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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恕鸢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如果今日大雨,他依然如约来接她,那便说明他心里还是有点在意她的罢?如果今日他没有来,那说明,她与他不过就是人生中的过客而已。
那她,也不必就此挂怀了罢?
金恕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去,我要去!”
金恕鸢站在后门口,撑着伞,抱着林染昨日给她的衣服,瞭望着林染应该来的方向。雨天闭日,以她的目力,其实根本看不见什么,她只能隐约的看见伫立在山间岩石之上,那一动不动的树的影子。
她一直盯着的地方,没有人影……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看见那个清瘦的身影。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炸裂开来,炸裂的东西变成水气上升到她的眼眶里,终于她忍不住这种从胸臆里面奔腾不息的悲伤,丢了伞,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林染给她的衣服里,无声的哭泣。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初恋,居然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难得她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难得她让侍女给她好好上了一个妆容,都是只为了再看见那个男子的时候,能给他惊艳的感觉……而现在,什么都不必了,他那日跟她说的,只是哄她的,仔细一想,昨日林染好像也没有答应她一定会来接她……
是她一厢情愿了。
金恕鸢哭的动劲,忽然觉得自己头上的雨停了,眼前也比方才暗了许多,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金恕鸢一甩手,“别烦我!没看见我在哭吗?”
那只手的主人,还真的再也没有烦她,任她哭泣。没有多会,金恕鸢哭不动了,抬起头,吸了吸鼻子,小声的抽泣着。
那只手,轻轻的牵起她的手,写道——为什么哭?
这微凉的手尖,这缓慢的下笔……金恕鸢猛的站起来,扑向那个她期待已久的身影,她搂着他的脖子,继续哭道,“我等了你半个时辰,你都没有来,我腿都站酸了,越想越委屈,就哭了!”
这一次,金恕鸢见林染哭,是喜极而泣。
林染身子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会因为等不到他来,就哭的如此伤心。他眼眸微微眯起,伸出手,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
好一会,金恕鸢收住了哭声,主动离开了林染的怀抱,却拿着衣服遮着脸。
林染不解,伸手去拉金恕鸢掩面的衣服,金恕鸢往后躲去,脸埋在衣服里,闷声说道,“别!我……我方才出来,上了妆……这会都哭花了……肯定丑的很……我不想让你看见我丑的样子!”
林染轻笑无声,拉过她的手,写道——还能比昨日更丑?
“你!”金恕鸢猛的拉下衣服,丢到林染脸上,“你怎么这样啊!你怎么可以随便说一个女子丑啊!”
林染接下衣服,笑盈盈走上前去,再次把金恕鸢拉入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此时此刻哪怕林染不说,金恕鸢也知道,林染从未嫌弃过她丑。他只是告诉她,昨日她满脸的泥土,他都看了,今日不过就是花了妆容,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罢。
金恕鸢拿拳头轻轻的砸了下林染的胸口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林染写道——雨天路滑,怕你跟着我摔跤,特地去找了一条好走的路,所以来晚了。
金恕鸢一听林染是为了方便她走路,才来晚的,顿时心情大好,“好吧,既然是这样,我就原谅你了!走罢走罢,你答应带我去看你捏土的!”
林染牵起金恕鸢的手,默默前行。金恕鸢跟在后面,看着林染的背影,好想看看他的样子啊……可是,恐怕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见了罢?他应该长得非常好看,像太阳一样。
山洞之中,林染安静的捏着陶土,金恕鸢则在一边玩着草编,虽然她看不见,但是她的手很是灵巧,不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蚱蜢,就出现在她手低。她向着身边的影子,丢了过去。
草编的蚱蜢落在林染的衣袖上,他丝毫没有察觉。
金恕鸢方才哭的很下力,此时觉得困意袭来,不知不觉趴在边上的桌子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染才放下手中的陶土,他侧目,看见金恕鸢不知道何时丢了一个草编的蚱蜢在他衣袖上。这个女子看不见,却能编出如此逼真的草编,是一个心明的姑娘。他顺着看去,那女子趴在石桌上,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林染走过去,坐在她身侧,看着她的样子,多么安静的睡颜,宛如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娇艳可人。
终于他忍不住,低下头,偷偷的亲吻了金恕鸢的额头。等他抬起头的时候,却看见金恕鸢已经睁开了眼睛,趴在桌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你喜欢我?”
