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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回爷,小女名叫绫儿。”
云树点头。 “去吧。”
小舞女正要被送回去,接舞女的云思在门前犹豫着,思忖话该不该说。
云树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便道:“还有事?”
云思让人先领绫儿离开,在门外回道:“美人居白管事近日染病。小的想爷同白管事关系要好,所以……”
一袭白衣的云树跨出门。
三年“安逸”的生活并没有让她的心安逸下来,她依旧清瘦,儿子不在身边的时候,她眉间常聚愁云。若不是亲自照顾儿子,每日哄他睡觉,她不知要在书房度过多少不眠之夜。
最消耗心神的不是繁重的体力劳动,而是重重心事。她虽不怎么出门,但云家农稼队伍跟随完颜沧月南下,诸多事情她也是要操心的;她虽不是朝种人,但这些作为在朝堂是站了队的,如何不十二万分的警着心。
“白姐姐病了?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的事?”
见爷关心这事,云思便放下心娓娓道来。“白管事身子不适,两三日的功夫便下不了床了。白管事怕爷担心没让说,请了大夫在看,可是小的发现,那个与白管事最亲近,帮白管事主持美人居的曼儿姑娘,像是也有些类似的病症……请了大夫却止不住病情,小的怕传染开来,影响美人居的生意,所以斗胆揣测。”
什么病竟这样严重?请大夫都治不下,还有传染迹象?思考片刻后,云树沉声吩咐:“备车。我去看看。”又向云岭道:“你和云天留下,看好昭儿。”
二人领命。
安排好一切,云树这才乘车去了美人居。
如今时日尚早,美人居众人刚开始收拾。云树遮了面巾,下了马车,让众人留下,只带云思进去。
一个时辰后,云思拿了两张方子出来,云端拦住他,“情况如何?”
云思摇头。
云端、云天心中大警。
只听云思道:“是我草木皆兵了,并非疫症。”
两人大松一口气,正要教训这小子话只说半截,云思又道:“云爷要大家近些日子都警惕着些。”
美人居内,云树坐在白月床头,握着她的手。
“月姐姐说,大皇子府上要美人居今日去宴会助兴?”
“嗯。”白月声音微弱道。
云树不由陷入沉思。
“是有不妥?”白月见云树不说话,追问道。
云树回过神,对白月微微一笑,“许是我想多了,月姐姐不必担心,好好养着,今日我在这儿呢。”
“云爷亲自坐镇,自是让人放心。”白月虚弱一笑。
“月姐姐先休息,我去看看她们准备的如何了。”
“嗯,去吧。”
真国王室不好伺候,据说今晚王府宴会很重要,表演万不可出错。白月病倒,代为管事的曼儿也染了病,为保事情万无一失,不给美人居惹下祸头,云树只好亲自出马。
前院,云树看过舞曲目录,又着人验过乐器、舞衣等表演所需的东西,便将人招集了起来,让根据舞曲目录最后演一遍,她心中有数也好应对。
万事准备就绪,王府的人也来催了。云树带众人登车出发。
一行人抬着箱子,在王府仆从的带领下,从王府偏门进入后院。一路声音悄悄,引得那仆从不止一次警觉的回头看。
云树态度“诚恳”的向那王府仆从解释道:“经常习舞之人注重身姿轻盈,脚下轻无声是常见的。让大人受惊了。”
那仆从对云树的主动解释很是满意,虽为王府办事,但处事圆滑,人敬我一尺,也敬还回去。“咱不过是王府下人,如何担得起一声‘大人’?唤我林安即可。不过,美人居调教的众美人儿身轻如燕,不愧为京城第一歌舞坊!”
云树正欲客气,忽听一个女子挑剔的声音传来:“京城第一歌舞坊?”
众人仰首,假山上的凉亭中衣饰精美的丫头们垂首恭立着,却未见那说话之人。
林安倒是机灵,小跑着去请安。
“请侧妃娘娘安。”
纤纤玉指,丹蔻轻染,放下手中茶盏,向山下瞟了一眼,这才语带慵懒道:“起来吧。”
“谢侧妃娘娘。”
“这都谁啊?”侧妃娘娘起身,披帛飘飘。
“回侧妃娘娘,这是听从王爷吩咐,为给宴会助兴从外面请来的一众舞女。”
众人也跟着请安。
云树听到环佩叮铃作响,亭中人似乎走了下来,而后又听到那声音:“你们是美人居的?”
