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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玄奘迎母,望海知道自己一定会百般戒备,所以根本就没对玄奘设什么埋伏,而她的目的,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殷娇。
她为什么如此害怕自己谋害殷娇?或者,换个说法,她为何会认为自己想要谋害殷娇?这也许便是计谋的关键所在。
自己杀殷娇的理由是什么?当然是因为殷娇会阻碍玄奘西行之事。
云翔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殷娇与刘洪的关系。
玄奘眼下身为大唐第一圣僧,唐王新认的御弟,母亲殷娇则是当今郧国公之妹,父亲更是当年的状元陈光蕊,再加上刘洪冒名当了十几年的知府,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无疑会引来极大的轰动效应。
可是,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揭开了殷娇勾结盗匪,谋杀亲夫之事,会有什么后果?甚至于,玄奘的生父是谁本就不清不楚,如果证明他的生父并非陈光蕊,而是那水贼刘洪,又会有什么后果?
开玩笑,父亲是一个水贼,母亲却是杀夫弃子的毒妇,这玄奘无疑会成为世人口中的野种,这样的人物,又有什么资格代表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经?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已是天理不容。
至于用什么办法来证明这些,看看望海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切已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世间还有比殷娇更合适的人证吗?她既然能让这疯子写血书,就一定有办法让这疯子按要求说出该说的话。
恐怕到了那时候,不管是太宗还是玉帝,都不会再承认玄奘取经人的身份,即便是佛祖有心引他前来,也会失去了最大的护身符,东天再想对他下手,无疑就容易了太多了。
不错,定是如此,这才像是望海会使出来的手段。
只可惜,她输给了自己太多次,总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早已窥破了一切,所以如此小心翼翼地保护殷娇,反倒让自己看出了破绽。
当然,也许她并不怕自己窥破这个计谋,因为这本来就是阳谋,她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而已,就是守好殷娇,保证她活着回到长安城。
那么,自己又该如何破解这般不利的局面?
第1022章 最后一晚
云翔冥思苦想多日,却也不得不承认,此次望海所设下的计谋,当真是厉害至极,简直是毫无破绽,除了想办法在半路上刺杀殷娇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破解之法。
杀死一个杀父弃子的疯女人,对云翔来说当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难就难在,这望海菩萨日夜守在殷娇的身旁,着实让他没有任何把握。
他也曾想过去寻找些援兵,甚至去西天请佛祖下令将望海调离,不过,这计划最高明之处也正是如此。如果他敢离开队伍,想都不用想,望海一定会与东天之人里应外合,掳走玄奘。
无奈之下,他只得跟着队伍一路北归,夜袭、下毒、幻术、狙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却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除了能尽力拖延一下大军的行进速度,几乎是一无所获。
望海的修为本就比他高,心思又极为缜密,若只是一心保护,着实让他无可奈何。更何况,还有郧国公大军、三百天兵与玄奘在,他根本无法放手一搏。
眼看长安城越来越近,他的心中却也是越来越焦急,难道说,这一次还这要被望海成功逆转了历史不成?
这一日,大军已然来到了永信城外,此城距离长安不过百余里的距离,三两日间便可到达,整个行程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
那永信知县是个聪明人,一早得知大军路过,提前在城中准备好了一处大宅,供郧国公与御弟殿下休养之用。
依照大唐法度,军队不得轻易进城扰民,因此大军便只是驻扎在了城外,郧国公为了领兵,便也留居军营,只有玄奘怕母亲受累,便与她住进了大宅之中,当然,同去的也少不了云翔与望海,只是将那知县特意安排的仆从尽数赶了出去。
众人用过了晚膳,玄奘便照例前往内院,照顾母亲殷娇,云翔与望海则仍是在一旁相互戒备着。
“母亲,您可还记得,父亲当年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对父亲可也是这般疼爱有加?”
