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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她一睁眼发现自己死了,一睁眼又发现自己活了这事。估计先前那记忆纯粹属于发憶症!做梦!
可,半夜做梦情有可原。这会子外面的天都亮了,再说做梦是不是就有点牵强了?
白日梦也不是不可以啦?
但谁家做梦会梦到自己的被窝里突然出现了一对没有完全展开,便已经有六七米的白色巨翅?
起先,沙棠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就象她刚才梦到自己死了一样。
可梦里,不可能疼啊?
她先是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次,疼得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然后,再用力掐了那毛绒绒的翅膀一下,结果,竟又是她感觉到了疼痛!那感觉就象是掐她自己一样!
太特么扯了!
而比这个更扯的是:小婉醒了!然后……这么大的翅膀,小婉就和看不见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完了!
最离谱的是:她这么全方面无死角的给她擦身,那么大的翅膀,却就和碰不见一样!
要死了!
*
许小婉是七点醒来的,崔槿兰和李倩却是直睡到八点多才醒了过来。见沙棠醒了,烧也退了,两个小姑娘也很高兴。一会儿医生来查房,确定沙棠已经没事后,三个小丫头就更高兴了。商量着一会儿吃了早饭就到学校报到。
“话说,昨天天气坏成那样,今天倒是个大晴天!这南方的天气可真怪。”
“咱西北不也一样?我小时候在疆省住过几年,那边的天气比这可怕多了。那乌云压过来的时候,你都感觉天要塌了。”
“哦对了,姐,一会儿我们三个去学校报到。咱们住的这医院竟然就是南大附属。学校就在旁边呢。我们马上去,估计很快就办完了。你刚好,就在这儿再住一天。要是这一天都不烧了,咱再办出院行不?”
“行!你们忙去吧。”
吃完白粥,三个小不点儿拉着行李箱高高兴兴地就报到去了。
屋子里再也没有别人后,沙棠这才敢再从床上坐了起来。
躺着的时候感觉不明显,只感觉床上多了一对毛绒玩具。可等坐起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负重感,那般真实地挂在了她的身后……
沙棠几乎是一点一起地从床上挪了下来。
双脚落地后,她终于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对翅膀的全貌。个头……比她还高一个脑袋的样子,展开……
妈呀!她这里心念才动,这两个大家伙竟然就象听懂了人话一样,徐徐地展开了。
纯白的羽毛既光滑又柔软,徐徐展开时竟然带些了一路浅浅莹润的光芒。那感觉,就象是她突然间让大天使加百列附体了似的。
可她不信教啊!
沙棠都要哭了。因为这对翅膀真的太大了!这间单人病床纵深足有八米,可依然不能让这对翅膀完全展开。
她捂着脸,一步一步地挪进了卫生间。
沙棠想看清楚这对翅膀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结果,脱下了上衣后,清清楚楚地从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了背上……那一根根羽骨是如何条理分明,又浑然天成般的从她脊柱两侧延伸了出来。最粗的一支强羽足有她的上臂那么粗,手劲稳稳握下时,她甚至感觉到了骨骼和脉动……
要死了!
这可怎么办啊?
她怎么会好好长出来了这么个东西?
*
“沙棠,是你吗?你在哭?”
卫生间的门,被徐徐打开。雁回的脑袋钻进来的那刻,沙棠差点没有直接吓死。小婉她们没看见,并不等于别人看不见啊。这要是让他看见她长了这么对翅膀可怎么办啊?
她想的是这个,可雁回看到的却是:赤裸着上身的沙棠双手抱在身前,脸色惊白得正往后躲……脸上还挂着泪……
“小心……”
她,脚下一滑。
雁回便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臂探出,紧紧地将她抱回了怀里。
掌下,是细润如玉的柔润身躯!
这是他思念了四年的女孩的身体!
情动,让雁回喉结一动,俯身便已经亲吻了下去。
“放开……”
沙棠开始是让吓傻了,后来,渐自回过了神智后,便想推开这个浑蛋。
可是,他抱得她那样紧……
“放开!”
