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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秋邑便用那女子给他一些碎银子置办了一些东西,开始摆摊算命,因为他精通祝由之术,能窥见人内心所有的欲望,加以药草符咒的辅助调理,去算命的人总是身心健康,更多时候,那些人只是去找秋邑说说话,便会给秋邑些许银子。
渐渐的,秋邑在那个远离家乡的地方,变成一个小有名气的算命师。
秋邑淡然的讲述着过去发生的事情,圣冼却已经明白为何秋邑这么痛恨家族遗传下来的祝由之术。
祝由本就是直指人心灵的一种治疗方法。
若是开解得当,确实可以不治而愈。
这听起来就像神话里那些仙人会使用的法术一般,但往往这种东西却脆弱的不堪一击。脆弱的不是祝由之术本身,而是人。
只有足够强大的人,心中才会没有迷惘,亦如邵子牧、药叶儿。
但是更多的人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所以那些人,就习惯性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于是他们希望上天会派一位神灵下来拯救他们,但是这些人却从来没有想过,神灵若是有难,那谁能帮神呢?
所以当他们依靠的神灵都不能庇护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寻找罪恶的替代品,来转移自己内心深处恐惧与无助。
很明显,秋邑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一个替代品。
哪怕那最后一张药方救了全村人,也依然会被逼上绝路。
这也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祝由之术这一科已经开始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题外话------
秋邑与秋新的故事,我写到最后的时候,也是好好的哭了一场(捂脸,我怎么这么喜欢哭)
十二、及第楼(6)
圣冼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到底,人心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一下击碎。”
药叶儿眯着眼睛,看着秋邑,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许久不言。忽然她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秋邑看的奇怪,“圣公子,药谷主她……”
圣冼摇头,“药姑娘自有她的打算。倒是你……如果那个传言是真的,两千两银子,杯水车薪而已。”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尽力了。”秋邑目光微垂。
圣冼看着秋邑,不在说话。
药叶儿出了荀金药房,往镇王府的方向前进。还未进门,在门口督促下人打扫院子的邢管家便已经迎了出来,“药谷主。”
“你们殿下在吗?”药叶儿问道。
“殿下刚下朝回来,在寝殿里……”邢管家回道。
“我自己进去,邢管家不用引路了。”药叶儿点点头,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邢管家想起什么,想告诉药叶儿,但是药叶儿已经走远,邢管家只能自言自语,“罢了,殿下这会应该换完衣服了罢?”
过了年,已经是初春的气息,快正午的阳光开始有了温度。冬季肃穆的样子,已经慢慢退去。
但是邵子牧镇王府里冷清的样子却一点都没有改变过,记得以前来这里,不是这样的。楼宇、小路、草木从未变过,但是这里已经没有最初见到时新奇。
是因为这大半年的时间她经历的东西太多,心境不同往昔,所以看待事物也会变得淡吗?
一路胡思乱想,踏上了邵子牧寝殿的台阶,穿过前厅,绕过屏风,“邵子牧……”
药叶儿抬眼便看见邵子牧几乎赤裸的站在她的面前,他两只手臂上还挂着里衫。药叶儿立即缩回屏风后面,假装自己没有来过。
里面换衣服的邵子牧,倒是很淡然,听见一阵衣服摩擦的“簌簌”之声后,邵子牧便披着头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已经退下朝服,换上了常服。
屏风后的药叶儿还是满脸通红,不管看多少次,邵子牧都觉得如此样子的药叶儿,让他怦然心动。
“怎么?”邵子牧开口,声音低沉。
药叶儿还沉浸在方才邵子牧横阔的肌肉里不能自拔,邵子牧见她发愣,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想什么呢?”
药叶儿回过神来,每次邵子牧靠近她,他身上的苏合香让她清醒不少。
“及第楼的事……你知道吗?”药叶儿抬头看着邵子牧。
邵子牧眉头微皱,为何他什么都没说,她也能查到及第楼?
