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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妇人看见铁柱这样,仰起脸,挑衅道,“怎么了?我说错了?方才还听见王氏说你们家小狐狸精勾搭他男人来着。铁柱啊,不是我说你,你要是管不住这女人呢,就不要硬留在家里。免得头上绿油油的!”
“是啊,你也不是成日里都待在家里看着她,她白天去哪里鬼混,你怎么知道?这种女人,是不会安分的。”另外一个妇人也应和着。
“闭嘴!”铁柱眼看就要发作,药叶儿站起来,看着那两个妇人,冷然吐出一句话,“成天在外面说别人的闲话,自己男人上了别人的床都不知晓。”
那稍微年小的妇人一听药叶儿这么说,心里居然有些慌,“你说什么!什么上了别人的床!”
药叶儿冷眼看着,“我说你了吗?你这么慌?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身边大姐的事情?”
那个年长的妇人一听,便看着年轻的妇人,那年轻的妇人连连摇头,“刘姐!你不要听这个狐狸精胡言!”
药叶儿淡然一笑,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我胡言?你俩身上都有花柳病,难道是巧合?”
这位年长的刘姐听了药叶儿的话,寻思了一会,便伸手打起身边这个年轻的妇人,“好你个狐媚子,我说我男人怎么突然就得了花柳病,原来是你传染的!你个脏货!”
“刘姐饶了我罢,饶了我罢……”那年轻李氏被刘氏打的护着头,一路狂奔回家。
铁柱都看傻了,这药叶儿什么好本事?怎么两句话就挑的那李氏与刘氏打了起来,药叶儿站稳,“走吧,伯母还等着你吃饭呢。”
铁柱连连点头,跟药叶儿回了屋,老母亲已经把饭都做好了,药叶儿要去端,铁柱连忙扶药叶儿坐下,“我去端饭,你腿还没好呢。”
铁柱跑去把饭端了过来,放在药叶儿面前,“吃吧。”
药叶儿点头,老母亲也来坐下,“叶儿,那刘氏与李氏来找茬了?”
药叶儿笑了笑,却不接话,铁柱在一边说道,“娘,你都不知道叶儿有多厉害,她两句话就挑的刘氏与李氏打了起来。”
老母亲不解的看着药叶儿,药叶儿放下碗,解释道,“她们身上都有花柳病,已经出了皮肤,嘴上不说,应该身上挺难受的。”
“花柳病?”铁柱不解的看着药叶儿。
铁柱的母亲自然知道是什么病,连连摇头,叹气,“女医师本来就少,若是女子得了那病,基本就是等死了。”
“有那么严重吗?什么病只能让女医师看?”铁柱不明白。
药叶儿笑道,“吃饭吧,吃完我解释给你听。”
铁柱点了点头,却还在思索。
吃完饭,铁柱收拾了桌子,来到药叶儿的房间,“叶儿,我不在的时候,村里人是不是同你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
药叶儿坐在床上,“我没听,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其实他们平时不这样的……平时对我跟我娘还挺好的……时不时的还送我们菜吃。”铁柱解释着。
“你不用苦恼,我明日同你一起进山采药,也不用待在村里。这样他们看不见我,也就不会说我了。”药叶儿丝毫不在意。
铁柱摸了摸头,问说,“你的腿可是好了?我每日打猎要走好多山路,你能受得了吗?”
药叶儿笑道,“山里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比你打猎换的钱多。我可以教你认,这样你以后也可以稍微省些力气。采药与打猎之间,我觉得伯母还是比较喜欢你采药。若你真的喜欢打猎,以后打到的猎物,就放在家里自己吃罢。”
二、隐世而居(7)
铁柱挠挠头,“我能学会认药采药吗……”
“你很聪明的,这不难的。”药叶儿认真的说道。
“那好,明日我带你进山……”铁柱有些犹豫看着药叶儿,药叶儿见铁柱看着她,“怎么了?”
