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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历史中，还真不晓得与巨龙们厮杀的是哪个种族。
是曾经某一个神祇的眷属，还是曾经记载在神话中的神话种族，亦或是其他？
卡鲁奴心中好奇，等待着答案。
不过最后的答案却还是令他觉得意外。
“恶魔？”
卡鲁奴有些意外，听着耳边的回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深渊不是早在当年便被诸神分割了么？”
恶魔源自于深渊世界。
而深渊世界早在当年诸神陨落的那一战中，便被当时的诸神联手分割开，将其与诸神世界短暂隔开了。
按道理来说，纵使如今诸神世界已然复苏了，深渊世界也不该这么快再次侵入才对。
“是深渊的缝隙。”
卡尔低着头，无意识的开口回复，将自己所知晓的情况说出。
“在龙岛的四周，有深渊的缝隙存在，就坐落在旁边。”
“每隔一段时间，从那些缝隙中都会冲出大量的恶魔。”
“因为这些恶魔的存在，我们才要不断厮杀，数量不断减少。”
他详细解释了那深渊裂缝的由来。
在最初的时候，这里是诸神们封印深渊世界的一处节点。
只是过去许久之后，这里所在的节点却被破开了。
尽管因为当时诸神的封印仍然存在，还有诸神世界的压制，源自于深渊世界的生命无法大举侵入进来，但却同样能够容纳少量生命的存在。
通过这一条通道，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恶魔从另外一个世界走入诸神世界，来到龙岛的一旁。
对于龙岛上的巨龙而言，这种情况算是十分恶心的。
每隔一段时间，恶魔都会冲入龙岛之上厮杀。
而为了保护龙岛，不让这片龙神血液灌溉的地方被恶魔所玷污，巨龙们只能奋力厮杀，与源自深渊世界的恶魔进行一次次血战。
这也是经过漫长时间之后，龙岛之上的巨龙仍然如此稀少的原因。
因为过往战死的太多。
那些成年的巨龙，早已经在此前的战争纷纷陨落了。
在这座龙岛上，但凡是成年巨龙，都需要定期前往深渊战场之上，与那些恶魔进行血战。
到了最后，结果就是眼前卡鲁奴所看见的这样了。
大量的成年巨龙陨落，只留下大量的幼龙存在。
“这么看来，龙岛也是个危险的地方。”
卡鲁奴若有所思，此刻眼神突然亮了。
在此刻，他突然觉得龙岛是个不错的地方。
不仅十分适合龙裔的生长，而且还定期有恶魔来袭。
这分明是一块上佳的练兵之地。
卡鲁奴的眼神很亮，让眼前的卡尔有些害怕。
对人口不多，繁衍困难的巨龙一族来说，这处地方算是极其凶险的了。
巨龙的人口就那么多，死一头就少一头，很难补充。
但是狗头人就不一样。
狗头人耐死！
只要能够达到效果，狗头人不论死上多少，都不过是轻轻松松，不用多少时间就能够补回来。
卡尔的身子动了动，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卡鲁奴的眼神有些危险，让他有些害怕。
“这附近，有恶魔的聚集之地么？”
身前，卡鲁奴突然抬起头，一双金色眼眸望向卡尔，就这么注视着他。
这视线让卡尔有些害怕，只能下意识点头：“有。”
片刻后，两人再度出发，已经来到了一片崭新的地方。
前方是一片荒芜的土地。
与龙岛之上其他土地不同，前方的大地充满了混乱，尽管有生命存在，但却并没有多么美丽。
四处的生命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或多或少带着一种狂暴的感觉。
一眼看上去让人觉得很不安。
“就是这里了。”
一头巨大的白龙从天而降，浑身上下的龙威施展，扩散四方，惊扰了这片区域的生命，让四处的野兽四散而逃。
不过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在巨龙的身上，还有一个枯瘦的身影。
卡鲁奴身材枯瘦，身上披着一身黑袍，一双金色的眼眸深邃，其中不带丝毫情绪，恍若神灵般伟岸，让人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其不凡。
他负手而立，脸色平静，就这么站在白龙背后，望向前方。
在他的视野中，四周的风景顿时变化。
前方大地之上，种种变化开始产生。
一种朦胧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浮现而出，就这么展现在卡鲁奴眼前。