只是瞬间,他便明白了,这所有的事情背后都还有推手,若是那推手的目的是药叶儿,哪怕他不说,药叶儿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知道。
邵子牧走向软榻,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的空位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出声,“知道。”
药叶儿也走向软榻,坐下,“不动及第楼是因为没证据?”
“嗯。”邵子牧点头。
“你说,那些收款的账本,是在单仁那里,还是邵天启那里?”药叶儿问道。
邵子牧喝了一口茶,“如果是你,你会把账本藏在家里吗?”
药叶儿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会的罢!”邵子牧抬头看着药叶儿,药叶儿解释,“因为没有人可以进的了我荀药谷啊,放在自己手里,总比托付给别人强吧?毕竟人最信任的只有自己。”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邵子牧,难怪派人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那些收款账本。
他倒是忘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单仁的家里与邵天启的家里,他还真是没想过要去翻一翻。
药叶儿看邵子牧的神情,一声戏虐的笑声,“不会吧,你没有想过他们会把账本藏家里?”
邵子牧假装自己咳喘,没有回答这句话,“咳咳……如果真得在他们自己手上握着……还真的不好查,有点麻烦。”
“你去单府很方便,我去邵天启府邸很方便。你说这事算麻烦吗?”药叶儿眉头一挑,看着邵子牧。
确实,现在情况来看,他陪单清雪回一趟娘家,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邵天启有意接近药叶儿,所以药叶儿去邵天启府邸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单府与邵天启的府邸都不小,要怎么查?
“去府上不是难事,难得是怎么制造点混乱,让他们带我们去找。”邵子牧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这些时日,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嗯……”药叶儿一只手卷着自己胸前的头发,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面前的桌子上放的茶杯,心里暗自寻思,想着如何才能制造麻烦。
一时间屋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屋外树杈上的鸟叫。
邵子牧的眼睛盯着药叶儿,他倒不是没想出办法,但是这个办法需要水芯帮忙,不知道药叶儿会不会同意。
“咚咚——”叩门声响过之后,邢武的声音响起,“主子,膳房摆午膳了。您是在寝殿吃,还是去膳厅?”
“留下来用午膳罢?饿着肚子,脑子好使吗?”邵子牧轻声问道。
药叶儿看着邵子牧那殷切的眼神,忍不住的想躲,“我……下午再来……”
“叶儿,不过就是吃顿饭,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邵子牧皱眉。
“你确实不会吃了我,但是有人会……上次单清雪……”药叶儿目光微垂,看着寝殿外迎风晃动的树枝。
邵子牧放下茶杯,“我已经警告过她了。”
“你这又是何必,既然默许了,就对别人好点罢,怎么说她肚子里怀的都是你们王族的血肉。”药叶儿轻叹。
“一颗棋子而已。”邵子牧冷声回道,站起身来,走到药叶儿身边,“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药叶儿后退一步,“我!已经想到了如何制造麻烦了……来说说看,你我所想是不是一样?”
“恩人……”一个稚嫩的声音好似从天边飘乎传来。
药叶儿缓缓睁开眼睛,一张少年的脸印入眼帘,这是……
“恩人……你都睡了好一会了。”少年的栾做在药叶儿的身边,轻轻的拉着她的衣袖。
十二、及第楼(7)
梦啊……
药叶儿的意识很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自己梦里的幻境。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就这么快醒来。她缓缓的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栾。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少年的栾见药叶儿看他发愣,伸出手去摸药叶儿的额头,“是那日晚上病发,到现在还没有好吗?”
