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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天翊冷眼看着邵子牧,邵子牧对上行了一礼,“子牧想要跟父皇,还有在坐的百官,聊一聊,半年前发生在堰洲的水患。”
“说。”青龙帝余光扫了一眼邵天翊,只见他一脸冰冷,盯着邵子牧。
邵子牧让邢武带着单清雪入座,自己站在大厅中央,声音高扬的说道,“在座的诸位都知道,半年前,我青龙北境,发生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洪灾。”
“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当时朝廷正逢春季旱灾拨款赈灾国库亏空,召集所有百官募捐银两。本王携带赈灾银两进入堰洲。”
邵子牧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坐在的百官,百官纷纷点头,表示认同邵子牧说的这些话。
邵子牧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在堰洲的时候,不仅有水患,还有疫病肆虐。虽然最后是水患退去,疫病治愈,但背后的事,却是比那说书人嘴里的故事还要精彩。”
“去年六月,荀金药房的金方公子就接到堰洲以及周边各处的药房汇报的消息,说药房里的有些药材无缘无故的被烧坏、淋湿、亦或者遭了虫害——请金方公子来与各位细说。”
二十八、将死(13)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只见金芯亦是收起了往日慵懒的样子,也收拾的一身劲装进来。
金芯进来见了礼,说道,“正如镇王殿下所言,去年六月,荀金药房有大量的药材被毁坏,”金芯从袖子里抽出几张纸,“这是荀金药房的进库、出库、报废的存货单,请帝君过目。”
锦公公上前接过纸,递给青龙帝。
邵天翊一脸冷笑,“谁知道你这单子是真是假。”
金芯展开手里的扇子,看向邵天翊,笑道,“三殿下,我金方家大业大,所有人众所周知。
”荀金药房不过就是我所有产业中的一小部分,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一一查验账本。所以这些东西,都是我手下掌事人查看的。
“我倒不知,他们在这上面库存单上作假到底有何用?
”更何况,堰洲水患,我金方确实带着荀金药房里的医师,在堰洲城外搭建行医帐篷,带医师去疫病区诊脉。
“您该不会说整个堰洲百姓眼睛都瞎了罢?”
邵天翊轻哼,不再回话。
邵子牧继续说道,“请各位大人猜猜看,为何在水患之前,堰洲地区里所有的药房里药材都有不同程度的毁坏?”
“有人预谋水患瘟疫!”
邵子牧点头,“这位大人说的没错,有人故意损坏药房里的药材,就是为了水患的时候,散播瘟疫,让堰洲变成一座死城!
”请各位大人回想下,以往的灾祸都是谁代帝赈灾?为何独独这次父皇安排了本王前去,二哥、三哥却无一人反对?莫不是三哥你觉得路途遥远,不想去?“
话说道这里,百官心里已经了然,赈灾这件事定然是二皇子与三皇子串通好的,提前损坏堰洲地区的药材,就是为了水患的时候在堰洲城里散播瘟疫!
瘟疫,自古以来都是死亡率极高的传染病,二皇子、三皇子不去,是因为知道那里必然会有瘟疫爆发。
并不是所有的水患都会流传瘟疫,但是二皇子、三皇子如此反应,那瘟疫爆发的也不必然不是巧合!
邵子牧见邵天翊不说话,继续说道,”本王去赈灾,刚好在堰洲城碰见荀药谷谷主,她一早就知道堰洲城的事情,特地去了那里。因为她有恩于圣手城白、圣两家的家主,所以白、圣两家才会紧急抽调一批治疗瘟疫的药材,通过淦家水运送入堰洲。
“可是,药船刚一靠岸,就被一群蒙面人劫杀。本王龙影与荀药谷暗童们殊死一战,才保住药材安全送入荀进药房。
”荀药谷医术卓然,不出五日便解了堰洲城的瘟疫,至此事情便告一段落。
“但,在这件事里,有许多不明的问题。
”一,那些毁坏药材的人,是谁派去的?
“二,截杀淦家商船的那些杀手又是从哪里来的?
”三,堰洲城的瘟疫,又是谁散播的?
“这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本王,让本王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最近金方公子豪赌,赢下了黑金市的所有资产,半年前那次水患的问题才迎刃而解!
