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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我好羡慕你,有这样的感情可以留在心里。”药叶儿摸着自己的心口,“总好过,这里什么都没有的强……”药叶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空荡荡的,两世为人,她都是孤儿。
什么亲情,她都不曾拥有过。
“叶儿,你也会有的。”栾抱住药叶儿,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药叶儿微微一愣,笑道,“是啊,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我肯定也会有的……”
栾抱着药叶儿,药叶儿看不见栾的表情,此时的栾皱着眉,眼睛里的悲痛,深不见底。
叶儿,我要怎么同你说,你其实也有父母,有兄长,也有家。你的身份甚至比邵子牧皇子身份都要尊贵。你,生来就是朱雀帝君,只有你能拿起那凤羽神兵。四国之乱,让你变成孤儿,你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同……我们的命运如此相似。
我不能让你同我一般,整日整日的从噩梦中惊醒,又在自责中睡去……
所以,叶儿,请原谅我,若是哪日你知晓自己的身份,请你不要怨我瞒了你。
药叶儿拍着栾的背,“栾……”
栾闷声闷气的把头埋在药叶儿的脖子里,“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许久栾才收敛住情绪,药叶儿皱着眉,轻轻的拭去他睫毛上的泪水。栾拉着她来到二楼,二楼是寝室,虽说是寝室,但是四壁除了窗户的位置,其余的地方放的全是书。两张床榻上的被褥,是崭新的。
药叶儿已经习惯了这种布局,无论是在荀金药房,还是荀药谷,亦或者是栾的府上,他们家中总是有着大量的书籍。
药叶儿走过去,看着床榻,“这里有一直都有人打理?”
栾点点头,“药山里,一直都是哑公在打理。每次配药都是要来药山采药的,我便寻人通知了他。”
药叶儿回头,“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挑药山这个地方?”
二十六、恶战(4)
栾拉着药叶儿来到窗户边上,看着净收眼底的药山,轻声说道,“我年少时,几乎隔几年都能在这山里遇见参加试医会的医师。这是我父亲在的时候定的规矩,说是,若是身为医师连药材长得地方、生长的年份、生长的环境都不知道,就不配作为一个医师。父亲定下这个规矩,应该是怕世家出来的医师过于娇惯罢。要所有前来参加试医会的医师,就必须具备上山采药的能力。”
药叶儿听着,“栾的父亲居然有如此开阔的目光。”
栾看着药叶儿,问道,“叶儿也觉得父亲这么做颇为有理?”
药叶儿点点头,“一个好的医师,不仅仅只会看病,也应该知晓药药材的属性,知晓药材制作的过程,并且会制作药,有些药需要九蒸九晒这种繁琐的步骤,花费一个月。
制作出一副好药,需要时间的沉淀。正是因为如此,才能修行身为医师的品行。这样才能在治病的时候选择最正确的方子。
玄逸院首确实是一位好老师,虽然不教所有来参加试医会的医师,却让玄武帝国的所有医师,都具备了医师基本的素养。”
栾欣慰一笑,“叶儿是指第一轮第二轮测试的规定题目吗?”
药叶儿也笑道,“是啊,第一轮测试一百三十道题,是测试理论知识。第二轮测试是测试实战。公开考试科目,方式,其实就是为了让那些医师认真的学习这些技能。这是为了让所有医师掌握技能的考试,寓意深远。”
“是,叶儿说的不错,父亲之前也是这样同我说的。考试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的医师掌握技能,而不是为了刁难他们。所以公开考试的方式,是为了让他们更清楚自己缺点在哪里。”栾每每说到自己的父亲,眼眸中都是洋溢着崇拜之情。
此时楼梯处传来急促的上楼脚步,栾回身看着楼梯处,只见快步走上来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来人看见玄栾,眼睛里早已聚集了泪光,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一样,愣愣的站在楼梯口。
栾轻笑,用好听的声音说道,“哑公,是我,玄栾。”
哑公看见栾唤他,老泪纵横,过来便要给栾下跪行礼。栾上前一步,扶住他,“不可,哑公……”
但是哑公还是不顾栾的阻拦,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一个礼,用手比划着什么,栾便不在坚持。药叶儿看在眼里,这万恶的等级制度,栾就算是在外八年对这些已经看得很淡,回来依然被这种制度所制约着……
哑公行了礼,栾把他扶起来,哑公看了看栾身后的药叶儿,用手比划着什么问栾,栾还未开口,药叶儿张嘴说道,“哑公,我叫药叶儿。是……一名医师。”
哑公看了看栾,栾点头,哑公似乎看出什么端倪,比划了什么,便下楼去了。
栾目送哑公下楼,问道,“叶儿,你……能看懂手语?”