药叶儿伸手拉住栾的手,“我想你。”
少年的栾见药叶儿如此说,脸一下大红,他连忙收回手,“你当真是病了……”
“是……我病了,走不动,也回不去了……”药叶儿看着少年的栾,顿时眼前一片朦胧,不多一会,一滴银闪闪的泪从她眼角滑落,“栾,我回不去了。我想你。”
“恩人……别……别哭啊!”栾看见药叶儿哭,脸上惊慌失措,伸手去擦药叶儿的脸,“你病了就不要走了,我背你回去,来……爬到我背上。”说着栾蹲下,把药叶儿拉到自己的背上,瘦弱的身体,背起药叶儿还是有些吃力,但是他依然背起药叶儿,一步一步的往前方走去。
药叶儿的脸靠在栾的背上,顿时觉得心安,“栾……”
忽然药叶儿脸下的东西被抽走,她的头猛的一坠“咣当”撞在了什么上面,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张开眼睛,周围一片光亮,一个人影侧坐在窗前,皱着眉看着窗外树影婆娑。
虽然视力暂时没有恢复,但是药叶儿的嗅觉已经醒了,苏合香飘散过来,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邵子牧……”药叶儿坐起来,往墙靠去。
“你现在睡觉都是这么长时间的吗?”邵子牧语气冰冷、生硬。
“现在什么时辰了?”药叶儿奇怪,外面天还没有黑,她应该只是睡了一个午觉而已。
“从午时睡到酉时……你梦里梦见谁了?是他吗?”邵子牧回头,盯着药叶儿,药叶儿低头不语。
邵子牧抬手想去摸药叶儿的脸,药叶儿侧身躲过,下了床,“我回去了……”说罢,便跑开了。
竹苑里面的竹子随风作响,药叶儿心乱如麻,最近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总是梦见栾?在梦里的感觉那么清楚,也知道那是假的,为什么就是不想醒过来?
她记得,中午与邵子牧说完事以后,在邵子牧这里用了午膳以后就觉得困意袭来……
嗯?她是怎么到竹苑里来的?
邵子牧抱她来的吗……
所以他又听见她梦影里唤栾的名字了吗?
药叶儿一路低头回想着中午发生的事情,没看见前路已经被人挡住。直到走到那人面前才发觉有人,药叶儿抬起头,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药谷主好兴致啊,大中午就来与殿下……谈事情。”单清雪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腰,肚子已经变得越来越重了,她戏虐的目光告诉药叶儿,她瞧不起她。
药叶儿皱眉,“怎么这才一月,就有蚊子在耳边嗡嗡直响。”
“你!”单清雪上前跨了一小步,奈何肚子太重,根本没办法随心所欲的移动,只能努力平静心情,“我好歹也是镇王府的侧妃,你怎么可以如此放肆!”
“我荀药谷得青龙帝特批,在龙城可以不对任何王族、达官显贵行礼。单侧妃消息这么灵通,不会不知道罢?”药叶儿眯着眼睛侧目看了她一样,“还有,单侧妃,自己男人自己管不,住就不要学狗一样到处乱叫,会叫的狗不会咬人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而且我现在有超过十种以上的方法可以让你小产,你信不信?”
单清雪捂住自己的肚子,“你……你敢!”
药叶儿轻轻一笑,眉毛一挑,“呵,在这龙城里,想嫁给镇王殿下、可以生孩子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居然指望用肚子里的孩子来做筹码,是不是太蠢了些?”
“你不会明白的!”单清雪瞪着药叶儿,“你没有见过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所以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心中的怨恨!”
“单清雪,我提醒你一句,在你入镇王府之前,我已经住进了镇王府。是你不择手段的嫁进了镇王府,是你不择手段的让自己怀了孩子。别把自己的说的那么伟大,好像是别人抢了你的东西一样。”药叶儿冷笑一声,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为了夺得邵子牧一分一毫的怜惜,她已经亲手把自己推向了无底的深渊还不自知。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她会不会后悔今日的所做作为?
药叶儿不再理会这个单清雪,越过单清雪,不在看她。
“我!杀了你!”单清雪的怒吼从药叶儿的背后传来,药叶儿没有想到她手里居然藏了匕首!
药叶儿回身,看见一道寒光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