林染没有想到她已经睡醒,脸颊微红,连忙侧过头去。
金恕鸢坐直了身子,“我也喜欢你!既然我们相互都喜欢,不如我们成婚罢!”
林染猛的回头看着金恕鸢,她一脸肃穆,表情认真,她是在认真的跟他说这件事。
林染皱着眉,不知道如何回应,金恕鸢却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家里的事情,但是我家里的事情,你应该清楚罢?我是凤城金家的嫡长女,虽然我有眼疾,无法继承家业,但是我衣食无忧,我们婚后不会为了生存而发愁!”
林染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个女子以为他是为了她的家世才喜欢她的?
“我……我……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了……”说着她低下了头,“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这话一出,林染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原来这个女子是怕自己成为他的累赘,才告知他的家世。
林染拉过她的手——我从未觉得你是个累赘。
金恕鸢抬起头,“真的?”
林染用指尖在她的手上轻轻嗑了一下,表示他在点头。
“那……你会跟我成婚吗?”金恕鸢脸有些红,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求婚。
林染轻轻的写下——我不是朱雀帝国的人,在我们那里,应该由男子下聘礼。请给我半年的时间让我准备聘礼可好?
“啊!你答应我的求婚了?!”金恕鸢见林染答应,高兴跳过去抱住他,“不管是谁下聘礼,按照哪边的规矩来婚嫁,只要是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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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四,少吃点哦~要上班开学咯~
十九、绝世瓷器上的故事(4)
金恕鸢这一扑,把林染扑倒在地,金恕鸢脸红耳赤,低声说道,“你是我的了,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你不许再跟别人好!我也不会再纳其他的男子填房!”
林染笑的好看,金恕鸢低下头,准头很好的盖住了林染的嘴。金恕鸢温暖的唇瓣贴着林染微凉的唇,把林染的脸也染红了。金恕鸢伸手去解林染的衣服,林染一惊,伸手制止,扶起金恕鸢,写到——女子的第一次很是珍贵,留到我们大婚那日可好?
金恕鸢红着脸点头,这样一个男子,护着她,宛如珍宝。
她很是知足。
果然半年后,林染带着七彩流韶前来下聘,金家家主见林染那七套价值可以买下半个金家的瓷器眼睛发着亮光,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大婚之日,金府上下欢天喜地。三拜以后,速入洞房,林染看见那日最先遇见他的金怜站在角落,向他投来恨恨的目光。他只是淡然一扫而过,从未放在心上。
这时的金恕鸢已经完全的失明了,为了金恕鸢生活方便,他们婚后留在了金家,并没有搬出去自立门户。
林染虽然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制作瓷器,但是他更多的事情,是陪着金恕鸢跟着她一起,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此时金家里的大部分伺候金恕鸢的下人们,因为林染,几乎都学会了唇语——林染每次说话都特别慢,嘴形很好认。
成婚不到半年,金恕鸢有了孩子,但是随之而来的也是她长期卧病。医师说这是正常的,因为金恕鸢从小身体就不好,此时肚子里有胎儿分食母体的养分,她自然会精神不济。
林染虽然心疼,但是也无能为力。
直到金恕鸢第五次高烧不退的时候,林染跟金恕鸢提议——要不然,等你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要孩子?
金恕鸢瞪大了眼睛,“我都怀胎七个月了,你居然跟我说不要这个孩子?!”
