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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邵子牧轻声应下。
药叶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邵子牧,他生病了罢?
居然会如此乖巧的回答自己的问题。
以他的性子,一般这种情况他不应该是不回话的吗?
不对,他确实身上确实有病啊,体弱会让人心里也跟着脆弱……吗……
总感觉不太对劲,自从玄城回来,他做什么事情,好像一直都在让着她、讨好她……亦或者说是弥补她。
邵子牧眼眸微垂,语音沙哑,话语间居然有一丝祈求的意味,“叶儿,今夜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我,想你……”
药叶儿心里一怔,皱着眉,看着邵子牧,他低着头,那只牵着她的手冰凉无比。
她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邵子牧,哪怕那日他出现在荀药谷,身命垂危,他的背脊也是挺拔如山。在谷内她用内力指他的那一指,非常重,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怎的今日会如此反常?
药叶儿不太愿意揣摩此时此刻邵子牧是什么心思,有些逃避的说道,“今日你先休息罢,明早上朝之前我给你送一副药过来……”
邵子牧身上的兽毛大氅“刷”的掉落在地,他一把把药叶儿拉了过来,搂在怀里,他冰凉的脸埋在药叶儿的脖子里,“留下来罢……我不会碰你的,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药叶儿愣愣地看着邵子牧身后的墙壁,墙壁上烛影闪烁,她撑在地面的手微微的蜷缩起来。
“王爷!”书房外面,单清雪得不到邵子牧的回应,又唤了一声。
药叶儿反应过来,推开邵子牧,迅速的站起身来,低声说道,“我明日再来。”
四、变天(2)
打开书房的门,看见单清雪扶着自己的腰、撑着肚子站在门口。她看见药叶儿从书房里出来,眼眶似乎有些红润,药叶儿低着头,快步离开。
单清雪狐疑的看着药叶儿离去的背影,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离去的时候,表情如此的悲伤?
邵子牧盘腿坐在书房的软塌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单清雪,一字一句的说道,“从明日开始,你搬去别院住。”
单清雪听见邵子牧的话,惊讶地回过头,他这是要赶她走?
“王爷!”单清雪眼眸之中带着泪水,“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要王爷如此狠心赶我出府。”
“拿纸笔来!”邵子牧一声怒吼,一个龙影立即落在他身边,双手呈上笔纸。
邵子牧把纸放在软塌之上,抬笔起头便是“休书”两个大字!
单清雪看见邵子牧抬笔就要写休书,吓得连忙跪在书房门口,“臣妾知错了,知错了!臣妾不应该三番五次的随意闯入王爷的寝殿与书房,不应该替盛夫人说话,干扰王爷审时度势,不应该打扰殿下与药谷主说事……求殿下不要赶臣妾出去!”
邵子牧抬眼看着她,单清雪伸出右手,“臣妾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邵子牧抬手,把手上的纸笔扔了过去,“滚。”
单清雪身边的侍女立即上前去扶起单清雪,消失在邵子牧的视野里。
邵子牧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殿下,荀金药房那里果然不出所料,盛元普派人去灭口了。王少将军抓住了那个去灭口的人。”
“嗯。”邵子牧应了一声,随手丢给影袭一塌地契,“派人去看看这些田地。”
“水芯……水芯!”药叶儿在荀金药房的院子里大喊,惊动了荀金药房里的所有人。
暗芯、水芯与金芯从房里出来,看见药叶儿靠在后门的门口,手里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扶着墙,企图往楼上走。
“暗西!”暗芯皱着眉,唤着跟着药叶儿的暗童的名字。
一个男子落在暗芯的身边,暗芯问道,“叶丫头不是去镇王府了嘛?怎么又自己跑去喝酒了?”
那个名叫暗西的男子回答,“谷主从镇王书房出来就不太开心……我没有跟进去,不知道谷主与镇王说了些什么。然后谷主从镇王府出来,就去了酒馆。”
水芯无奈的摇摇头,下楼去,搀扶起药叶儿,药叶儿眯着眼睛,看见水芯,拉住她的手,“水芯,用瞬移之法带我回荀药谷好不好……我想去看栾……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看见他了……”
水芯背起药叶儿,“谷主,你现在这幅醉酒的样子让栾公子看见了,他会不会责怪你不爱惜自己身子?”