这黑气浑浊，其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诡异特性，似乎能让人心神迷醉，产生某种无法言说的变化。
不需要过多深究，仅仅只是望着这些黑气，卡鲁奴都能够明白，这黑气若是长久沾染，恐怕多半会产生异变，到时候会变成什么个东西谁都说不清楚。
“龙岛也被侵蚀成这样了？”
他不由发问，望着身下的卡尔问道。
“一开始不是。”
卡尔闷声开口，似乎因为体型变化的缘故，现在就连声音都变得更加威严雄厚了许多，显得很有气势的样子。
“龙岛是祖神的身躯所化成的，最初之时完全由祖神的力量组成。”
卡尔的声音不断传来。
“不过后来深渊世界的裂缝不断出现了，情况就变了。”
“龙岛与深渊裂缝不断纠缠，长期下来都产生了些变化。”
“眼前这片区域，就是由一头堕落的巨龙陨落后产生。”
他慢慢开口说道：“一头堕落的巨龙陨落，然后这片大地都被污染了，变成了现在这片样子。”
听着卡尔的解释，卡鲁奴也渐渐明白了这片区域的变化。
简单来说，便是深渊世界的影响，导致了龙岛之上有许多区域产生了异变。
眼前这片区域就是如此，其上有了深渊世界的些许痕迹。
第七百二十一章 深渊之力
“深渊世界的侵蚀力，竟然强大到了这种程度。”
若非亲眼所见，纵使是卡鲁奴自己也有些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一幕场景。
龙岛并非是诸神世界的其他地方，而是巨龙一族的祖先，当初极其强大的一尊龙神所化。
在当初，那一尊龙神极其强大，其力量之强甚至足以比拟阴影之神这等位于诸神巅峰的强大神祇。
这样的一位神祇陨落，其尸体残留下来，最终才形成了而今的龙岛。
而在随后，巨龙一族在这片龙岛之上栖息，漫长的时间里同样慢慢改造了这片龙岛，让这片区域完全化为了一片神圣之地，其上残存的力量要远远超出诸神世界的其他地方。
然而纵使是如此的一片区域，竟然也沦落成如今的情况，被深渊世界的力量所侵蚀了。
这其中所暴露出来的东西，还真是让人心惊。
“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深渊世界不愧是体量足以与诸神世界相比，造成诸神黄昏的强大世界。”
卡鲁奴心中闪过诸多念头，尽管脸色不变，但对于深渊世界的评价却一再拔高，对其更加重视了起来。
今时不同往日。
在如今，卡鲁奴坐拥数个世界，自身也化为了世界意识的一部分，自然明白这样的一个大世界所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究竟有多么强大。
原地，卡尔继续向前。
他带着卡鲁奴在这片区域巡视，就这么在四周转了一圈。
最初的时候，他们仅仅只是在外围随便转转。
这里虽然同样受到深渊世界的侵蚀影响，四周的生命或多或少都被扭曲转化，但还没有到多么深的地步。
至少在龙岛的压制下，一些明显的深渊生命并未出现，始终被压制着。
但是到了这片区域的深处，情况就不同了。
在深处，遍地都有被深渊化的生命存在。
这是卡鲁奴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深渊生命。
与寻常的生命相比，这些深渊生命看上去要残暴许多，其中有许多生命身上都产生了异变，变得强大了许多。
这里有许多生命，能够看得出他们原本都是龙人，但是此刻变化却很巨大，恐怕让他们原本的族人见了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单纯从生命层次上来说是提升，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又……”
卡鲁奴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问题。
深渊气息的扭曲，对于这些生命来说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并不算太大的坏事。
至少在表面上，这些龙人的生命层次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提升，生命本质获得了提高，变得更加强大了。
从这方面来说，似乎是好事情。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未必了。
