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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牧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不知道此时做什么药叶儿会停止哭泣,只能楞楞地半跪在原地,看着药叶儿哭的肝肠寸断。
门外的邢武也从未见过药叶儿哭的如此伤心,吓得连连后退,撞在邢管家身上。邢管家没好气的拍了邢武巴掌,“什么时候走路都不好好走了?”
“爹!”邢武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膳厅里面,“这,怎么办啊?”
邢管家看了看里面情况,直摇头,“殿下不是苏公子,应付不来女子的眼泪,若是苏公子怕是可能会有些办法。”
“对对对!”邢武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我这就去请苏公子!”
邢武快马加鞭来到苏府,顾不上府里的小厮通报,几乎是一路闯进苏钰冉的寝室,把苏钰冉从床上拉扯起来,替他穿好衣服,带着他快马加鞭的又奔回镇王府。
苏钰冉打着哈欠,到膳厅的时候,药叶儿哭声还没有变小,邵子牧愣在原地,不敢劝阻。看着这情景,苏钰冉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拉过邢武,小声问道,“这小叶子怎么了?你家殿下欺负她了?”
邢武直摇头,“药谷主,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不欺负殿下就不错了,殿下还敢动她?”
“那怎么会哭成这样?!”苏钰冉每次遇见邵子牧与药叶儿的问题就头大,因为他也没遇见过邵子牧这样的情况啊!
邢武回忆了下,“我记得方才膳房备菜,全都是药谷主喜欢吃的。药谷主似乎不高兴,问殿下,为何如此。殿下说,我宠我喜欢的人,何错之有……然后药谷主就这样了。”
苏钰冉转了转手上的玉箫,眼睛也跟着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给我看茶,我看要且哭上一会呢。”
“啊?苏公子您不管啊?”邢武摸了摸头。
“我都来了,能不管吗?可是,这事,要劝你们家殿下……”苏钰冉眯着眼睛,还不等他话说完,药叶儿就站起身,直直的跑了出去。
邵子牧立即跟上,却被屋外的苏钰冉左手一把拽住,“你等会!”
邵子牧根本不想跟苏钰冉废话,翻手就挣脱了苏钰冉的手,苏钰冉反应也是极快,右手的白玉萧中剑已经半出了鞘,中间剑锋白光横在邵子牧面前。
邵子牧怒目而视,抬手就是一掌推开苏钰冉的剑鞘,苏钰冉转了身,左手接住剑柄,剑锋只冲邵子牧肩膀。邵子牧头微侧,身子也跟着侧了过来,右手钳制住苏钰冉的左手,左手化掌出冰刃,架在苏钰冉的脖子上,作势要砍下去。
苏钰冉也是一惊,没想到邵子牧居然会跟他动真格的,忙叫,“哎哎哎!住手住手!我苏家就我这一根独苗,你把我弄死了,我爹不找你外祖父算帐啊?再说,你们家小叶子已经走远了,你现在追,追不上了吧?”
邵子牧冷哼一声,撤了招。苏钰冉连着出了好几口长气,揉着自己的右手腕,“真是狗咬吕洞宾……”
邵子牧抬手就是一掌送过去,“谁是狗?”
苏钰冉连连后退,“我我我我!我是,我是,行了吧?”
邵子牧没好气的收了招,苏钰冉甩了甩手,才慢条斯理的说,“方才那种情况,你追上去没用。”
“你又知道了?”邵子牧瞪着苏钰冉。
“我不知道你知道?那我问你,你知道小叶子为什么哭码?”苏钰冉看着邵子牧。
邵子牧侧头不言。
苏钰冉就喜欢看邵子牧这种无奈的神情,他踱了两步,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再抬起头的时候,眸光寒水一般,“我要没猜错,她是为了玄栾。”
苏钰冉这话一出,邵子牧瞬间就没了脾气。怎么能有脾气?药叶儿喜欢玄栾,他当然知道!可是他知道又能怎么样?!
苏钰冉见邵子牧眉头皱成麻花,好心劝道,“真的,邵子牧,以你之身份、样貌、才学放眼整个青龙帝国女子都是任你选,你何必非要在小叶子这一棵树上吊死?”