药叶儿一笑,“在荀药谷跟村里的孩子学过。四处游医,会了手语,与聋哑人交流,倒是很方便。”
栾笑得好看,自小就是这样,药叶儿每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才能,让他惊叹不已。他总是在想,如此一个看似普通的女子,到底是如何在十八年间学会了这么多的技能。在他看来,光是学医练武就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而这个女子,似乎学医练武制药炼毒都一样不落的精通了,还在闲暇之余学习了其他的技能。
药叶儿自然不明白栾为何突然笑了,不解的看着栾,栾轻咳了一声,“哑公是替父亲试药试哑的……并不是先天的。”
“可是不可逆的损伤?”药叶儿看着栾。
药叶儿见栾点头,有些泄气,栾见她如此,安慰道,“哑公从小就在药山照顾我,即便是不能说话了,对我也是很上心的。”栾顿了顿,“哑公去准备午膳了,药山里没有多少能吃的东西。大概多半是一些药膳罢。”
药叶儿皱起了眉,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栾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吃有苦味的东西,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忍一忍罢。嗯?”
药叶儿眉毛一挑,“栾进了药山也有人伺候,算不算作弊?”
栾沉思片刻,“大概是姓薛的有愧于我玄家,所以,并没有刻意让人来赶走哑公。我去帮帮哑公罢。”说罢栾下了楼。
药叶儿看着外面朦胧的细雨,心思转的飞快,她回想起昨日晚膳之前,淦祈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与她轻语。
“祈?有事?”药叶儿跟着淦祈,慢慢的走到荀金药房一处僻静的地方,淦祈回头,用明亮的眸子看着药叶儿,“叶儿,你这几日在玄府可感觉出有何不对的地方?”
“不对的地方?”药叶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淦祈,她知晓淦祈聪慧,若是他提起的事情,绝不会是随口一说,便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沉吟半晌,有些恍然,猛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淦祈。
淦祈点点头,“但愿是我多心,我只是特地来提醒你。当年玄家犯事,几乎所有的府上下人全部都不得善终,下手之狠,想必叶儿也有所耳闻……但是为何,玄家心腹并没有被赶尽杀绝……”淦祈收住了话,他知道,聪明的人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
药叶儿知道淦祈指的是栾身边的人,栾的二叔、玄府现在的管家枝子、以及栾最近才赎身回来的荔枝,亦或者是依然身在别处,她不知晓的人。若是玄家心腹,不可能会没有任何事情安全的活了八年?八年的时间足够用来铲除异己。若是没有杀掉……
药叶儿瞳孔一缩,眼中扩散出戾气,她怎么从未想到这一层。淦祈见药叶儿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言。
药叶儿的思绪被窗外飘进来的细雨打断,细雨飘落在她脸上,微凉。她身上有些湿,便往里面站了站,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不露声色的慢慢走下楼梯,来到一楼。
药叶儿下到一楼,见栾坐在灶前,帮哑公看着火。哑公时不时的同栾比划着什么,栾也会点头,回几句话。她甚少见到栾如此的神情,那是一种寻到亲人的温暖。
药叶儿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二十六、恶战(5)
栾与哑公都注意到药叶儿下楼,栾连忙起身,走过来,“叶儿,若是没事,你便多歇着罢。”
哑公微笑着向药叶儿点头,药叶儿礼貌的回礼,对栾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栾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皱着眉,“秋雨微凉,叶儿还是不要出去了罢?”