云树低头回道:“回侧妃娘娘,正是。”
一双鞋头缀着硕大南珠的朱红绣鞋款款落在了她面前,又转回。
“美人居?名字倒是不俗,只是,不知是否名副其实?抬起头来。”
众人依言抬头垂眸,眼观鼻,鼻观心,任贵人打量。
美人居众人容色都是出挑的,那侧妃娘娘声音更是不满意。“戴着面巾是怎么个道理?”
云树回道:“回侧妃娘娘,民女皮肤敏感,秋燥天干,未避免犯病,特意遮上了。”
侧妃娘娘轻轻哼了一声,“倒是娇气。你是管事?”
云树本是与那仆从并行在前,那仆从跑去请安,就一个云树领先于众人跪在前面,又见她衣饰也庄重与众舞女完全不同。
“回侧妃娘娘,正是。”
“抬眼。”侧妃娘娘吩咐道。
云树依言抬眼,眸色平和,不卑不吭的望向眼前这个侧妃娘娘。
目光相接,两人皆是微微一愣。
风采卓绝的侧妃娘娘——卓清妍盯着云树不再说话,周围静的怪异。
林安上前道:“侧妃娘娘,时辰不早了,宴会……”
侧妃娘娘微微皱眉,“带她们先去吧,管事留下。本妃有一些歌舞问题向美人居管事讨教一二。”
林安虽觉有些为难,依然领命。云树示意众人随他先去准备。
侧妃娘娘屏退众人方道:“摘下面巾。”
云树只好依言行事。
侧妃娘娘莫名之火在心头烧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侧妃娘娘,小女名叫云姝。”
“云姝?”侧妃娘娘冷笑一声。“你来做什么?”
“回侧妃娘娘,云姝是带众舞女为王府宴会助兴的。”云树面不改色。
“助兴?不为别的?”
“回侧妃娘娘,并没有别的原因。”
侧妃娘娘靠近,在云树耳边低声道:“云树与你什么关系?”
“回侧妃娘娘,云爷是我们东家。”美人居的东家是谁,只要着人打听就能知道,云树也未隐瞒。
“是吗?”
“回侧妃娘娘,是的。”
“那个小混蛋,但还是喜欢把人家的姓都改成云姓?”云树言辞恭敬,但惹得侧妃娘娘语气更不客气。
云树波澜不惊,“回侧妃娘娘,民女不敢揣摩东家。”
侧妃娘娘见这招不行,又道:“余宏那个混蛋可要大祸临头了!”
“请问侧妃娘娘,他是谁?”
此次来王府,本就有些被事态赶着来的,云树敏感的觉得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推着她来王府。此刻立于王府中,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云树只想着幕后的那一双手,不想招额外的麻烦。卓清妍这般,像是不仅有着往日的恩怨,更有对美人儿的“嫉恨”。
这些年自己容貌变化大,只是一双眸子有往日影子。这侧妃娘娘并不确定,她就不承认,否则,照着侧妃娘娘幼时的脾气,绝不会轻易放她过去。权贵她见过不少,如今卑躬屈膝她也做的手到擒来。云树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冷笑。
王爷喜欢赵国美人儿。她容颜清丽,聪敏伶俐,舞姿招人,又倾心王爷,被宠了这许多年,如今又封了侧妃。但是,男人嘛,总觉家花不耐看,院墙外的花更美。自进了京城,满京城的花儿更是任君采撷。如今就连被偏宠的她都担心宠爱不保,对这些外来的花儿,更是厌恶。
三百七十八章 江山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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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歌舞坊管事让满心不畅快的侧妃娘娘卓清妍更生气。
很想找个错处修理她,偏偏她言行守礼的很。让卓清妍更加的觉得,她与当年那个滑泥鳅一般的云树有着某种关联。
“侧妃娘娘,宴会表演事关王府颜面,民女身为美人居管事,着实放心不下。侧妃娘娘若无别的事,请允许民女先行告退。”云树恭敬道。
卓清妍心里不痛快,想给这些舞女找不痛快,可是这会儿她觉得更不痛快了。今日王爷宴请的都是朝中要人,她这般扣着歌舞坊管事不放,给王妃知道了,不知又要如何发作了,只好不情愿的挥挥衣袖让云树走了,却没安排人带路——这管事自己惹祸,可就怪不得她了。
云树循着林安带人离去的方向走,不想走着走着小径分成两条。云树止住脚,打量着王府内苑的格局架构,却没有人经过,闭目细听周遭声音,借此分辨一下举办宴会的位置方向。
那神态就像是在细嗅空气中幽幽的花香,然后云树听到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以不低的速度向她的脑袋飞来,她什么也没做,任那东西击中她的额角,又落到地上——是一朵娇艳的秋海棠。
云树看看地上的花才转头看走过来的人——一个衣饰华贵,年纪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迎面走来,是真国人中常见的魁梧身形,高鼻深目,只听他语音爽朗,带着些玩味,“好漂亮的一双眼睛,以前怎么没见过?”