林染摇头——我只是不想你为了孩子,丢了性命!我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
“林染,我们确实可以再有孩子,可是对于这个孩子来说,他就这一个机会!我不能抛弃他!”金恕鸢神情坚定,林染也没有办法。
这个孩子到底还是生了下来,林染抱着这个孩子,才发觉,当初金恕鸢毅然决然的留下这个孩子选择到底有多正确。
因为这个孩子,太像他了,他第一次有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产房里,金恕鸢已经命在旦夕。
金怜支走了所有的人,冷冷的看着金恕鸢不断的吐着黑血,“你明知道安胎药与你平日里喝的药有冲突,你还义无反顾的喝下去?!你是不是蠢?”
金恕鸢眼皮几乎抬不起来,说话也是气若游丝,“你想要这家主的位置,我是一个瞎子,没有半点用,还阻了你的路,你迟早都会对我动手,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区别?”
金怜没有想过,金恕鸢居然如此聪慧,她居然知道她的目的。
金恕鸢喘了几口气,“生在这样的弱肉强食的家族里,我们都无法怨恨别人……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那便是替我照顾好我的儿子与林染……”
金怜冷笑,“你现在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金恕鸢亦是冷笑,“你以为我平日里没有留下你毒害我证据吗?你没有发现,我的乳母早几天前就不见了吗?”
金怜这才察觉,这几日总觉得金恕鸢身边少了什么,但是因为她怀孕围在她身边的人太多了,这才让金恕鸢的乳母钻了空子。
金恕鸢咳了几下,“只要我死于非命,乳母就会带着你给我开的药方递给我母亲,到时候你不要说想继承金家了,能不能在金家苟活都是问题……”
“你!”金怜怒极,但是不知道怎么反驳,金恕鸢从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拨珠算账,都比她要强上许多,若不是金恕鸢自小有眼疾,这金家根本就没有她金怜窥探的机会。
此时金恕鸢又是如此聪明的想要用自己的性命保全她的爱人与孩子,她怕金怜未来主理金家以后,会对林染与她的儿子不利。只有她死,金怜才会真正的放心。
“你若答应,我就会假装我生了孩子,体弱病逝。你若不答应,我不介意拉你一起去见阎王!”金恕鸢没有光芒的眸子里,居然透出一丝狠绝。
金怜沉默许久,“好。”
金恕鸢显然是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对这金怜说道,“多谢……”
几日后,金恕鸢病逝,林染悲痛欲绝,把自己关在院里的足不出户。一月之后,林染上吊自尽。
而金恕鸢与林染的孩子,则被金怜留了下来,取名——金方。
“金方……金恕鸢与林染,到最后都在用他们的生命保护着你……我终究还是无法做到无情无义,哪怕知道养你长大,是个祸患,我还是把你养大了……”金夫人靠着林染的墓碑,气喘吁吁,好像每说一句话就会带走她的生命一般。
金芯冷哼一声,“金家礼佛,信轮回转世。你怕你回头死了,在九泉之下遇见我父亲,无法跟我的父亲交代,你只想在我父亲面前做好人罢了。何必装成这样,你敢跟我父亲说我十六岁之前在金家是怎么过的吗?”
金夫人听金芯提起他年少的事情,闭嘴不言,她当然不敢说。
金芯虽然憎恨金夫人,但是也不会在林染的陵墓前多话。
金云在边上小声哭泣,金夫人向金云伸出手,金云便走了过去蹲下,金夫人拉着金云的手,对金芯说道,“金家落入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这是他们这些下人是无辜的……”
金芯知道金夫人担心的是什么,接着她的话,说道,“我收了金家,不会为难他们,我会把他们的卖身契都还给他们,让他们自求出路。”
金夫人点点头,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她这一生都没有成婚,也没有子嗣。金家本就没有后继之人。
现在,大名鼎鼎的金方公子接手金家的一切事宜,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峥嵘一生,该拥有的、该享受的她都受了。现在她还可以死在自己心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