消散去,弯腰将孟焕晨抱起来,捏捏他的细嫩柔软的小脸蛋,点点他娇俏的小鼻子,实在可爱的紧。若是自己的那个弟弟活下来,也这么大了,也会像焕晨一样粘着自己吧?
“有没有想我?”
“想了。”
“有多想?”
“好想!好想!”小奶包说着在云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哎呦,你个小奶包,亲我一脸口水。”云树抽出帕子擦拭着脸道。
孟焕晨捂住小嘴,嬉笑不已。
“眉儿!”一个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树抱着孟焕晨满面笑容的转过身,“黎哥哥,你来了?”
黎歌想生气,这小奶包竟然亲他的眉儿,他都还没有……可是待眉儿转过身,他又觉得这个样子,真好看!要是眉儿今年就及笄,便好了!
不顾孟焕晨的挣扎,黎歌强行从云树怀里抱过他,伸手点了下孟焕晨的脑门儿,“你个小讨厌!”
孟焕晨昂昂道:“我不讨厌!你才讨厌!我要树哥哥抱。”向云树探去的手,硬是被黎歌皱着眉揽回去。
孟焕晨委屈的两眼发红向云树道:“哥哥……抱抱……”
云树见温文尔雅的黎歌竟然跟小奶包杠上了,很是无奈。
“我出去忙了一天,太累了,抱不动晨儿了,让黎哥哥抱,好吗?”
“那我不要抱了,我自己走。”小奶包很有主意道。
黎歌将他放到地上,他颠颠儿的去抓云树的手,洋洋得意的冲黎歌挤鼻子。
黎歌的脸又黑了起来。
云树忍俊不禁,悄悄抓住黎歌的手,柔声道:“我们进去吧?”
黎歌立时没了气性,脸上一片绯红,犹豫了片刻,还是挣开了云树的手,低声道:“大庭广众。”
说着便抬脚往里走,云树也不生气,只是边走,边看着他笑。
“你笑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黎歌不自在道。
“嗯。”云树含笑。
“什么东西?”黎歌抬手蹭蹭自己的脸颊,脸颊更红了。
“有字。”云树扬扬眉。
“有字?”黎歌惊道,抬手又要擦脸。
云树按下他的手臂,在他耳边悄声道:“那两个字是,好看。”
黎歌的脸更红了。
隔壁人家的门前一辆马车,车帘微微掀一条缝,车内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
小奶包道:“黎哥哥脸怎么红了?我没有亲你噢!”奶声奶气,童声朗朗,黎歌很想粘住他的嘴。
三个人走进院子,正遇到严世真与辛坦之要出门逛逛。
严世真只觉得这三人站一起,很像一家子游玩归来。眉儿长大了,十三岁的身量与十五岁的黎歌几乎一样高。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年,眉儿就要出嫁了,嫁给这个小举人,或者,到时候便不是举人,而是更进一步……彼时,自己也算是不负重托了!
“义父,师父,要出去吗?”
“嗯。”辛坦之的面上没有表情,心里涛浪翻腾:以前云树经常与余宏这样出现在他面前,恭敬道:师父……
相比于辛坦之,严世真更贴心,“事情还顺利吗?”
“嗯,多亏义父指点,事情很顺利,已经敲定了三处,其余的,薛公子想着人再了解一下,再商议。”
“也好,你好好休息。”看看辛坦之,又看看黎歌,后面的话他咽了下去——再着急也不差这几天,就让眉儿与这小子多相处几天。
对黎歌淡淡一笑,“小子,照顾好眉儿,我们出去了。”
黎歌竟然没有遭到严世真的例行刁难,这让他觉得很意外,忙拱手行礼,“严先生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眉儿。”
孟焕晨依样拱手,奶声奶气道:“严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眉儿的。”
没想到这个小人精这么会学话,严世真与辛坦之俱被逗笑。
黎歌碍于两位长辈在,努力忍住,不然他非得在孟焕晨的小脑袋上弹个脑瓜儿嘣。
严世真抱起他,“想去看庙会吗?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