邵子牧不语,苏钰冉继续劝道,“一个智谋、武功、财力都不在你之下的女子,你真的拿捏不住。”
“想当初我还在北境你外祖父家里学艺的时候,带你去花楼,你都可以坐怀不乱,怎么的遇见小叶子,你就动了凡心呢?我当真是想不明白啊……邵子牧。”
二十七、期望与希望(2)
邵子牧缓缓开口,“你能喜欢水芯,为什么我不能喜欢药叶儿?”
苏钰冉听邵子牧说到水芯,连连摇头,“我喜欢水芯不假。但是你我身份云泥之别,我没有你这身份加持,我做的事情再荒唐,最多也就是我爹跟我吹胡子瞪眼。
”而你,是要统治这片大陆的王者,你今日费尽心思夺得的权利、你的意志日后总需要人来继承吧?
“自古以来帝王多子,本就不可能专情。你知道,小叶子也知道。虽然说她遇见玄栾在先,但是之前她不是跟你有一段恋情?你们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不是我说——这种事,能成,早就成了。”
“你是说,我与她命中注定有缘无份是吗?”邵子牧心中怅然,但他又何尝不知苏钰冉说的没错。
刚出谷的时候,药叶儿一心待他,他却没有坦诚相待。虽说不上欺骗,但是从始至终,他都在利用药叶儿。
到底有什么感情经得起利用的考验?答案很明显,是没有。
药叶儿,根本不属于这里,她来自于另外一个他邵子牧无法探知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女子与这个世界女子不同,她们更注重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是思想还是行为都更加自由。
在这个世间,他本应该是无数女子钦慕的对象,但在药叶儿面前,他王族的身份无疑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药叶儿第一次进入王城就说过,她很厌恶王族这种一夫多妻的制度。
她心中所愿不过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看尽天下繁花,畅游四季霜野。而他恰恰是最不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个人。
是的,他们从相遇的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命运。
想到这里,邵子牧心中有一种被撕扯的疼痛无限制的蔓延开来,这种钻心之痛,一直钉在心口。
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自小到大,他心中的目标就如一座大山耸立在他的眼前。他凉薄、他谋算、他无情,都只是为了能够登上那个能俯瞰大地的山峦。
从出生到如今,二十三个日夜春秋,他都了然一身。
因为他自小就知道,帝王之路何其孤独,攀登那山峦的道路何其艰险。
那道路曲折之下,无人可以与他同行。
但,药叶儿的出现、在荀药谷养伤的那三日,居然让他本就孤独、黑白如墨的一生开出如夏花般绚丽的色彩。
而他孤身一人之上、他静默如冰的心里,居然有一处炙热正在蠢蠢欲动。
在他冷漠的生命里,居然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冲动”的爱慕。这种冲动,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那一刻,他居然希望自己这漫长而孤独的路上,可以有一个人与他为伴、与他肩并肩携手同行。
昨日,玄沐的话还在他心底回响,不绝于耳。
他与玄沐何其相似——同为四圣王族,同有谋世之才、心中淡漠凉薄、做事有的放矢。
玄沐口中所言,正是他最好的出路——杀朱雀女帝,永绝后患!
但不知道为何,他听见玄沐如此无情之语,居然如此愤怒。
那一刻他似乎才幡然醒悟,他这一生帝王路,若是有人陪伴,那也必不可能是药叶儿。
他能放手吗?可以放手吗?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嵌在肉里的钉子又往里捅进去几分,到此他才明白,原来这不是能不能、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心中所向,他无法掌控。
“苏钰冉,我知道你劝我,是为了我好。”邵子牧缓缓开口,声音悲凉如天际流霜,却字字清楚的落入苏钰冉的耳里,“我与她虽缘浅如齿草殁月,但,我愿赌上我一世芳华,许她一刻眷念、永世长安。”
“你!”苏钰冉愣神,邵子牧这个人他不是不了解,从不把话说满,但,唯有这一句,是他此生所念。
邵子牧眸光如千山之雪一般夜默空寂,苏钰冉方才酝酿的许多说词瞬间没了影,只能仰天长叹,与邵子牧一起静立。
园中,春花没落,初夏既迎。
药叶儿跑出镇王府,一路擦拭脸上清泪,琴胤跟在身后,生怕药叶儿出什么事。
清晨,就算事龙城大街繁盛,也才有刚刚起世的样子——店铺刚刚开张,铺子里才坐上锅子,就连街边的小摊,也才开始揉第一团面。
琴胤跟着药叶儿,一路穿行,才在一家馆子门口停了下来,馆子门口的幡布上一个醒目的“酒”字。琴胤心中一惊,那日药叶儿酒醉而归的样子还在历历在目,他立即上前拦住药叶儿,“谷主,你不胜酒力,还是不要喝酒了吧?再说没有酒铺这个时间开门的……”
药叶儿不言,却也不打算离开,看样子,她今日不喝到这酒,是不打算回去了。
身后传来马车“吱吱扭扭”的声音。
“停车。”一个男子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马车停下,只听见身后车帘撩起,下来一个人。
“药谷主,在这里是想喝酒?”