“母亲,父亲虽然不幸罹难,孩儿却可以代父亲照顾好母亲,让您享受天伦之乐。”
“母亲,长安城已是近在眼前了,待得进城之后,孩儿定会禀明圣上,请他派太医为您诊治,定然能治好您的病症。您且放心,虽然您只剩了孩儿一个,孩儿也定然不会让您再受任何苦楚。”
内院之中,殷娇神色呆滞地坐着,玄奘则一面为殷娇按揉着肩膀,一面仍是喋喋不休地自说自话,尽显孝子之情,这是云翔教他的,这样的办法,也许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效果倒也多少有些,殷娇眼中偶然会流露出欣然之色,或是多出一丝温柔之情。
云翔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望海,忽然低声道:“菩萨,这样的场面,咱们也看了一个多月了,倒也有些厌倦了,不如借一步说话,让在下请教一些佛经,如何?”
望海低头看了看母子二人,略一犹豫,点头道:“如此也好,还请将军头前带路。”
云翔转身便出了内院,望海也紧跟其后,只留了玄奘母子在院中继续唠着家常。
二人来到了前院的花园之中,眼见四下无人,云翔忽然停住了脚步,冷笑道:“菩萨,今日怎么终于想通了,舍得离开殷夫人三丈之外了?”
望海眉毛轻轻一挑,道:“今日这院中除了他们母子,便只有你我二人,只要盯住了你,到也没什么差别。你领我来此,到底有什么话说?”
云翔微微叹了口气,道:“望海,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一次,你的计谋果然厉害了许多,便是我,也几乎要无可奈何了。”
望海冷哼一声,道:“云翔,我早就与你说过,即便是你能赢我一次两次,却早晚会败在我的手中。这次落败,足以让你多年以来的谋划毁于一旦,且看你还有何资格在本座面前嚣张?”
云翔听得这话,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我劝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这永信距离长安尚有些路程,我至少还有两天时间,你又怎知我无法翻盘?”
望海摇头叹道:“看来,这些日子里你真的是乱了方寸,居然连日子都算错了,你早已经没有两天的时间了。”
云翔皱眉道:“什么消息?”
望海道:“今日那永信知县已然提到,为了迎接玄奘母子,唐王已经派了御驾马车来此,明日一早便会到了。以那御驾马车的脚力,半日间便可将人接回长安城,所以,今晚已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云翔闻言顿时一惊,道:“竟有此事?”
望海点头道:“我又何须骗你?现在,我只要盯着你直至明日一早,你便再也没有半点下手的机会。除非你能够无声无息地将我击败,否则的话,殷夫人进城已成定局,也许,到了明天,这一幕取经的闹剧就该结束了。”
云翔心中一寒,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已经熟悉无比的女人,半晌,方才再次开口道:“既然你要盯着我,就顺便回答几个问题吧,可否告诉我,那殷娇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望海淡淡一笑,道:“时至今日,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是无妨,也让你输个心服口服。那殷娇接连失去了三个孩儿,自然是真的疯了,不过,我的身份你也知晓,三星岛上的寿堂专司炼丹,治疗这失心疯的丹药倒也不算难以炼制。”
云翔沉吟道:“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那殷娇本来是真疯,不过,我们见到她之时,却是装疯的,不然的话,又如何能写出那一封言辞通顺的血书?”
望海点头道:“你便是能猜到,也同样是无能为力。”
云翔想了想,继续问道:“她既然没有疯,又怎么肯听从你的命令,坑害他唯一的儿子?说不定,待得进了长安之后,她就会反悔了,让你功败垂成。”
望海冷笑道:“这女人当年杀夫弃子,又何曾将玄奘当成是她的孩儿?这样的人,最是自私不过,若是连这样的凡人都控制不了,本座有哪有资格取得今天的地位?”