“不放!”
卫生间里的纠缠,终是惊动了路过此地的人。杜越风推开病房的门便看到了卫生间里的模样,眉头顿时拧了起来:“雁回,放开我的病人!”
………………………………
第八章、混乱
“咳咳,我给介绍一下。糖糖,这是我大学的舍友,也是你的主治大夫杜越风。”
“越风,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沙棠。”
终于不用再在那个卫生间呆着了,可接下来的会面也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沙棠让重新按回到了病床上,雁回脸皮厚得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当这里宛若自己家,招呼杜越风的同时,顺道介绍两边认识。
可,谁有心情?
沙棠现在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黑着一张脸,就当没听见这浑蛋的话。
而一边的杜越风,也根本没兴趣和这个什么沙棠还是什么沙糖之类的认识。
“我不管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雁回,沙小姐现在还是个病人。你克制一点!”
这算是来自医生的职业道德兼恐吓吗?
雁回笑着过来勾住了兄弟的肩膀:“别这么死板嘛!咱们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也没干什么?”
“你还想干什么?”杜大夫这次的脸彻底黑下来了。
见这兄弟今天这是真恼了,雁回也不玩了:“行了行了,我知道。刚才也就一时失误。她还病着呢,我还没那么禽兽。”
杜大夫不理想这货了,直接甩手走人。
雁回送人走路,然后果断地锁上了房门。
大步回来,床上,他的小妞已经穿好衣服了,正在穿鞋。
“你干吗?你还病着呢!”雁回过来扯她的鞋,结果让沙棠一鞋底子直接抽到了手背上:“滚!”
“好了好了,刚才是我错了好不好?”雁回笑嘻嘻地又想凑过来,结果沙棠的鞋底子这次是直接要冲他脸过来了,赶紧高举双手,节节退后。
“我离得远点,这么远,行了吗?”
足有三米的安全距离了!
沙棠这才悻悻然放下了鞋,开始继续往脚上套。
雁回知道她的犟脾气,也不阻拦了。不过:“你这如今走路还摇摇晃晃的,你打算去哪儿啊?小婉她们今天报到,分了宿舍还要收拾。为了你这病,那三个小丫头已经耽搁一天了。今天都二十八了,大学宿舍那烂摊子没有三四天哪里收拾得出来?你这摇摇晃晃的,你是去帮忙呢?还是准备去帮倒忙?”
沙棠的动作渐自慢了下来。
雁回看之,趁胜追击:“所以嘛,我觉得你就再在这儿躺两天吧。一来也好看看病是不是真好了?二来,小婉她们也放心不是?至于你这边好了以后,咱们再说其它,成不成?”
听上去还似乎真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你不能在这里。”
雁回不乐意了:“怎么叫我不能在这里?你这个样子路都走不稳,小婉那边根本没时间,我不在这儿看着,你连口水都喝不上。”
“那不用你管!”
“死犟!”雁回真是受够她了,一边倒水一边讲:“四年过去了,我还当你经历了不少,性子多少长大了些。可结果呢?还是这副驴脾气!你个样子,又在异地,正常人第一时间想的都是自己的身体!可你倒好,脑子里尽想些有的没的?你都病成这样了,我能拿你怎么样?一动就晕,我还怕我自己留下心理阴影了呢?”
脸色突然暴红!
这个王八蛋,居然和她冒黄腔!
沙棠气得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直接摔到了这货脸上!
雁回让砸了也不恼,过来就把头晕眼花的沙棠直接按回了枕头里,重新剥了鞋放平身体。拍拍被子,好好盖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这身体吧!真不行。放心啊!”
“你去死!”
猫都要病死了,依然泼!
雁回要笑死了,好想亲一口再气气她,不过那样一来的话,估计这猫真要和他翻脸了吧?算了,来日方长。
“你早上吃东西了吗?”
哼!
扭头不理!