“责怪我也好啊,只要他醒过来……”药叶儿抓着水芯的衣服,囫囵而语。
楼上的金芯看的直皱眉,药叶儿身为医者,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身体调养,从未见过她如此糟贱自己的身子。
“别看她平日里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懊悔。”暗芯在一边感慨。
“嗯。”金芯点头。
“我倒是觉得栾公子以这种方式抽身,对谷主来说是一件好事。”琴胤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暗芯与金芯的身边。
暗芯手撑在围栏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楼下药叶儿拉着水芯一直在胡言乱语,水芯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就这一次。”水芯的话音刚落,药叶儿便睡着了,手里的酒壶掉落在地上,发出破裂的声音。
“疼……”药叶儿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正午了,光线透过她的眼皮,唤醒她的意识。脑袋里面要被挤爆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的摇头。
昨天晚上的记忆还模糊的残留在脑子里,她似乎回到了荀药谷,看见了鼻子里插着荀药谷特质的软管的栾。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眉毛上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雾。身边的火芯手里拿着银针,一根一根的扎在栾的皮肤之上。
药叶儿看见如此安静的栾,心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她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栾的脸,心中五味尽失。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难过?
难过的是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把她拥在怀里,揉着她的头发,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处。
悲伤?
悲伤的是以后无论是谁,都可能再也不会跟栾一样,走近她的心里,成为她的挚爱?
无助?
无助的是没有栾的前路,要如何继续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绝望?
绝望的是学医几十载,却没有一本书告诉她,该如何医治栾。
苦涩?
她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自己最爱的人,心中那一片欢乐之地从此覆盖上苍茫的绿草。绿草微苦的汁液,就这样一直留存在她心里,越长越茂盛。
栾,在你等我出现的八年里,你是不是也如同我一样,独自体会着这些不可以用语言描述的情感?
栾,那八年里,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孤独到不敢去想、但是也期待到不敢忘记?
栾,上辈子,我们果然是相互亏欠的罢,所以这辈子,我们要相互补偿。
“丫……头……”金芯手里端着解酒的汤药,推门而入,发现药叶儿坐在床上,早已经哭成泪人。
水芯从门缝里看见药叶儿的表情,不有分说的把金芯拉了出去,压低声音说道,“让她自己一个人哭一会罢。”
“你用了魂离之术?”金芯不满的看着水芯。
“我……不忍心看着谷主难过,想着或许让谷主的魂魄回去看看栾公子也是好的……”水芯不敢看金芯。
“现在的结果是她还不够难过吗?”金芯见不得药叶儿难过,一向好脾气的金芯脸上露出愠怒的神情。
“你别说水丫头了,她也是为了叶丫头好,哭就哭罢,她也就是个十八岁出头的孩子,有情绪发泄出来是好事,难道你希望看见她跟在玄城一样阴沉的可怕吗?”暗芯走过来,扶住水芯的肩膀,安慰她没事。
“额,我去给叶姐姐送解酒的药。”土芯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从金芯手上拿过药碗就准备往屋里送。
金芯与暗芯纷纷架住土芯的左右手,异口同声的说道,“下去吃饭。”
“嗯?”土芯就这样被架走了。
------题外话------
栾跟药叶儿事情,我要写完三部,你们才能完全看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是三生三世!
