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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野心可不止是当一个镇王那么简单……”药叶儿回想起之前邵子牧在坤山同她说的话,他只是想做良将谋臣,让邵子清来做帝君。
当时的她只是天真的以为邵子牧当真是无帝王之心。现在回头想想,若没有帝王之权如何能把权力交到邵子清的手里。
呵,邵子牧,事情发生的越多,我就越看不透你。我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竟也同你一般学会如此揣度人心……
栾微微一笑,眼睛里透出一丝寒光,“他的野心当然不止安心的当一个王爷如此简单。若是有机会再见,我倒是有许多话想问他。”
药叶儿与栾捡完了药材,便开始制药。
她悉数药与药之间药效制衡关系,栾记得认真。药叶儿把药捣碎,栾在一旁捣其他的药,不由的笑出了声,药叶儿没有抬头,“怎么?让你捣药这么开心?”
栾看着手里的药材,声音里透出一丝温情,“记得我在这座宅子里,学习医术,最开始的时候,每日也来这里捣药。
那时我还很小,根本拿不动这捣药的杵臼。但是父亲与哥哥却偏偏要我拿着这么重的杵臼捣药,每日捣一样药材,而且要熟记药性……
那时候我是边哭边捣药的……越哭越捣,经常捣完,脸也哭的花了。
此时若是父亲或者哥哥回来,他们便会来药房里,同我一起捣……现在想来,其实家里有专门捣药的下人,我是不用做这些的。
父亲与哥哥只是想让我在捣药的时候,熟悉药味,锻炼我闻药辩药的能力而已。”
药叶儿微微一笑,说道,“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捷径,哪怕再有天赋,都离不开努力。你父亲与兄长,就深谙其道。”
栾轻声说道,“叶儿,从小也是如此罢?为了学习医术,必是吃了不少的苦。”
药叶儿苦笑,“同你一样,我从小,每日都要吃一味药材,蒸的吃一遍,煮的吃一遍,捣碎了再吃一遍……师父说,只有自己亲身体会,才能明白药材的药性。”
栾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药叶儿,“你是用吃的吗?不会……中毒吗?”
药叶儿把捣好的药材,倒出来,又放入一种新药,“当然会中毒。包括荀药谷里的毒草,我都吃过。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三十五香草那种冷门中的毒药。”
栾垂下眼帘,“难怪,叶儿的医术如此出众。你学习医术的过程,比其他人都痛苦百倍。自然回报更甚。”
药叶儿笑了笑,“你可知道,你遇见我的那年。我差点因为中了腐心草的毒而死掉……大病了一场,师父便送我去圣手城养病。师父说,养病的这半年,不行医,听听他人的医论,也是好的。”
栾回想起八年前,他在圣手城遇见药叶儿的情景不由得感概,“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会医术,对吗?”
药叶儿抬起头,“天花那种病,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传染,尤其是孩子之间。少时,我摸过你的脉象,你身体调养的极好,不然你病重,断不会轻而易举的从官牙子那里逃脱出来。
你的脉象好似之前在谷里拿着紫金牌前来治病的人脉象一般,荀药谷紫金牌万金难求,能拿来紫金牌就说明非富即贵。
若你脉象如此,只能说明你出身极好,最少也是世家级别的,不然身子不会养的这么好……
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一脸淡然的躺在灌木丛中,知道自己得的是天花,却一点都不慌乱。我看你身上穿着官奴的服侍……所以我猜,你为了脱离人牙子的控制,去染了天花。
你染了天花,人牙子自然就会把你丢在街上。
天花算是一种会死人的绝症,但是也有几率自愈。若不是从小懂得医理,怎么会知晓这让人闻风丧胆的传染病有自愈的几率?