“……方才那花柳病是什么。”铁柱问道。
药叶儿看着铁柱,“脏病,应该是李氏或者刘氏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染染上的,回来传染给刘氏跟李氏的。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李氏的男人出去鬼混,刘氏的男人同李氏鬼混,所以他们四人才得了那种脏病。”
铁柱低下头,“还有得治吗……”
药叶儿沉默了片刻,回道,“他们去镇上寻个好一点的医师,花些时日,应该也不难治。若是不治……不出几年家里要发丧了。”
铁柱叹了一口气,“哎,村里的人也不容易。村子里穷,经常有人得病但是没钱抓药……最后死去。”
药叶儿自然是知晓这种偏远的穷村庄里,若是得了病,基本都是任由其自生自灭,荀药谷外面那些村子也是如此。
少时,药叶儿经常出谷去给村里人看病,求了师父让谷外村子里的人可以来谷里帮忙种药赚钱换药。
在药叶儿十六岁的时候,荀药谷外面的一个村庄得了瘟疫,传染上速度极快,几乎是一夜之间,一个村子的人死了一半。更多的人则是被村人关在屋子里烧死的,村子里到处都是哭喊的声音,火光冲天,尸横遍野,用人间地狱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最后是药叶儿出去主持了疫病的防治,药叶儿着木芯,水芯,火芯,暗芯,土芯忙了整整一个月才控制了病情。
从此以后谷外的村民感念荀药谷的恩情,对荀药谷都是恭恭敬敬,当做神明一样的供奉着。
这些年也不乏像邵天启那种人,想打探荀药谷的事情,但是村子里的人都清楚自己的命是谁救的,从来都不对外人说起。
说到底这些在村子里的人,还是本性纯良,要不然怎么会一直护着荀药谷……
“叶儿?”铁柱见药叶儿发呆,轻轻的晃了下药叶儿,药叶儿回过神,问道,“我以为她们那样说你,你会心生恨意。”
铁柱笑了笑,“哪有什么恨意,村里人过得都不容易。世世代代打猎为生,村里的男子运气好的身上落点残疾,运气不好的就死在了山里。我爹就是死在了东面的山里……”
“东面?我记得伯母说东面山中有虎……”药叶儿说道。
“是,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我爹为了多换些钱,给我娘多买些吃食,便去了东面的山里。东面山里的老虎若是能打到,可以卖不少钱……可是谁知我爹去了就再也没回来。我娘怀着我,无法劳作,都是村里的叔叔婶婶接济我家,我娘才生下了我……”铁柱傻傻的笑了,“我知道,村里的女人们嫉妒你长得好看,男人们惦记你。不过他们也就是嘴上说的难听点,其实心里是好的。”
药叶儿看着铁柱,“一饭之恩吗?”
“叶儿……你会医术吧?”铁柱有些不好意思。
“嗯?”药叶儿眯着眼睛看着铁柱,他也不是太笨,居然能猜到她会医术。
“我只是想,叶儿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断腿,愈合的这么好,应该也能治别的什么病吧……”铁柱轻声说道。
药叶儿沉思良久,说道,“铁柱,你可知道……你们村里许多人得的病,都是难以治愈的病……如果我治好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铁柱愣了愣,摇摇头。
药叶儿目光微敛,继续说道,“我会成为这十里八乡,乃至镇子上的名医。许多人会慕名而来找我看病,我可以凭借我的医术改善你们现在的生活条件……但是同时,害我的那些人,正在寻找我下落的人,都会找到我。”
铁柱沉思了片刻,看着药叶儿,“叶儿,你的医术是不是非常厉害?因为你的医术过人,才让你遭人迫害,掉入悬崖的对吗?”
这话虽然说的不全然对,但是也没有错的地方。
若不是她这一手绝世医术,邵子牧怎么会去找她出谷,许她诺言。
若不是她这一手绝世医术,荀药谷如何在江湖势大,又如何会被青龙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若不是青龙帝设局挑拨她与邵子牧之间的关系,她又怎么会被半道埋伏的人,用烟火里面的炸药炸碎了岩石,让她坠入悬崖,掉入河里被铁柱所救?