云树矮身行礼。“回贵人的话,民女是歌舞坊管事,今日带众人来王府献艺,因侧妃娘娘留下叙话耽搁了些时间,这会儿正找不到路了。”
那人嗤笑一声,“还以为你在嗅花香呢。在王府内苑迷路还能如此悠然的倒是少见。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云姝。”云树盯着那人的鞋尖道。
“静女其姝。美人儿好名字!”
“贵人过誉了。”
“难道不该是‘谢贵人夸赞?’”那人继续调笑。
“谢贵人夸赞。”
美人儿美则美矣,就是木了一些,他不太喜欢了,连面巾下的容颜也提不起兴致看了,摆摆手,“你去吧。”
“民女告退。”
云树后退几步,向右侧的小道上走去,没走几步那秋海棠又从后面砸到她脑袋上。云树回身又行礼,“贵人还有吩咐?”
那人扬扬下巴,“为什么选这条路?”
云树垂首道:“这边热闹些。想来王爷的宴会是安排在这边。”
还以为她有什么特别的道理,竟然是奔热闹去的!那人说了声,“无趣。”便不再理云树,兀自离去。
云树找到歌舞表演的后台,云端已经给她泡好了茶。云树捧着茶盏坐下,看众人换装、上妆、检查道具等,忙碌且有序。
美人居歌舞出众,接过不少官宦人家的歌舞表演,一切都是有经验可循的,只是因为这次是大皇子府,且一再交代宴会非常重要,不能没有压阵的人。云树只需喝喝茶,压压阵,避免一些“意外”,或者说是迅捷的“化解”那些意外。
前面的宴会厅里王府众仆也在紧张的忙碌中。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宴会开始了,乐姬、歌姬、舞姬按序进场。前面乐曲婉转,舞姿撩人,宴会上宾主尽乐,也未见有什么问题,云树在后面闭目养神。忽然一个声音急切道:“灵舞姑娘不见了!”
轻闭着眼睛想事情的云树长睫轻扬,情绪却收敛着。
一直守在旁边的云端察觉云树意思,走过去道:“怎么回事?”
“灵舞姑娘去恭房,可是好半天没回来。下一支舞是《江山丽人》,必须要换装了,刚才去催她,恭房却没人,未免走岔,来来回回找了三四趟,都没见人。她可是领舞!”负责上妆、更衣的姑娘紧张道。
云树眸色微重,扫过护卫,起身沉声道:“再去找。”
众人领命,以屋子为中心,散开找。
云树向云河道:“去找林管事来。”
恭房在院子对面的小跨院,大概是为了遮掩去五谷轮回之所的粗俗,小小的跨院修的很是雅致。院中有精致的假山为屏,假山上雕铸着亭台、阁楼、拱桥,还有小瀑,山上还种着奇花异草,光影朦胧也看不清楚。
众人又找两圈,都没找到。
林安带着人急慌的赶来,“可找到了?”
云树摇头。
林管事急道:“我让人在后院也小心找了一圈,没见人啊!云管事,这可如何是好?后面的节目可不可以调调顺序?”
云树摇头,“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