四、变天(3)
午间午膳时分,荀金药房外面开始了短暂的骚动。
土芯咬着筷子看向楼下,人群中好像有御林军的身影,他们分成好多队,行军步伐匆忙有序,似乎正在抓捕什么人。百姓纷纷躲在路边,让开大路给御林军。
“你看什么呢?不好好吃饭。”暗芯用手敲一下土芯的脑袋。
“暗姐姐,那些御林军好像在抓捕什么人啊。”土芯收回目光看向暗芯。
“哦……”暗芯长哦了一声,也看向窗外。
“他们在抓吸食贩卖大麻的人。”药叶儿人还没有到,但是声音先传了过来。
水芯见药叶儿终于有心思来吃饭了,微微一笑站起来,给药叶儿摆了一副碗筷。药叶儿推门而入,坐了下来,说道,“邵天启快活不了几日了。”
“这些吸食大麻的人跟二皇子邵天启有什么关系?”金芯不解的问道。
“前几日我们了了竹海的案子,”药叶儿解释,“义庄那个古怪的老头不是说送尸首的人身上有一股奇怪的中药味嘛?”
暗芯点头,“确实说过。”
“我一开始以为那股中药味是药房里的味道,但是后来我才想明白,那其实应该是吸食大麻的烟味。大麻燃烧以后会有一股类似于中药的苦味。”药叶儿看了一眼楼下那些被御林军驱赶而过的精神萎靡的人们,“本来靠竹海的案子定盛乐宁的罪是有困难的,所以从一开始,我跟邵子牧的打算就是用吸食大麻来给盛乐宁定罪。”
“大麻这种有依赖性的毒药,只要过一段时间不吸食,就会毒发。”
“所以哪怕刑训官朱允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盛乐宁是打死竹海这件事的主谋,他也要去大殿请旨羁押盛乐宁。”
“而盛元普那个老狐狸,为了在青龙帝面前给自己留点颜面,自然会应允自己亲自送盛乐宁去龙城府衙参与调查。”
“这样一来,只用等盛乐宁毒瘾发作,就可以顺水推舟的去调查盛乐宁吸食大麻的事情。唆使下人当街殴打竹海至死、虐待杀害青楼女子、吸食散播大麻……数罪并罚,盛乐宁在劫难逃!”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日早朝,邵子牧居然还给盛元普下了套,他让朱允当着帝君的面说那日我从义庄救回的姑娘手上有证据。盛元普听了当然会坐不住,能不动声色的让竹海死在镇王府的人,自然身上是有些功夫的,所以那晚就有了药房刺杀的那一幕。”
暗芯皱着眉问道,“王少将军那里的风声是镇王透露的?”
“你太小看邵天翊的心思了,他半年禁足已过,自然是想找寻各种机会重回朝堂,他在朝堂上那么久,怎么会没有耳目,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朱允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当他听到朱允说有一个证据还在外时,邵天翊就知道那晚盛元普必会派人来荀金药房杀人灭口。”
“所以他一早就通知了他的舅父王迅将军,王迅让王双洲带人来保护这位姑娘,顺便擒住刺杀之人。”
“只要刺杀之人落到邵天翊的手里,盛元普的官位就保不住了,朝廷大员为了自己儿子派人刺杀拥有物证的女子,这件事只要是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把盛府淹死。这典官的位置一旦空闲出来,那他邵天翊自然可以水到渠成的重回朝堂。”
“叶姐姐,竹海这件事情牵扯的人我倒是听懂了,但是这件事跟二皇子有什么关系啊?”土芯看着药叶儿问道。
“你以为之前堰洲水患,邵天启捐的那一百万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药叶儿挑眉问道。
金芯皱着眉,“邵天启堰洲水患居然捐了一百万两银子之多?了不得啊,据说那次国库也才出了一百三十万两银子。”
“以邵天启平日里的做派,他凭什么能拿得出一百万两银子?”药叶儿嘴角露出微笑,“那自然是有一个日进斗金的财路罢。邵天启别的没有,身为皇子,名下的土地倒是数不胜数。”
“昨日邵子牧把适合种植大麻的土地地契拿给我看,让我选最有可能种植大麻的地方。”
“我根据大麻生长习性,对土壤的要求以及一亩产量的预估,选了十几块土地。”
“这些土地地理位置非常适合大麻生长,而且产量非常高,在龙城周边,做成毒品送进城里,也不需要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
“但是非常的巧合的是,我选出来的这些土地所有人那一栏填的都是邵天启。”
“原来邵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