雁回也不追问,直接就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带回来了一只保温桶。
“党参山药鸽子汤,最是养元气的。这是城东浑元巷里老张头熬了一夜的好东西,普通人排队都买不到的。来,全喝了。先喝汤,再吃肉。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一桶三百八,你甭想赖账啊,包括你的住院费在内,一笔一笔我全给你记着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推拒也就太矫情了。
更何况,她真的饿了。早上那碗粥和两个包子也不知道吃到哪儿去了?肚子里饿得空得都要咬人了。所以,沙棠接过保温桶后直接就开干了。先是一桶汤全倒进了肚子里,然后就是里面两只乳鸽一堆山药块,连泡的党参都啃光了。
正经八百的盆光底掉!
雁回的下巴都要掉了!
“你这是饿了多久啊?和猛虎下山似的。得得了,我错了。吃饱了没?”
“饱了。”
“那你睡吧。好好养养精神,看你这瘦得,竹竿子了!”
这一觉沙棠直接睡到了日暮黄昏。醒来时,整个西边的天都红了。
沙棠很怅然!
因为这一觉醒来,她觉得有些力气了,可是……翅膀还在……
“别哭丧着一张脸了。小婉她们来过了。你在睡,我就让她们回去了。醒了饿了吧,今天晚上是老鸭石斛汤,一整只鸭子全在这儿呢,够你吃了啊!”
这货是埋怨她吃得多了吗?
“我掏钱的!我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行行,你厉害!有力气和我拌嘴了?看你能的?”
雁回嘴上这么说,可手还是第一时间试了她的额温。“还好,不烧了。一天都没烧,看来是没事了。这样吧,要是今天晚上再不烧的话,明天上午咱就出院,行不?”
沙棠也不喜欢医院,点头了。
雁回见她这次这样痛快,也笑了,声音变了温柔:“那接下来呢?你有什么打算?”
………………………………
第九章、争吵
接下来?
打算?
沙棠垂下了头。原本火车上她已经和许丽说好了,她们三个一起来南市生活。一来可以就近照顾小婉;二来许丽也有了机会一展所长;三者,她也不想再呆在那个一无所有的地方了。
至于来了之后的生计,沙棠并不担心。
她们在沙县那边的房子今年要拆迁了,虽然小县城的房子不值什么钱,但二三十万还是有的。她也不求过什么太好的日子,在南大附近租个小门面,先开个小吃店也好。她的学历不能见人,但至少做饭的手艺还算可以。这样一来的话,也方便就近照顾小婉。
原本,一切都打算得好好的了。
可谁知道,竟然碰上了他!?
沙棠的脸上明显的带的是恼色。
她在生气碰上他吧?
但:“世界就这么大。你我就算不在火车上碰到,总会在别的地方遇见的。沙棠,我记得你说过,有缘的人,总会相聚。”
“可缘也分良缘和孽缘!”
这冰冷的口气,听得雁回胸口是一阵的翻腾,差一点就起来和她吵了。但,看着她那病恹恹的模样,雁回还是忍了:“缘不缘的不要紧,重要的是生活!”
“沙棠,你和我之前不管谁对谁错,已经过去了,谁也不能再折回去重活一遍。既然如此,咱们心平气和的想想眼下,想想以后行不行?”
“我听他们说,你奶奶过世后,你就一直守着那个小卖铺过日子?你就没想过重考吗?以你的脑子,重考不难的。你要是经济上有问题,我可以借你。你不自在的话,咱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学历你能干什么?在南市这种地方,不要说市中心了,就南大附近这边,一平方的楼市炒到了三万。你开个小铺面,光租金一个月就得好几万。我不是说你租不起,但这样过一辈子,你甘心吗?”
她不甘心!
当然不甘心!
可:“我已经不想了。”
“不想?”雁回冷笑:“你不想什么?不想上学的事?不想好好生活?不想结婚?不想将来?还是说你连活不活着都无所谓了?”
这一连串的提问,连许丽都没有问过她。
许丽是怕她难过。
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