云翔叹道:“果然不愧是高高在上的神佛,视凡人如提线木偶,菩萨果然是好本事啊。”
望海双目转向了云翔,冷声道:“云翔,事到如今,除了悄声无息地将我击败,你再也没有半点机会,所以,你已经输定了。”
云翔恍然点了点头,道:“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值得一试,菩萨请指教。”
说话间,他忽然如同鬼魅般一闪身,便朝着望海一掌击去。
望海早已在暗中堤防云翔,虽然没有料到他会忽然出手,却也并不惊慌,一手捏起法印便迎了上去,另一手已然抛起了清净琉璃瓶。
然而,出人预料的是,云翔这一掌其实并不打算击实,而是掌中射出了七彩的光华,将二人尽数笼罩在了其中,待得光华散去之时,二人却全都消失在了原地。
第1023章 输赢
梦境空间之中,仍是一片冰天雪地,只是与以前不同的是,眼下的寒风已经不如从前凌冽,而且那冰原上的冰川,也是明显少了许多,只有寥寥数块而已。
望海手捧清净琉璃瓶,仍是不见丝毫的惊慌,只是皱眉道:“云翔,莫非到了今天,你还你为凭借你这半吊子的主宰空间便能胜得了我?”
“菩萨误会了,”前方凭空现出了云翔的身形,只见他淡淡一笑,道:“云某当然知道,仅凭你那清净琉璃瓶,便不是我这空间能够抵挡的,今日也只是请你来作客罢了。”
“作客?”望海冷哼一声,四下打量了一番,随口品评道:“多年不见,怎的我看你这主宰空间没有丝毫的长进,反倒是大不如前了?你最拿手的万年玄冰,怎的只剩了这么几块?”
云翔闻言苦笑一声,叹道:“菩萨真是好眼力,就在前几年间,我不慎请来了一个恶客,将我这里一通打砸,毁坏了不少物件,至今尚未完全修复,倒是让菩萨见笑了。”
“恶客?道门中人?”望海猛然想到了前几年听来的一个传闻,冷哼道:“看来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却不知是哪一位?”
云翔道:“上洞八仙,铁拐李,不知可是和菩萨有什么交情?”
望海点头道:“原来是他,倒也难怪了,传说他千年以前便在修炼这主宰空间之道,你能从他手中保下这一处空间,便已是难得了。这样一处残破的空间,你请我进来又有什么好看的?”
云翔笑道:“菩萨莫急,我前些年得了一件新家当,正打算炼入我这空间之中,只是如今尚未完全成功而已,到时再请菩萨前来品鉴不迟。”
“新家当?”望海双眉一皱,沉吟道:“难道传言是真的,兜率宫丢失的法宝果然落入了你的手中?”
云翔摇头道:“菩萨可是个聪明人,又怎可轻信那些毫无根据的传言?罢了,咱们且说些正事吧,其实,我邀请菩萨来此,是想与你谈谈心的。”
望海疑惑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与我谈心?”
云翔笑道:“正是,咱们不妨坐下来慢慢聊。”说着,他随手一挥,冰原上便出现了一张冰桌和两个冰凳,桌上居然还放着一只酒壶和两个酒杯。
他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冰凳之上,随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道:“菩萨可要尝尝?”
望海略一沉吟,便也坐了下来,摇头道:“出家人从不饮酒,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了。”
云翔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秘密,从来不曾与外人说起,今日忽然想说出来,你可想听听?”
望海奇道:“什么秘密?”
云翔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我这脑子里,有许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所以,若是比修为,我着实不值一提,可若是比计谋,还真未必有人能胜我。”
望海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翔仍是自顾自地道:“你们这些神佛,从来不会将凡人放在眼中,可你莫要忘记了,人心其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在我的脑中,这研究人心之道,唤作心理学。”
“心理学?”望海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似是若有所悟。
云翔继续道:“在这心理学之中,即便是十恶不赦之人,其实心中的念头也是有迹可循,并非只是一门心思想着作恶。只可惜,这一门学问太过高深,我也只是略懂皮毛罢了,菩萨可是觉得有趣吗?”
望海冷哼一声,道:“若你只是想说这些废话,便休怪我自行离开了。”说着,她已是轻轻抛起了手中的宝瓶,似是要施展开法术。
云翔忙道:“菩萨莫急,既然你对这些研究凡人的学问不感兴趣,我说些你感兴趣的便是,就说一说那殷娇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