药叶儿笑着,从门边拿起雨伞,“我不走太远。”
说罢便撑起伞,拎起裙角,出了门,药叶儿站在院子中,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缓缓的走了几步,变换了位置,似乎在观察。栾不放心药叶儿,回头看了看哑公,哑公自然明白,手里比划,栾有些不好意思,“我去去就来。”哑公点头。
栾也撑了一把伞,跟着药叶儿出来,“叶儿,在看什么?”
药叶儿说道,“看看附近有没有埋伏。”
栾走过去,轻叹,“抱歉,叶儿,本应该是我的问题却让你如此费心。”
药叶儿牵起栾的手,目光捉住栾的目光,“栾,我不是圣者,灭门之仇,我不会劝你放弃。只要你坚定做的事情,请你一定不要怀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栾心里一震,看着药叶儿,她虽然是医者看病救人,但是对于想要迫害她的人,她从来都不手软。
如此性情,若是知晓十八年前的事情……
栾眉头微皱,“我不喜欢你这样……”
药叶儿知道栾想说什么,打断他,“栾,人是会变的,而我,不讨厌这种改变。”
或许药叶儿体内的帝王之心已经开始慢慢觉醒了,淦祈说得对,她是要当帝君的人。若是回去,没有这种警惕的心思,如何能叫他放心。
栾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暗芯他们能进来吗?”
药叶儿点头,“夜晚应该能迷了山门的守卫进来。”
栾抬头看了看这细雨蒙山,“既然这样,那夜晚之前,还是不要乱走的好……再来几次那日的刺杀,怕是凶多吉少了。”
药叶儿回头看了看阁楼,用一种意味深长的声音问栾,“在阁楼里,就安全了吗?”
栾一愣,皱起了眉,“叶儿,何出此言?你……是怀疑哑公……”
药叶儿淡淡的回道,“若是我多想,那是最好。只是当年他们对你们玄家赶尽杀绝的手段,你不是没有见过。居然会给你们玄家留下‘亲信’,莫不是他们转了性子?”
栾语塞,自进玄城之初,他心中不是没有提防。只是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追忆经年,让他防备之心变得薄弱。
现在仔细想来,玄家得祸的八年时间,自己的二叔还能如此自如的出入玄城,说是有玄然护着,但是玄然毕竟长时间在边关带兵打仗,若是能苟活怕是……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
药叶儿说的没错,在玄城,玄然与他有绝对的利益关系,药叶儿则是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除了这两个人,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
原来她不止怀疑哑公,她是怀疑他身边所有的人。
药叶儿见栾不说话,又低声说道,“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你既然来了药山必然会来这阁楼。不然他们也不敢放任你在这深山里溜达……若是刺杀,我们少不得又有一场恶战。”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敲击声,栾回头,是哑公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敲了门,哑公见栾回头,用手比划着,少爷,吃饭了。
栾轻轻说道,“吃饭罢。”
药叶儿也不再多言,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左侧的山林,便回头走进阁楼。药叶儿站上阁楼屋檐下,收起雨伞,掸了掸身上的雨珠,看着衣角已经浸湿。栾拉起药叶儿的手,上了楼。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放在床上,“换好衣服,下来吃饭。”说罢,便先一步下了楼。药叶儿摸着他准备的衣服,心中一暖。
初见他,他是如此,一个心细、温暖如春的男子。
药叶儿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着窗外细雨,发起了呆。
“叶儿。”栾的声音传来,药叶儿回过神,“嗯?”
“怎么还没有换衣服?”栾有些生气,她为何总是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药叶儿看着栾,笑得好看,栾却莫名其妙,走过来摸了摸药叶儿的头,“怎么无缘无故笑,是生病了?”
药叶儿起身,抱住了栾,靠在栾的肩膀上,感受着栾身体的温度。栾有些惊讶,药叶儿甚少如此主动,连忙摸着她的发,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药叶儿依然不语,栾寻思了一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