药叶儿微微侧目,“三皇子这是去早朝?”
邵天翊低头轻笑如晨阳柔暖,“恰巧路过,看见药谷主在这里望着酒楼,便来打个招呼。”
“我若是你,就装作没看见,老老实实的路过,免得死于非命。”药叶儿言语冷漠。
邵天翊却丝毫不在意药叶儿对他如此无礼,回道,“药谷主不待见我,我知道。可是我府上有新酿的桃花醉,不知道药谷主可有兴趣一尝?”
药叶儿不削一哼,“桃花醉?”
邵天翊点头,“我母家,不外传的手艺。我也是学了皮毛,但,足以强过龙城万千酒庄。”
“说大话,谁都会,但是三皇子好像格外在行。”药叶儿冷嘲热讽。
“是不是大话,谷主亲自去尝尝不就知道了?”邵天翊转过身,面对药叶儿,抱拳前身见礼,“早些时候,我与药谷主之间有些误会。希望药谷主能给我个机会赔罪,就用桃花醉……还是药谷主,不敢?”
药叶儿冷眼看着邵天翊,他一脸虔诚,许久,药叶儿长眉一挑,“好,这世间还没有我荀药谷不敢进的地方。说个日子罢。”
二十七、期望与希望(3)
邵天翊见药叶儿应下,一脸欢喜,“十日之后,我摆生晨宴,还望药谷主赏脸。”
药叶儿想也不想,甩袖离去,“送请帖到我府上,我荀药谷必送去一份大礼!”
“静候药谷主。”邵天翊缓缓抬起头,看着药叶儿背影,嘴角上扬。
药叶儿回到荀药谷府邸,土芯匆匆忙忙的穿着龙城御医院的官服往外走,正撞见药叶儿神思恍惚的往院子里走。
土芯看见药叶儿的眼睛红肿,上前去,“叶姐姐?你怎么了?”
“嗯?”药叶儿没反应过来。
土芯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药叶儿愣了一下,“方才……起风,眼睛里进了沙子,自己揉的。”
“哦……”土芯点点头,“那,我进王城了当职了,你眼睛若还是难受,让沐哥哥帮你看看罢?”
药叶儿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这几日,御医院的张院首还规矩?”
土芯点头,“挺规矩的,上次刘御医事情以后,他似乎还挺重用云景哥哥的。”
“重用?”药叶儿皱眉。
“是啊,他这些日子带着云景哥哥学习御医院里的各项事宜,事无巨细。最近,御医院里空空的,感觉怪怪的,庆御医、李御医告了长假,刘御医下了大监狱。好像御医院里的那掌权的四大世家一瞬间都土崩瓦解了一般。”土芯如实跟药叶儿汇报。
药叶儿没有跟土芯细细讲述其中的缘由,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看来那个张院首,也不是一个完全追逐名利的人。你去罢,时刻帮我看着青龙帝的身体。”
“好。”土芯说完就出了门,药叶儿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土芯这孩子天性纯良,不掺合这幕后的权谋欲术,也是一件好事。”玄沐负手缓缓的来到药叶儿身边。
药叶儿看着土芯远去的方向,“这孩子只想与土木为伴,从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亲眼目睹了我在玄武帝国的处境,毅然决然的决定留下帮我——他一般不会主动要求参与这些事情,这次真是难为他了。”
“等,这次事情了解了,我就放他出去玩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