”从金方送来的证据看来,毁坏药材的人,是黑金市派去的人。
“截杀淦家商船的那些高手是从玄武境内,走黑金市的黑船,偷渡而来。
”堰洲城里的瘟疫,荀药谷查明是几年前在玄武境内流传的水疫!
“这桩桩件件的证据,都证明,半年前的那堰洲水患,都与这个黑金市脱不了干系!但是黑金市一个江湖组织,为什么要损坏药材、截杀商船、散播瘟疫呢?”
邵子牧说到这里停下了,看向邵天翊,“请黑金市背后的金主,来给我们解释下罢?三哥!”
“哗”的一下,在座的所有人,都议论开了——邵子牧说的这么清楚,这还用得着邵天翊来解释吗?
这是一场明面上是赈灾,但是背地里是你死我活的党争啊!
邵天翊企图利用黑金市,串通玄武帝国的人,在堰洲杀害邵子牧!不惜拉上全城的上百万的灾民做垫背!
这谋杀青龙皇子、勾结他国、投敌叛国、草菅人命这几项罪名扣在谁身上,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再有翻身之日了。
辨明了这些缘由,在坐的文武百官表情各异——有人叹息,有人惊恐,有人淡然,有人玩味。
邵子牧从袖子里拿出几封信,“这几封信是三哥禁足期间,给黑金市掌事去的命令,信上有三哥的印章。”
锦公公连忙下来把信封接过去,递给帝君过目。
邵子牧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这几张纸是黑金市给杀手榜上的杀手分派事情的出命单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日期、地点、任务。”
锦公公亦是下来接过去,呈递了上去。
邵子牧又拿出几张纸,“这几张是黑金市的黑船在玄武帝国出处船的记录。”摆完证据,邵子牧问邵天翊,“三哥,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邵天翊面无表情的看着邵子牧,似乎不打算为自己分辨半句。
邵子牧见他不说,又说道,“那么本王再来说一件更久远的事情。”
邵天翊背在身后的手,蜷缩在一起,发出“噶啦”的关节用力的响声。他瞳孔一缩,满身杀气尽显。
“这件事发生在二十三年前,三哥六岁的时候!”邵子牧冷冷的看着邵天翊。
青龙帝听见邵子牧说道二十三年的事情,立即抬起头,看向邵天翊,眼中怒火难以掩盖。
邵子牧缓缓开口,“二十三年前,在王城后宫里,我的生母黎帝妾死于王城之内。所有人都认为我母妃是意外死亡。父皇为了掩人耳目,让真凶放松警惕,对外宣布的是病逝——但,其实母妃的死,是因为谋杀!”
邵子牧看向邵天翊,右手缓缓地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问道,“三哥,这块玉佩,你可认识?”
邵天翊看见那块玉佩,瞳孔一缩,立即脚下一点,身形化作一道闪电,向邵子牧窜去。邵子牧身子一侧,左手稳稳的擒住邵天翊抓向他右手玉佩的手,邵子牧一脸淡然,“三哥,当初丢这块玉佩的时候不心疼,现在再来抢是不是有些晚了?”
二十八、将死(14)
邵天翊的手被邵子牧擒住,动弹不得,脚下一扫也被邵子牧狠狠的踩住。邵天翊不甘心,左手一掌送过去,邵子牧左手一推,转了身,连带邵天翊的右手一起把邵天翊推向了一边,自己已经在方才一瞬,退出去了一寸的距离。
邵天翊一个踉跄,还没有站稳,身后的邵子牧已经反手抽出清影剑,架在邵天翊的脖子上。
邵子牧看着邵天翊的背影,轻声道,“三哥,故事还没有讲完,请你稍安勿躁可好?”
邵天翊站直了身子,微微侧目,不在动弹。
邵子牧把二十三年前,邵天翊如何算计黎帝妾的事情,条理清晰的复述了一遍。在坐上位的青龙帝听完,甩袖把桌上所有的东西一并扫落在地,指着邵天翊,“逆子!蛇蝎心肠!六岁!那时候你才六岁,你就敢谋害人命!”