因为在生命层次获得提升的同时，这些深渊生命的自我意识却被那种诡异的深渊之力所削弱，神智变得混乱，自我的意识也大多丧失。
具体的表现，便是身躯完全由本能所支配，至于原本的神智反而变得更加低下，无法清醒的掌控自身。
这样得来的实力提升，还真未必算是一些好事。
那些强大的生命还好说，因为真灵足够强大的缘故，或许仅仅只是性格变得残暴了许多，更容易被本能影响，但是大体上却仍然能保持自我的存在。
但那些弱小的生命却很难说了。
若是自我的意志不够强大，无法抵御住那种深渊之力的侵蚀，恐怕最终的结局便是从智慧生命沦为更加强大的野兽，代价不可谓不大。
当然，具体的变化不仅如此。
若仅仅只是让智慧生命变成野兽，深渊世界也就不可能会强大到这种地步了。
任何一个强大的世界，都有着属于自身的一套成长方式，可能有时候会显得有些简单粗暴，但却绝对是对自身有利的。
尤其是如同深渊世界这般强大的大世界，其能够一路成长到眼前这种地步，必然也是有着自身的独特优势与机制。
不然不可能成长到而今的地步。
对于这一点，卡鲁奴再清楚不过。
因而在原地，他继续观察，认真注视着前方的那些深渊生命。
为了暗自潜伏观察，他从卡尔身上走下，特意让其隐藏起来，就这么隐藏在四周，暗中观察着前方那诸多深渊生命的日常。
很快，他便发现了更多。
深渊生命的存在并不像是表面的那么简单。
对于深渊生命，诸神世界之中同样也有过不少研究。
毕竟这是曾经诸神的最大敌人，也是导致诸神陨落的最大罪魁祸首。
只要研究当年的那段历史，深渊世界便是避不开的门槛。
卡鲁奴在当初曾经特意搜集过这方面的记载，企图获取一些关于深渊世界的讯息与情报，以此为未来建立些许优势。
他见过的资料有许多，其中对深渊生命记载的也不少。
在那些记载中，深渊生命被描述为只懂得破坏与毁灭，不懂得建设与和平的粗暴生命。
这一点似乎没有太大错漏。
因为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深渊生命的确充满了破坏的因子。
因为深渊之力的缘故，这些深渊生命天然容易被生命本能所控制，沦为本能欲望的傀儡。
也因此，深渊生命普遍具备残暴的特征，和诸多资料中描述的并没有太大错漏。
不过仔细观察后，卡鲁奴还发现了一些不同。
深渊生命的确残暴，但是在这一份残暴之下，却又同样有着一份秩序存在。
那一份秩序，存在于深渊世界之中。
与其他世界不同，深渊世界的世界意识本身很独特。
如果说，世界本身是一个世界的生命体，只是仅仅只具备简单的本能。
那么深渊世界的世界意识便更加活跃。
祂同样只拥有简单的本能，但却能够做到其他世界所无法做到的许多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够出手，干涉许多东西。
至于深渊生命与深渊意识之间。
卡鲁奴沉思了片刻，随后才想到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
蚁后与工蚁。
在蚁群中，蚁后对于工蚁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而在深渊世界之中，深渊世界与深渊生命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
深渊意识可以对深渊生命施加影响。
这种影响是无意识的。
按照卡鲁奴这段时间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深渊生命恐怕纵使被深渊意识施加影响，也不会意识到什么。
甚至会因为深渊之力的影响，将其误认为是自己所做出的选择。
毕竟在原本，那些深渊生命因为深渊之力的侵蚀，本身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混乱状态。
在那种情况下，若是再受到深渊意识的影响，恐怕当真会直接被操纵，做出许多事情。
当然，对于这种操纵，也仅仅只是那些实力低下，无法控制自身的低等深渊生命会如此。
至于那些实力足够强大，自身意志足够坚定的，恐怕还不够。
不过纵使如此，这也足够恐怖了。
蝼蚁多了，尚且能够啃食巨人。
一群深渊生命在深渊意识的影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