她这一手绝世医术本应该是渡人生死,现在却因为她心中一点执念染上怨灵。
这一年,经历了那么多事,无论是栾的昏迷,龙城里的谋算、邵子牧的利用、青龙帝的刺杀,全都是因为她这一手医术!
若不是她的医术,栾就不会被人安排在圣手城与她相遇,最后变得昏迷不醒。
若不是她的医术,邵子牧就不会三番五次的利用她。
若不是她的医术,龙城那阴鬼算计又何曾需要她出手相助。
若不是她的医术,她又怎么会三番五次被人刺杀!
药叶儿苦笑,她以为她不去想,就会慢慢忘记。
那些与夺权有关的回忆慢慢的汇集起来,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回闪,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刺刀,一次又一次的戳进她的心口,刺的她生疼。
此时,外面乌云闭月,月华最后一点光芒都被乌云遮蔽了起来,瞬间外面风声呼啸,“轰隆”一声巨响,黑幕仿佛被什么东西劈裂,硬生生的扯出一道白色的裂痕,而后从远至今传来雷鸣。
不消一刻,屋外便下起了磅礴大雨。
片刻间,这草屋四处就开始滴滴答答的漏水,不一会地上就遍地是水坑。
铁柱见屋里漏水,连忙去门外把放在屋檐下的盆盆罐罐拿进屋里,接着漏下来的雨。又把蓑衣给自己老母亲拿过去披上。
回到药叶儿的房间,看见药叶儿还坐在床上发呆,任由雨水滴落在自己身上,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头发上往下滴水。
二、隐世而居(8)
药叶儿的目光呆滞的,手脚冰冷,铁柱见了蹙眉,连忙跑过去,“叶儿……”
药叶儿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悲痛,如骨肉分离一般,痛到麻木。
她缓缓开口,“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会医术……我不想再回到以前的处境里。如果可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给人瞧病……我就在这里隐世,直到消失。”
铁柱蹲下来看药叶儿,见药叶儿眼神涣散,只能小心翼翼的抱起药叶儿,把她挪到没有滴水的地方。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药叶儿披上。
药叶儿猛地拉住铁柱的手,抬起头,低声说道,“我们成亲好吗……你若娶了我,我便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铁柱震惊地看着药叶儿,她的密集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连她握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才能让她如此恐惧未来?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不见希望。
有什么东西正在暗淡下去,再也无法闪烁。
铁柱皱眉,总觉现在这个药叶儿陌生的让他无法直视,或许是她生病了,说的胡话?但是他看见她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一时间,铁柱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办,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叶儿……”
药叶儿看着他,“你喜欢我吗?娶我可好?”
铁柱皱着眉头看着药叶儿,良久,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这话一出,窗外一声雷鸣巨响,白光划破黑夜,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药叶儿瞪大了眼睛楞然木讷,眼眶之内滚出斗大的眼泪,如窗外磅礴大雨一般落到她的身上。
药叶儿捂着脸,低声哭泣,“对不起……对不起……”
药叶儿哭的伤心,铁柱心中不忍,坐在药叶儿边上,轻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嘴里喊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你们之间有什么过往……
但是我知道,你心中还有许多不舍,你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了。
你要嫁给我,并非是因为你喜欢我,而只是为了报答我救命之恩。
我只有一间草屋,一个病重的老娘,靠着打猎的几个铜钱艰难度日……而你,从我在河边见到你,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
你不属于这里,我不能把你留在这里……”
这一夜,大雨瓢泼,雨滴从树叶上滴落在屋檐,从屋檐滴落在地面,好像不准备停一样。药叶儿哭累了,便靠着铁柱的肩膀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亮,药叶儿醒来,见铁柱还保持着之前样子,坐在床头,铁柱的衣服全部披在药叶儿的身上,铁柱露出身上黝黑而结实的肌肉。
他察觉药叶儿醒了,低头问道,“你醒了……”
药叶儿看着铁柱,“抱歉,哭累了,就睡着了。你没睡好罢?”
铁柱站起来,活动活动做了一夜,麻木的身体,“没事,我在山里过夜也是如此……”
药叶儿