邵天翊听着青龙帝的指责,忽然哈哈大笑的起来,他的笑声狂妄的响彻整个大厅,在坐的所有人都看着邵天翊纷纷扼腕叹息。
忽然,邵天翊猛的停了下来,左手滑出一柄长剑,不等邵子牧反应,就甩手格开了邵子牧架在他脖子上的清影剑,退出去三丈有余。
邵天翊执剑,把剑尖指向青龙帝,那一瞬间,青龙帝身边的龙影立即现身,在青龙帝周身围了个圈。
邵天翊凉薄一笑,“父皇,你不是从小在王城里长大的皇子,你当然不明白我们这些在王城中长大皇子的心情。”
“蛇蝎心肠?是我愿意的吗?我从小就看着后宫那些阴谋算计,看着我母妃被萧帝后一步一步逼上绝路,看着我母妃病逝在我面前,我怎么会不恨?!而他——”
邵天翊手上的剑,转向邵子牧,“他凭什么一出生就能得到那么多庇护?得到你那么多怜爱?”
“父皇你知道的吧?后宫如此凶险,若不是如此,大哥为何英年早逝?!你怕大哥的事情发生在邵子牧的身上,所以从他一出生开始,你就把他送到了北境,由他的外祖父抚养。”
“我好不甘心,好怨恨!为什么,你可以把你所有的父爱都给邵子牧一个人!为什么你独独让他一个人远离王城这些算计,为什么独独选中我,让我留下来与邵天启成为你掌控朝局的棋子?!”
邵天翊暴怒,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在为他这二十九年里受到的不公的待遇而咆哮。
邵子牧眼眸微眯,青龙帝沉默不言。
邵天翊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们俩如此看,还真像。”
“父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为了保邵子牧,下了多少功夫——你故意扶持我,让我跟邵天启两个人相互制衡,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
“每当邵天启占据上风,你立即就会把风向转向我,让我压邵天启一头,给他挫败感。”
“在我与邵天启参政的这十年来,你一直都是如此!”
“你为了让邵天启在龙城有所顾忌,特地给了我舅父御林军的兵权!”
“这些年,邵天启为了讨好你这个父皇,费尽心思琢磨你的意图,你看似坐在那个位置上什么都不说,其实你已经完全掌控了邵天启,让他成为了你手中一颗最听话的棋子!任何你想做的事,想说的话,都可以由邵天启这个棋子来代为传达!”
“这一切,都让邵天启误以为你是最疼爱他的,这帝国未来的青龙帝,就是他!”
“因为只有这样,邵天启与萧帝后才不会一门心思的想除去邵子牧。”
“但是你又怕邵天启太膨胀一家独大,所以选中了我,成为制衡邵天启的人。”
“世人都说你是青龙帝国历史上最不勤政的帝王,殊不知,你却是心思用的最深的一个帝王!御人之术,无人能与你相抗衡!”
“父皇,你如此费劲心思,不就是为了让邵子牧在北境平安长大吗?他邵子牧是你的儿子,难道我邵天翊就不是了吗?!”
青龙帝冷眸盯着邵天翊,“孤已经给足了你一世荣耀,你应该知足。”
邵天翊大笑,笑到胃痛,“哈哈哈哈,父皇,你要我知足?凭什么!我凭什么要一辈子成为他邵子牧的垫脚石?!”
“与邵天启对峙十年的人是我邵天翊,不是他邵子牧!凭什么他一回来,就要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邵天翊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堂上的青龙帝,把剑缓缓地指向他,杀意已决。
邵子牧上前一步,冷声呵斥,“三哥,你执剑相向,指向父皇,是要造反吗?!”
邵天翊冷笑回道,“你今日轻甲戎装、带着我无法反驳的证据而来,不就是来逼我造反的吗?!”
邵子牧亦是回道,“这些证据,你一句都不反驳,难道不是有自信今日谁都走不出这府邸?若说你没有预谋谋反,在坐的各位大人,恐怕也不会信罢!”
邵天翊冷眼扫了一圈周围入席的文武百官,缓缓道,“今日,是我们王族内部夺权之争,与各位大人无关。”
“今日这场争斗无论是谁输谁赢,日后都少不了在座各位大人的辅佐,我不会为难各位大人,若是各位大人惜命,请速速离席。”
邵天翊这话一出,在坐的所有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面前是一副剑拔弩张、随时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