想必,你赌的就是你会自愈罢……你用生命在做赌注,我自然想帮你一把。
我把你带回药房,所说的第二阶段的药,你居然问我是不是要根据情况不同删减药材,若不是不会医术,是万万问不出这种问题的。所幸,我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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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烦,大段大段对话分段的时候,不让我在前面打引号,引号还要成对……
不知道我这样打引号,公主殿下们能不能看懂~
二十三、风起(8)
栾看着手里的药材,“我去染了天花,出了官奴之地。但是也没有饭吃,当时只是想,一路向北,同父亲哥哥死在一起而已……”
“现在不是好好的,又何必说这些……”药叶儿也放下手中的杵臼。
“叶儿,随我来。”栾放下手中的东西,拉着药叶儿跑出了府中的药房。来到府内的后院马厩里,牵出一匹马,他拉着药叶儿上了马,药叶儿一脸诧异,“栾,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便知。驾!”栾双腿一夹,手中短鞭一甩,骏马奔腾而出。
大概骑行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座山脚下,栾下马,把药叶儿也抱了下来。药叶儿环视四周,是一座灵山风水极好。
栾把马放在山下,让马儿自己去吃草,带着药叶儿上山。
一路上栾的脸色都很阴沉,越接近山顶,眉头皱得越紧。
药叶儿平日里不曾练功,体力自然是比栾差些,落下栾有几丈远。直到药叶儿终于走到山顶,才看见栾已经跪下,在他面前有五座墓碑。
药叶儿张大了嘴巴,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她见路边有一些野花,便采了一些,慢慢的走了过去,给每个墓碑前都放了一枝花。
药叶儿放完花,也走过去跪下,“栾,你带我来见你的家人。为何不同我说一声,我好做准备……空手而来,成何体统。”
栾颤声道,“叶儿,看见了这五座墓碑,你可知晓了我心中的仇恨……
我玄栾,本来有父亲,有母亲,有兄长,有妹妹。只是一夜之间,这一切便全部都消失了。
你知道吗,若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我也不会如此缅怀。
可是偏偏,这些人这些事就是那么活生生的、永远活在我心里,每次我想忘记的时候,就如同刀子在我心口剜肉一般疼痛……
抱歉叶儿,我不知道要怎么放下我心中的仇恨……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说这栾已经哽咽了,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药叶儿看着这五座碑石,在夕阳的斜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的巨大。
在栾的前面形成一道阴影,压着栾。
那日在堰洲城外的山上,梦魇那一味幻药,逼的栾几乎疯魔,甚至还伤了她。
药叶儿看着这五座陵墓,缓缓说道,“此番去御医院,若是真能查出当年误诊的事情,替你们玄家翻了案,正了名……你心中的仇恨就会因此而消失吗?”
“若能轻易消失,如何能成为仇恨?”栾冷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多年行医,已经变得荣辱不惊。
但是当我再次回到这片土地,看着我父母兄长妹妹的陵墓的时候,我内心深处的复仇之火又重新燃起。
我曾经因为我是玄家人为玄武王族治病而感到自豪,现如今,我竟然同玄然有同样的心思——想把他们尽数毁灭。”
药叶儿不知道应该怎么理解这份仇恨,“抱歉,我生来无父无母……我不能体会你的这份仇恨……”
栾侧目看了一眼药叶儿,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会知晓的。”
药叶儿有些不解的看向栾,栾没有再看她,而是盯着面前的这五座陵墓。
药叶儿轻声道,“或许现在我有些理解,你身上背负的仇恨。你决定重新回到御医院,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罢。
自己在外漂泊的这些年,医术是否在不断地精进?
回到玄城,能否承受住四方给与的压力?
进了御医院,能否查清当年父亲误诊的事情?能否为玄家洗刷蒙尘八年的冤屈……这些事情,一直压在你的心头……”
“叶儿,”栾打断药叶儿的话,“你说的那些顾虑我不是没有,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因为我离开的太久了……但是你的到来,让我心安了许多。若不是你,范家那个不出世的制药天才,我当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栾站起来,把药叶儿扶了起来,“谢谢你。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
药叶儿一笑,“何必言谢。”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这是暗芯从暗处走了出来,对栾行了一个礼,“栾公子,叶丫头,天黑了,要尽快赶回城里去……似乎有什么人跟着我们……”暗芯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三人便脚下使力,四散开来,方才三个人站过的地上多出了几只弓弩。
药叶儿落定瞄了一眼地上的弓弩,缓缓的从腰间抽出清影剑,看着周围黑暗的树林,冷声说道,“他们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栾眯着眼睛,左手的短剑已经滑出,握在手里,“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
暗芯蹲在地上,警惕的看着四周,“来人不少。”
话音刚落,就从丛林里窜出几个黑影,直奔栾而来。
栾似乎早有准备,身影一闪,闪到一人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倒了一人,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声长哨,又从丛林里窜出二十二人,围着药叶儿、栾与暗芯摆出了剑阵。
一圈一圈的由内到外,摆了五层剑阵,每个人都按照一定的步法在移动,密不透风。
药叶儿三人靠在一起,栾观察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大五行剑阵!”
暗芯也点头,“确实是大五行剑阵。”
“大五行剑阵?”药叶儿问道。
栾解释道,“以多敌少,对付极其厉害的人用剑阵,剑阵流动,二十五支长剑,汇成一片精芒,同时出手,密不透风,威力无穷。”
暗芯脚下使劲,想突破剑阵,但是出去没过几招,又被挡了回来。暗芯握着剑,额头上渗出了汗,“剑阵几乎没有弱点,根本无法突破。”
药叶儿看着周围,“若是不能确认来人几何,我不能贸然出手。我们必须确定来人有多少,一并斩杀。”
栾二话不说,便窜了出去,剑尖直指一处,剑法极其霸道,与玄然的剑术有几分相似。
奈何周围人太多,栾这一剑出去并没有得手,又被剑阵逼了回来,冷声说道,“确实厉害,单打独斗胜算确实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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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栾说那句话的时候的表情——意味深长啊~
二十三、风起(9)
药叶儿抬手,“那便三人一起试试。”
说罢三人一起窜了出去,这阵法变化极快,见三人奔向三处不同的方向,剑阵立马拉开,五人一组,随着单人而摆,而又同时攻来,五个方位齐齐出手。
药叶儿三人不约而同的脚尖用力,腾空而起,躲过这剑。往一处落去,剑阵又随着他们的落地的地方,拉扯开去。
暗芯落地,药叶儿轻声问,“布好了吗?”
暗芯点头,栾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与他们正面一战。”
栾话音刚落,就看见这些人齐齐倒了下去,方才在翻飞之中,暗芯与药叶儿还有栾,在空中下了毒,这些人都已中毒身亡。
此时从黑影处又走出一队人,领头的人,鼓掌而来,“看来真是小看了你,居然知晓用毒。”
栾眯着眼睛,看着此人,一身黑衣打扮,看不出来是何人,栾用手上的剑指着他,“培养这二十五个人使剑阵,不容易罢。瞬息之间,全部毒发身亡,是不是很心疼啊?”
那人眼睛里透出一丝狠绝,向后退去,手上一挥,身后又窜出二十五人,药叶儿眯着眼睛说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罢?”
暗芯闭眼,感受了下周围动静,回道,“应该是了。”
药叶儿缓缓的走上前去,手中的清影剑开始显出带火的剑身,药叶儿走到阵前,微微一笑,“本来想给你个机会说出背后指使,但是想必你对你的主子忠心耿耿,必不会告诉我。希望你死后,你的主子也能厚待你的家人。”
说罢药叶儿手一挥,扫出一片火光,火光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剑阵所有人接触到这火光,都燃烧殆尽,药叶儿脚下一点,围着暗芯与栾周围划了一道圈,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都已消失。
栾从来没有见过药叶儿使过带火毒的荀药心法,不知道药叶儿的内力居然如此深厚。看得有些呆住了,药叶儿收了内力,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栾连忙收了剑,蹲下,“叶儿,你不要紧罢?那么强大的内力……是不是对身体的负担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